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跟他們一起,護他們一起離開!」蘇英重轉頭,對蘇青青沉聲道。(提供最新章節閱讀>.
蘇青青忙搖頭:「爹爹,我不走,讓趙小四他們護著便成,用不到我的!」
「住嘴!」蘇英重濃眉一皺,狠狠瞪她:「你翅膀硬了,為父的話也不聽了!」
「爹爹,魔教勢大,並非不可戰勝,我留下來,也算是多增一分力量。」蘇青青聲音放輕,柔和悅耳,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聽從。
若是換了另一個男人,定難以拒絕,蘇英重卻毫不受影響,雙眼一瞪:「咱們不差你一個人,若是咱們不幸,你便接任家主之位!」
說罷,自手上褪上一個扳指,黑黝黝的,看不出材質,古拙樸質,毫不起眼。
這是蘇家的家主之戒,乃是當初蘇家之祖所戴,對別人而言,並不稀奇,唯對蘇家弟子有特殊意義。
蘇青青明眸大眼,怔怔看著他。
「莫要多說,這是咱們商量的結果,你接著便是了!」蘇英重沉聲說道。
「可是……,我一介女子,豈能做家主?!」蘇青青神色遲疑,搖頭道。
蘇家的老撫髯一笑:「非常時期,當做非常之事,青青,你便接著罷,……況且,這僅是以防萬一,不讓家主戒指流於別處。」
蘇青青搖頭,道:「三爺爺,爹爹,我做不來,還是讓趙小四拿著罷!」
老搖頭,緩緩而道:「小四的武功遠不如你,也不如你機靈,咱們蘇家看似人才濟濟,但武功高。人又機靈的,見識足夠的,唯有青青你一個了!」
「三爺爺,若是我將來嫁了人,豈不是尷尬?!」蘇青青仍舊搖頭,神色堅決。
身為家主,掌握著他人不知的核心機密,一旦嫁人。成為別人家之人,萬一不小心透露出來,可是對蘇家的極大損害。
蘇青青冰雪聰明,心下卻是明白,一旦接下了這枚戒指,終生再不能嫁人了。
她已有了心上人,再,對權勢毫無興趣。自是不想接手這麼一個大麻煩!
她神色堅決。搖頭道:「三爺爺,爹爹,還是讓小四來罷,我可在一旁輔佐!」
蘇英重三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這般情形,他們卻是沒有料到,家主之位,無數人覬覦,不僅能習得蘇家至高絕學,權利亦是極大。令人心動。
「既然青青執意如此,那便算了罷。」老撫髯,搖了搖頭。
蘇英重狠狠瞪一眼蘇青青,無奈歎氣,卻也沒有堅持,他知道身為家主的沉重,絕不是什麼好差使,她武功絕高,即使別人出任家主。也需倚重於她。
接下來幾天。蘇家上下處於緊張戒備之中,一些人暗自撤離。自有密道通於城外,城中之人並不知曉。
蕭月生看著暗自點頭。蘇家確實有心,竟已挖好了秘道,果然不怕是大家族,行事處處留有後手。
先走的都是些老幼婦孺,平常他們也甚少出現,故缺了他們,外人難以覺察。
兩三天的功夫,他們已經完全離開,安頓好了,其餘蘇家之人,心中篤定,精氣蘊神,準備迎接魔教地報復。
他們當日滅殺魔教分堂時,卻已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上報於魔教的上層。
魔教源遠流長,情報頗是不凡,蘇家如今寂寂無名,但先前卻是光芒萬丈,魔教已然知曉,不敢大意,便報了上去。
這一次,魔教分堂全滅,若不相報,外人很難猜得,如今卻是一猜便知。
隨後的幾日,風平浪靜。
飛揚幫的熊百林一直呆在蘇家,對於蘇家,他們深知其可怕,又有些擔心會將飛揚幫賣與魔教。
見到蘇家如此情形,知道存了拚命之心,大是感激,便暗自調派幫中高手,想要助蘇家一臂之力,畢竟蘇家也是為了自己擋災。
只是他只能暗自調派高手,魔教卻是不敢得罪的,否則,小小飛揚幫是自取滅亡,魔教收拾他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蘇英重也知到了生死存亡之機,沒有再矜持,讓飛揚幫的十位高手,分成兩撥,混於蘇家一處,在外面打探消息。
