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正文 第454章 死士
    元翰一急,便要衝進去,那人已經負傷,莫讓他跑了

    他身子剛要動,卻被江南雲拉一下,無法前進一步,如撞上一堵無形氣牆。

    「齊師弟,莫心急,小心裡面!」江南雲糯軟如蜜的聲音帶著一絲嗔怪。

    齊元翰焦躁之心為之一散,她的聲音帶著莫名的魔力,聽到耳中,直入心底,如一陣撩人的春風。

    他回頭不好意思笑一笑:「虧得師姐提醒!」

    焦躁一去,他便聽到裡面的呼吸之聲,心中凜然,裡面確實共有六人,隔得近了,自然聽出來,若是貿然闖進去,他們暴起難,怕是夠自己喝一壺的!

    他心思電轉,為何隔在遠處,自己竟然聽不到其餘呼吸之聲,唯能聽得一人的。

    江南雲低聲道:「他們同練一種心法,聲氣相同,聽起來宛如一人,可見默契之深,切切小心!」

    她呼氣如蘭,身體繚繞著幽幽香氣,湊得近了,香氣都鑽進齊元翰鼻子中,忍不住心猿意馬。

    「齊師弟!」江南雲輕叱。

    其聲如玉罄鳴響,聲音清冽,一入耳中,如一陣清泉灑下,清升濁降,浮動之心頓時一清。

    他忙點頭。心中疑惑解開。怪不得聽起來僅有一個。原來他們呼吸整齊劃一。自己還是差江師姐太遠!

    想到此。他心中升起自慚形穢之感。非非之念頓散。斂神寧心。輕聲道:「江師姐。咱們如何做?」

    「進退各半。小心行事即可。一見不妙便退。莫要逞強。」江南雲低聲道。

    元翰重重點頭。

    江南雲轉身過來。對宋靜思宋靜雲道:「二師妹三師妹。你們且在這裡一等。待會兒再進來!」

    宋靜思一拉想說話地宋靜雲。點頭答應。

    南雲輕聲一喝。

    齊元翰身化怒矢,挾著一陣風衝進了屋裡,長劍出鞘,揮舞成一團寒光,宛如一面光盾,護在身前。

    「叮叮噹噹」清脆聲不絕於耳,火花四濺,齊元翰身子慢慢後退,邊抵擋邊後退,被逼出了屋子。

    江南雲緊跟在他身後,卻袖手旁觀,任憑三個人圍攻齊元翰,如花玉臉不喜不怒,翦水般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看著。

