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罷。」宋夢君上前一步,平和的注視向譚星平,無悲無喜,冷若冰霜,一如平常。
她的神態,宛如面對一個陌生之人,感情絲毫沒有波動。
看到宋夢君站出來,譚星平頓時雙眼一閃,精芒陡迸,彷彿兩道寒電迸射而出。
他心中終於惱怒起來,像宋靜思她們站出來,要與他做對,他並未覺得如何,畢竟他們本就是陌生人,不如姓蕭的。
但一直心儀,追求不止的宋夢君站出來,卻是在他心口上插上了一把刀。
「你……你真的要與我動手?!」他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聲音乾澀,彷彿極艱難的吐出字來。
宋夢君點點頭:「你既想動手,須先得過我這一關,蕭先生不會輕易出手。」
「好……,好!」譚星平苦澀一笑,忽然縱聲大笑。
他大笑不止,俯仰不停,一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彷彿遇到世上最好笑之事。
蕭月生搖搖頭,心知他是心傷。
只是,他心中並無同情之感,反而殺機盈盈,如此一來,卻是更留他不得。
因愛成恨,極易如此。
世間之事,愛與恨本就是一線之隔,而這個譚星平,心胸狹窄,易走偏鋒,易陷極端之中。這樣的人物,更容易因愛成恨,恨意滔天,殺機盈盈,自己得不到。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
如此一來,宋夢君危矣,唯有將他除去,將危險消滅於萌芽之中,方是萬全之策。
他暗自一聲歎息,臉上卻一片寧靜。
「笑夠了麼?!」宋夢君淡淡望著譚星平,看著他笑得流出眼淚。無動於衷。
她性子冷漠,絕不會輕易動情,她執掌一幫,青花幫中。年輕英俊絕非少數,她早已麻木,眼前的譚星平,僅是一個陌生之人,且對蕭一寒有殺意的陌生人。
她最見不得蕭月生受辱,而這個譚星平,竟然如此小瞧於他,想要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譚星平喘了口氣,將眼角的淚痕抹去。再平息幾口,站直身子,望向宋夢君。
此時地他,宛如換了一個人,雙眼精芒大放,渾身氣勢滔天,宛如一柄出鞘的寒劍,正光芒四射,散著逼人的氣勢,令人不敢直掠其鋒。恨不能躲上一躲。
蕭月生眉頭輕輕一蹙。暗自點頭,果然世間多奇士。這個譚星平,若非自己的敵人。卻也是一個好苗子,稍加雕琢,便能成就一位絕頂的高手。
可惜,真是可惜之至!蕭月生暗自歎息,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悲天憫人之神情。
「宋姑娘,沒想到,你果真如此絕情!」譚星平臉上親切的笑容不見,換成了冷笑。
宋夢君淡淡搖頭:「本就沒有情,何謂絕情?!」
「呵呵,那倒是譚某自作多情了?!」譚星平自嘲一笑,搖了搖頭,神色一片悲愴。/\
宋夢君點頭,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唯有惱怒,並沒有憐惜之情,目光清冷,無悲無喜。
看到她如此,譚星平心中一片絕望,驀然之間,心底深處湧出一股憤恨,轉頭瞥一眼蕭月生,冷笑一聲。
宋夢君淡淡道:「你想動手,便開始吧,莫要婆婆媽媽的。」
「好!好!」譚星平冷笑著點頭。
蕭月生忽然踏前一步,站到宋夢君身旁,溫聲道:「宋姑娘,還是我來罷!」
宋夢君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低聲道:「這般人物,還是我親自來罷,他武功絕高,值得我親自動手!」
宋夢君黛眉輕蹙,若有所思,一時之間,沉吟不止,玉臉變幻,沒有直接答應蕭月生。
蕭月生淡淡道:「此人畢竟乃有情人,貿然殺之不祥,會留下一段兒心影。」
宋夢君抬頭,望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蕭月生微微一笑,沒有再說。宋夢君退後一步,站到蕭月生身後,與蘇青青並肩而立,冷淡地望著譚星平。
譚星平見此,心中大怒,哼道:「你們將我當作了什麼,想換就換人,真是猖狂之至!」
蕭月生掃他一眼,淡淡一笑:「你想找什麼人動手,不就是想找我麼?!」
兩人忽然站過來,來到譚星平之前,抱拳道:「公子,你身子尊貴,豈能如此?!」
譚星平擺擺手,不耐煩的道:「我倒要看一看,他們如何奈何得了我!」
兩人仍舊站在他跟前,挺立如松,躬身道:「公子,你是千金之體,這等打打殺殺,交給屬下便是!」
說罷,那個中年人轉身,對蕭月生冷冷一笑:「想要與我家公子動手,須得先過我這一關!」
蕭月生眉頭一挑,搖了搖頭,眼前這個人,雖然修為深厚,但在他跟前,無幼童無異,何必浪費手腳?!