此時的武林,魔教一堂皆滅,天下震動。
自從東方不敗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魔教便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縱橫無敵。
便是少林武當,也不直掠其鋒,生怕惹來東方不敗出手,對於正道武林,實是一場浩劫。
但近年來,魔教的人開始吃虧,算是這一起。已經是第二起被人滅了門。
人們並不知誰是兇手,但魔教地人吃虧,卻是大夥兒喜聞樂見的,暗**手不已。
姑蘇城並非一個大城,卻是魔教的一個重要據點,一堂教眾,被人生生全滅,自是舉世震驚。
人們猜測兇手。想來想去。或是少林,或是武當,其餘門派,怕是沒有這般實力。
至於姑蘇城內武林世家蘇家,並非沒有人猜測,只不過蘇家只是一個小小的武林世家,如今已經勢微,想要滅掉一個分堂,委實有些太過高看他們了。
魔教縱橫這些年,固然是東方不敗鎮著。卻也並非全部,他們本身的實力也極出眾。
這般猜想之下,人們便將蘇家直接略了過去。
若是魔教分堂沒有上報,魔教說不定也會忽略了他們,只是如今卻是大不一樣。
蘇英重知曉,這一次,確實是蘇家近兩百年來地浩劫,若是避不過,蘇家怕是真的完了。
只是魔教的實力。委實令人絕望。憑著蘇家幾十年來地底蘊,想要與數百年底蘊地魔教相比。委實相差甚遠。
好在,他心中有一絲最後的希望。便是蕭月生的存在。
他曾與蘇青青認真的談過心,覺魔教到了臨安城,卻是束手束腳,吃了數次大虧,沒討到一點兒便宜。
僅是江南雲,便已如此厲害,更何況她地師父,故他心中存著一絲希望,否則,早就將蘇青青押走,容不得她在此。這天傍晚,蕭月生與蘇青青出了蘇家,來到了姑蘇城內。
他們出來是為了吃晚膳,蘇青青瞭解蕭月生,知道他胃口極挑剔,尋常的美味佳餚,根本不放在眼中,便絞盡腦汁,想到了一處地方,便帶他去。
二人進了城,逕直朝東面走。
眼前所見,越的敗落,周圍的人家已不是那些大宅大院,而是一些小宅子。
再往前走,他們是出了東門,到了城郊外,轉幾個彎,頗是曲折,來到一個小樹林前。
這是一片松樹林,雖是冬天,仍舊青郁。
小樹林前是一家院子,竹圍的柵欄,裡面放養著幾隻雞與鴨,滿院子跑,偶爾出咯咯叫。
蕭月生沒有多問,只是跟在蘇青青身後,知道她不辭路遠,帶自己來此處,必有驚喜,心中頗是好奇。
柵欄前面是一個棚子,炊煙裊裊,自枯草搭著棚子上升起,棚子下面擺著幾張桌子。此時正有兩桌人說說笑笑。
蕭月生掃了一眼,這兩桌上皆是錦衣玉帶,非富即貴,卻偏偏跑到荒郊野外來吃飯,頗顯古怪。
「蕭大哥,就是這裡了!」蘇青青一指前面棚子笑道。
蕭月生點頭,邁步往前走,仔細觀察。
這裡一共擺著四張桌子。桌椅擺得稀稀疏疏,遠遠看上去已經破舊,有些滄桑之感。
兩張靠近東邊的桌子被人佔了,另兩張桌子則是空蕩蕩地沒有人,前面的櫃檯上,一個徐老半娘正微瞇著眼睛,撥動著算盤,盡顯精明神色。
她風韻猶存。約有四十餘歲。眉梢輪廓隱約可見她年輕時地絕代風華,只是再絕美地女人,在歲月跟前,仍是無能為力,絕美的容顏漸漸被摧毀,落到這般地步。
她瓜子臉,肌膚白皙,秀氣怡人,看著很是舒服。
聽到腳步聲,她忙抬頭。見到了蘇青青與蕭月生,不由露出微笑,宛如一朵花盛開,容光逼人,一時之間令人目眩神迷。
「青青!」她歡快叫道,一扭柳腰,自櫃檯看轉過來,腳下盈盈小碎步,轉眼之間來到近前。
「許大嫂。近來生意可好?」蘇青青上前。拉著她的手,抿嘴盈盈笑道。
「唉……。老樣子,不死不活的!」瓜子臉中年美婦搖頭。露出恨鐵不成鋼地氣憤,道:「那個老不死的,一天到晚懶得要命,哪能賺到什麼錢?!」
