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靈直跟在他身後,默然不是換了個…
到了精舍中,小院中正有十幾個女尼,圍在一圈站著,手持長劍。靜靜不動,一陣夜風吹來,衣袂飄拂。
看到他們進來,眾女尼鬆一口氣。三十餘歲的美貌女尼上前,合什一禮:「先生,那人可走了?。
蕭月生點頭:「已經走了,諸位師太可以回去了。」
「多謝先生大恩。」美貌女尼深深一禮。
蕭月生擺擺手,溫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夜色已深你們回去好好調息。這幾日不要跟人動手。」
「是,先生。」美貌女尼點頭。揮了揮手,眾女尼魚貫而出,經過他身邊時,皆深施一禮。
她們身上散淡淡幽香,並不濃郁。卻沁人心脾,鑽入鼻中,直透心底,心不由蕩一下。
她們裊裊而去,士卜院中安靜下來,夜風徐徐,掠過竹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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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麼放走了那傢伙?」。鍾靈跟他身後,到了正屋,一邊沏茶,嘟著嫩唇埋怨。
蕭月生靠到椅背上,長舒一口氣,笑道:「此人頗知進退,我懶得殺人。」
「哼,要是我呀,早把他宰了!」鍾靈端過黑瓷茶盞,皺鼻哼道。
蕭月生接盞,搖頭:「這其中的恩怨情仇,咱們不清楚,不能貿然殺人。」
「他動輒殺人,心狠手辣,不是什麼好人!」鍾靈哼道。
蕭月生笑了笑,擺擺茶蓋:「算了。跟咱們不相干,還是少殺人為妙……
鍾靈撇撇嘴:「大哥真是無情。就這麼看熱鬧!」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敲門,鍾靈一躍出屋,一會兒水月師太跟著她一塊兒進來,一進屋便合什一禮:「先生,家師有講。」
蕭月生笑了笑道:「令師的傷好了?」
「家師一切安好。」水月師太搖頭,淡淡道:「遣我來請先生過去一述。」
「好,去看看師太。」蕭月生起身,三人一起出了小院,穿過樹林。到了落雪庵中。
落雪庵已經恢復寧靜,剛才打鬥慘烈,但庵內寬曠,沒什麼損壞,進了佛殿。燈火透明,煌煌光芒中,靜微師太背身坐金色蒲團上。
聽聞三人進來。她轉身過來。雙掌合什,微笑相對。
蕭月生見她臉色蒼白,變得半透明,忙道:「師太,你傷還沒好,現在不宜多動,療傷為上。」
說著話,三人坐到蒲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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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微師太微笑道:「這一回,沒蕭先蒼與鍾姑娘在,落雪庵凶多吉少。貧尼謝過了。」
蕭月生擺手微笑:「這些客套話不必多說,師太,來者何人?。
「唉,,說來慚愧」。靜微師太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他原本是我的丈夫。」
蕭月生導鍾靈目瞪口呆,便是水月師太也瞪大眼睛。
靜微師太笑了笑:「沒想到吧?」
蕭月生笑道:「還以為是卑太的仇家。」不過,愛恨僅在一線間。也不算太過離譜。」
「師父,你,?」水月師太皺眉。
靜微師太歎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從沒說給別人聽。」
蕭月生道:「此人一身修為高絕,實在讓人佩服。
靜微師太道:「他本是寂滅寺的弟子。」
「寂滅寺?」蕭月生一怔,沉吟道:「與觀音洞世仇的寂滅寺?」
靜微師太道:「是妙音跟你說的吧?。
「我曾見過他們兩家比武,他使的好像不是寂滅劍法。」蕭月生道。
靜微師太搖搖頭,歎了口氣:「他偷得落雪秘典,集兩家之長,如今已經融會貫通,制他不住了」。
原來如此。」蕭月生比然。
他掃了靜微師太一眼,隱隱猜的。能偷得落雪秘典,定緣於靜微師太。兩人結仇,
水月師太花瓣般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欲語還休。
靜微師太歎了其氣,對蕭月生合什一禮,道:「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除去此僚!」
蕭月生眉毛動一下,望向靜微師太,沉吟不語。
靜微師太歎道:「我本以為,過去這麼多年,他已經放下了這斷恩怨,如今才知自己錯了!」
蕭月生點點頭,仍沒說話。
「他如今武功大成,若是再來。我死不足惜,可我這些弟子們卻無辜。唯有取了他性命。」靜微師太咬著下唇。
蕭月生沉吟片玄,抬起頭:聲應道。「好。我陪師太走一遭!」
靜微師太合什一禮:「多謝先生!」,,
第二天清晨,蕭月生早早起來,坐在小院中看鍾靈練功。
這一眸子,鍾靈大受刺激,練功甚勤奮,早起練功,比起從前,勤奮勝過十倍,蕭月生甚感欣慰。
不時指點她一番。親自示範,給她喂招。
能得他如此指點者,寥寥無幾。平常時候,在後花園中,諸女練功。他輕易不會開口指點,好像對傳授武功頗為抗拒。
他傳諸女武功時,往往用灌頂之法。直接將心訣與體悟傳入對方腦海。然後不再管了。
能這般耳提面命,親身提點。鍾靈受益匪淺,武功大有進境,不再以練功為苦差,反而興致勃勃。
兩人一個教得耐心,一個學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
外面傳來敲門聲,蕭月生揚聲道:「進來罷。」
卻是靜微師太,飄然進來,笑道:「蕭先生,咱們出吧!」
「師太的傷好了?」蕭月生打量一眼,笑道。
靜微師太點頭:「已經不妨事了。」
她穿著一身寬大灰袍,將婀娜的身材掩住,修長脖頸彷彿天鵝般優雅。即便穿著僧袍,仍像千金小姐。
「咱們走吧。」蕭月生點點頭。
「大哥,還沒吃早膳呢。」鍾靈忙道,瞥瞥靜微師太。
靜微師太笑了笑:「那先吃飯。沒人送過來?!」
蕭月生道:「有人送來了,等練完功後再動」靈兒,你自己吃罷,我不餓,師太咱們走吧。」
說罷,進屋換了一件青衫。與靜微師太一起離開了精舍。
鍾靈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消失在樹林中,跺了跺蠻靴,竟不帶自己去!
想到這裡,她咬了咬嫩唇,又是因為自己武功太低,去了是累贅,真是豈有此理,可惱可恨!
她轉身回精舍,頓時劍光閃爍。寒氣瀰漫,染遍小院,她拼了命的練功,不休不止,近乎自虐。
一邊揮劍狂棄,一邊喃喃說話,甚是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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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與靜微師太並肩而行,腳下飄飄,如同御風,無聲無息,在樹林中輕掠,如兩縷輕風。
「師太,你知那人行蹤?」蕭月生問。
靜微師太緩緩點頭:「他性子若沒變,應該在鎮中青樓內。」
「原來是個多情種子。」蕭月生笑了笑。
靜微師太紅暈染頰,不敢看他。輕聲道:「他體質特殊,陽亢網猛。需得女子元陰調和。」
蕭月生輕輕點頭,沒有再問。
這是夫妻間的秘事,多嘴徒增尷尬,不問為妙。
靜微師太臉色恢復如常,輕聲道:「我因為練功故,不能破身。惹他不滿,越鬧越凶,最終反目成仇,鬧到如今的地步,唉」
蕭月生只是點頭,仍不說話。
兩人身法奇快,一會兒功夫穿出樹林,下了五台山,來到山下一座鎮子,逕直往西邊的一座青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