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都停止了戰鬥,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的國王
誰都沒有想到,和他們在一起幾十年的國王陛下,那麼英俊、那麼偉岸、那麼挺拔的國王陛下,真正的面目竟然是那麼醜、那麼乾癟、那麼矮小。只怕比起《巴黎聖母院》那位撞鐘人,還要醜上幾分。
誰都沒有想到,他可以戴上俊美的面具、裝上假腿、披上假肉假皮膚幾十年,而且從不卸下。
難怪,他雖然有無數美麗的妃子,卻從來不和她們有肌膚之親。
國王陛下見到所有的目光都在望著他,不由得驚恐地一聲嚎叫,卻是全無原先的磁性,而是尖削刺耳。
他先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看著自己身上的皮膚,最後猛地一聲尖叫,朝面具守衛道:「鏡子,誰有鏡子,誰快給我鏡子。」
面具守衛自然沒有人帶著鏡子,但是他的很多妃子都帶了,就算要去拚命,身上也不忘帶著鏡子。
一個妃子將鏡子遞了過去,國王陛下連忙放在面前,照著自己的面孔。
許久沒有聲音,接著國王陛下一把將鏡子抓成碎片,然後猛地拍打自己的眼睛。
「我沒有看見,我沒有看見。那個人不是我,那個醜八怪不是我,不是我!」國王陛下猛地摀住自己的面孔,大聲嘶叫道:「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說罷。飛快地鑽進宮殿,一會兒就無影無蹤。
剩下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覷。
不過呆滯沒過多久,便見到一個高大地身影衝了出來。全身都籠罩在鎧甲中,臉上戴著面具。
三藏一下子還沒有看出那是誰,但是很快就想起來,他就是剛剛飛快溜進宮殿的國王陛下了。
很顯然,這位國王陛下幾十年的裝扮不但騙了別人,更是生生騙了自己。
用真面目示人。他是一絲自信心都沒有,不要說和人動手,就是站穩身子也做不到。
所以,跑到宮殿裡面。換上假腿、穿上威武的鎧甲和面具,將自己矮小乾瘦的身軀藏進了威猛的鎧甲中。
國王陛下跑出來後,並沒有立刻發飆殺人,而是猛地來到了眾人面前。隨便抓起一個問道:「你說說,你們的國王長得怎麼樣?英俊嗎?」
被抓住的人嚇得渾身顫抖,很顯然,假如回答得不好的話。他立刻會被捏死。
「很英俊。」那個人顫抖地說道。
「那你剛才看到一個醜八怪沒有?」國王陛下問道。
「沒,沒看到!」那個人連忙說道。
「明明有一個醜八怪,你竟然說沒有看到?」國王陛下一聲怒吼。猛地將這人往地上一頓。將他砸成一堆肉泥。
接著。國王陛下又抓起一人,問道:「你剛剛有沒有見到一個醜八怪?」
那個人有了已經成為肉泥地那位仁兄的前車之鑒。自然連忙點點頭道:「見到了,見到了!」
「那他是誰?」國王陛下繼續問道,神情顯得非常緊張。
「我,我不知道!」頓時,沒有了答案借鑒,他也回答不上來。
國王陛下又是一頓,這位仁兄也步了前面那人的後塵,變成了一堆肉泥。
然後,國王陛下又抓起下一個,問道:「你說,那個醜八怪是誰?」
被抓那人眼睛猛轉猛轉,回答道:「那是一個賊子,想要闖進來。」
他還沒有說完,又變成了一堆肉泥。
接著,國王陛下又抓起一人,不過這人竟然是面具守衛。
被國王抓住,面具守衛目光不變,緊緊盯著國王陛下,想要喚醒他的神智。
「你說,那個醜八怪是誰?」國王陛下緊張問道。
「那位是國王陛下您自己!」面具人淡淡說道。
國王陛下頓時一陣尖叫道:「你胡說,你胡說,你荒謬,你造謠……」
