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白他一眼,那李三武功稀鬆平常,若還不能勝,兒豆腐撞死算了!
「退下退下,你真沒用!」大漢擺擺手,喝斥道,兩大步跨到徐錚跟前。
他蒲扇般的大手拍向徐錚,笑道:「小子,你倒有幾分本事,來來,跟大爺我過兩招!」
徐錚火爆的脾氣,見他冷笑,一陣火衝上腦門,擼起袖子,揮拳衝了上去。
大漢臉上諷刺之意更濃,馬行空暗叫不妙,忙道:「錚兒,退下!」
「砰!」蒲扇般手掌與拳頭相交。
徐錚登登登登,一直往後退,直退出五六步,方才止住,右腿蹬在地上,腳陷地下三寸。
他臉漲紅,像喝醉了酒,怒盯著大漢,滿臉不服氣。
馬行空跨一步,擋在他身前,對大漢抱拳道:「朋友好功夫,老夫領教一二!」
「爹!我來!」馬春花忙道。
馬行空一擺手:「你退後。女兒家。莫要與人動手!」
「爹!」馬春花急道。
她武功增強。眼力也跟著變強。見這個大漢肌骨結實。孔武有力。是外家功夫地好手。爹爹怕是不敵。
「退下!」馬行空沉聲皺眉。神態威嚴。
馬春花無奈。怏怏退後。僅挪三步。緊盯著場中。
「姓馬地。你號稱百步神拳。好大地口氣!」大漢翻著眼睛。招掃手:「某家練地是大智拳。咱們過過手!」
馬行空淡淡說道:「江湖朋友抬愛,老夫受之有愧,請——!」
「接我一拳!」大漢擰腰出拳,醋缽般的拳頭破開空氣,瞬間來到馬行空鼻前。
馬行空心中凜然,手下不含糊,撤步上拳,擊其手腕,搗虛擊空,招式精妙。
馬春花鬆口氣,最怕爹爹火爆的脾氣上來,跟師兄一般,與對方硬碰硬。
老不以為筋骨為能,他雖然平常勤奮練功,功力不減,畢竟年紀已大,不像年輕時一樣了。
大漢翻腕擊出,撞向馬行空拳頭。
二人拳來拳往,馬行空極盡騰挪之能事,不與他的拳頭相撞,自知硬拚不敵。
但他的百步神拳,素來以力勝,力之法異於尋常拳法,不敢硬拚,卻是以弱擊強了。
十招過後,兩人拳頭終於相撞。
「砰」兩拳相撞,馬行空退後一步,枯瘦的身子隨即穩住,挺立如勁松,臉色如常。
那大漢也退後一步,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你這老兒,拳力倒也不弱,來來來,咱們再戰幾合!」
說罷,他大步一跨,便到近前,醋缽一般的拳頭搗過來,呼呼生風,加之他雄壯如山的身形,帶著迫人的氣勢,幾乎掙不開眼睛。
馬行空嘿一聲,身形一動,便要迎頭而上。
馬春花手指輕動,明眸閃著焦慮,倏然間,耳邊傳來溫潤而清冷地聲音:「動手,替下你父親!」
馬春花蠻靴一蹬,身形一閃,出現在馬行空身前,左拳擊出,嬌聲喝道:「爹爹,還是我來!」
大漢倏的退了一步,收回拳頭,銅鈴般的大眼轉動,掃來掃去,打量著馬春花。
他搖搖頭:「你這小娘子,細皮嫩肉的,我這一拳下去,定讓你筋斷肉散,……一邊去罷!」
「春花,你怎麼不聽話?!」馬行空沉聲哼道,一拉她袖子,想將她扯到身後。
馬春花轉身,哼道:「爹爹,別看他這麼大的塊頭兒,笨熊一個,奈何我不得!」
「打架是男人的事兒,你莫摻合,讓一邊去!」馬行空沉下臉來,不耐煩地擺擺手。
「爹——!」馬春花嬌嗔,跺一下蠻靴。
徐錚走過來,頭湊過來,低聲道:「師妹,這賊子生凶,你莫要逞強!」
「我不怕他!」馬春花搖頭,橫他一眼,怨他不爭氣。
徐錚看明白她的嗔怪,哼道:「這廝力氣實在大,我不如他!」
「他的拳法也比你好!」馬春花輕哼,惹得徐錚撓撓頭,嘿嘿訕笑,不再吱聲。
馬春花見父親堅持,一向聽話慣了,馬行空的威嚴甚烈,她便打了退堂鼓。
「馬總鏢頭受了傷,不宜再動手!」她耳邊再次響起清冷淡漠的聲音,她不由一驚,望向父親。
她攙起馬行空胳膊,低聲道:「爹,我師父喚你過去呢!」
「胡說!」馬行空瞪她一眼,哼道:「我還沒耳聾!你師父哪裡叫我的?!」
「哎呀,女兒何時說過慌?!」馬春花跺腳道,壓低聲音:「師父說你受了傷,不能拖延!」
馬行空臉色一變,轉頭看了看車隊後面,寬敞的烏蓬馬車靜靜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一陣風吹來,車窗飄動。