蘇青青抿嘴咯咯一笑:「許大嫂,你若再賺不到錢,別地開酒樓地都要跳河去啦!」
「淨瞎說!」中年美婦啐了她一口,轉向蕭月生:「這位小兄弟是……?」
正在吃飯的兩桌人轉頭望來,見到是蘇青青,忙又轉過頭去,他們認出了蘇青青。
對於這位蘇家地小公主,他們敬而遠之,不敢靠近,免得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教訓一通,還有理沒處伸。
「許大哥呢?」蘇青青掃了一眼兩桌上,毫不停留,轉向中年美婦,抿嘴笑問。
「正在屋裡死睡呢!」中年美婦恨恨道。
「快招呼許大哥罷,咱們還等著他地飯呢!」蘇青青搖頭,輕輕笑道。
中年美婦點頭,抿嘴輕笑道:「青青,你還沒有說,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吶!」「許大嫂!」蘇青青見到她地取笑神色,大是惱怒,恨恨瞪向她。
見她如此,中年美婦忙止住了玩笑,轉向蕭月生,道:「小兄弟稍微一等,我去叫那死鬼做菜!」
說罷,輕輕一笑,轉身扭動小腰,裊裊娉娉而去,挑簾進了屋子裡面去。
「這裡是……?」蕭月生輕蹙著眉頭,這個女子身懷上乘武功,尋常人看不出,卻瞞不過他。
「大哥,這裡的菜,比起姑蘇城裡的酒樓都要好上許多,我常常過來!」蘇青青笑道。
「這位許大嫂是……?」蕭月生點頭,微微一笑,問道。
「許大嫂?」蘇青青精緻的眉毛一挑,抿嘴笑道:「她是老闆娘,很有意思的人呢!」
「嗯,她的身手不錯。」蕭月生點頭,兩人在西邊一張桌子坐下。
四方桌子不大,已有些年歲,帶著歲月的痕跡,只是清潔依舊,顯然被擦拭得很勤。
「許大嫂會武功?!」蘇青青訝然道。
蕭月生點頭,一挑眉毛:「你不會沒覺察罷?!」
「我還真沒有看出來呢!」蘇青青搖頭,苦笑一聲,道:「這個許大嫂,瞞得我好苦!」
蕭月生微微一笑:「也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罷,每個武林中人都有各自地秘密。」「嗯,那倒也是!」蘇青青點頭,重新露出笑容。蘇青青坐在那裡,旁邊兩桌人說話聲音小了許多,看上去頗是怕蘇青青。
腳步聲響起,中年美婦裊裊娉娉而出,姿態儀容帶著動人風韻,引人注目,卻無煙視媚行之感。
她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鬍子拉碴,雙眼無神。看上去相貌平常,毫無出奇之處。
走上幾步,他便咳嗽幾聲,彷彿得了風寒,他咳聲極為劇烈,想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懶洋洋地跟在中年美婦身後,他目光一掃棚內,沖蘇青青略微點點頭:「蘇姑娘。」
「許大哥。有勞你了!」蘇青青起身,襝衽一禮,抿嘴笑道。
中年男子擺擺手,懶洋洋地道:「算了,你是衣食父母,我可不敢當!」
「死鬼!」中年美婦瞪了他一眼,嬌嗔道,神態宛如少女。眼波明亮柔和:「人家來照顧你地生意。你還給人家臉色看!」
「少嗦!」中年男子一擺手,瞪她一眼,不耐煩的哼道,轉頭對蘇青青道:「快說罷,做什麼!」
蘇青青也不見怪,飛快了報了四道菜名。
「等著罷!」中年男子點頭,懶洋洋地道,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身子微躬,宛如一隻龍蝦,那中年美婦臉上露出心痛神情。卻沒有上前問,彷彿習以為常。
咳嗽了一陣子,漸漸平息,他直起身,也不理會眾人,懶洋洋的走了進去。
「這個死鬼!」中年美婦搖頭,轉頭對蘇青青笑道:「蘇妹妹,別見怪,他就這麼個臭脾氣。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弄得這裡沒了客人,咱們都要喝西北風啦!」
