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潸然沒有撒謊,她沒有謙虛,真的非常誠實,這菜做得真的非常欠缺,真的非常沒有天賦!三藏閉上眼睛,不敢咀嚼,不敢讓舌頭過多接觸,而是直接吞下。
岳潸然美麗的眼睛緊緊盯著三藏,擔心道:「真的很不好吃嗎?」
三藏吞嚥下去後,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岳潸然臉蛋頓時猛地紅起,然後飛快將擺在三藏面前的幾道菜移到桌角,道:「那這幾樣菜你就不要吃了,專門吃其它的,其它的菜都是我讓家裡廚師做的,那幾樣是我跟著菜譜學著做的!」
接著,岳潸然低頭不敢看三藏,直接拿起酒瓶,道:「這不是普通的茅台酒,是特製的茅台酒,總共才一百多瓶。別人送了父親六瓶,父親害怕別人偷喝了它,就偷偷將這茅台酒灌進了白醋瓶裡面,將白醋灌進了茅台瓶子裡面。他以為我不知道,但是卻被我偷偷瞧見了!」岳潸然吐了吐小舌頭。
三藏此時見到的,卻是和那天晚上拿劍殺人完全不一樣的岳潸然。
之前三藏所見到的岳潸然,顯得心狠手辣,犀利無情,隨便出手傷人,而且言語還顯得刻薄。但是現在的岳潸然,卻彷彿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嬌憨女子。
見到三藏稍稍疑惑的目光,岳潸然臉蛋一紅,接著低下頭去,低聲說道:「那個偷父親酒喝的人,就是我自己!」
看著羞澀的岳潸然,三藏心裡微微一動。
岳潸然拿來一個杯子,將茅台酒倒進杯子裡面,然後遞給三藏,道:「這酒好喝得很,保證你會喜歡的,非常特別,你說不定沒有喝過。」
三藏接過來,一飲而盡。
「呃!」三藏面孔一緊,頓時一股強烈的酸味從嘴裡衝進喉嚨,然後直接朝胃裡面灌去。
三藏連忙閉上嘴巴,因為只要張開嘴巴,那強烈的酸味就會從胃裡面翻出來。要是說剛才吃岳潸然的菜非常痛苦的話,那麼喝岳潸然的酒,就是痛不欲生了。
「怎麼了?很特別吧?但是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痛苦?」岳潸然好奇不解道,為了弄清楚三藏這個表情背後的含意,她仰頭便嘗,也不用倒在杯子上,直接拿著酒瓶子往嘴巴裡灌,可以看出她絕對是一個酒袋子。
「噗!」酒剛剛倒進嘴去,便猛地噴出來。
岳潸然拚命地咳嗽,咳得眼淚都流出來,張開嘴巴伸手想要去抓喉嚨,但是什麼也抓不著,連忙衝到冰箱裡面拿出一瓶純淨水,拚命往嘴巴裡面灌。
一直差不多喝了半瓶水後,岳潸然嘴裡的酸味才覺得淡了一些,然後重新跑回到桌前拿起酒瓶子聞了聞,道:「這是白醋,我爹爹狡猾。他知道將茅台酒灌進白醋瓶子被我看到了,猜測到我會偷酒喝,所以就趁著我沒有看見,重新將茅台酒倒進了原來的瓶子,將白醋重新倒回了白醋瓶子。」
岳潸然跑到門口,用力將門反鎖,恨恨道:「今天晚上,他不用回家了!」
「芭比長著一張小女孩的面孔,心機卻是比成熟女人還要深。」三藏心中暗自感歎道,接著想起了自己的任務。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然後遞給岳潸然道:「這是給妳的。」
岳潸然美眸一亮,驚喜道:「這是送給我的嗎?這是什麼,是香水嗎?」說罷,直接將瓶塞打開,然後往身上灑。
頓時,飯廳裡面瀰漫著無比的清香,岳潸然臉上更加地笑顏如花。
兩個人便坐在餐桌上,挑著那些廚師做的菜,歡喜吃起晚餐。
不過,岳潸然吃得歡喜,三藏卻是吃得忐忑。
至於校長,此時正如同擺在桌角那幾盤岳潸然炒的菜一般,早已經被遺忘在學校的大門口,依然翹首以待,等著黑袍人的大駕光臨。
