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必成乍得深厚內力,九陽神功進了一層,能施展乾坤大挪移,不過,乾坤大挪移畢竟是深奧的心法,他倉猝之間,並未練深,僅是練了最初一層而已。
即使如此,已能揮效力,將內力引偏,化為一陣風掠過身體。
程天翼見狀,也不再多費事,停下手,拍了拍巴掌,哈哈笑著點頭:「可喜可賀,可喜可賀!……老梁,這一下子,你可是心願得償啦!」
當初梁必成選擇九陽真經,便是因為乾坤大挪移,想要修煉乾坤大挪移,最好便是修習九陽真經。
九陽真經的內力醇厚過人,包容性極強,其餘神功,雖也強橫過人,如八荒**功惟我獨尊功,也是至陰至純,卻不夠醇厚,便不宜催動乾坤大挪移。
梁必成嘿嘿直笑,撓了撓腦袋,轉身伸手:「走,屋裡說話去!」
「不必回屋啦,咱們就在這外面,敞亮!」程天翼一擺手,大咧咧的笑道。
「那也成。」梁必成點頭。
他端出來兩盤小菜,又提了兩罈老酒,兩人到西的小亭子坐下,邊喝酒邊說話。
「乾坤大挪移,嘿嘿,果然厲害!」程天翼端碗一飲而盡,一抹嘴角酒漬,嘿嘿笑著搖頭。
梁必成笑了笑,跟著乾了一碗,提壇給兩碗斟滿。「說說罷,究竟有什麼奇遇,也讓小弟我跟著高興一下!」程天翼夾了一箸小菜。挑挑眼眉,笑道。
梁必成仰天想了想,沉吟片刻,在腦海裡搜索,好像沒有戒令。
點點頭。端起碗抿一口,慢慢放下,他臉色嚴肅下來,道:「這件事,雖然幫主沒下禁口令,不過我想來,卻是不宜多宣揚。……你需得保密,不傳六耳!」
「放心,我老程的嘴,鐵門栓!」程天翼拍著胸脯,神色急切的叫道。
梁必成投去一眼懷疑,越覺得不妥,還是不說為妙。他地嘴。實在不是什麼鐵門栓!
「老梁,成心吊我胃口呀?!」程天翼急不可耐。一拍桌子,重重哼道:「我那壇老花彫。送你了!」
「果真?!」梁必成呵呵笑道。
「我老程鐵口,說出的話哪次不做數過?!」程天翼眼睛瞪大。氣哼哼道。
梁必成呵呵一笑,想了想。倒不是為了那壇老花彫,而是程天翼真的是急了,否則,也不會獻出寶貝來。
「我去山莊了。」他微微一笑。
程天翼眼睛一下瞪大,吃驚道:「師祖的觀雲山莊?」
梁必成點點頭,笑了笑。
程天翼眼睛瞪大更大,嘖嘖讚歎:「乖乖,了不得,你竟然去了觀雲山莊?!」
梁必成呵呵一笑,點頭道:「咱們幫裡共有十個人,我是其中一個,算不得什麼。」
「原來是這件事,……上一次,幫主好像說要選十個性情堅毅之人,武功高低倒在其次,沒想到你被選上了。」程天翼點點頭,想了起來。
「嗯,正是。」梁必成點頭,端碗又抿一口。
程天翼跟著抿一口,好奇的問:「選出你們十個,究竟做什麼?」
梁必成道:「師祖要選山莊地護衛,我們十個被選上了。」
「山莊的護衛?!」程天翼訝然叫道,盯著梁必成,上下打量,嘖嘖讚歎:「老梁,你可要飛黃騰達啦!」
一聽山莊護衛,他便知怎麼回事,觀雲山莊雖大,但裡面的人很少,莊主一直說,想在幫裡選一些人,充當莊中護衛。
若是尋常人家,即使富貴之家,去充當護衛,也覺得丟了身份,但若能成為觀雲山莊的護衛,卻是莫大的榮耀。
「這次有幸,能得師祖賞識罷了。」梁必成呵呵笑道,深以為然。
這一次成為影衛,得師祖灌頂奇術相助,內力深厚,遠從前,怕是是從前的兩倍之多。
如此深厚的內力,如今還未能完全消化,若是當他完全變成自己地,那依自己的修為,當可升入壇主之等級。
這可謂是一步登天,其中滋味,外人難以體會。
「是師祖指點你了?」程天翼瞪大眼睛,緊張的望著他。\
梁必成點頭,又搖搖頭。