「請陛下正視自己,而且無論陛下是什麼模樣,我們都會永遠追隨……」
沒有說完,國王陛下猛地扭住他地嘴巴吼道:「你閉嘴,你閉嘴,你在撒謊,你在撒謊……」將他扔在一邊。
國王陛下目光猛地朝三藏盯來,飛快瞬移到三藏身邊抓起了他,卻是如同鬼魅一般。
三藏全身一動不能動,國王陛下抓住三藏後,望向三藏的目光充滿了央求和恐懼,然後顫抖著問道:「你說,你剛才看到的那個醜八怪是誰?」
三藏內心深處不由得湧起了一股可憐之意,接著緩緩說道:「他是一個冒充者。」
國王陛下一聽大喜,連忙點頭道:「對,對,對,你說得好,他是一個冒充者,他竟然敢冒充我。」
「你說他現在怎麼了?那個醜八怪現在怎麼了?」國王陛下歡喜無限道。
「他已經死了,死在陛下的手裡了!」三藏說道。
沒錯,那個矮小丑陋地人在這位陛下的心目中已經死了,他自我催眠不知道多少年,很早之前就把自己當成是英明神武的模樣。
「沒錯,沒錯!」國王陛下頓時歡喜無限,使勁拍著三藏的肩膀道:「沒錯,你說得好,你說得好,這裡你最誠實了。」
「陛下,請您正視自己。」之前被國王陛下扔在一邊地面具守衛卻是沒有死,聽到國王陛下歡喜無限,不由得冷冷說道。
國王陛下如同手舞足蹈的動作好像被狠狠砸了一下,整個身體完全僵住,然後朝那個面具守衛冷冷望去。
「請陛下正視自己,剛剛那個醜陋矮小的人就是陛下自己。請陛下正視自己。請陛下拿起鏡子多照幾次,認清楚自己地模樣,驅除自己地心結。」
這位面具守衛還沒有說完,國王陛下已朝他緩緩走去,雖然不言不語、不怒不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國王陛下要對他動手了。
而這面具守衛絲毫不懼,凜然地道:「無論陛下長得什麼模樣,在我等心目中。
是神,是最崇高地,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國王陛下一掌劈了下去。面具守衛地聲音戛然而止,身軀緩緩倒下。
「我不能殺他,我不能殺他!」其實,國王陛下的手掌並沒有劈到這位面具守衛的身上。而是生生停止。
雖然此時的他已經幾乎癲狂,但是內心深處卻清楚地阻止自己痛下殺手。不過儘管這一掌沒有劈下去,那霸道強烈的掌風,依舊將面具守衛擊得人事不省。
「請陛下正視自己!」
「請陛下正視自己!」
「請陛下正視自己!」
就在國王陛下還沒有從雜亂地思緒解脫出來的時候。那數十個面具守衛整齊跪倒在地,齊聲呼喊道:「剛才那人,就是陛下。剛才那人。就是陛下。」
國王陛下儘管戴著面具。但是依舊可以看出面孔正在扭曲。
「不是!」
「不是!」
「那個醜八怪不是我!」他越叫越大聲。彷彿只要聲音大,就可以蓋過這群面具守衛。
「是。那人是陛下。」
「那人是陛下!」
「那人是陛下!」
這齊聲大喝,終於將國王陛下激得徹底的癲瘋,如同一隻猛虎般衝進面具守衛中,對準這群面具守衛的腦袋便要劈下。
「啊!」又是一陣痛苦地吼叫,就在要劈下的時候,國王陛下另外一隻手飛快抓住了要劈下的手掌,不讓自己殺了這些面具守衛。
一隻手拚命要打下去,一隻手卻拚命地抓住。
「你們這群混蛋在撒謊,我一掌劈死你們。」
「我不能殺他們,我不能殺他們,他們是我相依為命的孩子。」
不但左右手之間互相爭鬥,便是嘴巴,也發出不同地聲音。
一種尖利嘶啞,便是之前醜陋模樣的聲音。
一種低沉渾厚、充滿磁性,便是戴著英俊面具時候的聲音。
很顯然,這位國王陛下受不了諸多的刺激,精神已經活生生地分裂了,彷彿分裂成為了兩個不同地人。
一個自己想要殺了這群面具守衛,另一個自己卻是要拚命守護這群面具守衛。
