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眼睛被燈光刺激得一陣迷離,看清楚了出言阻止行,此時他正吊兒郎當地坐在窗台上,嘴巴裡面銜著一根雜草。
之前孫行也是想盡辦法要看自己的屁股上有沒有香疤胎記的,所以三藏對他是非常畏懼的,但是到了現在這步田地,卻也無所謂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但是有人卻有所謂了,高大威猛的朱八猛地從房間裡面竄了出來,驚訝地望著孫行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在找屁股上有香疤胎記的人,所以你不能搶先一步。」孫行繼續懶洋洋地對朱八說道。
朱八面色一變,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翻臉,而是為難地說道:「那我讓他現在脫掉褲子,你豈不是也能夠看見他有沒有香疤胎記嗎?」
「那不一樣!」孫行淡淡道:「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用不著佔你的便宜!」
巨漢朱八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雖然孫行如此的無禮,但是平時脾氣暴躁無比的朱八,竟然一點點火氣也沒有發出來。
三藏不由得驚詫,朱八這種人可是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給的,在孫行面前竟然是如此的示弱。
「那你準備怎麼辦?」朱八朝孫行問道。
「讓他走,日後我們再想辦法查他身上有沒有香疤。」孫行淡淡說道。
朱八低頭,他實在不甘心在孫行面前這麼示弱,但卻又不想這麼丟掉面子。不由站在那裡想著辦法。
「我再說一遍,葉和沙勿靜與我們的事情無關,請你將他們放出來。」三藏對朱八說道。
朱八聽到三藏地話,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凶光,但是因為孫行在面前,也不敢造次。
孫行再也不理會,而是淡淡朝陽台外面道:「外面的人進來吧,不用再躲了!」
三藏感到驚訝,家裡竟然還藏著其它人。
果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人影便已經到了跟前。
那個人影曼妙動人,穿著緊身的夜行衣,將凹凸有致的嬌軀裹得尤為動人。
不過,孫行好像從來都不為女色所動,淡淡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三藏卻是對來人表示驚訝,竟然是岳潸然。
岳潸然與孫行好像沒有了不起的矛盾。和朱八雖然動過手,但是基本上也沒有重大的梁子。
所以她走出來後,只是淡淡看了三藏一眼,便又重新走進房間。
然後,便見到她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走到了客廳。
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穿著緊繃地皮衣,魔鬼一般的身材比岳然火爆許多。
當然,這個昏迷的女子正是水青青。
三藏心中頓時一涼。葉和沙勿靜還沒有救出來,水青青卻又陷入了危險之中。
孫行懶洋洋看了岳潸然手中的水青青一眼,輕輕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絲毫興趣的模樣。
他朝朱八看了一眼,不耐煩道:「今天就這點局面嗎?我接到電話跟我說有人今天晚上會出現,準備搶走我看中的六個香疤,那便是朱八你嗎?我也懶得等下去了,無聊死了。我要走了。」接著,朝三藏指去,對朱八道:「今天晚上你不能動他。知道嗎?」
朱八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說話反對。雖然他很有種地不回答孫行的話來維護自己的面子,但是看來他還是不得不按照孫行地意思去做。
這個孫行,真是一個跋扈而又厲害的人物啊!