漸漸地,岳潸然覺得身軀上有點癢。
開始,她顧忌著不敢抓癢,因為覺得不雅。但是後來越來越癢,竟然是難以忍耐,便趁著三藏不注意的時候,飛快抓了兩下。
但是,卻是越抓越癢,最後簡直癢入骨髓,根本無法忍受。
「你等等,我去洗個澡!」岳潸然再也忍不住,飛快朝浴室裡面衝進去,關上了浴室的門。
於是,客廳裡面就剩下三藏一個人。
見到那藥已經成功地起到了作用,將岳潸然逼到了浴室裡面,三藏立刻緊張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直等到浴室裡面傳來了水流聲,三藏便從手指縫中拿出那個小黑點,然後躡手躡腳走進了廚房裡面,找到了瓦斯管,將那小黑點放在了瓦斯管上。
頓時,那小黑點像是活了過來,竟然長出了尖尖的小牙齒,拚命地咬瓦斯管子,然後從咬出的小洞鑽了進去。
等到身子完全鑽進去後,那個小黑點拉了一個屎,將自己鑽出來的小洞封好,讓瓦斯洩漏不出來。
三藏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啊!」忽然,浴室那邊傳來一聲岳潸然的驚呼。
「轟!」然後便是一陣火燒起的聲音。
「時間到了!」三藏一聽,便飛快朝浴室門口衝去。
「砰!」三藏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猛地衝開浴室門。
不料那浴室的門根本就沒有鎖上,三藏直接衝撞到牆上,痛得眼冒金星。然後見到裡面的布簾已經全部燒著,還有一股刺鼻的瓦斯味,黑煙滾滾而下,岳潸然果然已經躲在了水裡面。
三藏連忙衝了過去,拿起噴水的水龍頭,朝著火的地方澆去。
然後,他見到了兩個奇景。
其中一個,就是那條絲綢肚兜在大火中怎麼也燒不著。
那肚兜上本來是荷花池上一隻蜻蜓點水的畫面,但是火越燒越猛,竟然出現了幾道彎彎曲曲的畫,也不知道是什麼。
三藏管不了那麼許多,直接將肚兜拿來揣進了懷裡面。
至於他見到的第二道奇景,是水底下赤裸的岳潸然。當然,只看得見兩瓣雪白的屁股。
本來她的屁股不是很肥的,但是蹲下來後,卻是顯得很大。
三藏懷裡面揣著肚兜兒飛快朝學校的西門跑去,那裡芭比打扮的掃地大嬸正在等他。
但是等三藏趕到那裡的時候,卻又發現那個掃地大嬸已經不在了。三藏一驚,便四處地尋找,一直找了好幾圈後,也沒有找到那個掃地的大嬸。
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知識分子正在椅子上看報紙,三藏連忙走了過去,問道:「大爺,您有沒有看到一個掃地的大嬸?」
但是很快,三藏又噎住了要說的話,現在長椅上烏七嘛黑的,不要說報紙,就算是斗大的字也看不清楚。
這個時候在這裡看報紙,本身就有問題。
「肚兜拿到了嗎?」卻聽到那老頭開口了。
老頭一抬頭,三藏見到的是一雙熟悉的眼睛。
又是芭比,這個狡猾多疑的女人。
「拿到了。」三藏從懷裡面掏出那條肚兜遞給芭比打扮的老頭。
芭比接過之後,對著月光飛快地看著,然後又更加飛快地收了起來,因為現在三藏還在面前,就算要仔細查看,也得回到住處以後。
「走吧!」芭比站起身軀,朝三藏說道,接著便要朝校門外走去。
「嘿嘿!想走?」黑暗處,卻是傳來一陣冷笑。
「你出賣我?」芭比打扮成的老頭冷怒說道,接著飛快一把拉過三藏,手掌一翻,多出了一支匕首抵在三藏的脖子上。
黑暗中,走出三道身影。
其中一道是岳潸然,一道是中年校長,另外一道是孫行,他守住了校門口。
