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擄人
掃一眼,周圍群雌環繞個個杏眼圓睜,柳眉倒豎,譽,便再次一聲長嘯:「段——兄——弟——!」
聲音滾滾,在整個太湖上裊裊不散。
「住嘴!」眾女齊齊嬌叱。
蕭月生笑了笑,轉頭瞧去,對這幫少女不甚理會,雖然個個橫眉豎眼,功力卻差得太多。
他目光之下,又有一群人靠近,當先是四對青衣女子,穿緊身青色衣衫,手執長劍,在月光下映著爍爍寒光。
她們週身瀰漫氣息,來到近前,倏一下分成兩排,各自一站,長劍斜指蕭月生。
環珮叮咚中,一個鵝黃綢女子從中央裊裊而來,卻是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美婦。
蕭月生看一眼,卻是美人兒,覺得眼,馬上省起,此女與無量山洞中的玉雕相似。
他心中瞭然,這中年美婦便無涯子與李秋水之女、王語嫣之母——王夫人了。
他打量幾眼之後,搖了搖,這女子確實極美,只是顧盼間煞氣太重,閃著一絲狠意,大失女子的溫柔之美。
王夫人冷冷著他。與他對視兩眼。偏開眼神。冷冷道:「你是來找段譽地?」
蕭月生點頭。抱拳一笑了笑:「失禮了。……段譽乃我朋友。可在此處?」
他一眼看透這王夫人地性子。自信霸道。不屑於說謊。
方纔他故意長嘯兩聲。卻是震懾之意。免得這王夫人了狂自己忍不住宰了她。
「帶上來!」王夫人一擺手。淡淡吩咐。
「走!」一聲嬌叱響起,隨即段譽踉踉蹌蹌而來個青衣少女在他身後催促。
段譽被推搡著向前,直到王夫人跟前,青衣少女方才做罷,
蕭月生見到段譽,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蕭兄笑甚麼?」段譽俊臉緋紅,不好意思的道。
蕭月生搖頭瞇瞇的道:「段兄弟的六脈神劍呢?……難不成憐花惜玉,不忍辣手摧花?」
段譽苦笑道:「蕭兄莫要取笑那武功時靈時不靈的,被她們制住了,根本使不出來!」
蕭月生笑道:「哈哈一回,段兄弟可知武功之重要了罷?!」
「我是絕計不學武功的!」段譽搖頭情堅決。
蕭月生無奈搖頭,苦笑一聲段譽倒是倔性子,無論如何勸,總是不學武功,偏偏武功往他身上撞。
不過,沒有學武之心,即使有了奇遇,也是枉然,便如他一般,縱使內力上身,若不懂運用,無異小孩耍大斧,能傷人,卻都是誤失而已。
他不死的勸道:「段兄弟,你已經習得六脈神劍,花些心思精熟了,即使不傷人,也用以自保,大丈夫若不能安身立命,豈不窩囊?」
「武功便如利刃,若是拿在手上,總會傷著人的!」段譽搖頭,不以為然。
他通識佛經,辯才便給,蕭月生一見他要辯論之勢,知機的打住,一旦辯論開來,幾天幾夜也弄不清。
蕭月生苦笑著擺擺手,搖頭歎道:「罷罷,你既不學,便不學罷!」
他也不想勉強,憑段譽的身份,將來的大理皇帝,不學武功倒也無可厚非,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身為帝王,安全自有護衛操心,豈輪得到自己動手?!