    她不出手,屋裡其餘三人也不出手,但個個身子繃緊,雙眼閃著精芒,警惕的望著她。

    江南雲在齊元翰身後,看他後退,也跟著後退,仍不出手。

    叮叮噹噹之中,齊元翰被逼了出來,手忙腳亂,應接不暇,那三個中年男人的劍快得出奇,寒光一閃,劍尖便到跟前,閃避不及。

    齊元翰一邊狼狽的揮劍,心下慶幸,若是先前的自己,早就中了數劍,被他們刺死了。

    他既慶幸先前運氣好,上一次,與他們打鬥時,他們僅是出掌,未動劍,若是不然,自己已命歸黃泉,與師父團圓了。

    他又慶幸,自己如今內力深厚,出劍更快,遠逾從前,他們如此奇快之劍,自己仍能抵得住。

    很快,齊元翰無法分心他想,唯有一個念頭,擋住他們的劍。

    見他如此狼狽,宋靜思與宋靜雲看得不忍,朝江南雲望去,深是不解,大師姐為何袖手旁觀。

    江南雲明眸中光華流轉,眼前一切俱清晰在腦海中浮現,甚至每一個人的一挑眉一抿嘴,俱歷歷可見。

    察覺二女神情,她紅唇翕動。

    宋靜思與宋靜雲耳邊傳來她聲音:「二師妹三師妹,莫要著急,齊師弟他功力不純,需得磨礪一番。」

    二女輕輕點頭,安靜下來,心知必是師父的吩咐,否則,大師姐才不會如此耐心。

    她們看得出,大師姐對齊元翰實在一般,多是不假辭色,在師父跟前還好一些,平常卻緊懶得搭理他。

    「師姐,萬一齊師兄受了傷,如何是好?」宋靜思略有擔心。

    江南雲抿嘴一笑:「放心罷,死不了人的!」

    宋靜思這才放下心來,有些提醒,大師姐滿不在乎,顯然是胸有成繡。

    她們三個說話間,齊元翰更加狼狽,險象環生,似是搖搖欲墜。

    「齊師弟,以攻代守!」江南雲輕聲道。

    齊元翰苦笑,無暇說話,長劍揮動不休,舞成一團,密不透風,像是光幕般將自己護住。

    他如今模樣,想守都守不住,招架不及,無力反攻。

    道輕嘯聲響起,如寒風怒吼。

    一道白光在月光下閃現,倏的射中一柄長劍,此劍正刺向齊元翰心窩。

    被白光射中,長劍一蕩,轉了方向,掠過他右肩,刺到空處。

    齊元翰出了一身冷汗,趁此功夫,再退一步,猛的一團白光漲起,迸射出道道劍光。

    他施展出了絕招,這一劍,剛猛凌厲,氣勢磅礡,彷彿天雷落地,聲勢驚人。

    如今,他內力深厚,這一劍乃含怒而,潛力盡出,一劍出去,化為道道劍光,四面八方。

    「叮叮」聲音清脆,兩個中年男子身著藍衫,彷彿狸貓一般,猱身而上,長劍如電,迎著齊元翰劍光衝上去。

    長

    擋,漫天劍光散去,他屹立不動,幻出一朵劍花,迎

    另一人退後一步,與一直持劍不動的三人站到一處,緊盯著江南雲,雙眼精芒閃爍,寒意逼人。

    他手掌麻,心中凜然,原本心腹大患竟是這個女子,怕是三人抵她不住。

    退下一人,齊元翰壓力大減,與二人纏戰一起,隱隱扳回劣勢。

    隨著他真氣的圓融,將其融入劍法之中,心法之中,他劍上威力越來越強,漸漸揮灑自如。

    到了後來,他反客為主,壓制住了兩人,長劍每一揮動,皆是隱隱低嘯,似是蘊著風雷之聲。

    對面二人,身著藍衫,臉色陰沉,皆面白無鬚,覺陰寒。

    他們已經施展了獨門秘法——太陰針,以內力凝結成針,交手之際,沿著手臂鑽入對方經脈內,直透心脈。

    他們施展了數次,齊元翰卻一直無動於衷,依舊如常,絲毫不受影響。

    數次之後,便心中毛,知道他心法定是精純陰寒,不怕自己的太陰針。

    太陰針玄妙異常,他們使來,實是無往而不利,不想今日失效,便有幾分怵。

    如此心太之下,齊元翰越打越精神,揮灑自如,進入了一種愉悅的狀態中,各種招式信手拈來,使得妙到毫巔,實是美妙異常。

    江南雲在他身後,微微含笑,師父說的這個法子果然管用,如此情境下,齊元翰彷彿靈竅大開,越戰越勇,原本灌頂所得功力與他原本武功融合一起,威力大漲。

    到了後來,齊元翰每一劍皆帶風雷,呼嘯嚇人,對手兩人雖然出劍奇快,卻總是慢他一線,被他逼得束手束腳,唯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其餘四人見狀,蠢蠢欲動,心中驚異。

    短短兩天功夫,眼前男子判若兩人,武功大進,且便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彷彿一棵小樹苗一夜之間長成參天大樹,透著一股邪性。