儘管只是懶散地往那裡一站,卻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那這條肚兜自然就是假的了!」芭比從懷中掏出那條肚兜,對著岳潸然冷冷說道。
岳潸然此時已經恢復了一身女俠的裝扮,手中拿著寶劍的她,又充滿了冰冷和犀利。
「自然是假的!」岳潸然望著芭比手中的那條肚兜冷冷說道。
「抓住他!」中年校長一聲喝道。
頓時,岳潸然和中年校長便飛快衝上前。
芭比挾著三藏想要飛快地躲開,但是手中多了一個人,行動卻是不便得很。
「嘶!」芭比飛快地轉手一劍朝三藏腿上刺去,接著嘴巴一張,從嘴裡噴出一個藥丸直接飛進三藏的嘴裡,滑進肚子裡面。
三藏腿上一陣劇痛,卻是被芭比刺中了腿上的筋脈。
芭比挾著三藏躲閃不方便,但是又不想放了三藏,所以便在三藏腿上的筋脈刺了一劍,接著吐出一顆毒藥讓三藏吃下,這樣三藏就再也不能逃走,而她也可以完全放開和岳潸然游鬥。
岳潸然和校長都認為三藏是絕代高手,絕對不可能被芭比傷到,而且芭比刺中了三藏後,傷口被一種東西封住,也流不出血。三藏被刺中的時候身子一動不動,這就讓岳潸然和校長更加覺得,芭比根本不能傷到三藏絲毫。
這個芭比,真是一個冷血而又毒辣的女人。
中年校長剛剛出劍,卻又飛快地退後,朝黑暗處喝道:「間南,出來幫你師妹!」
「是!」黑暗中,走出另外一道黑影。
這個人三藏認識,就是那天晚上和岳潸然一起追殺水青青的那個男的。此時只剩下了一隻手臂,另外一隻手臂,卻是被水青青噴出的毒腐蝕掉了。
「毒?腐蝕?」後知後覺的三藏猛地想起了水青青竟然是那麼毒,她現在竟然在自己家裡面,那自己豈不是非常的危險。
「呵!」此時心中無比怨毒的斷臂男子,一聲喝叫,兇猛地朝芭比面前撲去。
本來,芭比和岳潸然就是旗鼓相當,這個斷臂男人一加入之後,她頓時落入了下風。
「喝!」那個叫間男的男子猛地一劍,便刺穿了芭比的手臂,然後劍刃一轉。
「咚!」
很奇怪的,三藏竟然聽到了一聲琵琶弦斷裂的聲音。
「啊!」芭比一聲慘呼,一隻手臂飆出鮮血,手筋卻是被那個男人挑斷。
而岳潸然面色一冷,手中的劍更是如同閃電,朝芭比的腿上刺去。
芭比飛快地躲閃,而那男子一聲冷笑,利劍卻是刺進了她另外一隻腿。
她心中一陣驚恐,緊接著那男子劍刃一挑,芭比腳上一顫抖,筋脈卻是被那個男子挑斷。
「啊!」芭比更加淒厲的慘叫,朝那個男人望去的目光,充滿了無比的怨毒。
「你恨我吧!但是你沒有機會報復了!」那男子冷冷說道。
他手中的利劍又飛快地朝芭比另外一隻腿刺去,便要將她另外一條腿的筋脈也挑斷。
芭比臉上一陣驚恐和絕望,因為,她四肢的筋脈,剛好是她琵琶上的四根琴弦,只要超過兩根被挑斷,她就要現出琵琶的原形了。
對她來說,最痛苦的懲罰,莫過於琴弦斷裂。
之前她的父親對她的懲罰,就是將身上的四根筋全部抽掉,然後再裝回去。
這樣,芭比就要靜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足足一年才能夠讓筋長好。
此時,這個男子就要挑斷她第三根筋脈了,想到馬上要再次經受痛不欲生的折磨,芭比的恐懼從心底泛起,絕望下,自殺的念頭猛地升起。
「喝!」
芭比只聽到那男人一聲斷喝,但是寶劍挑斷筋脈的痛苦卻沒有傳來,自己的身軀竟被一個人抱在懷裡。
她轉身一看,卻是那個出賣自己的三藏救了她。
斷臂男子的寶劍刺進了三藏的肩膀,而他身後的岳潸然見之,雖然認為三藏是絕頂高手,但是也不敢冒險,連忙用劍朝斷臂男子的手腕刺去。
那個斷臂男子一驚,飛快將寶劍快抽了回去,三藏這才僥倖活下。肩膀上的劇痛,讓三藏渾身冷汗爆出,但是奇怪的是,傷口上還是沒有流血。
而且表面上三藏一動不動,更是一絲叫喚也沒有。
