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既然如此對本王如此說話?」玉挽樓臉色陡然一變,這才注意到身邊突然多了兩個人。
一個他自然認得,那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自然商盟的會長柳一條,算起來,他還得叫柳一條一聲舅舅,他母親正是大宛國的現任王后柳嫣嫣,這自然商盟總部自然是他的常來的地方了,還有一個自然就是蕭寒了,也就是剛才出口話之人,只不過在整個宴會上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寧馨兒的身上,幾乎把今天宴會上舅舅宴請的主角給忽略了,不過這個人能跟舅舅站在一起,一定是身份不低,所以接下來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噎了回去,忙換做一副笑臉道:「喲,原來是舅舅,您剛才去哪兒了,外甥可是找您找了一陣子!」
柳一條有些頭疼,他這個外甥跟大長老柳浩然差不多德行,以前那是經常混在一起,典型的花花公子,真不知道大宛國交到他的手裡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挽樓呀,舅舅給你介紹一位尊貴的客人。」柳一條拉過蕭寒道,「這位是大月國風城城主蕭寒侯爵!」
一個小小的侯爵算什麼尊貴的客人,不過既然舅舅這麼說,他也不好當面表露出來,整個大宛國他怕的人不多,眼前這位舅舅卻是其中之一。
能夠領導自然商盟這樣一個頂級的商會,卻是非常人能做到的,手腕和手段都是相當強悍的。
只是玉挽樓有些尷尬,他堂堂一個王儲。地位遠在侯爵之上,讓一個王儲先跟一個侯爵見禮,這似乎有些尊卑不分了,貴族之間等級非常森嚴地,再說蕭寒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他也沒有必要自將身階。
柳一條一眼就看出自己這外甥心中的想法,生怕他說出什麼失禮的話來,惹惱了蕭寒,忙又指著玉挽樓對蕭寒介紹道:「這位是老哥我的外甥。我姐姐,大宛國王后的兒子,玉挽樓!」
「原來還是一位王子殿下?」蕭寒對玉挽樓先前對寧馨兒的言語和動作非常不滿,因此語氣中不由的多了些嘲諷之意!
世人都知道風魔對自己的女人那是相當的護短,柳下惠不就是招惹到碧落。結果慘遭閹割,成了一個不男不女、陰陽怪氣地人,自己這外甥要是不知道好歹招惹到風魔,那風魔報復起來,可是了不得的。
「挽樓,還不快些向寧馨兒大家和蕭侯爺道歉,你剛才的言語和動作太失禮了,哪裡像一國王儲?」柳一條不得不板起臉來,訓斥玉挽樓一聲道。
玉挽樓心中有些不忿。要他向寧馨兒道歉倒也說的過去,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是有多麼的無禮,但是要他想一個陌生地,素不相識的人道歉,他做不到,而且他還是大宛國的王儲,可不是自由商盟裡的屬從!
本來依照蕭寒心中所想,這玉挽樓道聲歉。這事也就算過去了,反正他們明日就會離開自由之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一次路過,看在柳一條的面子,也不好太與他計較,但是,玉挽樓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身為王儲,豈能隨意的向一個侯爵低頭,自然是不肯道歉。
等了許久,無論柳一條使了多少眼色,甚至眼神之中還帶有一絲嚴厲,玉挽樓都沒有一絲一毫道歉的意思。
其實柳一條若是說出蕭寒另一個身份的話,那就可以給玉挽樓一個台階下。畢竟那個身份就是一國之主都不敢相輕。何況一個王儲,只是他一急。下意識就給忘記了。
「原來還是一位尊貴地王子殿下?」蕭寒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道,「就是不知道王子殿下知不知道剛才的行為是不是有失一個身為一國王子的身份嗎?」
蕭寒可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惹上了自己那絕對不可能放對方好過,來這個異世他已經很清楚,什麼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的中庸處世哲學那是行不通的,睚眥必報反而是生存最有力的武器!
而且沒有人會覺得你這個人這麼這麼小氣什麼的,在這裡地人看來,這才是正常的!一個強者遭欺負了,忍氣吞聲,那是對方強於自己,如果對方比自己還弱,都不敢報復,那會被人瞧不起的!
「放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爵,既然敢……」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小侯爵如此教訓,玉挽樓頓覺臉上無光,尤其是在寧馨兒這樣風華絕代的大美人的面前,當即膽氣橫生。
「我看你才放肆!」柳一條嚇了一跳,趕緊阻止這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外甥說下去,他眼光都銳利,察言觀色,剛才蕭寒沒有作,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的,而且似乎也並沒有深究的意思,現在倒好,到讓這個愣頭的外甥硬逼著人家跟他對起來,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抽型嘛!
柳一條有些後悔今晚沒有讓人看著他這個惹禍精的外甥!