    他們轉頭,目光相碰,心思在互相傳遞。

    四人默契十足,不說話,只透過眼神便能傳遞彼此的心思,幾個眼神間,隱隱明白。

    「果然好劍法,咱家手癢得很,也來領教一二!」一個中年男子笑了一聲,邁步上前,挺劍直刺齊元翰背心,劍極快,眨眼便到他背心處。

    他身形削瘦,一身藍衫,面白無鬚,聲音尖細難聽,江南雲聽得微微蹙眉。

    但她並未阻攔,只是看著中年男子進入圈中,與另二人一起圍攻齊元翰,視若未見。

    齊元翰哈哈一聲大笑,豪氣更盛,劍光如電,如雷轟電掣,氣勢驚人,彷彿雷公下凡。

    他身子一擰,劍光閃爍間,將第三個人捲入其中,仍舊不落下風,與三人旗鼓相當。

    轉眼之間,四人大戰上百回合,難分勝風。

    齊元翰頭上白氣蒸騰,渾身彷彿籠罩在一團白霧中,但雙眼精芒閃爍,滿臉紅光,神采奕奕,毫無疲憊神色。

    他出劍更快,堂堂正正,大開大闔,劍光縱橫中,將三個中年男子籠罩其中,隱隱的,也壓制住三人。

    宋靜思與宋靜雲神情訝然,沒想到齊元翰如此厲害,這三個人,拿出一個來,自己還能擋得住,若是兩個,便懸得很。

    齊元翰以一戰三,神勇異常,仍是不落下風。

    他心中感慨萬千,也萬難相信,自己忽然神智大開,對手的一切招式,在眼中清晰可見,隨手可破之。

    至於為何這般,自己也覺懵懂,只是順其自然。

    其餘三人見狀,對視一眼,眼中殺機凜然,同時一點頭,忽然身形動作,猛的撲向齊元翰。

    「且下來罷!」江南雲輕笑一聲,腳尖一點,攔在一人身前,左右雙手同時甩袖,長袖飄飄,迎向另二人。

    這一下動作,姿態曼妙,宛如梨園弟子的雲袖,卻比她們更加優美幾分,瀰漫出萬種風情來。

    那三人皆是精瘦身形,身著藍衫,面白無鬚,雙眼卻是陰寒冷冽,似乎毒蛇一樣的眼蛇。

    他們見狀,對江南雲也起殺心,各自出劍,刺向她,又快又狠,迅如鬼魅。

    江南雲羅袖舒捲,輕盈一顫,倏的纏上兩柄劍,彷彿靈蛇一般,又快又準。

    對刺向自己胸口一劍,卻是腳下踩出兩步,蠻腰一扭一轉,恰到好處,令對方一劍刺空,擦著左肋,差之毫釐。

    羅袖捲上長劍,二人只覺一股巨力襲來,沛然莫能御之,長劍便要脫手飛出。

    二人身法極快,見勢不妙,人隨劍勢,右手換成左手,緊攥長劍,身形飄飛。

    雲袖在空中一擺,隨即長劍被抖落,二人也各自落到地上,左手右手皆虎口出血,渾身顫動,難以動彈。

    江南雲袖上所用,乃是陽關三疊的勁力,至剛至陽的內力一浪接著一浪湧過去,渾厚無窮。

    那二人的內力乃是至陰至寒,遇到江南雲的內力,兩者相剋,

    內力更精純更深厚,自然死死克制住對方。

    二人內力如雪遇湯,消融無礙,轉眼之間便侵入他們經脈內,一浪接著一浪的湧進去。

    二人內力被融化了一般,毫無用處,一轉眼的功夫,江南雲內力過處,他們**道盡封。

    江南雲踩出兩步,柳腰一扭一側間,倏然出現在一個中年身後,輕輕一掌拍出。

    這一掌,飄逸從容,看似緩慢,卻轉眼即至,他還未反應過來,已然中掌。

    玉掌拍在他背心,他身形飛起,在空中噴出一道熱血,聲落到地上,寂然不動,已然成了一具屍。

    論及辣手,齊元翰雖然身負血海深仇,卻仍差得遠。

    「齊師弟,莫再磨蹭了!」江南雲負手站在一旁,看向場中,略有些不滿的道。

    元翰忙答應一聲,劍光猛的一漲,劍陡然加快。

    三人已有防備,身形一退,三人連成一片劍網,抵擋齊元翰的劍,一時之間,他仍拿三人無可奈何。

