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玉蹙黛眉,叱聲道:「二哥,你若動強,我就死給你看」。
四個大漢腳步遲疑,轉頭望來,青年臉色不變,朝他們揮揮手。
他們咬了咬牙,重重點頭。緩步到了蕭如玉跟前,前頭大漢抱拳道:小姐,咱們四個要得罪了!」
「蕭仁,你敢抓我?」。蕭如玉冷冷瞪他。
大漢苦笑。歎道:小姐身份尊貴,咱們自不敢冒犯,不過二爺有命。小的不敢不遵,請小姐大人大量,莫要為難小的們!」
蕭如玉輕哼:「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長進了多少」。
說罷,她輕飄飄一步上前。宛如飄絮。白玉似小手拍出去。
大漢蹬腳後退,如離弦之箭,身後三人從兩邊一抄,像一朵花開闔,一下把蕭如玉包圍在當中。
圍攏之際,四人同時出掌。東西南北四道掌風同出,如四扇屏風,頓將她籠罩當中,如籠困獸了
黃如玉身如飄絮,左衝右突。不甘被束。可這四個漢子個個掌力網猛,堅凝如山,她內力不敵。
「先生,快幫幫小姐吧」小環湊上前。低聲懇求。
蕭月生笑著搖頭,蕭野僧低聲道:小環姑娘,放心罷,師父怎麼會讓蕭姑娘吃虧,且等等看。」
蕭月生看一眼蕭野僧,這個弟子倒是乖巧,不愧是在酒樓裡呆過的。心思玲瓏,遠勝常人。
那青年皺著眉盯著場中。「哼道:小妹。你武功倒是大有長進!」
蕭如玉身形飄逸,輾轉騰挪。靈動自如。但空間越來越四道掌力彷彿四座山,不住往中間擠壓,壓縮她活動空間。
她身形在動」當道:「二哥。你這般對我心我告訴娘」。
「娘這回也不給你說話了」。青年撇嘴冷笑。
蕭如玉、口當道:「我只要回去。娘定會替我討回公道!」
青年臉色微變。皺了皺眉。沒反駁。
他的心沉了沉,知道小妹說得不錯,老娘性如霹靂,暴烈無比。對小妹的話又是深信不疑,素來是毫無理由的偏袒,不管有理沒理」妹只要一哭訴。自己定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深吸一口氣:「這一回,你闖的禍太大。娘也不會包庇,你就死心罷。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等著」。蕭如玉嬌哼。身形飄蕩。越來越艱難。
蕭野僧一直緊盯著場中,這是難得的機會,看高手過招,可提升自己經驗,他忽然轉頭,低聲道:「師父,蕭姑娘快不成了,是不是。」
「你才不成了吶」。小環瞪過來。
蕭野僧一縮腦袋:「瞧我說話!」師父,我看蕭姑娘快支撐不住了。我去幫她。好不好?。
蕭月生搖頭:「你不是對手
蕭野僧有些不服氣,他這一陣子苦練武功,但切磋對像只是蕭月生而已。並不知自己武功多高了
這四個大漢掌力雄渾,卻樸實無華,蕭野僧看在眼裡,只覺處處是破綻,比師父差得遠。
他見多了蕭月生的招式。再看這四人。如登泰山而小岳。
小環低聲道:「先生小姐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被捉回去。再也逃不出老爺的手掌心啦」。
蕭月生笑道:「你們老爺真這般不通情理?」
「老爺心裡只有蕭府,誰都可以犧牲的」。小環道。
蕭月生點點頭,隱隱浮現出一個形象。攤上如此父親,確實不是一件幸事。頓生憐憫。雖鍾天地靈秀,花容月貌。卻身不由己,無法掌握自己命運。
他歎了一口氣,左手屈指彈一下,全無動靜。
蕭如玉身法靈動。遠勝四個。大漢,但四個大漢以拙破巧,純以內力勝。蕭如玉遠遠不如。
她縱使靈動如燕,也逃不出四人合圍,轉眼功夫,只有一丈來方,空間越來越轉圜的餘地越此時情形,想要破開四人圍攻,唯有以力破之,但她內力不足。無法可施。那青年撫髯微笑,成竹在胸。
他身為兄長,對幣」玉的功夫瞭如指掌,知道如何歲制,這次是十拿十腮,刀允一失了!
