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4章解圍
蕭月生不在蕭府。
他清晨時分。被王語嫣眾女拉著出去,離開了京師,到了郊外的無量山莊,看看眾弟子們的修煉進展。
如今,他們已經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成了內院弟子,另一部分成了外院弟子,還有一部分,則成了別院。
三院皆存,都有不少的弟子,他們心思各異,讓趙寧清大出意外,沒想到有這麼多的外院與別院弟子。
蕭月生已經早就料到,許多人,練功不是為了武功,而為了更好的生活,或是報仇,或是自幼生活在無量派,對外面的花花世界動心不已。
蕭月生並不勉強,每個人的路,各自不同。不必非要強求,機緣到了,他們自然會省悟,重歸無量劍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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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山莊內,蕭月生正在練武場上,看著眾弟子練功,不時開口指點,神情從容寧靜,不疾不徐。
如今的他,感覺到時間的悠長,越的從容,時間彷彿慢慢消失,他腦海中的時間觀念越來越淡漠,慢慢會消失。
彈指一揮間,百年過去,這種境界,隨著他修為的增加,並非遙不可及。
若在從前,被人拉著來指點弟子們練功,他定不願意,不想耽擱時間,誤了自己的修煉,與時間爭鬥,浪費不得一分一秒。
如今他已經勝過了時間,金丹溫養階段,一時半會兒還不必修煉,只讓金丹自行旋轉即可。一旦修煉,反而有害。
如此情形下,他無事可做,指點一下弟子們的修煉,也是不錯的主意。
他身邊跟著王語嫣,還有方雪晴,兩女對他的指點仔細傾聽,一一記在心裡,轉化為自己的經驗。
忽然,蕭月生臉色一變,對兩女道:「出事了,你們馬上返回去!」
「大哥,出了什麼事?!」王語嫣忙問。
蕭月生一擺手,沉聲道:「稍後再說,馬上動身,不得有誤!」
說罷,他身形一晃,倏的消失在原地,看得練武場上的眾人一驚,怔怔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如此輕功。聞所未聞。
「夫人,既然公子有吩咐,咱們還是快走罷!」方雪晴忙道,臉色微沉,對眾人喝道:「又分心了!……練功時候,身心俱投入其中,達不到這種境界,永遠別想練好武!」
說罷,她瞪了眾人一眼,轉身便走,對眾女傳達蕭月生的指令,公子行事如此匆匆,定有大事,不容有誤。
眾人都是她的弟子,見她瞪眼,也不敢再多說,只能轉過頭去,仍難免偷偷的瞅兩眼,偷偷摸摸。
王語嫣也醒過神來,忙點頭,跟在她身後,招呼道:「駿兒,鳳兒,回來,咱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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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公一聲長嘯過後,身子沖天而起,朝著湧過來的眾人撲去,身在空中,高旋轉。彷彿毒龍鑽一般迎擊過去。
「叮叮噹噹……」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一道銀芒旋轉,劃出圓形匹練,彷彿一圈一圈的水波。
他如蛟龍出海,銀蛇飛騰,旋轉著鑽了進去,轉眼之間,十餘人已經拋飛起來,撞到兩旁的牆壁上,血肉紛飛。
他招式陰毒詭譎,狠辣異常,凡是沾到他身體者,莫不撞飛出去,如一滴水落到旋轉的螺陀上。
哲宗緊盯著那邊,手上青筋隱隱,緊抿著嘴唇,只恨自己修煉時日尚短,他雖然覺得自己強壯,內力深厚,卻不通招式。
彷彿一個魁梧大漢,縱使力大無窮,但笨拙無比,遇到一個高手。一招也抵不住,徒呼奈何!
