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人,保全千萬人,自然值得,不過,那人可是遼國的皇帝,
他揚聲叫道:「阿朱,拿酒來!」
「來啦!」阿朱在遠處應道,一會兒功夫,搬來了兩大罈酒,挾著淡淡的香風,低聲道:「這兩壇是你藏著的青玉酒。」
「好!好!」喬峰連連點頭。對蕭月生笑道:「前一眸子,有一家子進獻了這兩壇,我沒開封,咱們今天試試!」
酒逢知己千杯少,好酒也要好人喝,兩人喝酒極對脾氣,有了好酒。喬峰總是留著,等蕭月生過來一起喝。
「燈啊!」蕭月生笑著點頭。
兩人拿大碗,倒了滿滿一碗。端起來聞了聞,醇香撲鼻,兩碗碰一下。一飲而盡,直叫痛快,哈哈大笑。
兩人不多說,只是喝酒,一碗接著一碗,一口氣將兩罈酒喝了,已有微醺之意,這青玉酒口感綿軟。卻後勁十足,一碗下去不覺如何。喝完第二壇,酒勁作,宛如怒潮狂濤席捲,直欲將二人吞沒。
二人酒量皆豪,卻也有些受不住。
蕭月生是壓制氣息,封住身體的異常,否則,酒一入肚,馬上會化為氣息,從毛孔裡排出去。
兩人臉色酡紅,如塗胭脂,時而哈哈大笑。
這時,阿朱又搬兩壇上來,抿嘴笑著看了看兩人,眼波如水,喬峰嘿嘿笑了笑,他看懂了阿朱眼裡的勸阻之意:酒多傷身,少喝一些。
「二弟,我有一主意!」喬峰拍腿笑道。
蕭月生正在斟酒,聞言抬頭望來:「哦?」
喬峰笑道:「既然二弟能刺殺的了皇帝,與其如此,不如逼皇帝立誓。二十年不南下!」
蕭月生一怔,隨即撫著小鬍子,沉吟不語。
「可當著眾人的面,逼他立誓。」喬峰笑道,略帶緊張神色的盯著蕭月生。
他雖身在大宋,卻是蒼狼血脈。屬於大遼,若是皇帝死了,委實太過屈辱了,迎接二弟的,定是狂風暴雨的打擊。
他不想大遼如此屈辱,又不想二弟結這麼大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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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沉吟片刻,搖頭:「大遼皇帝,想必血性十足,斷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低頭的,怕是不成。」
「若是不成,再殺不遲!」齊峰忙道。
蕭月生苦笑著搖搖頭:「唉,喬兄還是想和平解決呀」
喬峰喝了一碗酒,歎息一聲:「大宋大遼若能和平相處,該有多好啊,」
蕭月生笑了笑:「天下太平。咱們老百姓願意,身處高位的卻不願。不說大遼皇帝。就是咱們大宋的皇帝,也是不甘受制的。」
「唉」喬峰又一聲歎息。搖頭道:「我常在想,索性拋開世間的紛擾,與阿朱隱於大草原上,牧羊放馬,無憂無慮!」
蕭月生笑道:「這是喬兄你一廂情願了,你縱使武功通天,沒有勢力的庇佑,想要安寧度日,豈不是異想天開?!,如今,你雖不安寧。但阿朱能無憂無慮,豈不是妙事?」
「這倒也是。」喬峰點頭,拿起大碗又一飲而盡,道:「這件事,你需得慎之又慎,否則,一世不得安寧!」
蕭月生點點頭,臉色沉下來,想到了難料的後果。
真的刺殺了遼國皇帝,後患無窮,遼國比起西夏來,可是強盛得多。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
況且,一旦這一次再刺殺,諸國皇帝對自己都會大生忌憚之意,定不會放過撫殺自己的機會,趁遼國對付自己時,定會落井下石。
「喬兄,甘夫人她們呢?」蕭月生問。
「她們呀,」喬峰笑了起來。呵呵笑道:「她們真是好興致,差不多逛遍了整個大草原,如今應該在北方,我派了一些人過去,放心罷。」
「有喬兄的人在,我到是放心。來,再喝這一壇!」蕭月安提壇斟酒。兩人端起碗來碰一下,又一飲而盡。
兩人喝酒都痛快,可謂豪飲,大碗每次都是一飲而盡,絕不會扭捏矯情,酣暢淋漓。
阿朱在遠處擺弄花卓,不時掃一眼過來。
過了一會兒,正喝得痛快,蕭月生忽然臉色一變,騰的站起來。
「怎麼啦,二弟?」喬峰停住碗。
蕭月生抱拳,沉聲道:「甘夫人那邊有危險,我去去就來!」
說罷,不等喬峰說話,身形一閃,驀的消失在原地。
阿朱跑過來:「這是怎麼啦?」
喬峰濃眉緊鎖:「甘夫人那邊出了差錯,應該不是小事,老王他們怕是不能護住王夫人!」
「那怎麼辦?!」阿朱蹙眉咬紅唇,想一下,道:「還是快派人去接應吧!」
正說著話,下面忽然跑過來一人,宛如一陣風般到了跟前,卻是一個中年漢子,憨厚沉悶,跪倒在地:「稟幫主,王香主出急救訊號,趙香主已經帶人馳援!」
「多遠?」喬峰站起來。
中年漢子道
「嗯,我知道了!」喬峰臉色沉肅。慢慢擺擺手。、
中年漢子低頭應是,慢慢退下,轉眼間消失在山谷中。
阿朱待中年漢子離開了,她轉過身,緊盯著喬峰粗擴的臉:「大哥。趙香主他們馳援,怕是來不及了!」
喬峰笑了笑:「二弟趕過去,不要緊。」
「先生既然知道了,想必老王他們已經」阿朱輕蹙著黛眉,歎息一聲。
喬峰笑容斂去,默然不語。
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一處大草原上,此時,陽光明媚,不冷不熱,輕風吹拂。說不出的愜意。