「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嘛意思呀?!」程天翼有些氣急敗壞。
梁必成見他如此,忽覺痛苦,呵呵一笑,道:「確實見到了師祖,不過,卻不是指點,師祖懂得一門奇功,灌頂**。」
「灌頂**?!」程天翼皺眉頭,想了想,搖搖頭,並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嗯,灌頂**,委實奇功,神奇之極!」梁必成讚歎道。
程天翼皺眉想了半晌,搖頭道:「若是如此奇功,咱們豈能沒聽說過?!……快說說,此功究竟如何?」
「運用此法,師祖可直接提高我的內力!」梁必成微微一笑,有所保留。
幫主雖未說保密,但若是弄得天下皆知,卻是不好,保密一些,卻也沒有壞處。
「提高內力?」程天翼有些不解。
梁必成一笑:「就將往杯子裡添水!」
程天翼稍一思忖,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是說,師祖可將內力化為你的內力?!」
「嗯,正是!」梁必成點頭。
程天翼眼珠終於轉動,歎息一聲,搖頭苦笑:「乖乖。還有這等奇功?!」
「前所未聞,我也是大長進識!」梁必成笑道。
「唉……,看來,你是時來運轉了,可喜可賀!」程天翼歎息一聲。一臉羨慕神色。
「我雖得師祖灌頂,卻仍比不過你呀,真是慚愧!」梁必成搖頭一笑。
「得啦!」程天翼一擺手,斜睨他一眼,哼道:「你莫說這些虛話,我可明白得很,你如今能練乾坤大挪移。一躍便成了高手,馬上便能升級了,追上我了!」
「呵呵……,呵呵……」梁必成只是笑個不停,他心下明白,有了師祖的內力,他必將遠程天翼。從此之後。便能高他一籌。
只是,他性子堅毅。越是得意之時,越是壓抑自己。不讓自己得意忘形,必有禍患。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斜陽殘照著觀雲山莊。整個山莊沐浴在瑰麗地霞光中。
後花園地花圃中,刀光劍影,嬌叱聲陣陣,夾雜著刀劍交鳴之聲。
西的一座花圃,四周是花叢,中間一個環形圓地,乃是青磚鋪成,平坦光潔,乃是一個練武場。
此時,練武場上,三道人影正在翻滾,一個是蕭月生,一身青衫,另兩個則是身段窈窕,婀娜動人地宋靜思與宋靜雲。
蕭月生手上拿著一柄長劍,以一敵二,與宋靜思宋靜雲對攻,打得極是激烈。
蕭月生手上所使劍法,並非是蕭氏一門絕學,而是少林的達摩劍法,綿綿不絕,慈悲浩大。
他地劍法,動作不快,卻是連綿不絕,劍意綿綿不散,劍光一直籠罩著二女,使她們不敢稍有鬆懈。
劍光籠罩著二女,蕭月生神態悠閒,下手卻毫不客氣,每一劍出去,皆逼得二人一陣手忙腳亂,使勁渾身解數,方能保全自己。
轉眼地功夫,數百招過去,蕭月生氣定神閒,揮動長劍,帶著懶洋洋地意味。
宋靜思還好一些,僅白皙額頭上沾滿汗珠,呼吸稍有些氣促,還顯平穩,宋靜雲卻是香汗淋漓,呼吸急促,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如峰巒起伏,曲線誘人。
宋靜思以智破解,宋靜雲則以力化解,前者拼得地是精神,後者更費體力。
達摩劍法,位列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自然威力宏大,蕭月生使來,盡得達摩劍法的精髓。
少林派武功,若是想練到登峰造極,非得有精深的佛法造詣,蕭月生兼通佛道二家,對於達摩劍法,有會於心。