他轉頭對王夫人道:「夫人,放了段兄弟,咱們皆大歡喜,如何?」
王夫人冷笑一聲,斜睨蕭月生,冷冷道:「你是什麼人,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氣!」
蕭月生微微笑了笑:「在下蕭觀瀾,霟掌無量劍東宗!」
「原來是無量劍東宗的掌門,怪不得這般狂妄?!」王夫人點點頭,恍然大悟。
無量劍在雲南一帶,卻是名門大派,頗有幾分名望,只是跟四大惡人這些頂尖人物相比,頗有差距。
蕭月生摸了摸鼻子,他報出姓名,只是為了打響無量劍的名號,以便將來成為天下第一派。
卻沒想到,無量劍倒也有些名望。
王夫人秀臉刷的一下沉下來:「哼,無量劍?!……在我眼裡,卻是狗屁不如!……你小小的一個無量劍掌門,竟也敢在此放肆?!」
蕭月生臉色一沉,雙眼精芒陡迸,射向王夫人。
既決定將無量劍建成天下第一派,須得拿出行動,從現在開始,便得維護無量劍的威名,不容人褻瀆。
而一個劍派的威名,往往是用血來鑄就的。
他眼中精芒閃動,隱隱透出殺機,在原本的書中,他已然瞭解了這位王夫人,暴虐殘酷,動輒殺人做花肥。
他心中殺機萌動,臉色卻露出笑容:「小小的無量劍,不足掛齒,不知王夫人有何憑恃,如此小瞧咱們無量劍?!」
王夫人冷笑一聲,懶得理會他,擺了擺手:「來人,打他宰了,卸成八塊兒喂花肥!」
「是,夫人!」眾女嬌聲應道,聲音清脆。
「唰——」一聲輕嘯月生周圍十餘個青衣少女同時出劍,劍尖嗤嗤作響,竟是凌厲非常。
蕭月生負手不動,想要看看這王夫人究竟為何這般狂傲,這幫少女有何驚人藝業。
況且,他也存了偷師學藝之心,見識天下武功取精華,融匯貫能,洞徹先天後天之妙。
劍光閃爍環繞他周圍,同時刺向中間的他,自上方望去,宛如蓮花怒綻,絢爛動人。
蕭月生腳下催動凌波微步身形移換,飄逸瀟灑余劍刺至,竟然被他一一避過。
「凌波微步!」王夫人叫了一聲眸圓睜,秀臉滿是驚訝。
她吃驚的望著蕭月生,喝道:「你究竟是哪一派弟子?!」
蕭月生笑了笑下不停,仍踩著易經八卦方位身形飄逸如滑冰一般,淡淡道:「我乃無量劍掌門哪派弟子?!」
「不對!」王夫人搖,緊盯著他,哼道:「你使的是什麼步法?!」
蕭月生微微一笑:「我無量的步法而已。」
他心中暗笑,自是不能承認這是凌微步,否則,認祖歸宗,豈不麻煩?!
「這是我王家的凌波微步!」王人冷笑連連,滿臉不屑:「偷學我王家武功,竟又到我王家來放肆,班門弄斧便是你這般!」
蕭月生呵呵一笑:「你說這你王家武功,那你施展看看罷,讓我見識一二。」
「哼!」王夫人冷一聲,緊抿著紅唇,她雖知有凌波微步,卻並未學會,也未見到秘芨,自然不知。
不過,她卻看過母親展,雖然年紀幼小,卻印象深刻,此時一見,陡然認出。
「哈哈,此事真是好笑之極!」蕭月生仰頭一聲長笑,身形飄逸,在十餘柄劍中游刃有餘,衣角不沾。
「廢物!」王夫人冷哼一聲,揮了揮手:「都上去,給我拿下了!」
「夫人……」一個中年女子遲了一下。
王夫人不耐煩的一擺手:「少嗦,給我上!」
中年女子眉清目秀,重重一低頭,沉聲道:「是,……大夥一塊兒上,拿下這個狂賊!」
「是——!」八名青衣少女嬌喝一聲,輕輕一掠,圍住了蕭月生,也將正在圍攻他的女子們一塊兒圍住。
「咱們撤!」一個女子忽然喝道,身形疾退。
其餘女子皆往後退,八名青衣少女則向前,與她們擦肩交錯而過,長劍刺向蕭月生。
蕭月生臉色一正,暗自點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八位青衣少女,劍法凌厲,又狠又準,竟同時攻向自己八個方向,封鎖了所有的移動位置,除了硬擋,別無他途。
「蕭兄小心!」段譽忙叫了一聲,他也看出了這八個青衣少女的狠辣與不凡。