「這個傢伙,交給我啦!」馬春花笑道,一招徐錚:「師兄,你跟爹爹去見師父,我來料理這個傢伙!」
徐錚忙道:「師妹,你不成的!」
馬春花白他一眼,哼道:「成不成,我自己曉得,你快扶爹爹過去!」
徐錚本想火,但敗在人家手下,氣勢大弱,火氣衝不上來,被馬春花清亮的目光一照,頓敗下陣來,點點頭,去扶馬行空。
「好罷,春花,我不動手,給你掠陣!」馬行空推開徐錚的手,沉聲道。
「喂,我說,你們三個,真是膩歪人!」大漢不耐煩地一揮蒲扇般的大手,哼道:「小娘子,我不跟女人動手,你去一邊風涼去,我跟老傢伙打!」
「哼,由不得你!」馬春花喝道,倏的一閃,忽然出現在大漢身前,一掌拍出去,輕快飄逸。
她人比花嬌,這一掌下去,彷彿少女嬉戲,在花園裡追逐著一對蝴蝶,身形曼妙。
大漢後撤一步,想要避開,卻不想,白玉似地小手仍在近前,緊跟著,如附骨之蛆。
他雖然步子大,論及輕功,卻遠非馬春花對手,他退一步,馬春花進兩步,手掌更近。
無奈之下,大漢怒喝一聲,一拳搗出,直直衝向馬春花白玉似的左掌。
馬春花輕哼,也不避開,迎了上去。
「小心!」馬行空低喝,踏前一步,渾身緊繃,這大漢內力之雄厚,力之強,他已經領教。
「砰!」兩人身形倏分,馬春花腳下一旋,輕輕飄起,又落回原地,秀臉露出一絲笑意。
大漢登登登,退後三步,左右搖晃,大臉通紅,如喝醉了酒,身體難以自持。
搖晃幾下,他又停住,臉色仍舊漲紅
「咦,你這小娘子,古怪,真古怪!」
馬春花哼道:「你這漢子,若是識趣,快快讓開,不跟你一般計較,若是不然,我可不客氣啦!」
「哈哈,不客氣?!」大漢仰頭哈哈大笑,轉頭對眾人道:「這美貌小娘子說,要跟我不客氣,哈哈!」
「哈哈……」眾人轟然大笑,前俯後仰,或捂著肚子,或趴到地上,狂笑不已。
他們眼中,寨主武功如神,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竟然敢威脅寨主,委實好笑。
雖是好笑,但也不至於這般好笑,不乏為了配合寨主,討好寨主罷了。
他們也摸熟了寨主的脾氣,暴躁無比,卻是順毛的驢子,只要順著他,不違逆他,就不會有事。
「寨主,搶了她做壓寨夫人!」
「就是,寨主,這小娘子美貌,做壓寨夫人正合適,不必客氣!」
「寨主神威,打得她心服!」
眾人七嘴八舌,目光不停掃來,在馬春花嬌柔的身子上流轉。
馬春花雖是江湖女兒,臉皮卻甚薄,秀臉頓時染上一層胭脂般的粉紅,怒瞪他們一眼。
她對大漢道:「再不讓他們閉嘴,我就殺了他們!」
大漢一攤手,哈哈笑道:「嘴在弟兄們身上,我哪管得了,小娘子長得美,性子卻凶!」
馬春花再難忍受,一閃身,倏地躥了出去,如一隻狸貓,迅捷無比,一下子衝進了眾人之中。
哎呀!」
慘叫聲不絕於耳,她如一抹流光,又如一條絲帶,穿過林中的人群,所過之處,慘叫大起。
「你給我住手!」大漢勃然大怒,斷喝一聲,如晴空炸雷,眾人耳朵嗡嗡響個不停。
馬春花充耳不聞,慘叫聲仍響個不停,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個樹林子。
大漢長腿邁出,幾步跨上去,搶過一個人的長矛,「嗖」地一下摜出去。
他力驚人,內力頗深,這一矛全力而,化為一道白光,瞬間出現在馬春花背後,神准異常。
這一下,他也是常揮,本是氣急,怒火攻心,順心而,平常扔矛,斷不會這般神准。
馬春花忽然一滑步,平平橫移,如清澈湖面上飄著的荷葉,輕輕蕩一下,如羚羊掛角。
長矛射進一棵大腿粗地松樹上,矛尖穿透到另一側面。
馬春花轉身,看了看長矛,又看一眼大漢,又掃一眼周圍眾人,他們如避蠍,不敢如她對視,避得她遠遠的。
樹林中躺了一地人,個個捂著手臂,呻吟不已,在天山折梅手之下,他們手臂都被折斷,痛不可當。
馬春花耳邊傳來蕭月生清冷地聲音:「算了罷!」
馬春花輕哼:「這是給你們一點兒小教訓,口下積德,下一次再犯,斷不輕饒!」
說罷,她身形一閃,掠過大漢,回到了馬行空身邊。
大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呼呼喘著粗氣,慢慢轉過身,眼睛跟著她,死死瞪著她。
馬春花渾在不意,對滿臉驚愕的馬行空道:「爹,你怎麼還在這裡呀,我師父喚你吶!」