便是少林派的方證大師親來,施展這套劍法,也強不過蕭月生地精純奧妙。
蕭月生一邊揮劍,漫天劍光籠罩著二女,淡淡說道:「你們若能擋住這套劍法,我也可放心讓你們去少林了。」
「師父,達摩劍法確實高明,不過,咱們是不會敗的!」宋靜雲喘著粗氣,氣喘吁吁的道。\
見她神色倔強,咬牙切齒,雪白牙齒把下唇咬破了,蕭月生呵呵一笑,道:「嘴上厲害沒有,沒有真本事,還是得敗,得挨打!」「姐姐,咱們用劍陣罷?!」
宋靜雲輕哼一聲,避過朝左肩刺來的一劍。奇快如電,卻是蕭月生趁她不備,暗施冷箭。
這樣的情形,已非第一次,蕭月生會經常地。時不時的突施冷箭,檢驗你地反應力與警惕性。
「不用,劍陣沒用。」宋靜思稍一思忖,搖頭道。
「都快抵不住了!」宋靜雲焦急,拚命地揮舞長劍,使出渾身解數,不讓自己退敗。
宋靜思亦是竭盡心思。苦思破劍之法,只是蕭月生的劍宛如一張無形地大網,兩人彷彿落到網上的螞蟻,實在無力掙扎。
「師父,看我絕招!」宋靜雲忍耐不住,嬌叱一聲,劍光驀然大亮。迸出森森寒光。
寒光閃動。她地劍忽然變快,一劍一劍。刺出時,「嗤」「嗤」作響。削斬時,嗚嗚呼嘯。聲勢駭人。
這一套劍法,乃是她近來剛剛得到傳授。御劍心法奇妙,催快劍,且有節省體力之效。
施展此套劍法,便不虞體力不支,即使是有人用車輪戰,也能保持戰鬥。
蕭月生動作從容,劍光綿綿,連成一片,不緊不慢,保持著固定的節奏,彷彿有一股奇異地韻律存在。
宋靜雲劍勢加快,似是一條銀龍,倏然而來,倏然而去,來去如電,奇快異常。
但蕭月生的劍雖慢,卻是劍意連綿,她無論如何地變化,如何地加快,總是難逃他劍網的籠罩。
一會兒過後,宋靜雲的呼吸慢慢平緩,不再粗喘氣,步法輕快,彷彿休息了一會兒。
這便是此套劍法的玄妙所在,只是蕭月生嫌它威力不強,並不重視,只是讓她們記住,也可參考一下。
或是在練功累了時,用此劍法來恢復一下體力。/\
「小心,我用到最後招數了!」蕭月生忽然說道。
時間乍落,他劍光一漲,如燈光一下變亮,照得劍光更亮,劍勢沒有增快,便一劍下來,卻如山嶽倒下,其勢洶湧,帶著莫可抵擋之勢,直朝她們蓋下來。
兩女的清心訣流轉,即使見到此勢,清心訣馬上破去氣勢的影響,拚命揮動長劍。
「叮」長劍一交,蕭月生的劍與宋靜思地劍相交。
蕭月生劍勢不變,僅是一頓,馬上銜接下來,劍意不斷,綿綿不絕,彷彿流水一般,抽刀斷水。
「妹妹,快!」宋靜思嬌叱一聲。
兩人身為同胞胎,隱隱有心靈感應,乍一聞聲,馬上恍然驚覺,長劍一抹,朝師父腰間削去,帶著「絲絲」之聲,可見劍勢之快。
但蕭月生地劍勢並未斷,輕輕一卷,掠向後背,恰好攔在腎俞前,擋住了她的劍。
「叮」一聲脆響,宋靜雲長劍一顫,身子一滯。
蕭月生劍勢不停,輕輕一挑,一絞,她地劍頓時離手,高高飛起。
升到最高,然後掉轉劍身,筆直的落向地面,「嗤」地一響,插到青磚裡,僅留下一個劍柄。
師徒三人回到弱水亭中。
「靜思,靜雲,你們接不住達摩劍法,不能替我送信。」蕭月生端著白玉杯,搖頭歎息。
宋靜思與宋靜雲羞慚的低下頭,不敢看他,秀臉通紅,如抹了一層胭脂。
蕭月生看著她們,也不說話,想給她們一些壓力。一會兒過後,宋靜雲抬頭,輕聲細語地問:「師父,為何非要擋得住達摩劍法呢?」
蕭月生微微一笑,搖頭道:「我與少林派,有些瓜葛。你們去了,難免要被伸量一下武功。」
「師父與少林派有仇麼?」宋靜思疑惑的問。
她曾看過,上一次,少林派地方證大師親自登門,來觀雲山莊。與師父言談甚歡,一點兒不像有仇啊!