他沉聲道:「你不是我對手,徒勞送死,不如退後。」
那中年男子搖搖頭,淡然而道:「雖死而後已,打不倒我,便不能跟我家公子動手!」
「師父,這個人便交由弟子罷!」宋靜思忙湊過來,低聲說道。
蕭月生眉頭蹙了蹙,點頭答應。
做為自己的弟子,若是僅在溫室裡長大,即使武功練得再強,也難免隕落,唯有不停的磨練。
這本就是一個矛盾,不過,雖是在自己跟前,有自己在。便不會有危險,也算是一個極好地機會。
「小心一些,此人的武功甚高。」蕭月生低聲叮囑。
宋靜思點頭,緊抿著嘴唇,上前兩步,抱拳道:「請指教!」
那中年男子眉頭皺起,沒想到竟是這般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委實下不去手。
「我不與女人交手,換一個!」他沉聲哼道,抱臂看向蕭月生,冷冷森森。
蕭月生淡淡一笑。道:「這是我地弟子,看你的本事了!……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出來!」
「好,那我就打一打小的!」那中年男子喝了一聲,探步上前,猛地一拳擊出。
拳勢剛猛,呼呼風聲響起,宛如撕破了空氣。帶著懾人之威。
宋靜思微瞇眼睛,這樣的拳法。威勢十足,並不足以令她生出畏懼之心。
她雖然練功時間不長,但論及見識,卻是已經極廣,江南雲曾經帶著她,到清平幫中,觀看眾人地練功,與眾人切磋。
她動手的經驗已經極廣,只是差了一些生死之際的拚殺,那些人無法真正生出殺意來。
她身子一飄。腳下旋動。瞬間移到了中年男子身側,這一拳便完全打在了空處。
腳下移動。手上卻不停著,一掌擊出。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力道,看上去悠悠緩緩,彷彿情人地撫摸。
那中年男子卻不敢大意,覺察出這一掌有異,看似輕飄飄的,沒有力氣,看著又像很慢,但卻非常之快,想要閃避之時,竟有措手不及之感。
他猛的一蹬腳下,身形迅向左側橫移,堪堪避過這一掌,後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如此掌法,委實怪異得很,她看著內力並不深,但腳下步法卻是極為詭秘。
中年男子深知步法之奧妙,乃是關係生死之事,見她一出手,便知遇到了高手,不敢大意。
他打起精神,再次一拳擊出,卻蘊了幾層力道,以備不時之需,不敢傾盡全力。
宋靜思腳下輕盈邁步,步法玄妙,兩步跨出,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側,輕飄飄一掌拍出。
中年男子一見,大喜過望,身子不動,猛的一拳擊出,想與宋靜思的手掌相對。
宋靜思輕飄飄拍出,見到中年男子地拳頭,呼呼作響,卻沒有如上一次般避其鋒芒。
這一拳,中年男子看似威勢不減,拳上所蘊力道,卻遠遜於開始那一拳。
「砰!」他沒有想到,宋靜思竟然沒有施展步法,而是使了一招硬碰硬。
宋靜思腳下一旋,飄然後退一步,臉色不變。
中年男子未盡全力,一拳擊出,只覺對方掌力剛硬,雖然內力遜了自己一籌,仍舊無法撼動。
他不由一陣怵,這樣地掌法,顯然內力心法古怪,絕非內力雄厚能勝,除非內力遠強於對方。
只是,他雖然內力深厚,卻不會遠強於對方,否則,她也不敢如此單槍匹馬地前來挑戰。
想到此,他越地小心,拳上內力並不強橫,多是留在體內,準備用以應變。
碰到如此滑溜對手,委實是一件苦事,他心中澀然,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幅胸有成竹地神色。
一拳擊出,復又一拳,他化巧為拙,歸於質樸,只是一拳一拳地擊出,對於一切花樣,毫不理會,不管她的招式如何繁複無方,眼花繚亂,他只是一拳擊出。
