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來罷。」他擺擺手,溫聲說道。
二女起身,秀臉露出激動神色,滿心歡喜。
「靜思靜雲,你們辛苦了,這一路沒有什麼波折罷?」他指了指身前的三個繡墩。
二女遲疑一下。
江南雲抿嘴笑道:「師父,兩位師妹路上遇到一幫傢伙,覬覦她們美色,被師妹們給廢了!」
蕭月生眉頭一皺,臉色頓時一沉,三女只覺身上一沉,有一座大山壓下來一般,呼吸困難。
「什麼人?!」蕭月生皺著眉頭問。
宋靜雲搖頭,哼道:「懶得問他們姓名,……師父,這柄劍是我自那人手上贏來的,是給師父的。」
說罷,她自纖細的蠻腰上解下長劍,雙手呈送於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接過來,一按機簧,拔劍出鞘,傳來一陣吟嘯聲,隱隱若是龍吟。
僅聽其聲,便知此劍不
劍身橫在眼前,細細打量,手指輕撫,點頭微笑:「難得你一番孝心,是一把好劍!」
宋靜雲一直緊張的盯著他看,聞聲頓時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師父,能否看出是何人的劍?」江南雲湊上前去,緊挨著他的腦袋,觀看長劍。
她呵氣如蘭,幽幽香氣繚蕭月生搖頭,淡淡道:「這柄劍看不出什麼,……此人的身份想來不簡單。」
江南雲點頭,此劍光華燦燦,晃得人心顫,顯然是一把名劍,難得一見的名劍。
此劍的主人,想必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否則,難以留得住此劍,早被人奪去。
「師父,我去查一查罷。」江南雲道。
蕭月生抬頭看她一眼,微微點頭。遞劍給她:「嗯,查查看,看看究竟是什麼人。」
「明白!」江南雲重重點頭。眸子光華一閃,宛如白玉之溫潤,卻又凝如實質。\//\
宋靜雲明眸睜大,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不知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非要察清此劍主人。
「師父是要……?」宋靜思心思敏銳,明眸一閃。輕聲道。
蕭月生點點頭,臉上玉光一閃:「需得讓他長長記性!讓他們曉得。哪些人是惹不得的!」
宋靜思點頭,宋靜雲也明白其意。抿嘴笑道:「若是察到了,師父會如何處置他們?」
蕭月生語氣越的輕淡:「殺了。」
宋靜雲頓時吐吐香舌。不說話了。蕭月生眉頭皺了皺,道:「你們這一次。做得差了一些,記住了,每一個對手,都需留下記號,能夠追蹤得到,以便日後察探。」
「如何留下記號呢?」宋靜雲忙問。
蕭月生搖頭一笑,淡淡道:「在他身上留下一股暗力,憑此感應,便能尋得到他。」
「真地麼?!」宋靜雲睜大眼睛,露出不信神色,這委實有些太玄,匪夷所思。
江南雲抿嘴一笑,道:「三師妹,咱們蕭氏一脈絕學,近乎於道,你驚奇的還在後面呢!」
她接過長劍,輕輕一撫,笑道:「端得是好劍,定是個大人物呢!」
她一幅躍躍欲試的神情,嘴裡說著大人物,臉上越的高興,容光若雪,逼人心魄。
「快些解決了,莫要被他們走了。」蕭月生囑咐了一聲。
他自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向宋靜思。
宋靜思雙手接過,瞥了信,卻是武當沖虛道長的信,點頭道:「師父,我們馬上出麼?」
「不必急,歇息一晚,明天出去。」蕭月生擺手笑了笑。
江南雲抿嘴一笑,道:「二位師妹又要辛苦了。」
宋靜雲咯咯笑道:「才不辛苦呢,騎馬可是好玩得很
蕭月生微微一笑:「這一封信,你們卻不必急,慢慢走便是,只要送到即可。\」
「師父,為何這一封不急呢?」宋靜雲不解地問。
江南雲笑道:「三師妹,凡事多動腦嘛,你姐姐便猜得到!」
宋靜雲轉頭望向宋靜思,投去詢問的目光。
「大師姐,是不是少林與武當有快捷的通信之法?」宋靜思稍一沉吟,慢慢說道。
「果然不愧是二師妹!」江南雲抿嘴點頭,滿臉讚許神色,這般敏銳地心思,絲毫不遜於自己。
她心中歡喜,有如此師妹相輔,自己身上的擔子可會輕了許多,可以歇一歇了!