蕭月生臉上露出笑容,一團銀芒在胸前閃現,猛的一漲,化為漫天的光雨,撒落頭上。
「叮叮叮叮……」一連串的清鳴聲,連綿不絕。
「好劍法!」段譽吆喝了一聲,王夫人轉頭一瞪眼,目光冰冷,直透心底,他禁不住閉上了嘴。
被嚇住,段譽有些悻悻然,轉頭四瞧,忽然身子緊繃,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後面。
蕭月生揮劍如光雨,卻是密密麻麻,抵擋住八柄劍,游刃有餘,關照著段譽,免得這王夫人一時心狠,做出什麼不智之舉,去對付段譽。
段譽眼睛所望方向裊裊走來兩名少女,一個是丫環,長得清秀動人,若在別處,也是惹人沾上。
不過,與她身前的少女相比,卻是螢光與皓月顯黯然失色。
蕭月生身在後世,見過不少的美女,一見這少女不由怦然心動,暗自讚歎極美。
肌若凝脂,目若秋水,瓊鼻貝齒,無一不美委實仙子一般,不似凡塵中人不得段譽叫她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段譽喃喃低語,癡癡望著裊裊而來的少女。
少女看了一眼段譽望向場中的打鬥,遠黛一般的眉毛蹙起,似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小姐……」身後的丫環輕聲道。
少女點點頭續向前走,經過段譽身邊他視而不見,逕自來到王夫人跟前:「娘……」
「語嫣你來做甚?!」王夫人臉色一沉,柳眉皺起,神情不悅。
王語嫣忙道:「娘,我來瞧瞧莊上來了什麼敵人。」
王夫人看了一眼劍光之中的蕭月生,忙低聲道:「胡鬧!……這個狂徒武功極高,你快快回去!」
「連曼陀劍陣也不成麼?」王語嫣沉吟著問,轉頭專注的盯著蕭月生他們的打鬥,黛眉越蹙越緊。
她臉上毫無擔心之色,對刀光劍影似是毫無感覺,只是專注的盯著蕭月生的劍,想要瞧出什麼。
段譽癡癡盯著她,好像已經丟了魂,眼前這位少女與無量洞中的玉像重合在一起,彷彿神仙姐姐復生。
蕭月生朝這邊掃了一眼,與王語嫣的目光一觸,暗讚她明眸善睞,委實動人,怪不得段譽如此癡迷。
不過,若非無量洞中的玉像,讓段譽一直熒牽夢繞,他乍見王語嫣,也會如此失態。
蕭月生心思一轉之間,已然洞徹了因果。
段譽雖乍見王語嫣,卻如見了很久,情根已然深重。
他當初對玉像便已經極思慕,只是以為並非真人,所以雖然思慕,卻也有節制。
如今乍見到真人,便如洪水決堤,積蓄的感情再難壓抑,傾瀉而出,故對王語嫣如此癡迷。
長劍揮動,劍雨綿綿,抵擋著八青衣少女的長劍,他再掃一眼段譽,搖頭歎息,真乃孽緣,段兄弟實不該與這個王語嫣相見的!
他並不著急結束,反而如貓戲老鼠,劍光護體,任憑八女招式精妙,刁鑽狠辣。
他內力深厚之極,一切精妙招式,他完全不理,只是憑著密不透風的快劍硬抵下來。
八位青衣少
劍招精妙,腳下移形換位,方位刁鑽,偏偏無法破開劍光,如隔靴搔癢一般。
王語嫣與蕭月生的目光一觸,忙縮回來,只覺他雙目深邃,彷彿無底的深潭,一不小心會陷進去。
她轉忙頭,低聲道:「娘,他是誰?」
王夫人冷笑:「哼,無量劍東宗的掌門!……小小年輕就做了掌門,少年得志,也難怪這般輕狂,竟闖來咱們山莊來!」
王語嫣盯著他撒下的漫天劍雨,看眾女如螞蟻撼大象,無處下手,迷惑的問:「他使的是無量劍派?」
王夫人臉上閃:惱怒,冷哼道:「他腳下施展的是凌波微步,咱們王家的武功!」
「凌波微步?」王語嫣明眸一,精神一振。
對這門步法她聞名已久,惜乎無緣一見,琅玉閣中有各派武功秘笈,像六脈神劍,一陽指,降龍十八掌等絕世奇學卻是空著的,其中也有凌波微步。
王夫人點頭:「嗯,這套步法不他怎麼學了去,威力大得很,怕是困他不住!」