馬行空省過神,臉色恢復正常,轉頭看一眼大漢,慢慢走向蕭月生地馬車。
徐錚看了看馬春花,低下頭,扶著馬行空,慢慢走去。
「寨主,點子扎手,這小娘皮好輕功,咱們還是先撤吧?」一個壯實的青年漢子磨蹭到大漢跟前,低聲道,小心翼翼。
大漢一轉頭,嚇了青年漢子一跳,寨主雙眼圓瞪,滿眼血絲,像是下山地猛虎一般。
他顫一下,雙腿軟,忙道:「寨主,好漢不吃眼前虧呀!」
大漢雙眼凶光四射,慢慢收了回去,想了想,點頭:「嗯,你這話有點兒道理,走罷!」
說罷,也不說場面話,一揮手:「弟兄們,給我撤!」
轉身便走,大步流星,消失在林子裡,那面寫著大智的旌旗耷拉著,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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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馬行空來到馬車前,抱拳道。
蕭月生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總鏢頭請進!」
徐錚嘴皮動了動,沒有出聲,卻是暗罵:「好大的臭架子!」
馬行空進了馬車,車廂裡寬敞,蕭月生坐在榻上,馬行空進來,也不顯擁擠。
蕭月生放下書,打量他一眼,指了指案前的繡墩,淡淡道:「總鏢頭,你受了內傷卻強行壓抑,一旦爆出來,非同小可!」
「唉……」馬行空搖頭歎氣,苦笑一聲:「沒想到,這大智寨的如此棘手!」
「他外功火候頗深。」蕭月生點點頭,下榻來到他跟前,叼起手腕,稍一探脈,便自懷中取出瓷瓶,讓他服了一粒丹藥。
馬行空毫不遲疑,服下丹藥,笑道:「這次多虧道長你!」
蕭月生淡淡一笑,知道他所指,馬春花解厄,大展身後,是賴他的教導之。
他搖頭一笑,神情淡然:「春花她天資聰慧,倒沒讓我費心。」
馬行空感謝一番,不停的說著好話。
正當蕭月生不耐煩之際,馬春花嬌脆柔和地聲音在車廂外響起:「師父!」
「進來罷!」蕭月生淡淡道。
「小老兒告辭。」馬行空觀顏觀色極精,看出了蕭月生的不耐,忙告辭離開。
蕭月生點點頭。
馬行空出了車廂,馬春花進去,滿臉帶笑,興奮難抑,秀臉放著光芒般。
「師父!」馬春花坐在繡墩上,甜甜叫道。
蕭月生拿起書,掃她一眼,淡淡道:「一個不入流的傢伙,高興成這樣?」
馬春花睜大眼睛,不滿叫道:「師父,那個傢伙可不是庸手,厲害得很吶!」
蕭月生,漫不經心道:「尋常而已,算不得高手,勝過他,不值一提!」
說罷,指了指案上茶盞。
「哦……」馬春花站起,雙手扶住案上的紅泥小爐,一動不動,雙眼緊盯它。
片刻過後,紅泥小爐絲絲作響,慢慢的,白氣飄出來,帶著泌人的茶香。
白氣越來越盛,茶香
濃,充滿了整個車廂,透過車窗,絲絲飄出外面,
汩汨聲響起,她開始動彈,執壺斟滿兩茶盞,放下紅泥小爐,抹一把額頭。
蕭月生抬頭,目光自書上移開,笑道:「累出汗來了?!」
「師父,我內力還差得遠。」馬春花羞慚地道,她曾看到,蕭月生按上小爐,四五次呼吸的功夫,爐裡的水煮沸。
「知道便好,你學了這麼久,敗一個外家高手,不值一提!」蕭月生點點頭,淡淡說道。
「是……」馬春花耷拉腦袋。
打跑那幫人,眾人對她無不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令她陶醉其中,難抑興奮。
蕭月生卻澆了她一盆冷水。
馬春花捧起一盞茶,遞到他手上,道:「師父,他所使的是大智拳,這是什麼功夫?」
蕭月生搖搖頭:「你太過心急,應看一看再說。」
馬春花不好意思地道:「他打傷了爹爹,嘴裡又不乾淨,我實在忍不住了。」
「嗯,對敵之際,冷靜自如,對方言語,需得看成是招式,被擾亂心神,便是落了下風!」蕭月生接過茶盞,輕啜一口,放到案上。
馬春花點頭受教。
馬車外,眾鏢頭與趟子手們紛紛讚歎,沒想到嬌弱的大小姐,偏偏本事驚人。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小姐的武功,竟然高於老爺,在他們看來,不但不是壞事,反而妙不可言。