蕭月生道:「靜思靜雲,你們如今武功不成,需得小心,早早回來,好好練功。」
「是,師父!」二人凜然抱拳。第二天傍晚時分,蕭月生坐在西湖的一艘小船上,一手執杯,一手握卷,神情悠然。
忽然一隻小船飄然則來,船上一人,淡紫羅衫飄蕩,風華絕代。高貴雍容,正是江南雲。
她腳下小船如一匹奔馬,直直衝來,湖水被劈開兩半,度奇快。徑直來到了蕭月生船前。
小船一頓,去勢頓減,悠悠蕩過來。輕飄飄來到了蕭月生小船前,還未等靠近,身形一動,踏波而行。掠至他的身前。
蕭月生放下書卷,微笑道:「可是察明瞭?」
江南雲點頭,哼道:「我將劍地圖案拓下來。遍灑幫中,讓他們出去打聽。打聽出來了!」
「嗯,說來聽聽。」蕭月生點頭。白玉杯端至嘴邊,輕抿一口。頜道。
「這柄劍,應是河北蒼梧派的。」江南雲提裾輕輕坐下來。動作優雅曼妙。
「蒼梧派?」蕭月生眉頭像不算什麼名門大派。」
「嗯,蒼梧派在武林中,倒也不甚出名,但在河北一點,卻是聲名赫赫。/\」江南雲點頭。
「如此說來,那人應是蒼梧派的重要人物?」蕭月生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吶,定然如此。」江南雲附和。
「唉……,你派幾個過去,看看能不能擒過來罷。」蕭月生歎息一聲,搖搖頭,露出悲天憫人神情。
他實在不想殺人,也不想打打殺殺,不過,為了止戈,唯有以嚴厲的手段,殺一儆百,方能震懾天下眾人,免除更多地殺伐。
「遵命!」江南雲抱拳,正色道。
蕭月生點點頭,轉開話題:「現在芹兒他們如何
「他們正入佳境,每日在幫內受訓,怕是生不如死。」江南雲抿嘴一笑,搖頭道。
「莫要讓你師母看到,免得擔心憐惜。」蕭月生笑了笑,鄭重叮囑道。
「師父放心,我省得。」江南雲笑著點頭道。
「嗯,就怕你師母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看看。」蕭月生點頭,笑了笑,說道:「若是萬一如此,你豈能阻得住?」
「我會跟芹兒他們說好,莫要他們亂說。」江南雲點頭笑道。?」蕭月生露出好奇地神色。
江南雲露出笑容,搖頭道:「還不就是那些……,找幾個高手,時常將他們打趴下。」
「唔,這個法子,確實能激潛力。」蕭月生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想便能想得出,劉芹他們受了何等的苦。
這些高手,事先被江南雲叮囑過,下手要重,不能有什麼憐惜,唯一地底線,是不能讓他們受太重地傷。
這些清平幫地高手,武功都達一定程度,不是堂主便是副堂主,武功收由心,想不傷他的性命,便不會誤傷,折磨這兩個小傢伙,自是手到擒來。
劉芹與張小弟武功雖然不俗,但那是對於尋常地武林中,對上清平幫的這些高手,卻是遜色多多,根本不是敵得過副堂主,上面還有堂主,堂主之上,還有總堂主,還有壇主,他們在清平幫眾人跟前,根本抬不起頭來。/\師徒二人正在說話,忽然又有一艘船劈浪而馳,靠了過來,度極快,轉眼到了跟前。
這是一艘漂亮的畫肪,外表豪華,氣派極大。
來到近前,畫肪停下來。隨即一人出現在畫舫船頭,倚著欄杆,抱拳叫道:「閣下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