恰在此時,蕭如玉身形驀的加快,化為一抹影子,同時幻出兩道人影,彷彿施展了分身術。
「砰!」一聲悶哼,一個大漢飛了出去。蕭如玉倏的鑽出來。落到了蕭月生的身邊。
小妹。你,?」青年吃驚,瞪一眼蕭如玉,忙飛身接住了大漢。輕輕放到地上,大漢已經暈了過去。
他探探大漢鼻息,鬆了口氣。轉頭哼道:「小妹,你真是大有長進了!」
雖是冷口當,他眉宇卻透著疑惑。
小妹離家而走。如今武功大增,招式精妙,並不算出奇,可能遇到了高手。經過歷練。大有所悟。
內力卻是日積月累的,不可能驟然大增。除非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可這種妙藥可不是隨便能碰到的。
蕭如玉看一眼蕭月生,抿嘴徽笑。得意道:「二哥。又要勞煩你白跑一趟了,回去可有好瞧得了!」
她笑吟吟的,幸災樂禍。
剛才自己眼見賊去樓空。空間猛來越四個的掌力越來越強。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便要舉手投降了。
恰在這個時代。一道溫潤的氣息出現在丹田,彷彿憑空生出。空蕩蕩的丹田馬上漲酸,像是滿了的水池。
奴頓時調動起來,這溫潤的內力就像是自己的,如臂使指,在經脈內浩浩蕩蕩,宛如長江大河。
原本的內力如小注,如今便成了活酒大河,內力雄渾得不可思議。一掌下去,如山如岳,直接將蕭仁震昏了。
蕭義與蕭理蕭智三人對視一眼,又望向青年。
青年臉色不好看,沒想到陰溝裡翻船。竟又被小妹逃了出來。若是空手回去。父親的懲罰可不是好受的。
三人見狀,飛身撲向蕭如玉。
蕭如玉嬌笑一聲:「哼,你們三個是找打!」
說罷,身形一晃,比方才快了數倍,倏的擋住三人,白玉似的雙掌一齊揮動,掌力呼嘯如猛虎下山,直撞向三人。
三人不敢硬接,不知何故小姐的內力陡增,老三都被震昏。自己更非對手,避其鋒芒為要。
三人避開,蕭如玉卻得理不讓人,身法飄忽,如一朵柳絮飄蕩。倏而在前。忽焉在後。變幻多端。莫測其蹤。
一時間,形勢翻轉,蕭如玉一人壓制三人,雄渾的掌力壓得他們抬不起頭。彷彿面對十幾個,人的圍攻。
青年臉色陰沉,死死瞪著這邊,難以置信小妹如何變得如此厲害了!」蕭月生撫著小鬍子。微笑打量著。
蕭野僧知道這必是師父的手筆,他有切身體會,師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渡來內力,助人於無形之中。
「一起上」。青年忽然一揮手,帶頭衝了過來。
蕭如玉此時游刃有餘,壓得三人喘不過氣,見到這般,頓時驚叫:「二哥。你好不要臉!」
「父親有命,只有耍一回無賴了小妹。不要怨我!」青年撲了過來,沉聲喝道,說著話,一拳搗出。
「呼!」拳風呼嘯,剛猛凌厲。
蕭如玉抬掌硬接,拳掌相交。出一聲悶響,蕭如玉身形一滯,青年飄身後退,雙腿在空中劃弧。不停的卸力。
一直退出三丈外,他落地穩穩站住,腳掌陷入地面三寸。
蕭如玉掃一眼眾人,又望向青年:「二哥。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再不住手,我可不客氣了」。
青年默然,片刻後,沉聲道:「總要試試的」。
他聲音艱澀,沙啞。彷彿被火燎了,前後相差極大,剛才那一掌,已經讓他受了傷,血湧到喉嚨又被嚥下。
蕭月生微笑道:「諸位若再糾纏,我不會袖手旁觀。」
青年冷冷瞪著蕭月生,看了半晌,忽然一揮手:「走罷!」
他臉沉如水,轉身便走,也不跟蕭如玉說話,片刻功夫,消失在樹林中。
echo處於關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