「蕭老弟,挽樓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就看在老哥我地面子上原諒他這一次。」柳一條將玉挽樓喝斥了閉了嘴,趕緊地又給蕭寒道歉。
想玉挽樓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貴族紈褲子弟蕭寒也見識過不少了,只要不惹到自己,他從來都是冷眼旁觀地,不過這個玉挽樓不但對寧馨兒無禮,而且還對自己出言不遜,自己如果什麼表示都沒有那可算是把面子給丟到人家地盤上了,還有寧馨兒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不知道王子殿下剛才是伸出的那隻手呀?」蕭寒看了柳一條一眼,露出一個微笑朝玉挽樓問道。
玉挽樓看的心中一毛,下意識的左手迅地朝背後挪了過去。柳一條眼神之中也露出一絲驚訝,不過他卻沒有阻止,也該讓這小子受到一點教訓了,自己幾次要出手管教,都被他那溺愛的姐姐給求了下來,搞得現在他自己都心軟了,要是能讓這小子改掉身上這些不好的習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哦,原來是左手。」蕭寒瞥了玉挽樓左手一眼。眉毛一挑,聲音不由的高了三分。
「你想做什麼,這裡可是自由商盟總部,我可是王儲!」玉挽樓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慌,色厲內荏道。
蕭寒哈哈一笑。轉而向柳一條問道:「柳大會長,這王子殿下的一隻手該值多少金幣?」
柳一條嚇了一條,這教訓可大了,腦門上迅的沁出一層細汗道:「蕭老弟,你想做什麼?」
而站在一旁的玉挽樓卻一下子臉色刷白,他可不是笨蛋,看出來了,他那位會長舅舅都對這個什麼蕭寒的侯爵如此畢恭畢敬,恐怕這個侯爵的來頭不小!
「沒什麼。柳會長放心好了,你這外甥身上任何一個零件都不會少地。」蕭寒趕緊給了一個寬慰的笑容。
柳一條一個「那就好」的眼神,鬆了一口氣,心道,你可是有前科的,他可不想那柳下惠的下場出現在自己這個外甥身上!
「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嘛,本侯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當時是看在柳會長你地面子上。如果這位玉挽樓王子殿下向寧馨兒大家道個歉,他之前的無禮行為本侯只當他是喝多了無意識的行為,但是看起來這位玉挽樓王子殿下十分的清醒,所以這就很令本侯為難了!」
如果碧落在現場的話,鐵定看出來了,蕭寒此時的表情正是敲詐的前奏,而且是蕭寒最喜歡的送上門來的敲詐地那種!
柳一條腸子都悔青了。風魔蕭寒的名聲在貴族上層就是「敲詐勒索的強盜」和「吸血鬼」的代名詞,光一個寧馨兒,不知道多少貴族讓他給敲詐狠了。
寧馨兒也瞭解蕭寒的性子了,那是絕對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如果不是這個玉挽樓還有身份,還要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此刻一隻手都有可能被蕭寒卸掉了!
「那。蕭老弟。你說怎麼辦?」柳一條現在想的是息事寧人,兩邊對他是同樣地重要。只要蕭寒不太過分,他是不會因為這個外甥跟蕭寒翻臉的。
「既然王子殿下不肯道歉,那就賠償吧。」蕭寒微微一笑道。
原來你這是好色又愛財呀,柳一條心中一鬆,這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在心裡不由得又對蕭寒看低了三分,同時對寧馨兒大家跟著這麼一個既好色又貪財,還沒有相貌的男人隱隱的感到一些不值,忙大包大攬的道:「這個好說,老弟說賠償多少為好?」
「剛才這位玉挽樓王儲一共對寧馨兒大家說了幾句不禮貌的話?」蕭寒問道。
「前後一共說了五句話。」
「複述一邊,給蕭侯爺聽聽!」
「是,……」柳一條叫來一邊一個離得最近的衛士過來問道。
「那一共是多少個字呢?算上他對本侯說地那兩句,一起加起來。」
「一共兩百九十五個字!」那衛士還在扳著手指再算,寧馨兒卻早已將答案說了出來。
「本侯說話從來都是一字千金,玉挽樓王儲殿下你身份比本侯要高貴的多了,怎麼也得一字萬金了吧,這樣吧,你賠償寧馨兒大家三百萬金幣,今晚的事情,本侯和寧馨兒大家就當沒有生過!」蕭寒覺得自己做起敲詐勒索的事情來是越來越熟練了,而且連方法也比以前多了起來,已經達到了熟能生巧的境界了!
「三百萬金幣?獅子大開口呀!你……」玉挽樓漲紅了臉,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再爭論下去,恐怕對方還會變本加厲,尤其是連舅舅都對蕭寒客氣的樣子,這個人怕是連舅舅都不敢得罪的,舅舅不敢得罪地人,那他縱然是一個王儲也不敢得罪了,這一點他比柳下惠好,知道審時度勢,蠻幹硬來,那是要頭破血流地,識時務才是自保之道。
「閉嘴!」柳一條心疼的不已,狠狠地瞪了自己這寶貝外甥一眼,就這麼一鬧,害的自己白白損失的三百萬金幣加上送給蕭寒的那個狐女,今晚他已經花了過五百萬金幣了,五百萬金幣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不過一次花這麼多就為了結交一個人,這還是頭一次!
這樣都不翻臉?蕭寒原本想一箭雙鵰,就著這個由頭,自己這樣的敲詐他,看看這柳一條會有如何反應,沒想到他居然絲毫不動,絲毫沒有芥蒂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心機深沉,所圖深遠,這是蕭寒對柳一條這個老白臉的評價。
寧馨兒親眼的看到蕭寒在談笑中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狡詐,雖然事情的由頭是出在自己身上,但自從她腦海裡的觀念轉變之後,她並不認為蕭寒做的有多錯,最多就是覺得稍微有些過分了些,尤其是敲詐的數字都能讓她感到心驚肉跳,而當她又聽到柳一條居然答應了,卻又感到不可思議,若不是跟了蕭寒,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這樣奇怪的事情,被人敲詐了三百萬,居然還跟沒事人似的,勾肩搭背的親熱的如同一對忘年之交,根本看不出一絲嫌隙來!
難道說商場上的人都是虛偽的,那蕭寒呢?是故意為之還是其他?
太複雜了,出道十年了,到現在她才知道這個社會太複雜了,以前怎麼就沒有現呢?
難道自己這十年闖蕩算白活了?
寧馨兒不禁捫心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