蕭月生眉頭微皺,心中不悅,懶洋洋坐在那裡。淡淡道:「正是蕭某,閣下何人?」
「好,咱們果然沒有找錯。你便是蕭一寒!」那人仰頭哈哈大笑,氣派豪邁,隨即又一抱拳,道:「在下鄭德明。我家公子想要拜望閣下子?!」蕭月生懶洋洋的問。
「閣下大名,我家公子如雷貫耳,只是一直無緣一見。聽說你住在此處,便來一見。」鄭德明哈哈笑道。
「在下一介俗人。怎敢如此勞師動眾?!」蕭月生淡淡說道,神情冷淡。
「請上來說話罷。我家公子正在船上相候。」鄭德明抱拳一禮,躬身說道。
「師父。他們好大地架子!」江南雲在一旁看得不忿,重重哼了一聲。嬌嗔道。氣派,非富即貴,想必是被人伺候慣了的。」蕭月生淡淡笑道。
「他們是來見師父你,卻要你去見他們,實在好笑。」江南雲搖頭,輕輕一哼。
在她心目之中,師父地地位高於山嶽,武功通神,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實是神人,天下間無人可比。
如今竟有人令師父上前拜見,如此做派,她臉上雖平靜無波,心中卻惱怒無比,已存了教訓之意。
「算了,上去見見罷。」蕭月生擺擺手,淡淡說道。
「師父……」江南雲訝然。
在她眼中,師父的脾氣可是大得很,尊嚴深重,不容別人冒犯,這幫人如此無禮,師父應當脾氣才是。/\
蕭月生微微笑道:「看看再說罷。」
「是!」江南雲無奈地點頭,跟著師父一起站起來,輕聲道:「我先上去看看,好不好?」
「嗯,去罷,先不要無禮。」蕭月生點頭。在江南雲想來,這幫人是慕名而來,前來拜見師父,無外乎真的是想一睹師父真容。
另有一幫人,卻是心懷叵測,想挑戰師父,借此揚名天下,將師父當成揚名地階梯。
如此人物,她心中惱恨之極,恨不得一掌將他們拍死,免得像惹人厭的蒼蠅。
看到這一幫人出現,她認為這幫人亦是如此,說不定,想要跟師父動手,她自是要先打探虛實。
心中有了此念,她飄身而起,輕盈落到高高地畫肪上。
眼前忽然呈現一個曼妙女子,鄭德明一怔,抱拳有禮地問道:「不知芳駕是……?」
「小女子江南雲,家師座下無名小卒!」江南雲抱拳還禮,淡淡說道。
她站在畫肪船頭,明眸一掃,盡收眼底。
鄭德明此人,身形矮壯,站在那裡,雖然身矮,卻給人以山嶽挺峙之感,氣勢不凡,豪氣大方。
他相貌沒甚麼出奇,濃眉大眼,頜下帶須,顯出幾分中年人特有地穩重成熟,令人心生信任。
相由心生,江南雲學得蕭月生幾分相人之術,見他如此神氣,倒緩了緩心中厭惡。轉,掠過他,望向其餘地方,眼前畫肪,佈置得典雅大方,卻又帶著幾分胭脂氣息。
她黛眉輕蹙,臉色不悅,對於脂粉氣的男人,她尤其厭惡,以為他們不男不女。
「原來是江女俠,久仰辣手仙子名!」鄭德明忙笑道,語氣親切,打量了她一眼。
江南雲黛眉輕蹙,略有不悅。他好大地氣派。
「不知貴公子為何一直呆在船裡,不出來,莫不是大家閨秀,羞於見人?!」江南雲毫不客氣的哼道。
她目光灼灼,掃了一眼蒙著紫簾的船艙內。又掃一眼鄭德明,神情哂然。
「這……」鄭德明一怔,隨即笑道:「芳駕卻是誤會了。我家公子不良於行。」
江南雲一怔,神色略緩,既然不良於行,那便不會是第二種人。並非別有用心。
「原來如此,倒是小女子的錯。」江南雲點點頭,淡淡道:「既然如此。我請師父過來罷。」