頓時,岳潸然放下心來,認為那個斷臂男子的劍,根本傷害不了像三藏這樣的絕頂高手。
「不是說過,只要將假肚兜交給她就可以的嗎?為什麼要動手殺了她?」三藏強忍著劇痛說道。
中年校長面色鐵青,走到那個斷臂的青年面前,斷臂青年臉上,仍舊帶著殺戮的殘忍。
中年校長猛地一個耳光扇過去,冷喝道:「自從斷臂之後,你的心就中了魔鬼了!我剛才叫你出手,就是要看你有沒有解開心魔,誰知道你變得更加地殘忍。要不是你師妹攔住,只怕你就要殺人了!」
「啪!」校長又猛地一個耳光扇過去,然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寶劍,輕輕一抖,那寶劍成為了碎片。
校長朝那青年道:「你去面壁吧,一直到你心魔消失。」
隨即,校長走到三藏面前,恭謹有禮道:「先生,雖然我剛才教訓我徒弟的殘忍,但是並不意味著我維護這個人。這個人剛才一瞬間從眼睛冒出來的氣息,是非常的陰冷、黑暗、邪惡,不值得先生維護他。」
「我拿走岳小姐肚兜的時候問她肚兜可重要,她告訴了我肚兜的重要性,我才違心帶著一個假的肚兜來給她。不管她偷肚兜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已經對她不住了,所以你們之前問我想要這肚兜的是什麼人,我也沒有說。現在你們要傷她,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三藏對著中年校長,鄭重說道。
「我和女兒對先生都非常的尊重,但是我隱隱覺得這個人與我們有莫大的干係,而且想要偷盜肚兜的人,對我們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甚至會危害到許多普通人,所以我們必須將他抓住,逼問出他來自哪裡?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偷盜這肚兜?」中年校長再次行禮道:「所以,有什麼不恭敬的地方,請你見諒!我們絕對無意與你為敵,但是這個人我們卻是志在必得。」
接著,中年校長朝自己的女兒望去一眼,卻是朝孫行道:「孫行,請你幫個忙,和我一起,將那個人從黑袍先生手裡拿過來!」
「好的!」孫行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
孫行有多厲害三藏並不清楚,但是可以說明的是,孫行是一個非常非常恐怖的力量存在。
「哼!」被三藏抱住的芭比一聲冷哼,道:「你放下我,自己逃命吧!」
三藏卻是不理會芭比的話,目光盯著越來越近的孫行。
中年校長一聲大喝,接著手中的劍如同閃電一般,雷霆般到了眼前。
「先生,請你見諒我對你動手!」
「嗖!」三藏自然不敢接中年校長刺來的劍,而且腿上和肩膀都劇痛無比。
內心無比驚慌的他,為了不讓自己的眼睛流露出心底的意思,卻是死死閉上了眼睛。
這在岳潸然和中年校長的眼中,更加是一種絕頂高手的行為。
普通人,要是別人拿劍刺到面前了,你還能閉著眼睛嗎?只有高手才可以這麼有恃無恐。
「今天下午在體育館,我不是跑得飛快嗎?」無比焦急間,三藏忽然想到此處。
這時一股劍氣已經刺來,三藏腳下猛地一點。頓時,他黑色的身軀,卻是如同影子一般一閃,便消失在校長的眼前。
轉眼間,三藏就出了校門,朝馬路飛快遠去。
「唉!這個先生是不肯與我們動手啊!」中年校長一聲歎息。
而岳潸然望著三藏的背影,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