第四百八十九章：老流氓
「獠牙大人，可否借陋室一用？」歐陽倩面紗背後一張俏臉羞憤欲絕。便朝那獠牙開口問道。
這瘋女人居然當真了，獠牙有些愣在當場，不知道如何該如何回答了。
「夫人可想好了，小老兒死不足惜，要是那個，嘿嘿……」蕭寒再一次微微相激道。
歐陽倩一雙妙目怒等蕭寒：「不必多言，今天本夫人就讓你這老東西死的心服口服。」
這有什麼可服氣的？歐陽倩心中憤怒的有些口不擇言了。
「獠牙大人，這陋室你借還是不借，不借的話，本夫人別的地兒借去？」歐陽倩催促一聲道。
「借，借，一件屋子而已，我借給夫人就是了。」獠牙暗自吞嚥了一口水，這歐陽倩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據說養顏有術，兼而修為精深，二八佳人或許比不上，但花信**肯定是比之有餘，這還聽說還是一個處子呢！
能夠一睹歐陽世家密諜大總管的芳容，那可也是一種了不得的機會耶，這老東西。臨死還有這個福氣，也不枉此生了。
要是讓蕭寒知道這獠牙居然心中對自己生出一絲羨慕，那怕是唯有苦笑了！
若自己真是那老管家，此刻早已是人頭落地，不過他現在要的就是跟歐陽倩單獨談一談的機會！
索性的是這個女人還挺配合的，三兩句話一激之下，就成功了。
這裡面固然有歐陽倩輕敵的緣故，蕭寒偽裝的修為不過初階劍師，在歐陽倩的眼裡，這初階劍師碰到劍聖頂峰的他，那還不是小孩跟大人大家，何況這麼一個老傢伙，估計也沒有幾年好過的了。
還有就是蕭寒引起了歐陽倩的興趣，尋常管家可沒有這樣的膽色，蕭寒居然敢當面調戲她，這讓她產生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一時間想要更加深入的瞭解這個老管家。
「這位夫人，您需要一間什麼樣的屋子？」獠牙問道。
「不小不論，不過要僻靜一點，沒有人打擾的那種！」歐陽倩一咬牙說道。
牙當然應允，命人給歐陽倩指路。
獠牙給歐陽倩選擇的是一間魔法師練功的靜室，魔法師靜修魔法最忌諱打擾，所以練功的靜室自然是修建的異常堅固，並且隔音，以霧隱閣的財力，修築靜室的材料自然都是上等的，效果比一般的要好很多！
靜室光亮是來自頭頂的一扇天窗。陽光投影到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斑，幾乎佔據了整個靜室的二之一之大。
沉重的石門落下之後，整個靜室內就剩下蕭寒和歐陽倩兩個人。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著對方，蕭寒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輕佻的玩味，而歐陽倩的眼神則殺氣騰騰，恨不得一口要將對方吞進肚子，然後消化掉。
「老傢伙，你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管家那麼簡單！」歐陽倩先沉不住氣了，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夫人何出此言，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管家，就是膽子比一般人大一點而已，沒什麼特別的。」蕭寒說道。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歐陽倩從牙縫裡擠出一絲絲的寒意道。
「一個將死之人，難道還需要隱瞞嗎？」蕭寒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光芒。
「想不到黑塔手下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才，可惜了。」歐陽倩收拾心情說道。
「夫人過獎了，老頭子要是人才的話，就不會被配做一個小小的管家了。」蕭寒訕訕一笑道。
「黑塔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歐陽倩道。
「夫人想要收買我？」蕭寒驚訝了一把，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能夠強行壓下對自己的殺意，還想意圖收買自己，確實。現在殺了自己，對她們來說並沒有好處，可如果變自己為內應的話，那好處就不言而喻了。
「我隨時可以殺你，沒人能夠救得了你。」歐陽倩道。
「這個我信，不過我更相信夫人這不過一時的權宜之計，等夫人大事完成之後，我一樣沒命，既然早也是死，玩也是死，為何我還要背負一個叛主的罪名呢？」蕭寒道。
「你當真想死？」歐陽倩怒喝道。
「這世上又一心求死的人嗎？如果能夠活著，誰又會想死呢？」蕭寒淡然一笑道。
「既然不想死，為何不歸順於我，本夫人保證，事成之後，至少給你一座莊園，千萬金幣！」歐陽倩提出價碼道，在她看來，這個價碼都可以賣一個聖階高手賣命了，現在居然給了一個初階的劍師，而且老態龍鍾，利用完了之後，再無價值可言。
蕭寒搖了搖頭。
「你不滿意？」歐陽倩氣惱道，為什麼自己今天的情緒波動如此之大，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不，夫人忘記我們來的目的了嗎？」蕭寒微笑的問道。