他身後的禁宮侍衛飛身上前,將他往後拉,使其回到隊伍的中間,不會成為任何一方的靶子。
哲宗任由他們拉著,也不反抗,只是怒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竟來刺殺朕?!」
他聲音洪亮,宛如一聲巨鐘敲響,半個京師都聽得到。
兩幫人都猛衝猛打。想要擊破了禁宮護衛,一句話不說,招式卻更加的狂猛,甚至是奮不顧身。
禁宮護衛一頭,他們對面是一位絕頂的高手,一人抵得上十人,禁宮護衛們根本抵擋不住,只能是以血肉之軀阻攔。
明知送死,禁宮護衛們也毫不猶豫的擋在前頭,不後退一步,自己若不死,官家就要死,即使死也要死在官家之前。
另一邊,程公公遇到了一個對手,兩人陷入苦戰之中,他刻意大開大闔,一柄軟劍如銀龍,密不透風,封住了狹窄的巷子。
一時之間,他劍光閃爍,那些人卻突破不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樣的地形,如今卻成了他最好的阻礙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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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公身法如電,招式陰詭,狹窄的巷子裡竟有森森之意,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一時之間,聲勢駭人之極。
「嗯。」他忽然出一聲悶哼,身法頓時一滯,這一滯之間,兩柄劍落到他身上,雖然竭力一扭,避過要害,卻難以完全避開。
頓時,血花濺起兩蓬。他身上噴出兩道血箭,射向對面的眾人。
「小程!」哲宗焦急的叫一聲。
正在此時,眾人只覺眼前青影一閃,場中忽然落下一青衫男子,正是蕭月生,臉色冷肅,沉靜如水。
他一閃,出現在哲宗身邊,看他一眼:「官家,不要緊吧?」
哲宗見到是他,頓時大喜:「先生來得正好!」
蕭月生點頭微笑,身形一晃,倏的一閃出現在十丈外,出現在程公公的銀色劍芒中,伸手一拍。
此時,恰好一柄劍鑽了進來,穿過了銀色劍芒,直刺他小腹,若是這一劍刺實,斷然沒了性命。
「噹」一聲響,清脆悅耳,悠揚繚繞。
長劍撞到他手掌上,頓時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著,插入旁邊的高牆上,持劍之人身形一顫,軟軟的倒了下去。
「程公公,你先退!」蕭月生手一順,程公公只覺一股無形力量把自己包裹,身子飛了起來,輕飄飄落到哲宗身邊。
「官家,奴婢無能……」程公公低下頭。
「快點兒包紮一下吧。」哲宗忙一擺手,對他的忠心甚是滿意,轉頭望向蕭月生的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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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站在原地,雙手伸出,十指揮動。
「嗤——!」「嗤——!」「嗤……」
一道道指力自他十指射出,破空而至,在狹窄的巷子裡縱橫射出,一道道指力宛如刀劍切割。
「啊……」「媽呀……」「我的眼!」
慘叫聲不絕於耳,指力所過之處,無一人倖免,這無形無色的劍氣,他們根本沒有防備,一下中了招。
蕭月生臉色沉肅,身形一晃,倏的出現在空中,身子貼在高牆上,居高臨下俯看眾人,一前一後兩撥人皆在他腳下。
然後,他十指揮動,一道道劍氣再次迸射而出,割裂著空氣,兩人甚至來不及施展暗器,便紛紛倒下了。