不僅如此,論及招式的精妙,他遠遠不如,但卻並不乎,只是一拳,有時,甚至使出兩敗俱傷,因為看不破對方招式,眼前一片迷亂,便拼著自己受傷,也要碰到對方。
宋靜思遇到這般情形,一籌莫展。
她誘敵,惑敵,欺敵,詐敵,無所不用其極,但對方便像是老牛拉車,慢慢悠悠,只求無過,不求有功,不貪不燥,見到自己的招式,便是一拳擊出,不讓自己靠近。
蕭月生微瞇著眼睛,一動不動。
蘇青青湊過來,打量他一眼,低聲道:「大哥,靜思好像尋不到什麼好辦法呢!」
蕭月生「嗯」了一聲。沒有回答,只是頗為玩味的盯著看,若有所思。
一會兒過後,宋靜思忽然招式一變,化繁為簡,也學那中年男子,一掌輕飄飄拍出。身形不動。
中年男子大喜過望,毫不客氣的一拳擊出,只是防備著她耍詐,沒有盡全力。只是一半內力。
「砰」的一響,兩人身形一晃,中年男子終於腳下沒有動。
宋靜思則是腳下一旋,以一套獨特的法門,將內力化解掉,或是洩出來。
她沒有歇息,又是一掌輕飄飄地拍出,身形亦是不動。臉色果斷勇猛,彷彿想要一掌決生死。
中年男子心中欣喜。臉上不動,內力聚於這一拳中,想要一招解決掉她。
宋靜思明眸閃過一道光芒,忽然一閃身形,倏地一下鑽到他地後面,輕飄飄一掌擊出。
這一掌,卻是疾如閃電,看似輕盈,卻是狠辣異常,與剛才的掌法迥然有異。
這一掌。確實與剛才地掌法不同。乃是九陰真經中的絕學——摧心掌。
宋靜思本不想利用這一招,但見此人有殺自己之意。對於想殺自己之人,需得搶先下手。
先下手為強。這是蕭月生灌輸於弟子們地觀念,不論是上一世,上兩世,還是這一世,皆是不變。
宋靜思雖然良善,但畢竟歷經大變,對人性地可怕已頗是瞭解,見他想殺自己,頓時心腸硬了起來,毫不猶豫,施展出了殺手鑭。
她數次設下陷阱,對方都沒有上當,這一次,終於禁不住誘惑,以為勝券在握,傾盡全力運掌,給了她可趁之機。
中年男子眼前一花,不見了對方身影,頓時大驚,想要變招,卻已晚矣。
這一掌,傾盡了全力,週身內力皆向前湧,想要掉頭,已經不及,彷彿一輛車,若是慢行駛,轉向後面,並不艱難,若是全行駛,想要轉向後,卻是千難萬難。
他便是如此,想要回拳後擊,已是不及,唯有運內力硬抗,集於背心上。
只覺背心一疼,這一掌,恰好印在他背心上。
他心中一喜,自己先運起了內力,手掌再拍上來,有內力抵消,想必不會受太大的傷,畢竟對方內力並不深。
心中正在慶幸,忽然心口一疼,黑暗如潮水般湧上來,頓時人事不省,倒了下去。宋靜思飄然後退,落回蕭月生身邊,低聲道:「師父,我使了摧心掌!」
蕭月生點頭:「嗯,你使得不錯!」
他頗感欣慰,這個宋靜思,平常看著文文靜靜,但動起手來,卻是極擅用腦筋,常常做到以弱勝強,心思細膩,遠常人。
譚星平上前,看了一眼倒下去的中年男子,一探他脈相,搖搖頭,臉色陰沉。
他抬頭,望了一眼宋靜思,怨毒之色令她不由一寒,忙轉開眼睛,不敢再看他。
「你嚇唬小孩子幹什麼?!」蘇青青嗔道,狠狠瞪譚星平一眼,露出不屑的冷笑。
譚星平臉色陰沉得像能擰出水來,死死盯著宋靜思,對蘇青青毫不理睬。
蕭月生輕咳一聲,斜走一步,將宋靜思擋在身後,淡淡道:「動手之際,難免如此。」
「好,好得很!」譚星平忽然大笑一聲,臉上卻殊無笑意。
這般形狀,宛如瘋子一般,諸女皆有幾分畏懼,唯有宋夢君淡淡望著他,無喜無悲。
譚星平忽然一動,身形一閃即逝,驀然之間,出現在了宋靜思身後,一掌探出,直擊其背
這般情形,大出眾人意料,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高明輕功,一時之間,措手不及。
宋靜思反應敏銳,探掌向前,想要接住這一掌,使地是破玉掌,至剛至陽。