「你真想看到我的真面目？」歐陽倩眼神一變道。
「怎麼，夫人莫不是反悔了吧，我一個將死之人的臨死之前最後一個要求，夫人不會不答應吧？」蕭寒道。
「我的容貌很醜陋。你就不怕嚇著嗎？」
「不怕，夫人總不至於生的比那深淵惡魔還要醜陋吧？」
「你當真要看？」
「這是我臨死前最後一個要求，夫人可是答應了的，不會是夫人想食言了吧。」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夫人就成全你！」歐陽倩伸手解下面紗，露出一張除了眼睛和嘴唇之外，慘不忍睹的一張醜臉出來，鼻子是塌的，臉頰一半瘡疤，一半則是兩道交叉的劍痕，看上去似乎有些年頭了。
蕭寒驚愕了一下，迅即仔細的端詳了幾眼，笑道：「夫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何必把自己變的如此醜陋不堪呢？」
「你什麼意思，面紗本夫人已經摘下，難道本夫人還會故意蒙騙你不成？」歐陽倩惱羞成怒道。
「夫人，您不覺得你嘴邊皮膚的顏色跟您臉頰的皮膚顏色不對嗎，還有您的額頭是那麼的光滑細膩，再看你眼下的肌膚如此的粗糙不堪，一個人臉上的肌膚怎麼會有兩種不同的表現呢，還有，您的脖頸。那肌膚是又細又嫩，就是如玉夫人比您還稍有不如，怎麼會這樣一張無鹽的臉呢？」蕭寒上下打量了一下，評頭品足的道。
「你，你胡說什麼？本夫人就生的這樣一張臉！」歐陽倩斥道。
「夫人，易容乃小道，夫人的功夫還不到家，呵呵！」蕭寒呵呵一笑，「還是讓老頭子夫人的真面目吧！」
「你……」歐陽倩只感覺人影一晃，臉頰上的易容物就被人以極快的度摘了去，以她的反應。居然連對方人影都沒有看清，更別說抓住那個人了。
一張驚愕絕美的小臉露了出來，晶瑩如玉，眉如遠山，眼若秋水，鼻如瑤瓊，唇若丹牛，鵝蛋形的一張玉臉，沒有一絲瑕疵，一張絕美的臉足以讓她列入傾城美人的行列。
「好一個絕代佳人，沒想到我老頭子臨死最後一刻，居然還能見到如此佳人，也不枉此生了，哈哈！」蕭寒手裡抓著那可惡的皮製假面，大笑起來。
「你，不可能的……」歐陽倩驚魂未定，手指蕭寒說不出話來。
「還未請教夫人芳名呢？」蕭寒扔掉手中的假面微微一笑，問道。
「你究竟是誰？」歐陽倩彷彿見了鬼似地，指著蕭寒，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絲恐懼的問道。
「我是老管家呀，這麼快夫人就不認識我了？」
「不，你絕不是老管家，你是黑塔放在如玉身邊的監視如玉的高手，對不對？」歐陽倩大聲道。
「夫人說笑了，如玉夫人是主子心愛的女人，主子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派人監視她呢？」蕭寒說道。
「不，黑塔不可能真心對如玉，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歐陽倩道。
「是嗎，這個替代品難道不是夫人辛辛苦苦的培養出來的嗎？」蕭寒微微一冷笑道。
「你居然知道了？」歐陽倩驚訝道。
「夫人若是真心關係我家主子，為何不光明正大的來呢？」蕭寒道。
「本夫人關係黑塔，哈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可笑的笑話！」歐陽倩已經看出眼前這為行將就木的老管家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剛才自己一時疏忽，被奪走了假面，可並不代表對方的修為會被自己強大，何況外面還有獠牙和如玉！
三個對付一個。應該沒問題的。
「夫人若不是對我家主子情根深種，以至於因愛生恨，這麼多年了輔助我家主子，難道不就是有一天能夠跟我家主子在一起嗎？」蕭寒滿嘴的跑火車道。
「放屁，本夫人怎麼會喜歡上那個黑猩猩！」歐陽倩大聲反駁道。
「黑猩猩，夫人，您居然把黑塔總督比作黑猩猩？」蕭寒噗嗤一笑，樂了，不過黑塔確實生的跟黑猩猩差不多，五大三粗的，一身皮膚黝黑，而且全身絨毛，當然自己也差不離，至少比黑塔要好多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的主人難道不像是一隻黑猩猩嗎？」歐陽倩道。
「夫人如此詆毀我家主人，就不怕我家主人不滿嗎？」蕭寒問道。
「你認為你家主人還能回來嗎？」歐陽倩冷笑一聲。
「夫人為了這一天等了很久吧？」蕭寒淡然一笑，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是一個將死之人！」歐陽倩冷冽的說道。
「黑塔身邊早就佈滿了本夫人的人，可以隨時取他的性命！」歐陽倩傲然道，說起來，這可是她最為得意之處，幾十年的運作，黑塔身邊除了有限幾個核心部門，其他部門不是被收買就是安插，幾乎充滿了歐陽世家的眼線和臥底。
「夫人似乎胸有成竹？」蕭寒心中一歎，如果沒有自己誤打誤撞，恐怕歐陽倩這經心佈置的一個局，黑塔縱然可逃的性命，也怕是難以東山再起了。
「你似乎並不在乎你的主子的生死？」歐陽倩有點摸不透對方，對方似乎對黑塔忠心耿耿，可又不太像。
「主子的生死又不在我手，我擔心又有何用？」
「但是你就快要死了！」歐陽倩說道。
「是嗎？」蕭寒沖歐陽倩微微一笑，意味深長。