從上往下看,他彷彿是在割面子,一茬一茬兒的倒了下去,轉眼之間,已經冷冷清清。
「跑啊……」人群中出一聲吆喝。
隨即,這兩撥人崩潰了,雙腿如飛般往外跑,轉眼之間,已經跑得沒有了影子,蕭月生不為己甚,從高牆上輕飄飄落下來。
「蕭先生,為何放過他們?!」哲宗忙迎上前,急急問道。
蕭月生搖搖頭:「陛下,他們是西夏人,不必留活口了。」
「西夏人!?」哲宗一怔,臉色微變,冷笑道:「這幫西夏蠻子,竟然也會這麼幹!」
蕭月生摸了摸鼻尖,苦笑道:「好像是我引起的,刺殺之路,確實令人心動啊,……陛下,我先救傷員吧。」
「有勞先生啦!」哲宗忙點點頭。
第4o章下藥第六更
請月生開始救治傷員,極是耐心,即使中劍身盧的,他收小以棄,時間尚短,他運用先天之氣挽救,往往也能起死回生。
眾人大是吃驚,從沒見過如此異像,竟然能起死回生。而且,正是在自己的眼前生,由不得懷疑。
他們個個睜大了眼睛。緊盯著蕭月生,看著他的雙手,按在一個已經沒有氣息的兄弟身上。
他們身為侍衛,平日裡經常在一起,一旦有情況,便要互相依靠,袍澤之情遠勝平常人,看到這一個時辰前還活生生的兄弟。如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不能醒來。心中沉痛。
「活了!活了!」有人忽然大叫,但見那氣息斷絕之人忽然胸脯起伏,開始呼吸進來。
眾人大喜過望,有的人直接跪倒在地,多謝蕭月生救命大恩。
狹窄的巷子裡,血腥之氣浮蕩,但在蕭月生周圍,眾人卻雙眼放光,精神奕奕的盯著他看,眼神狂熱之極。
若不是旁邊有哲宗。他們早就高呼萬歲了。
蕭月生腦海中元神之球高旋轉,以挑選救治哪一個傷員,有的已經斷了氣,有的快要斷氣。還有的受了一些輕傷。
斷了氣,他並不害怕。只要不過十分鐘,就能救得回來,時間再久,即使救回來了,也會變成白癡,便如當初的慕容復。
這是因為大腦脆弱,一旦斷了氣,沒有氣息便會開始變化,崩壞,時間一久,損傷得太厲害,即使醒了,也成了白癡。
大腦並非別處,脆弱異常,一旦損壞,再難恢復,除非像蕭月生這般,修煉有成,結元神之球。
世俗修煉之法,只能修煉身體,以下丹田與中丹田為基,上丹田乃禁地,不能輕動,輕則白癡,重則身亡。
蕭月生元神之球高旋轉,就是為了防止這樣情況,免得耽擱了,即使救回來也成白癡。還不如不救呢。
哲宗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興致盎然,心中興奮起來。沒想到這蕭先生殺人有一套,救人也有一套,如此異人相助,何愁大宋不昌盛繁?!
他對眾人的感激看在眼中,卻沒有猜忌,若是蕭先生不來救,自己今天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他想對自己不利,是最好的時機,他卻沒有,顯然是可信的忠誠之人。
切弄好了,蕭月生請哲宗到了蕭府。
大廳之中,程公公肩頭纏著白布,臉色蒼白,神情萎靡,卻強打著精神,緊跟在哲宗身後。
蕭月生與哲宗對面而坐。兩人各拿一盞茶,慢悠悠的抿一口,細細品嚐,覺得味道不錯,便會誇獎一句,但若是不高興,他們卻什麼都不說。
大廳中一片寧靜,只有兩人的喝茶聲。
片刻後,蕭月生放下茶盞,溫聲道:「陛下,西夏看來挺不住了,也要使出這一招刺殺,應該是國內情景不妙。」
「嗯,這一眸子,咱們一直纏住他們,雖然沒取什麼大勝,但一直損耗人手,他們是撐不住了。」哲宗想了想,點點頭。
他冷笑一聲:「這時候。正是農收時節,我讓前線盡一切手段糾纏,不讓他們脫身農收,看看他們來年怎麼吃飯?!」
蕭月生笑了笑,這一招可謂是狠辣,也唯有哲宗能想出這條毒計,是損傷一千,自傷八百,需得堅硬的心腸。「他默然不語,這樣的事他不想再沾手,免得落下無窮的因果,其中涉及太多的人,牽一而動全身。