被精神分裂折磨得無比痛苦的國王陛下發出一聲聲嘶吼,讓三藏耳朵劇痛,腦袋轟鳴,便是無比的難受,彷彿腦袋要裂開,耳朵要聾掉一般。
一聲痛苦地嘶吼後,國王陛下終於無法忍受,猛地衝了出去。
「都怪你們,都是你們!」說罷,國王陛下便衝進了摘下面具地叛逃者中。
頓時,如同猛虎衝入羊群一般,只片刻地功夫,人群中便有十幾人如同稻草人一般被拋了出來,等落在地上,早已經是全身癱軟如泥,顯然是活不了。
此時瘋狂的國王陛下,便如同噬血地野獸一般殺紅了眼睛。這種屠殺的情形,便彷彿是網游裡面,一隻超級大Boss衝進了新人.+殺,手下沒有半合之將,經手全部死無全屍。
三藏被驚呆了片刻後,連忙又抓起了地上一件東西,猛地朝國王陛下扔去。
他想要達到之前那次的攻擊效果,很顯然,這次的暗器不管用了,不要說傷到瘋狂的國王陛下,就連飛都沒有飛到他的面前,便已經力衰掉落在地。
見到越來越多的人被拋在地上,三藏儘管知道人群中的那個國王陛下,現在已經化身為一個殺人惡魔了,而自己雖然有些時候能夠刺出驚天動地的一劍,但是這種概率通常低得嚇人。
但是見到越來越多的人死在面前,善良得不行的三藏依舊逃不脫內心地催促。隨便從地上撿起一支兵器便要衝進人群之中。
「先生站住。」
忽然,三藏耳邊傳來一道熟悉而又動人的聲音,他腦袋只覺得一轟,然後便站立不動。
「她怎麼來了?」頓時,三藏的心潮如同煮開的沸水一般翻騰不停。
一陣迷人的幽香飄來,接著一道絕美的身影緩緩而近。
正是風華絕代的無言。
無言目光朝三藏望來,眉頭輕輕一顰,接著望向飛快躲閃到人群中的國王陛下。
面對那些不停被扔出的屍體,她目光淡然無波。如同熟視無睹。
瘋狂中地國王陛下,彷彿絲毫沒有發覺到無言的到來。
無言站立在那裡不動,三藏卻是焦急萬分,儘管難以開口。但是依舊艱澀道:「夫人,救救那些人。」
「綠依瘦王!」無言開口淡淡喚道。
頓時,正在瘋狂殺戮中的國王陛下身軀一震。很顯然,無言的聲音對他地震撼。甚至比面具守衛揭破他真實的醜陋面目更加巨大。
國王陛下先是呆立不動,接著迫不及待地衝出人群,聲音中充滿了無限的狂喜道:「主母……妖後……」
國王陛下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無比激動地哭泣,然後便要衝出人群。撲倒在無言面前。
但是他尚未衝出人群,又飛快溜進人群中,拚命想要躲在裡面。不想讓無言看到他此時的模樣。此時的國王陛下不要說有一絲至尊的霸氣。卻是如同一個膽怯畏懼、自卑惶恐地畏罪之人一般。
「你不用躲了。我已經看見你了。」無言淡淡說道:「你按照主人的鎧甲和衣衫一模一樣做了一套,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幾年地一言一行,都在學著主人地模樣。」
「妖後,妳快走,妳趕快走。我不想見到妳了,我不想和過去有什麼瓜葛,我只想守著主人地牌位過著安靜的日子,妳趕快走,妳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聽地,妳趕快走。」國王陛下的聲音變得怯弱哀求。
應該很容易瞭解此時國王陛下的心理,就彷彿一個早已經功成名就的人,此時威風八面、光鮮顯赫,而在幾年前,卻落魄潦倒、甚至猥瑣難以啟齒。此時在面對周圍的人,無論氣勢或者自信心,都是處在一個高大膨
態。而一旦見到落魄時候的故人,那種心虛恐懼便讓自信和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落魄猥瑣的年代。