「你是認為我殺不了你嗎？」歐陽倩看到蕭寒的那個笑容，心中不由的一突，感覺到一絲怪異。
「歐陽夫人，這麼多年你順風順水，沒遭遇過挫折吧？」蕭寒笑問道。
「你什麼意思？」歐陽倩心中一陣緊張，這種不被自己控制的感覺十分的不好。
「歐陽夫人以為我隱藏了修為，但也不至於有多高，即使對付不了，還有外面的獠牙和如玉兩個人，對嗎？」蕭寒說道。
歐陽倩臉色微微一變，對手洞悉這一點並不難，只要不是傻瓜都看的出來，但是對方居然說出來，那要麼不是故意死撐，要麼就是有了應對之策，或者脫身之計。
亦或者，自己三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到底是什麼人，黑塔沒有像你這樣的手下！」歐陽倩臉色終於大變，任何一個精密無比的計劃，一個小小的環節的出錯都有可能導致全線潰敗，尤其是這個謀劃了已久的計劃，出現一個變數，很有可能就會導致計劃失敗！
所為變數就是不可掌控的人或者物，有時候是意外，有時候是人為。
蕭寒很顯然就成為了這樣一個變數，一個意外，一個誰都不會想到的意外。
「歐陽夫人，你跟我很有緣，我說的是真的，從六十七年前，我們的緣分就開始了！」蕭寒緩緩的說道，嘴角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六十七年前，這不可能，我認識的人中，沒有你這樣的。」歐陽倩低頭回憶了一下，反駁道。
「歐陽夫人是貴人嘛，多忘事。」
「不會的，如果我真的認識你，絕不會不記得。」歐陽倩說道。
「哎呀，我忘記夫人您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蕭寒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歐陽倩一臉的糊塗道。
蕭寒一張老臉開始變幻了起來，在歐陽倩長大嘴巴合不攏的情況下，變成了另外一張讓她感到無比震驚的臉。
「歐陽夫人，現在認識我了嗎？」蕭寒變成黑塔的模樣，沖歐陽倩微微一笑。
「你，你……」歐陽倩驚的是亡魂直冒，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猜到在這個情況之下，會見到這個人！
「歐陽夫人，我們算不算是老相識呀？」蕭寒笑問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歐陽倩到底不是一般人，雖然黑塔的突然出現帶給她強烈的震驚，這說明什麼，黑塔就算沒有完全洞悉她的計劃，起碼也知道了大半，強烈的挫敗感和不甘心一齊湧上了她的心頭。
「這裡似乎是我的地盤，歐陽大總管。」蕭寒這時候完全是以黑塔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你都知道了？」歐陽倩艱難的吞嚥一口問道。
「不知道，歐陽夫人莫非想要告訴我什麼？」黑塔冷笑道，「如玉是你的人，還是收買火雲，攛掇我弟弟獠牙趁我不在的時候，篡位奪權？」
「黑塔，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歐陽倩心虛的解釋道，可是不是這樣的，卻沒有了下文。
「歐陽倩，當年你利用我無非是控制黑塔行省，我為你們歐陽世家買了整整六十七年的命，換來的就是這個？」蕭寒暴怒了，完全是以黑塔的形象出演。
「黑塔，你不用在這裡假惺惺了，其實你早就想脫離我歐陽家自立了，甚至想取我歐陽家而代之？」歐陽倩也怒了，顯然雙方已經撕破臉了，沒有必要再謀求什麼復合之類的無聊之事了。
「我自立也是讓你歐陽倩給逼的！」蕭寒大聲說道。
「我逼的，笑話，我還能逼你？」
「歐陽倩，當年如玉公主的事情，別告訴我，這裡面沒有你的事兒？」
歐陽倩聞言，臉色頓時一白，這是她心底最隱秘的事情，現在居然被直接的道了出來。
「黑塔，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你想怎麼處置我？」歐陽倩閉上雙眸，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道。
黑塔修為遠在她之上，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反抗根本就是送死，還不如光棍一點呢！
「你以為我會殺了你嗎？」蕭寒冷笑道。
「那你想怎麼樣？」歐陽倩睜開雙眸問道。
「獠牙的反心是你挑唆起來的，你的幫我把這件事解決了。」蕭寒幽幽的說道。
「你想讓我幫你殺獠牙？」歐陽倩一聽，就明白了對方話中的含意。
「你不願意？」蕭寒反問道。
「獠牙是你親弟弟，他的修為你比我清楚，我殺得了他嗎？」歐陽倩反問道。
「你會有辦法的，不是嗎？歐陽大總管？」蕭寒嘿嘿一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為什麼不動手，以你的修為，斬殺獠牙豈不是易如反掌？」歐陽倩問道。
「獠牙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弟弟，我要是殺他，豈不是一點不顧兄弟之義？」蕭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