飛馬鏢局後繼有人,他們也就有了後路,不虞丟了飯碗。
先前,他們難免時而想起,總鏢頭年紀大了,再過兩年,怕是金盆洗手,退隱山林,鏢局傳于小姐,或是傳於徐錚。
這樣一來,沒有總鏢局的威風震懾,綠林道上再難服飛馬鏢局,日子定不好過。
如此一來,馬春花展露出過人的武功,他們喜不自勝,如此一來,鏢局既後繼有人,又多了一位高手,實力大增,最好不過。
他們讚不絕口,馬行空難掩笑意,稱讚女兒,遠比讚揚他更惹他高興喜悅。
唯有徐錚,陰沉著臉,悶悶不樂,一言不。
馬行空只顧得高興,卻是沒注意到弟子地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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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地路上,雖不時有攔道地,但皆無威脅,或是聞飛馬鏢局的名聲而避走,或是打一個招呼,卻不攔鏢。
走了十幾日,這一日,天色忽然大變,烏雲籠罩,天地變暗,彷彿到了傍晚時分,眼見著便是一場大雨。
恰巧,旁邊有一座大地莊園,想來是一大戶人家,於是馬行空便過去,叩開大門,想在進去避一避雨。
這家人卻也不壞,答應讓他們進來。
蕭月生自馬車裡出來,打量著莊子地大門,寫著商家堡三個大字,氣勢不凡,卻也不是尋常人家。
「師父,進去罷?」馬春花站在他身邊,看著眾人都進去,唯有師父站在這裡看著額匾呆,便催促一聲。
「喀嚓」一聲,天空驀地閃過一道銀蛇,照得一亮。
隨即,雷聲隆隆,滾滾而來,自遠至近,越來越響,最終,轟隆一聲,整個天地都在震動,站立不穩。
蕭月生似未覺察,仍靜靜站著,轉過頭,道:「這商家堡,隱隱透著殺伐厲氣,看來是武林人家。」
「師父看得出來?」馬春花驚奇的問,仰頭看額匾,用心看了看,搖搖頭,莫名所以。
這一年來,她一邊勤奮練功,還要用心習文,字已識得全,蕭月生學識之淵博,當今無人可及。
他講文章,吐字如珠,又能深入淺出,因材施教,馬春花雖然習文甚短,卻已頗有幾分根基。
「你書法尚不入門,看不明白。」蕭月生搖搖頭。
大雨傾盆而下,雨點打在臉上生疼,一陣風吹來,捲著雨點,更增威勢。
飛馬鏢局眾人還未能安頓下來,風雨已至,他們顧不得自己,忙著遮蓋鏢車。
等忙活玩,個個都濕透,忙進了大廳,生起一堆火,圍坐烤火,想將衣衫烤乾。
商家堡的人騰出了大廳,讓飛馬鏢局的人自由行事,不必顧忌,只留他們在這裡,僕人們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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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咱們快進去罷!」看著大雨傾盆而下,師父仍不著急,馬春花卻著急了。
蕭月生點點頭:「嗯,走罷。」
說罷,他拉起馬春花的小手,身形一閃,迅如閃電,腳不沾地般,穿過雨幕,掠到大廳。
馬春花低頭瞧自己衣衫,卻是滴水未沾,不由驚異,抬頭看蕭月生地衣衫。
蕭月生的衣衫,也是如此,滴水不沾,彷彿雨水避開了他們。
她覺匪夷所思,瞪大眼睛望著他。
蕭月生擺擺手:「你功力深了也能如此,不必大驚小怪,徒惹人笑!」
他坐到火堆旁,幾個鏢師忙讓出一大塊兒地方,他們多是受過蕭月生醫治,對他敬重異常。
蕭月生微微頜,坐下來,火光照著他的臉龐,隱隱透出幾分溫潤之意。
馬春花披了一件油布雨衣出去,一會進來時,手上拿著紅泥小爐,卻是從馬車裡拿出來的,在蕭月生身邊坐下。
眾人本是談笑無忌,蕭月生坐下,他們卻有些拘束,嘿嘿笑著,說話文明許多。
蕭月生靜靜端坐,卻有一股莫名的氣息,籠罩著諸人,令他們感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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