她心中苦笑,已是橫下心來,生死由命,這個姓譚的,既然師父不讓蘇姐姐她們出手。顯然此人武功極高,自己這點兒內力修為,與他相比,怕是螳臂擋車,差得太遠,即使破玉拳,也是無濟於事的。\
她心中苦笑。卻是毫不猶豫的一掌擊出,想要阻他一阻,師父便能出手,替自己報仇。
危難之際。她腦海異常清醒,種種往事,電光火石間,在腦海中重放一遍。
最終,情形停留在她們生活於觀雲山莊時的美妙情形,只覺得一生能這般活一回,卻是沒有白活。
「砰!」她正在出神間,忽然手掌一空。眼前所見,卻是師父地背影。
他正擋在自己身前。對面,譚星平撞到了畫肪的壁上,身子貼在牆上,冷冷望著這邊。
「你想殺了我弟子?!」蕭月生淡淡問道,臉色卻冷冽下來,雙眼精芒隱隱,卻隱而不,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譚星平冷笑一聲,身形一動,再次一晃。出現在宋靜思身側。一掌探出,其快無倫。
蕭月生輕笑一聲。身形一閃,橫移至宋靜思的這一面。擋在他地手掌前,飄然一掌擊出。
譚星平臉色微變,腳下一橫,再次橫移,手掌離得宋靜思已經很近,馬上便要夠著。
恰在此時,他耳邊響起了淡淡一聲冷笑。
轉過頭來,想要看清時,眼前一個手掌不停的放大,遮蓋住了他地眼睛。
他驀然之間,湧起一股無助之感,好像天下之大,竟然沒有藏身之處,唯有乖乖受死。
這股念頭很快被他壓下,知道是被他的武功所影響,猛地低頭,趴伏地上,想要避開此掌。
蕭月生卻是身形一晃,飄然一點印在譚星平的背心,隨即飄然一退,回歸原位。
「咱們走罷!」蕭月生轉頭對眾女道。
眾女自然點頭,自然不會有什麼異意,乖乖跟在他身後便是了。
蕭月生忽然停下腳,沉吟片刻,轉頭對譚星平淡淡道:「今日留你一條性命,若是執意與我為敵,在下必不客氣!」
譚星平冷冷一笑,沒有答應,只是雙眼怨毒之極,彷彿要食他們的血,剝他們的皮。
蕭月生搖頭,歎息一聲,邁步出了畫肪,身形一晃,出現在蘇青青地畫肪之中。
「大哥,他那般恨咱們,為何還要饒了他的性命?!」蘇青青還未坐下,便嬌聲問道,滿臉不解。
蕭月生坐到窗口位置,敞著的窗戶,清風徐來,帶著陣陣的清涼氣息,吹到他們臉上。
「算了,他並非武林中人,乃是富家子弟,想必能夠權量自己該如何做。」蕭月生擺手。
他心中暗笑一聲,搖搖頭,覺得自己性子變化了一些,變得更加虛偽了。
他又暗自一歎,忽然之間,他有些明白,為何佛家漸漸衰落,到了如今,竟然沒有登證果位之人。
越是到了後來,人們往往更易陷入世俗地規則之中,對於天地之間地奧妙,反而失去,更多的是人與人之間地糾葛,將人地所有精力佔去,再難有魏晉般地風流灑脫。
忽然之間,一瞬那之間,他生出頓悟,原本灑脫自然地蕭觀瀾重新復活。
呵呵一笑,他搖頭道:「青青,非是饒了他的性命,只是不想污了你們的眼,等他回家,自會斃命!」
「果真如此!」蘇青青明媚一亮,咯咯笑道。
蕭月生點頭:「如此人物,實是大患,需得及早除去,免得為禍,累及旁人。」
他轉頭,望向宋夢君:「宋姑娘,我殺了他,你不見怪罷?!」
「我為何見怪?!」宋夢君神色一變,冷冷哼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我聽說,女人對喜歡自己的男人,常常難以生出恨意。」
「你聽誰說的?!」宋夢君玉臉一沉,冷冷瞪著他,聽出了他語中之意,心口微疼。
見她如此,蕭月生笑了起來,搖頭道:「好罷,只是玩笑罷了,只是覺得可惜!」
「可惜什麼?!」宋夢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蕭月生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道:「我是可惜,如此人物,武功高明,竟無心胸,天下間,難道真的就沒有英雄麼?!」