    江南雲搖搖頭,似是惋惜與不滿,令齊元翰看得大急,心中惱怒之下,出劍越凌厲。

    但這三個中年太監,俱是高手,劍法精妙,劍快身法快,一心防守之下,韌性驚人。

    他們看到同伴的下場,心中震驚,卻並不如何悲哀,殺人者人恆殺之,早晚有這麼一天,早走一步晚走一步罷了,他們總會在閻羅殿裡相會的。

    他們一邊抵擋,一邊苦思退身之策,腳下慢慢往後,朝著院牆方向退,只是一直是緩慢而行,看上去被齊元翰所逼,節節後退。

    江南雲負手於後,笑吟吟看著,不再多說。

    這令齊元翰越焦急,覺得是在江南雲身前丟臉,委實難以容忍這一點兒。

    他絕招頻出,無奈雖然內力深厚,但畢竟所習日短,精妙絕技仍難完全駕馭。

    他長劍揮動,縱橫捭闔,劍氣如霜,死死壓住三個中年太監,看上去他們順不過氣來,只能節節後退。

    這令他大是鼓舞,攻擊越凌厲,恨不得一劍斬殺,為師父報仇,揚自己威風。

    忽然,他一怔,眼前三人出劍陡快,劍光暴漲,如潮水般襲來,他不由一撤身。

    此時,三人身形突然飛起,且是同時飛起,翻身躍上了院牆。

    他們三個朝江南雲四人冷笑一聲,身形一動,便要離開,遠走高飛,脫離戰場。

    但他們剛剛一躍,厲嘯聲響起,一道白光在眼前閃現,迅雷不及掩耳。

    他們怪叫一聲,長劍揮動,斬向白光。

    嘯聲再響,又是三道白光自江南雲袖中飛出,射向三人。

    這一次,白光更快,響起乍起,已然到了他們跟前,揮劍不及,閃避不及,白光射中三人。

    吟聲中,三人紛紛倒了下來,「砰砰砰」三聲,跌落於院中。

    齊元翰飛身上前,一一察看三人,他們已經毫無氣息,性命已然被江南雲取去。

    他抬頭看一眼江南雲,隱隱有一絲敬畏,如此狠辣手段,自己遠遠不及也!

    「齊師弟,你將他們處理了罷,我去問一問其餘兩人。」江南雲溫聲道。

    齊元翰點頭,頗不情願,他恨不得咬死這些害自己師父之人,但看到他們如今的死狀,心下卻覺得有幾分空虛感。

    江南雲瞥他一眼,看清楚他的神色,卻不以為意,轉身提起那兩個**道被封之人,進了屋子。

    很快,她自屋裡出來,臉色卻不甚好。

    齊元翰已經將那四人扔了出去,曝屍野外,任由野獸將他們叼了去,可謂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齊元翰對他們恨之入骨,自不會講什麼死者為大,一死了之,不再追究,反而更加痛恨。

    「江師姐,可問出什麼了?」齊元翰神色放鬆,大仇得報,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江南雲一怔,忙搖頭:問出什麼,這兩個傢伙嘴硬,咬破毒藥,自殺了!」

    「自殺了?」齊元翰眉頭皺起來。

    江南雲輕點臻:來是死士,是我疏忽了。」

    了,既然自殺了,再說無益。」齊元翰無奈的搖搖頭,緩緩說道。

    「咱們回去罷,見一見師父,讓他放心。」江南雲神色恢復冰冷,低聲道。

    該如此。」齊元翰忙點頭,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蕭月生,講求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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