「當年主人旗下八大天王,四個在天劫時當場慘死。蝙蝠陰王幾乎魂飛魄散,黑山妖王龜縮不出,誅心婆王和你不知所蹤,卻不想你躲到了這海底。當年八大天王你修為最弱,卻不料倒讓你找到一福地,在天劫中竟然受到了最小的傷害。在蝙蝠陰王和黑山妖王還在休養羸弱的時候,你卻達到了自己的巔峰,此時見到你竟然已經是玄級。」無言微微驚訝道:「若不是你心智受損,加上對我常年的畏懼,我此時或許未必是你的對手了。」
「好了,妳別說了,妳別說以前了。求妳趕快走,趕快走吧!不然妳放我走,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妳。」綠依瘦王幾乎又要陷入另外一種瘋狂了:「妳也休想我和妳動手,雖然我不知道最後主人還拿不拿妳當他的女人,不知道妳還算不算我們的主母。但是只要妳可能是主母,我就不會和妳動手,就算妳殺了我,我也不會和妳動手。」
無言輕輕歎息一口,道:「放心,我不會難為你的。當年在主人面前,你最是自卑弱小,我便護著你。現在雖然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但是在我眼中依舊沒有什麼兩樣,我來這裡只是想要帶走幾個人。」
「誰?」綠依瘦王問道。
「他!」無言朝三藏指去道:「還有他想要帶走的任何人。」
「沒問題,妖後儘管帶走,不過這些戴著面具的護衛,是我今後相依為命的孩子,希望妳能讓他們留下。」綠依瘦王只是想要讓無言趕快離開。
「那是自然。」無言道:「不過這裡你們也不能多待了,這裡的海底之所以能夠讓人自由呼吸、行動自如、半點也沒有在水中地感覺。完全因為那口井中噴出的特殊能量。而此時那股能量已經完全衰竭,所以這裡的一切馬上就要坍塌了。你和你的孩子們,也要馬上離開了。」
「離開?」綠依瘦王在做國王陛下的時候,或許一切都胸有成竹,但是在昔日的主母面前,一切便回歸到彷彿孩提的無助時代,讓他離開這個住了不知道多少年、精心打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宮殿,他無所適從,一下子竟然沒有去處。
「放心。你肯定會找到新的去處地。」無言寬慰道。
「轟!」忽然地上一陣震動,竟然如同強烈地震一般。
一下子,有大半人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快走。這裡馬上就要塌了。這股力量已經支撐不住海水巨大的力量,馬上就要和其它海域一樣了。」無言抬頭看了一下,朝綠依瘦王說道。
那位摘掉面具的中年人很幸運,竟然沒有死在綠依瘦王的手中。上前朝無言拜下道:「謝謝仙子救命之恩。」
雖然神態恭敬無比,但是卻絲毫不敢抬頭朝無言看上一眼,甚至連衣角也不敢看。因為他擔心看過之後,這一輩子再也不能揮去無言地身影。
無言不去理會他。就只是站在一邊不言語。
三藏連忙朝冷泠跑去,卻是見到冷泠人事不省,身體冰涼。但是卻還有微弱呼吸和脈搏。顯然是還沒有死。
冷憐只是漠然地抱著自己的姐姐。邊上有個女子感激冷泠的解救之恩,便要上前幫忙。
不料冷憐卻是一爪劃去。將那女子的臉上抓出一道深深地血跡,不讓任何人碰到冷泠的身體。而且,她還時時刻刻保持弓著嬌軀的姿態,彷彿隨時都會彈出將人致於死地一般。
於是,在眾人的眼中,冷憐太危險了,沒有誰再敢靠近。
不過,三藏去探冷泠呼吸、去摸冷泠脈搏地時候,這個危險的妹妹,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轟!」又是一陣激烈地震動,這次顯然更加厲害了,便是宮殿地一根柱子,竟然出現了些許地裂痕。
「快走!」三藏拉著冷泠的妹妹,而這個妹妹抱著冷泠。