她身形一晃,飄然墜下。如一片羽毛,悠悠落到了蕭月生身前。
「師父。是一個不良於人之人,看來可以一見。」她上前。輕聲說道。
蕭月生點點頭,他早已察得。腦海中呈現一幅影像,畫肪中地一切無一不在腦海中道。
鄭德明極是客氣,請他們進了畫肪。
乍一挑簾進去,便有一股幽香撲鼻而入,彷彿進入一座閨房一般,師徒二人踏步進艙,抬眼打量。
窗戶是關著的,窗戶之下,一張輪椅上坐著一人,身形瘦弱,臉色白皙,似乎沒有一絲血色。
細一打量,他眉眼之間極俊秀,蕭月生一見,微微一笑,搖搖頭,看出這是一個女
她坐於輪椅中,上身挺拔,顯出幾分優雅來,微笑看著蕭月生二人,沉靜自如。
江南雲相人之術頗有幾分火候,一見她地模樣,便知不是什麼少爺,而是小姐。
她抱拳一笑,抿嘴道:「怪不得呢,原來卻是一位姑娘。」
「小女子鄭秀芝,見過蕭俠。」少女約有十七八歲,聲音柔和圓潤,極是悅耳動聽。
諸女之中,論及聲音地動聽,她僅在江南雲之下。
「原來是鄭姑娘,慚愧。」蕭月生抱拳一笑,笑容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鄭姑娘,你要見我師父,是為了什麼呢?」江南雲直接問道,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被這般而問,鄭秀芝絲毫不亂,從容鎮定,露出溫柔的笑意:「我是久仰蕭大俠地大名,想一睹真人的風采。」
「那姑娘定會失望地。」蕭月生微微笑道。
此時,門簾再次被掀起,一個俏美的小丫環走進來,手上端著兩杯茶盞。
兩個茶盞乃是雪瓷盞,精緻絕倫,瑩白溫潤,宛如白玉所製,實非凡品。
蕭月生一見之下,心中歡喜親切,他最喜歡雪瓷,喜歡他地瑩白溫潤,皎皎無瑕。
但如今世上,多是喜歡青瓷,雪瓷雖也在,卻並不流行,不甚得人心,令人頗有寂寞之感。
兩人坐下,細細打量周圍。
一切佈置得宛如江南雲地閨房一般,明快,溫馨,嫵媚,既帶女兒家地氣息,又不至於太濃重。鄭秀芝細細打量著蕭月生,明眸清亮,如一泓潭水,柔和而直接,直盯著蕭月生看。
若是一般女子,斷不會如此看一個男人。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鄭姑娘,在下臉上可有花?」
他帶著淡淡取笑語氣,隱隱察得,她的下半身已經癱瘓,經脈堵塞,寒氣濃郁,已成痼疾。
鄭秀芝白皙臉龐驀的湧上紅暈,慌忙轉開眼睛,不再那般肆無忌憚地看他。
「鄭姑娘,還不知你究竟是哪裡人呢?」江南雲抿嘴一笑,上前拉著鄭秀芝的手。
她自然的流露出親切氣息,若是換了一人,貿然上前拉她地手,斷不會允許。
但江南雲如此作,卻是親切自然,令人難起拒絕之念。
這得益於江南雲的心法,隱含媚功,不但作用於男人,女人也不例外。
鄭秀芝抿嘴一笑,淡淡說道:「我是江寧鄭家地人,只大俠大名,想要見一見。」
「唔,江寧鄭家,卻是我孤陋寡聞了。」江南雲嫣然微笑,瞥一眼師父,見他神色安然,不像惱怒神色。(,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i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