王語嫣觀察著蕭月生的雨,沉吟片刻,道:「他的劍法好像不是無量劍法,便又有些無量劍的影子!」
「哼,這個狂徒棘手!」王夫人見八名青衣少女無可奈何他氣得臉色陰沉。
她轉身兩步,一下來段譽身邊,抽出旁邊一個少女的劍,抵在段譽脖子上,斷喝一聲:「姓蕭的,住手!」
蕭月生一怔,劍光驀的大亮「叮叮叮叮……」一連串的清脆響起過後,眾女長劍紛紛飛出。
他內力深厚,當世無敵手吸收了少女們的內力,雖然不同,也足以令她們右臂酥軟,用力一震之後,再也握劍不住。
「我宰了他!」王夫人輕喝頭一動,便要下殺手。
蕭月生大吃一驚指一點,「嗤」一聲輕嘯道無形劍氣破空而至,瞬間點至劍上。
「噹!」清鳴一聲,裊裊不絕夫人手上長劍飛出,他身形一閃如鬼魅,出現在王夫人跟前手一握一提。
王夫人脖子被他掐住,提了起來,腳尖離地,在空中撲騰,雙手抓著他胳膊,想要扳開他的大手。
「動我就掐死她!」蕭月生輕喝一聲,神情冷淡,掃眾女一眼。
蠢蠢欲動的眾女頓時一滯,望向掙扎不已的王夫人,她頭被迫朝天,說出話來。
「你放開我娘!」王語嫣急忙伸手,嬌聲喚道。
蕭月生掃她一眼,搖了搖頭,轉向段譽,沉聲喝道:「段兄弟,醒來罷!」
段譽只覺耳邊響起一聲斷喝,如暮鼓晨鐘,心神一震,彷彿一頭清水當頭敲下,頭腦機伶伶一清。
他抬頭望向蕭月生,看到了王語嫣玉臉滿是擔憂,看著她輕蹙的黛眉,段譽頓覺心軟,忙道:「蕭兄,快快放開王夫人罷!」
蕭月生轉頭打量一眼王夫人,搖頭道:「這女人是個瘋子,不可理喻,放了她還不知會做出什麼,……咱們先走,到了船上再放她!」
此時,王夫人已經不再掙扎,一動不動,只是斜睨著他,眼中泛著怨毒之色。
段譽看一眼王語嫣,猶豫不決,片刻後,吃吃道:「蕭……蕭兄,你先走罷……」
蕭月生一怔,大是意外的盯著段譽。
他萬萬沒料到,段譽竟然不走。
隨即他一笑,心中瞭然,看段譽的眼神,不停的瞟向王語嫣,便知究竟,卻是為了美人兒。
而王語嫣卻緊盯著蕭月生,生怕他一不小心,殺了自己母親。
「好罷!」蕭月生忽然出一聲長嘯:「船來!」
隨即,他右臂一振,王夫人頓時被拋了出去,手舞足蹈飛向八個青衣少女當中。
蕭月生身形一閃,迅如閃電,倏的來到王語嫣跟前,右掌一探,抄起她柳腰,隨即再一閃,出現在段譽身前,左掌一抓,提著他腰帶,倏的飄出十幾丈遠。
王夫人落地被接住時,蕭月生身形已在岸邊。
他心思一轉,思維如電,已轉了數個念頭,與其勸段譽離開,或是強拉他離開,令他牽腸掛肚,不如端掉禍根,將王語嫣一塊擄來。
他回頭看一眼追來的眾女,長笑一聲,雙腳猛的一蹬,三人頓如箭矢離弦,直射出去,在湖面上掠過,嚇得王語嫣一聲驚叫。
一百多米遠處,一葉小舟正疾行而來,月光朦朧,操槳的兩人身著斗笠,看不清臉龐。
蕭月生三人雖然憑著一蹬之力,射出極遠,卻究竟要往下落,馬上便落入湖水中,嚇得王語嫣緊閉雙眼。
此時,雖然小舟疾行而來,卻仍隔著十餘丈。
蕭月生神色從容,將要落水之際,右腳尖忽然一點左腳背,身形倏的一提,忽然拔高,再次掠了出去,恰好落到了小舟上。
三人輕飄飄落下,小舟晃也不晃,阿朱與阿碧迎上來,滿臉歡喜神色,看到王語嫣,不由一怔:「姑……娘……」
王語嫣玉臉惱怒,瞪一眼蕭月生,惑看了看兩女:「阿朱阿碧,是你們……?」
「還好還好!」蕭月生放開王語嫣,哈哈大笑一聲,忙道:「調轉船頭,快調轉船頭,莫讓那瘋婆娘追上來!」
阿碧忙划槳,小舟很快掉頭,遠離曼陀山莊而去。
ps:各位老大,我又要厚著臉皮,求月票了,感冒輕了一些,好像不要緊了,甲流咱也捱過去了,真是幸運,覺得死裡逃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