走到中年人面前,三藏說道:「你們跟著我來,我帶你們離開這個地方。」
其實,三藏也不知道出口具體在哪裡,但是冷泠既然說出口在井口,那應該就是在井口了。
於是,三藏帶著這些倖存地叛逃者,飛快朝井口趕去。
一路上不停的巨大震動,堅硬的玉石路已經裂開得如同蜘蛛網一般,而且裂口越來越大,幾乎都不能走路了。
三藏拚命趕路,終於在二十分鐘後趕到了井口。
走進那幢奇怪的建築物,便發現那群人遠遠地躲開,不敢靠近這裡。
「危險,這裡危險,不要靠近,只要靠近就會變成傀儡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飛快往後十幾米,大有向後逃跑的姿態。
「轟隆隆!」又是一個劇烈的震動,將三藏震得摔倒在地。
此時已經萬分緊急了,這群人竟然還遠遠的避開,再不逃走,或許就要全部死在這裡了。
三藏是口拙之人,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如何勸,只是一個勁說道:「你們快點來,從井口鑽進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要上當,這個人居心叵測,想要讓我們所有人都做他的傀儡,他比那個醜八怪國王還要心狠無恥。」又有一人大聲吼道。
「請你自重,這裡的主人雖然性情怪癬,但是卻對你們都有大恩,不要口中不敬。」三藏不快說道。
「你和他明明就是一夥的,想要將我們全部變成你們的奴隸,諸位兄弟姐妹千萬不要上當,我們回去,我不信在宮殿那邊找不到出口。」
「走!」
「走!」
頓時,便有許多人呼喝,眾人真的要轉身朝宮殿走去。
「轟!」
這次震動幾乎是一個霹靂一般,三藏朝井口望去一眼。
只見到井口深不見底。一股幽藍色的
來越稀薄,甚至可以看到海水正在拚命衝擊這些力量不了多久,這些洶湧的海水就會將這些微弱的力量全部吞噬,那個時候整個被神秘力量拱護的地方,都會被海水摧毀,美輪美奐的宮殿也會成為粉。
「嘶!」
一道無比美妙的身影飄近,一劍割下了那個帶頭鬧事人的頭顱。
接著,三藏見到無言用一條帶子牽著芭比、水青青和妲己三人。另外一手握著劍,劍上還滴著血。
「快鑽進去,不然全部殺死。」無言淡淡說道。
眾人只是稍稍的猶豫,無言又是一劍。將另外一個人的頭顱割掉。
「夫人,不要!」三藏心焦,大聲叫道。
頓時,剛剛還在後退地人群。洶湧地鑽進奇怪的建築中,生怕再慢一步,無言那冰冷無情的劍就會光臨自己的脖子了。
但是望著幽深地井口,他們依舊不敢鑽進去。
三藏咬了咬牙。然後朝為首的中年人望去,道:「我知道你們心裡不放心,下面我為你們示範一下。我先鑽進去。然後再出來。大家看到我沒事。你們便也鑽進去,就算這條不是通道。也算是一次嘗試。」說罷,鬆開冷憐的小手,便要跳下井口。
不料,冷憐卻是緊緊握住不鬆手,三藏連忙說道:「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但是冷憐依舊不鬆手,反而將小手握得更加緊了一些。
三藏無計可施,便只有帶著她要一起下了井口。
而這個妹妹,另外一手還抱著自己地姐姐不許鬆手。
無奈下,三藏只有帶著兩個人跳下了井口。
井裡面那股詭異的氣息依舊在,不過比起之前不知道淡了無數倍,而且很快就要完全消失了。
之前,三藏也曾跳下井口,但是那個時候的三藏完全神志不清,所以裡面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