蕭月生搖搖頭,喝一口酒,笑了一下,道:「也算不上有仇,不過,當初我曾與你師姐闖過少林。」
「哦——?!」兩女一怔。頓時明眸泛光,目光亮晶晶地盯著他,一臉好奇。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你們這是做甚?!」
「師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跟我們說說罷!」宋靜雲撒嬌,拉著蕭月生的胳膊晃了幾晃。
蕭月生笑了笑。道:「沒什麼說的。只是一點兒小事罷了,還不快去練功?!」
「師——父——!」兩女同時嬌嗔。
蕭月生卻不多說。放下白玉杯起身,道:「你們快些練劍去罷。這封信,還需得你們去送。你們大師姐忙得很,分不開身!」
「嗯。咱們一定苦練,替大師姐分擔一些!」宋靜思溫婉點頭,語氣堅定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轉身出了亭子,飄然而去,穿過月亮門,離開了後花園。
看他完全離開,宋靜雲忙轉身,對宋靜思道:「姐姐,師父剛才說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宋靜思搖頭,抿嘴一笑,白她一眼:「你呀,就好奇心重,我豈能曉得?!」
「大師姐定然曉得,咱們去問問罷?!」宋靜雲急忙道。
宋靜思遲疑一下,稍一思忖,點點頭。
她也極是好奇,想聽聽究竟怎麼回事,少林派,可是當世第一門派,高手無數,藏龍臥虎,師父與大師姐竟然闖過少林,竟沒有人知道,真是一件妙事!
蕭月生出了觀雲山莊,來到西湖上,乘船而行,在平坦開闊的湖面上隨意遊逛。
一葉扁舟,隨意飄蕩,說不出地寫意。他坐在小舟中,船上掛著魚竿,他則一手持杯,一手拿卷,時而仰頭望天,時而看書,露出會心一笑。
這一陣子,他一有時間,便鑽進地下丹室中練功,只是,剛剛得到的八枚白玉珮,再次化為齏粉。
如今,他想練功,雖然仍能練,但其效果,卻是遠非聚靈陣可比,一個老牛,一個奔馬,相差不可道以裡計。
但沒有了玉珮,無法佈置聚靈陣,他只能無奈的乾等。
飄蕩在小舟上,他心中暗思,看樣子,不能等別人幫忙,需得自己拿主意,找到更多的美玉。
上一世,他在水雲劍派時,曾弄了一個玉礦,雖然玉質一般,卻無異於一個金礦,大大改善了水雲派的條件。
如今,他也動了此念。
只是今時不同以往,現在的玉礦,多是被大家族所把持,玉礦比起金礦來,更要珍貴,一旦有人現,無數大家大族便如聞到血腥的狼,一股惱地湧上去,分而食之,尋常人根本保不住。
故如今,所有的玉礦,幾乎都在大家族的把持之下,甚至有皇親國戚,權勢滔天之輩。
雖說自己在武林之中,威名赫赫,但在朝堂之上,卻是寂寂無名,無足輕重。
那些大家族,無一不培養著高手,甚至比武林中人更加高明。
他們有淵長的歷史底蘊,又有無雙利器——金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使武林高手,也需要吃飯,需要金錢。
那些大家族,若是沒有壓倒性的武力,早就被武林中人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了。
故這些家族,高手之多,往往更甚於武林門派。
尋常武林中,根本不敢招惹這些家族,即使少林武當,對於這些權勢之輩,也是禮敬三分。
蕭月生思忖,自己能否弄到一個玉礦。
想來想去,很是一件難事,絕非容易,如今的玉礦,已經被佔,想要虎口爭食,怕會惹來莫大的風波。
他放下書卷,搖頭歎息一聲,若是沒有玉礦,憑自己地財力,根本不足以取得大量地極品美玉。
如此一來,化光訣的進境極緩,想要成道,遙不可及,他實在有些等不及了!
正在思緒飄飛之際,他忽然轉身,遠處飄來一艘畫肪,度極快,乘風劈浪,宛如奔馬。
他搖頭一笑,認出了此舟,乃是蘇青青之乘。
畫肪極快,轉眼之間,已到了蕭月生不遠處,隔著一段兒距離,停下來。
蕭月生身子一飄,自小船上飄然而起,如踏無形地梯子,冉冉升起,上到了畫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