蕭月生乍一出現,耳邊便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脆響,十幾個人正在交手。嬌叱聲不停響起。
他轉身望去,數十人正在激戰。
甘寶寶與秦紅棉被圍在正中。二十幾個青衣漢子圍著,形成一個圓陣,將她們護在當中。
二十幾個,人正在圍攻,使的都是長刀,刀法凌厲。
他們個個身穿黑衣,蒙著臉,目光兇惡,下手狠辣之極,刀刀要人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蕭月生一看就知,二十幾個青衣漢子乃青峰幫的人,個個武功高強。乃精銳之士,不過,比起敵手,卻差了一籌。
地下已經躺了十幾個人,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他眉頭皺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胸口漲起,撮唇出一聲長嘯。
嘯聲沖天,突兀而狂暴,如巨浪酒天,猛的打席捲而至,撲天蓋地。天地之間唯有這一聲長嘯,風雲色變。
諸人紛紛甩了兵器,捂著耳朵,搖搖欲墜。
嘯聲過後,他們個個臉色蒼白。站立不穩,隨時會摔倒一般,功力差一些的,直接昏到了。」,
最終,站在地上的,僅有三十幾個。青峰幫的人更不濟一些,只剩下十五個人,將包圍圈縮護住中心的甘寶寶與秦紅棉。
甘寶弈與秦紅棉卻無礙,轉身過來,見到不遠處的蕭月生,驚喜的喚了一聲,用力招手。
蕭月生飄身一躍,進入圈中。站在兩人身前,抱拳道:「甘夫人,秦夫人,受驚了。」
「你終於來啦!」甘寶寶長吁一口氣,忙道:「快去看看受傷的,能救則救,莫為咱們而丟了性命。」
蕭月生點頭,她既然不說,自己也有此意。
秦紅棉沉著臉,冷冷道:「把他們都宰了!」
蕭月生笑了笑,點頭答應了,飄身出去,像一縷輕煙,繞著眾人轉了一圈,到在地上的諸人紛紛飛起來,落入圈中。
二十幾個人落進來,有幾個人站起來,已無大礙,是被蕭月生網才所震傷,被蕭月生一掌拍中,馬上好了大半。
剩下二十個人,則傷勢較重,有的失血過多,已經昏迷,有的已經氣息奄奄,馬上就赴黃泉,甚至還有兩個已經停止呼吸。
蕭月生招招手:「兩位夫人,幫我喂丹藥!」
說罷,他拋出兩個瓷瓶,沉聲道:「每人一顆,運功幫他們催開藥力,越快越好!」
兩人忙接住。晏不猶豫的照做。
蕭月生則盤膝坐下,兩邊分別躺著一人,都沒有了呼吸。
雙手虛虛一提,兩人平平浮起來,停在半空,他肋下的位置,隨即「砰砰」兩響,兩拳分別擊中兩人的心窩。
拳一落下,兩人頓時顫抖開來。彷彿通了電,不停的抖動。
隨後漫天的指影籠罩了兩人。轉眼之間,點下了近百指,蕭月生腦後裊裊生煙,白氣絲絲縷飄起來。
「殺!」外面二十幾個黑衣人嘶聲喝道,接著圍攻。
青峰幫眾人中傳出一聲大喝:「蕭二爺來啦,大伙加把勁兒,把這幫小人宰得乾淨!」
「殺!」青峰幫眾人精神大振。長聲喝道。
兩幫人再次廝殺起來,他們個個都受了悄。動作遲緩許多,可慘烈之處,更勝剛才。
蕭月生兩耳不聞窗外事,指影漫天,不停的點中兩人。
兩人身形顫動,越來越厲害。好像是身體裡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不停的東突西躥,想要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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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蕭月生驀的一聲沉喝,宛如晴空打了一道霹靂。
兩人倏的一下站了起來,睜開了眼睛,迷茫的打量看了看,轉頭四顧一會兒,才覺坐在自己身邊的蕭月生。
蕭月生微笑看著二人,點點頭:「坐下再調息一會兒,不要動手!」
兩人忙抱拳恭聲道:「是,二爺!」
甘寶寶嬌聲道:「哼,你們兩個傢伙,真是命大,都嚥了氣,還讓觀瀾給救回來了!」
兩人吃了一驚,這才隱隱想過剛才的事,無邊的黑暗將自己吞噬了。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絲一縷縷熱氣湧進來,身體越來越熱,砰一下子。所有的一切知道如潮水倒灌,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身上。
「多謝二爺救命之恩!」兩人忙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蕭月生苦笑一聲,擺擺手:「好了,不必客氣,你們在一旁觀戰,莫要再運功,嘉得加重傷勢!」
說罷,他飄身出了圈外,站在黑衣眾人身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比叭,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