而這次總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這個井開始是一直往下的,然後在中途轉了一個彎,卻是朝西邊地方向延伸,最後又開始往上。
周圍都沒有水,井壁晶瑩剔透,不知是什麼材料做成。一開始都是在井道上走,但是當井道開始往上的時候,三藏的腦袋剛剛探入,卻是颼地被吸上去。彷彿上面井道地盡頭,有一個超級大地吸人石一般。
彷彿坐超高速電梯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始漸漸慢了下來。
井道很長很長,一直到好幾分鐘後,終於好像走到了盡頭。
因為,眼前不遠處,有一件東西正好堵住了井道。當然不是石頭這種粗俗的東西,倒彷彿像是水晶,但是比水晶更加無形。
走到盡頭,三藏發現堵住井道地更加像是一種光幕,透明而又無形,但是確確實實存在,將井道的兩邊間隔起來。
這個光幕依舊帶著淡淡的藍色,不過真的已經很淡很淡了,幾乎到了完全透明的地步。
而光幕的中間,一顆美麗的寶石彷彿鑲嵌在光幕中,又彷彿是漂浮在光幕的最中央。
不過,寶石已經很小很小了,如果不仔細看甚至不能發覺。
「這該怎麼過去呢?」三藏不由得為難。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堵住井道的光幕好像越來越透明,越來越薄了,而光幕中間的那顆藍色的寶石,也越來越小。
是不是等到寶石小到消失了,光幕就會變得完全透明,最後薄到極點而消失不見。
那個時候,外面洶湧的海水就會一鼓作氣衝進來,將這裡的宮殿、廣場等等美輪美奐的世界,摧毀得乾乾淨淨。
頓時,三藏不由得緊張起來,因為這光幕已經越來越薄,寶石也越來越小,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忽然,一個強烈的震動,使得三藏幾乎站立不住。
與此同時,三藏清楚地看到,已經非常稀薄的光幕一個震盪,然後變得更加的稀薄。
已經沒有時間了,三藏連忙伸出手,朝光幕推去。
他卻發現,推到的彷彿是空氣,沒有一點點推到玻璃等實質性的觸感。
然後,三藏感覺到手指有些冰涼,接著有一點點癢,彷彿有東西正在咬他的手指一般。
他把手伸回來,卻見到探出去的手指已經濕了,指頭上竟然銜著一隻色彩斑斕的可愛小魚,正張大著牠那不成比例的嘴巴,將三藏的手指含在嘴裡,卻怎麼也吞不下去。
三藏頓時噗哧一笑,卻發現到了這邊後的小魚非常的不適,眼睛流露出難過的神情,然後眼珠的光芒竟然以看得見的速度飛快變得暗淡。
這邊詭異的氣息雖然已經很淡很淡了,但是對於生命力極其弱小的小魚來說,還是一種致命的存在。
頓時,三藏連忙將手指伸出光幕,緊接著人也從光幕中鑽出。
果然,整個人都鑽了出去,迎接他的是濕漉漉的海水,撲面而來的冰涼,還有海水湧進鼻孔、嘴巴後的窒息感。
接著,三藏一陣撲騰,因為他發現自己不會游泳。
驚惶之下,海水更是朝嘴巴和耳鼻中灌入,窒息感越來越重,最後胸腔幾乎要炸開一般,頭腦嗡嗡地響,越是掙扎就越是下沉。
就在三藏覺得快死的時候,忽然覺得頭頂上竟然有太陽光。
「什麼?有陽光,那豈不是離海面很近很近?」想到這裡,三藏頓時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而是常識性地閉上嘴巴,屏住呼吸。
果然,他的身體開始逐漸上浮,一直浮出了水面,曬到了久違的陽光。
而前面,山石綠樹,景色怡人,竟然是一處極其秀麗的小島。
三藏雞手鴨爪地半爬半劃,很快踩在了小島岸邊的海沙。沒有想到,出來竟然是那麼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