蘇青青抿嘴咯咯一笑。道:「許大嫂,你就莫要哭窮了。你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哪裡還會窮?!」
中年美婦抿嘴輕笑,白了她一眼:「小丫頭,就會揭我的短,不理你了!」
說罷,裊裊娉娉地回到了櫃檯後,繼續撥弄著自己的算盤。「大哥,那位許大哥也會武功罷?」蘇青青低聲問道。
蕭月生略一點頭,施展了傳音入密,只見嘴唇微動,旁人卻聽不到他說些什麼。
他的聲音在蘇青青耳邊響起,溫潤清朗:「武功更高明,只是傷了肺經,落下沉痾。」
「他們來這裡,怕是已有將近十年了。不知是何身份。」蘇青青點頭,輕輕歎息,覺得這裡有幾分陌生。
「小心一些便是了,若是想害你,你早就已經沒了小命!」蕭月生搖頭一笑。
「嘻嘻,那倒也是!」蘇青青點頭。
中年男子雖懶洋洋地,做起菜來,卻是一把利落的好手。很快,四個菜便已做好,色香味俱全,見之垂涎三尺。
蕭月生嘗了嘗,讚不絕口:「好,好菜!」
蘇青青笑靨如花,得意的道:「咱們姑蘇城也有名廚罷?!」
「不錯,不錯!」蕭月生點頭。呵呵笑道:「鄉野之士。多奇士,龍蛇多藏於大澤之中,這等廚藝,實是舉世罕見!」
蕭月生對於吃極為講究,每到一處,總是尋廚藝最好的酒樓,若是聽到了哪處有名廚大廚,必要拜訪一二,嘗一嘗他們手藝,一張嘴已是極為刁鑽。
能得他這般誇獎。此人的廚藝實是已臻絕頂。
蕭月生心頭忽然一動,湊到蘇青青近前,低聲道:「這般廚藝,你們為何沒有講到家裡?」
蘇青青搖頭,歎了口氣:「他們脾氣怪得很,受不得拘束,無論咱們出多少錢,都不肯過去。」
「唔……」蕭月生點頭,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來。蘇英重他並不講究吃穿。一腔心思皆在蘇家弟子地武功上面,身為一家之主。權利極大,卻甚是清苦。過得反而不如尋常百姓自在。
他自歎弗如,覺得生活得這般滋味,有些無趣,不如好好享受,好好努力,方是最好的人生。
他暗自思忖,像姓許地這般廚藝,乃是當世異人,如此人物,豈能不收羅莊中?!
只是強收卻是不成,想必他們身懷秘密,必有難言之隱,倒並不急在一時半會兒。
將此念壓下,他安心的吃菜,專心享受美妙地滋味。
隨後地幾日,蘇家上下一片緊張,彷彿烏雲壓城,個個臉色都緊繃著。
蕭月生與蘇青青卻悠然自在,每天都要去東城外,去那家姓許的人家,吃他做地飯菜。
再吃其他地飯菜,已有些難以下嚥。
他們二人來得這般勤快,卻是喜壞了那位許大嫂,招呼慇勤,笑靨如花,風韻迷人。
倒是那位姓許地中年男子,仍舊那幅懶洋洋,愛搭不理地神情,似乎他們來亦可,不來亦可。
這些日子,客人唯有他們一招。
飯菜做得極好,味道美極,只是價錢卻是昂貴異常,便是那些富豪大賈,也承受不住,故他們客人甚少。
這一天,許大嫂坐到他們身前,笑盈盈的道:「青青妹子,聽說。你們蘇家遇到了麻煩?」
蘇青青一怔,忙道:「許大嫂,你聽誰說的?!」
許大嫂盈盈一笑:「自然是這裡喝酒的人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蘇青青稍一沉吟,點點頭,道:「嗯,是真的,好像魔教地人要對付咱們。」
「魔教?!」許大嫂一怔。白皙臉龐顏色變幻,想了想,道:「這可真是一個大麻煩!」
「誰說不是呢?!」蘇青青無奈地苦笑一聲。
「魔教的人可是不講道理的,你們可是有難了!」許大嫂搖頭苦笑,歎息一聲。
蘇青青疑惑的望著她:「許大嫂怎知?!」
許大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也是道聽途說,聽他們喝酒時說話,聽得多了。也便曉得了!」
蘇青青點頭歎道:「唉……。真是造孽,他們一天到晚想著害人,不知哪一日會被人家收拾了!」