說罷,他起身。轉向窗口,遙望湖面,目光似乎穿過眼前的一切,看到了無窮遠處。
他身後諸女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孤寂之感,有些莫名其妙,卻是無法自抑。
「師父,他是因為喜歡,所以嫉妒地吧?」宋靜思輕聲說道。
蕭月生轉過身來,搖搖頭,坐下來,拿起白玉杯。
宋夢君上前。雙手執壺,替他斟滿一杯。卻是做得行雲流水,毫無遲滯之處。
她只覺必須如此做,想要撫慰他,雖然他武功通神,卻覺得他地心脆弱得不堪一擊,需得小心維護。
蕭月生點頭,對她微微一笑,算是謝過,輕晃晃白玉杯,讓醇香在空中氣散開來。端到鼻前輕嗅。慢慢抿一口。
他輕輕歎息一聲:「妒嫉,確實是一個極端地催化。卻並非起決定作用,此人心術不正。蘇青青抿嘴輕笑:「不過。看起來,他倒是英雄氣概十足,極會騙女人呢!」
「嗯,這樣的人物,極是危險!」蕭月生點頭。
「蕭大哥,你是如何暗算他地?!」蘇青青好奇的湊過來,笑呵呵地問。
蕭月生掃她一眼,搖搖頭,端起白玉杯再抿一口。
「大哥,說說又不要緊!」蘇青青不依不饒地央求,聲音膩,已然撒嬌。
「我不說,是怕嚇著你們。」蕭月生微微一笑,拿起書來,慢條斯理的翻看。
「大哥,你也忒小瞧咱們了罷?!」蘇青青不服氣的嗔道,明眸圓睜,狠狠盯著他。
看她的架式,是非要弄清楚不可。
蕭月生溫潤目光掃過眾人,點點頭,笑道:「你們可是真地想聽聽?!」
「那是自然!」眾女紛分點頭,一臉渴望神情,明眸如水,緊盯在他的臉上。
蕭月生撫著小鬍子,微微闔眼,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過後,在眾女緊張的等待中,蕭月生抬頭,眼睛睜開,淡淡說道:「我有一技,可以暗算人於無形。」
「什麼功夫?!」蘇青青急忙問道,呼吸也粗重了許多,明眸一眨不眨。
蕭月生微微一笑,低聲道:「這個功夫麼,卻是要保密,不能宣之於口,免得有傷天和。」
「大哥,到底是什麼功夫,竟然還有這般講究?!」蘇青青心癢難耐,好奇的問。
蕭月生搖頭,就是不說,惹得蘇青青跺腳,嬌嗔。
不過,無論她如何撒嬌,蕭月生就是搖頭,微微含笑,古怪得很。
眾人只好做罷,冥思苦想,想明白,到底是怎麼能暗算人於無形之中。
世上到底有沒有這門功夫,如此的邪乎。
「大哥,你是怎麼做到暗算他的?!」蘇青青無奈,只能岔開話題,繼續問道。
蕭月生呵呵一笑:「與人接觸,暗算他麼,卻是簡單之極,一掌拍出,乃是用的柔風掌。」
「柔風掌?!」蘇青青明眸一亮,急忙問道。
蕭月生點頭,輕輕一笑:「所謂柔風掌,有兩層,僅說一層,其掌力如同輕柔的風,拍到身上,無知無覺,只以為是一陣清風刮過去,並不會在意。」
「還有這般掌法?!」蘇青青明眸閃亮,輕輕笑道:「若是這般掌法,我怕是也躲不過呢,尤其是暗算熟悉之人,可是可怕得很!」
蕭月生微微點頭,道:「嗯,此掌確實有些獨到之處。」
「大哥,柔風掌地另一層意義是什麼?!」蘇青青心癢難耐,忍不住問。
蕭月生搖頭一笑,卻是不說。
蘇青青上前拉著他的胳膊,嬌聲膩道:「大哥,求你了,就說了罷,若是再這般,可被你急死啦,也不用柔風掌了!」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搖頭,道:「這柔風掌,委實太過歹毒,我從不輕易出手地。」
「大——哥——!」蘇青青跺腳,嬌嗔著瞪著他。
蕭月生拿起酒杯,輕抿一口,望向遠處,似是遠眺湖上的風景,又似是陷入深思之中。
蘇青青被急得直跳腳,但見他如此,偏偏又不敢打擾,心如貓抓,癢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