孫行朝岳潸然望去一眼,眉頭皺得更緊,道:「岳小姐,我知道妳有事情要做。等一下我不管也不是,管也不是,索性懶得留在這裡為難,就先離開了。就算發生任何事情,也不關我的事。」
「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孫行朝三藏望去一眼道:「剛剛你在電視裡面看到你朋友的慘狀,都是假的,只是普通的影像加工和畫面切換。」說罷,朝窗戶躍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藏內心深處不由得湧起一股羨慕,羨慕孫行這種無敵而又自由的人。
岳潸然冷冷盯著三藏道:「唐老師啊,沒有想到你當晚救了美人不算,還將她藏在了家裡。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嗎?難怪你這兩天非常忌諱我來你家裡,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見到三藏沒有理她,岳潸然面目一冷道:「現在她昏迷不醒,你還覺得自己救了別人性命就是做了一件善事,說不定還夢想著日後這個美女會以身相許。但是等到這個女人睜開眼睛醒來的瞬間,就是你地死期到了。」
說罷,岳潸然冷笑一聲,提著昏迷不醒的水青青朝門口走去,便要下樓梯離開。
「站住!」三藏連忙喝止道:「妳要幹什麼?」
岳潸然冷冷回答道:「消滅妖物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職責,不過我給你面子,不在你家裡下手,我走出你家房門後再殺她!」接著,朝朱八望去一眼,問道:「朱八先生,你可會插手岳潸然地事情,還是在一邊旁觀?」
朱八道:「我自然是在一邊旁觀,若是岳小姐需要我抓住眼前這個人,而不去打擾妳除去水青青,我也可以效勞。」
岳潸然走到門外後,頓時將昏迷不醒的水青青放在地上,然後回答朱八道:「不用。」提起劍,便直接朝水青青的心臟刺去。
「不要!」三藏猛地撲了出去。
岳潸然看著撲出門的三藏,卻不言語,手上的劍停了停後,又朝水青青地胸口刺去,速度卻是比之前快了許多。
「不要!」三藏再次吼道。
這次他卻是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岳潸然的劍,甚至撲在水青青地身上。用自己地身軀擋住岳然的劍。
三藏只覺得手中火熱和冰冷共存,劇痛和麻木同在。
那鋒利的劍刃,輕而易舉地割開了三藏的手掌,一縷鮮血順著劍刃流了下來。
岳潸然緊緊盯著三藏,問道:「你認識這個女人?」
「不認識。」三藏搖頭。
「你這幾天在照顧她的過程中,深深迷戀上她了?」岳潸然譏諷問道。
三藏又搖了搖頭。
「那你為何還要救她?」岳潸然質問道。
「因為她是一條性命,而且躲在我的家中,我不能任由她被妳殺死。」三藏堅定說道。
岳潸然譏諷一笑,道:「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善良真是愚蠢之極。你知道水青青是什麼人嗎?你知道等到她恢復元氣後,會害死多少人嗎?其中一個就包括你,愚蠢的傢伙。」
「我不知道!」三藏道:「我只知道,在
典裡面,絕對不能見死不救。」
「哼哼!哼哼!」岳潸然眼中閃過一道凌厲,冷道:「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盯著三藏握緊劍刃的手,依舊緩緩地朝水青青的胸口刺去。
雖然動作非常緩慢,但是力道卻是巨大而又堅決。三藏根本阻攔不了。唯一有的就是手掌的傷口越來越深,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卻依舊緊緊握住岳潸然的劍刃,明明知道自己握不住。
眼看著岳潸然的劍尖已經刺到了水青青地胸口,刺破了她的衣衫,露出了晶瑩剔透的肌膚,而三藏的鮮血,也將岳潸然的利劍染成了紅色。流滿了水青青一整個胸膛。
「嘿嘿!好狠的道家小妞啊!」忽然,空氣中響起一陣動聽而又讓人恐懼的聲音。
客廳裡的燈光忽然熄滅,電視機自動關閉。
眼前地一切。都黑暗下來。
片刻後,一串火苗亮起。
在閃爍的藍色火苗下,一道幽靈一樣的影子從窗戶外面緩緩凌空而來。
「就是她,就是那個銀紫色地影子。」三藏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因為這個影子的到來,使得樓道的氛圍也充滿了陰森。
緩緩飄到了三藏的面前。這影子對朱八視而不見,美麗的眼睛只是盯著岳潸然,裡面充滿了讚美。
她嬌聲說道:「好美地一身皮啊!」
三藏心中頓時一陣寒戰。
昨天晚上距離得遠。今天晚上距離得近,三藏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影子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恐懼,但是又隱隱想靠近的氣息,就彷彿海洛因一般,明明知道有劇毒,卻還會有許多人深深被吸引。