「他們有東方不敗撐腰,誰敢收拾他們?!」蘇青青哼道。聽到東方不敗四個字,許大嫂臉色一變,忙點點頭,不再多言,起身盈盈離開。
蕭月生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心中思忖,怕是這個許大嫂與魔教有什麼糾葛。
正在吃著菜。忽然腳步聲響起,蕭月生朝後面瞥了一眼,雙眼微瞇,低下頭接著吃。
蘇青青轉過頭來,一看他們的黃衫,怔了一怔,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低聲道:「吃飯,裝作不知道,看看再說。」
他使的是傳音入密。唯有蘇青青聽得到。蘇青青點頭,低下頭。開始吃飯,耳朵卻支了起來。聽著他們地一舉一動。
前來共有四個,皆是身穿黃衫,兩人佩劍,兩人帶刀,氣勢雄渾,未能走近,已湧出懾人之氣,煞氣凜然,顯然是殺了不少地人。
蕭月生與蘇青青抬頭看了四人一眼,沒有理會,繼續低頭吃菜,此菜極為昂貴,便是蘇青青也是肉疼得很,若非是蕭月生,她自己卻是捨不得常來這裡吃。
她有預感,這四個傢伙來意不善,說不定是衝著自己來地,趁動手之前,先前菜吃完,才是正理。四人步入棚中,「砰」的一響,一張椅子散為碎片,四散迸開,撞到旁邊地桌椅上。
還有一些迸到了蕭月生那邊,隔著半尺便滑落下去,彷彿遇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
他們四人並沒有注意到此,他們雙眼緊盯著通向後面地屋口處,還有站在櫃檯後面的許大嫂。
許大嫂臉色雪白,怔怔盯著四人。
蘇青青轉頭望去,這四人一身黃衫,一個身形極高,又高又瘦,彷彿一隻竹竿,另三人,胖瘦皆有,看上去相貌並不出眾,只是雙眼精芒四射,宛如寒劍一般,觀之令人心寒。
他們四人全神貫注於許大嫂與屋口,並沒有望向蕭月生與蘇青青,視若無物。
「姓許地,你出來罷!」又高又瘦地大漢揚聲喝道,櫃檯上的酒罈嗡嗡作響「啪」地一聲,酒罈忽然碎裂開來,酒沿著櫃檯緩緩流下去,酒香四溢。
劇烈地咳嗽聲響起,門簾被挑開,姓許的中年漢子站出來,彎著腰,劇烈地咳嗽,似要將五臟六腑都嘔吐出來。
那四人卻並不動彈,只是緊盯著他,渾身緊繃,戒備異常。看起來極是忌憚此人。
劇烈咳嗽慢慢過去,他喘息聲調細,慢慢的吸了口氣,抬頭望向四人。
皺了皺眉頭,他搖頭歎息:「我都已落到如此地步,你們何苦還要緊緊相逼?!」
「姓許地,你叛出神教,罪該萬死。且隨咱們回去,向楊總管好好求情,說不定饒你一命!」高瘦漢子冷冷哼道,雙眼微瞇,似乎兩道寒刃射過去。
姓許的漢子搖頭,歎息一聲:「姓楊的禍亂神教,當初地好漢個個都被他害死,如今地神教。哪裡還是原來的神教?!」
「住口!放肆!」高瘦漢子冷喝。雙眼微瞇,冷哼道:「再說楊總管的壞話,必讓你死得慘不堪言!」
「人固有一死,但死在姓楊的手上,卻實在窩囊!」姓許的漢子搖頭,慢條斯理。
高瘦漢子冷笑:「你冥頑不化,難不成,讓咱們實行幫規,將你就地正法?!」
「再好不過!」姓許的漢子微微一笑,道:「且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個被姓楊的提拔上來的護法,有什麼本事!」
說罷,身形一飄,退後一步,來到許嫂跟前,低聲道:「你且去,咱們在老地方見!」
許嫂白皙臉龐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中閃著光芒。搖搖頭。神色堅決:「死鬼,我不走。咱們一塊兒!……這四個傢伙有備而來,需得全力應付!」
「你先走。我隨後便走,他們困不住我!」姓許漢子眉頭緊皺,死死瞪著她。
許嫂神情堅決,搖頭道:「咱們跟他們拼了!……東躲西藏,這樣地日子我受夠了!」