他隨著元神之球的強大。對世間的規則越來越清晰,覺佛家的思想,與道家的思想,皆反映了世間的規則。
並不能說佛家有理。勝過道家,而是兩者都有其道理。彷彿盲人摸象,他們見到的,與他們說的是一樣,但兩家看到的並非全部。
隨著他修為的增加,越來越能觸摸到天地規則,他悟得越多,越覺佛家與道
「可惜。咱們的兵太弱,不能取勝哲宗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蕭月生笑了笑。拿起茶盞,輕抿一口,裝作沒聽到。
哲宗又道:「我也派人前去暗殺,但這些將領身邊都有武林高手,派出去的人有去無回。」
蕭月生點點頭,仍是喝茶。
哲宗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來。
他喝了一口茶。笑道:「先生贈我的心訣,委實玄妙,我習練以來,身體大大增強了,像是年輕了十幾年
蕭耳生笑道:「陛下悟性高,又打了好狠基。國師的九轉生生丹,確實是極高明的靈藥,陛下能取得如此進境,也得益於九轉生生丹之效。」
哲宗慨然點頭:「是呀,國師也是有大神通之人!,小
,」
清晨,程聞風一身墨綠長衫,手提兩隻木桶。出了紫陽觀,逕直來到了京師,進了城,往北走,朝蕭府而去。「正要穿過一條巷子,再往前走到盡頭,便能遠遠看到蕭府。
走到巷子一半兒時,忽然鑽出三個人,擋在他的跟前,俱是中年人,雙手按劍。精芒閃閃,一看即沒懾人,不是尋常人物。
程聞風清冷依舊,淡淡看三人一眼,逕直往前走,便要正面撞上三人,好像是故意撞的,絲毫沒有閃避之意。
「鏘」一聲龍吟聲,清越悠揚,一道寒光閃起。最先頭的人拔劍出鞘,聞其聲。見其光,顯然是一柄寶劍。
「你停一下!」中年人長劍一指,隔著一尺遠,擋住了程聞風。
程聞風腳步停下,冷冷道:「什麼事?」。
「你可是給蕭府送水的?」中年人長劍微顫。寒光閃爍,似乎有一泓秋水在劍中流轉。劍光森森,周圍的溫度降下幾分。
程聞風皺了皺眉,對這話極為反感,他素來自傲,眼高於頂,除了師恩,還有蕭月生。從不服人。
「你管得著嗎?!」他冷冷道,繼續往前走。
中年人長劍一伸,幾乎刺到程聞風胸口,厲聲道:「小子給我站住!」
程聞風眼中精芒一閃,殺機一閃而過,冷冷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中年漢子冷笑道:「老子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問。你只管回答,是不是給蕭府送水的?!」
程聞風眼中閃了閃,緩緩點頭:「不錯!」
「那好的很!」中年漢子呵呵笑了起來,一揮手:「放藥吧!」
「是。」另兩個漢子應了一聲,來到程聞風跟前,劈手去奪他的兩隻木桶,動作很快,身手不俗。
程聞風暗自一聲冷哼,卻沒有反應,任憑他們奪過去木桶,心中好奇,想看看他們究竟做什麼。
但見二人分別打開木桶,然後自懷裡掏出一個紙包,然後打開,倒了一些白色粉末進去。
小,
程聞風冷笑一聲:「你們是暗中下毒?」。
「小子知道就好!」持寶劍的中年漢子陰森森盯著他,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劍刺過來。
程聞風搖頭道:「這般務下的手段,你們還好意思用?!」
「小子好大膽」。持劍中年漢子冷笑,慢慢靠過來。
他上下打量一眼程聞風,冷哼道:「你莫不是想通風報信?!」
程聞風斜睨他一眼,抱起雙臂,只是冷笑。
「小子。你若不想死,就老老實實閉上嘴!」中年漢子抖了抖長劍,哼道:「否則,我想饒你,我的劍卻不饒!」
程聞風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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