「就是妳趁機傷了水青青?」影子笑著朝岳潸然問道。
岳潸然抬起頭道:「那又如何?」
「她算是我地姐姐。」影子輕輕一聲笑,寬大長長的袖子忽然猛地一捲,頓時捲住了岳潸然刺向水青青胸口的利劍,然後一甩。
三藏手中一陣劇痛,因為他的手掌上還抓著岳潸然的利劍,此時一併被那影子的袖子捲起甩走。
岳潸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出幾丈,朝樓梯下面摔落。但是實力了得的她,玉足在牆壁上輕輕一點,一個漂亮的燕子轉身,又重新落到了影子的面前。
三藏卻遠遠沒有這樣的能耐,從空中重重摔了下來,然後從台階滾了下去。
岳潸然落地後,目光一冷,長劍一嘯,朝那影子飛快刺去。
那影子站著不動,目光含著冷意望著岳潸然的利劍刺來。
「叮!」岳潸然的利劍狠狠刺中了影子美麗的胸脯,但是長劍彎曲成圓弧,卻是絲毫也刺不進去。
影子一陣冷笑,伸出手抓住岳潸然的長劍。
雖然之前三藏也抓過,但是人家比三藏厲害多了。三藏抓劍自己會流血,人家女子抓鋒利的劍刃,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
岳潸然見到自己的兵刃被抓住,便要用力往回抽,但是發現,無論怎麼用力,那劍刃卻是絲毫也不能從那影子手中抽出分毫。
接著,那影子輕輕一笑,握住兵刃的小手開始輕輕地轉,將岳潸然的長劍一圈一圈的扭曲。
也虧得岳潸然的劍刃了得,普通的劍,只怕一圈便已經碎裂了。
岳潸然的劍,被足足轉了好幾圈,現在已經如同一根麻繩一般,卻還沒有斷掉。
不過,岳潸然卻是不好受了,臉上香汗滴落,卻是非常痛苦而又勉強地抓住寶劍,努力抵抗著寶劍扭曲後而產生的反彈力。
那女子又輕輕一笑,小手輕輕一抖。
「啊!」岳潸然一陣輕呼,手中的寶劍再也抓不住,虎口只覺得一陣巨大而又陰冷刁鑽的力量傳來,那寶劍頓時從手掌彈了出去。
一陣輕吟,那寶劍飛快的恢復了原狀,而岳潸然的手,卻被震得鮮血淋漓。
影子拿著寶劍看了一眼,然後隨手將寶劍扔在地上。
岳潸然見之,頓時氣極。這支寶劍自己如同性命一般珍惜,但是在眼前這影子眼裡,卻是如同破銅爛鐵一般隨便丟棄,怎麼讓她能不氣憤非常。
「妳傷了水青青,便將這身美麗的皮賠給我吧!」影子一陣殘酷的冷笑,飛快朝岳潸然飄去,長長的指甲如同一支支鋒利的小刀一般,朝岳然的臉上抓去。
岳潸然嚇得背後發涼,心中驚駭,腳下一點,連忙飛快逃開。
玉足在樓梯的扶手上一彈,她的嬌軀便如同梭子一般朝窗戶彈射而去,眼看就要逃出。臨到窗口的時候,卻發現背後一陣陰冷的笑,轉頭一看,發現那影子正在自己的背後。
「啊!」岳潸然內心驚駭,連忙在空中一個轉身,朝窗戶的反方向撲去,拚命想要逃開那影子的魔爪。
但是沒有等到她落地,卻發現那影子又冷冰冰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岳潸然明白了。
自己無論怎麼逃都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對方和自己根本不是在一個層面上的修為,自己在這個影子的面前,就如同小孩一般無力。
「嘶!」那影子又一笑,接著一道白光閃過。
沒有看清楚那影子的動作,便見到一陣血光飆起。
岳潸然的肩膀,霍然出現了一道血口,不是很寬,但是很長、很深,鮮血正緩緩滲透出來,而衣衫,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岳潸然痛得一陣抽氣,抬頭見到那影子正緩緩朝自己逼來,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後面便是台階了,岳潸然被逼得退了一步台階。
那影子又接著逼近一步,岳潸然又退了一步。
「嘶!」一道血光閃過,岳潸然的大腿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嗯,這身皮真的很好,我要定了!」影子歡喜笑道,接著緩緩舉起美麗的手,還有鋒利的指甲。
她一步一步朝岳潸然逼近,指甲卻是緩緩朝岳潸然的頭頂伸去。
岳潸然知道,影子這次不會隨便在自己身上抓一個血口了,而是要將自己全身的皮都剝下來了。
看著眼前這道影子如影隨形逼近自己,岳潸然知道她的道行足足有近千年,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夠抵擋的。
最後退了一步,岳潸然發現腳下已經是平地,不再是台階,面對著頭頂長著鋒利指甲的玉手,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囈!」那影子一聲尖叫,鋒利的指甲朝岳潸然的頭頂猛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