「跟這些人拼,不值得!」姓許地大漢搖頭,忽然又劇烈咳嗽起來,身子躬起,像一隻龍蝦。
「咱們上!」高瘦漢子一揮手,四人飛身而起,化為四路,撲了過去。
許嫂一閃身,擋在丈夫身前,自櫃檯後拖出一把長劍,閃著寒光,揮劍斬去。
「叮叮叮叮」她出劍奇快,瞬間刺出四劍,分別點上四人的長劍,將他們地身形阻了一阻。
四人紛紛落地,呈扇形圍起二人,虎視眈眈,緊盯著許嫂,沒想到她的劍法如此絕妙。
情報之中,顯示這個女人並不會武功啊!高瘦漢子眉頭皺起,看了許嫂兩眼。情報是十年之前,想來,這些年,這個女人跟著丈夫學了武功,倒是不凡。
高瘦漢子並不在意,他不想像一個女子,能練到什麼高明地地步,只是剛才出奇不意罷了。
姓許的漢子停下咳嗽,吁了口氣,抬起頭,自腰間拔出長劍,臉色沉下去,原本的懶洋洋消失不見,雙眼越來越亮,燦若星辰,目光宛如實質。
他嘴角一翹,帶著諷刺地微笑:「這些年,我地武功已經放下,如今重拾起來,拿你們試試手罷!」
說罷,身形一動,驀然之間,光芒大放,彷彿有一道太陽落到眼前,灼人雙眼,不由的想要閉上眼睛。
「啊!」一聲慘叫響起,人們睜開眼睛,卻見一個黃衫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中劍,已然斃命。
剛才光芒大放時,蕭月生與蘇青青僅是微瞇雙眼,看清了清形,那姓許的男子身形快如鬼魅,瞬間衝出,一劍刺出,刺中對方心臟,乾淨利落的拔劍,又刺向高瘦漢子。
但高瘦漢子聽聲辯音,長刀豎斬,擊中他長劍。
他如被電噬,疾退身形,回到原地,調息定氣,臉色已是酡紅如醉酒。
蕭月生眉頭一蹙,顯然高瘦漢子內力深厚,這一下刀劍相交,已是擊傷了姓許的漢子。瘦漢子看著倒地的同伴,轉頭朝姓許漢子望為,臉色鐵青。
「就這般身手,便來煩我,自不理力!」姓許漢子冷笑,宛如出鞘長劍,鋒芒逼人。雙眼如電。
高瘦漢子長刀緩緩豎於身前:「閃電劍,果然名不虛傳,寶刀不老,倒是值得本座親自動手!」
「那便請罷,莫要婆婆媽媽,只用嘴皮打架!」姓許漢子冷笑,長劍一抖,出「嗡」的一聲響。震人心魄。
黃影一閃,高瘦漢子驀然衝出,奇快無比,長刀劃出一道匹練,拉向對方。
「這才像話!」姓許漢子哈哈一笑,豪氣縱橫,許嫂在後面看得眸子閃動,宛如湖水泛漣漪。
「鏘鏘鏘鏘」刀劍相交擊不絕於耳。震得耳朵疼。
許嫂神色自若。她內力不俗,並不畏懼,兩個黃衫人身挺如標槍,直直站著,右手按於劍柄上。
蕭月生與蘇青青微瞇著眼睛打量。
蕭月生一邊喝酒,一邊夾了一箸菜,送到嘴邊,慢慢咀嚼,神情悠然。
蘇青青轉眼一瞥,見他如此。不由暗自慚愧,自己定力不夠,卻是有些太過緊張。
她也喝了一口米酒,乃是許嫂親自釀製,度數不高,適宜女人家當做茶一般的喝。
她想鎮定,卻學不來,仍難免心懸戰局,目光一直緊盯著場中激烈交戰的二人。
她自是學不來蕭月生。蕭月生心性淡漠。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到了他這般境界,自然的視眾生為螻蟻。生死存亡,並不放在他心上。
「大哥,好像許大哥要敗了!」蘇青青出身大家,見識不凡,眼力亦高明。
蕭月生放下酒杯,微微頜:「他有傷在身,難免這個結局。」
「大哥,咱們救他們一救,如何?」蘇青青忙湊過來,低聲央求,精緻玉臉滿是哀懇神色。
蕭月生稍一沉吟,點頭:「嗯,也好。」
依他本心,並不急著出手,待看他走入絕境,再拉他一把,將他收入觀雲山莊中,如此廚藝,若是不用,實是可惜,暴殄天物。
但蘇青青既是這般懇求,他便也不勉強,順勢而為,最好不過。
「咳咳!」蕭月生清咳一聲,卻如重鼓敲在眾人心中,他們心神一顫,氣血隨之浮動,一顆心似乎要跳出腔子。
蕭月生這兩聲清咳,蘊著佛家獅子吼地功效,懾人心神與不知不覺之中,委實歹毒。
正在交戰的二人一頓,飛身後退,望向蕭月生。
在眾人的目光中,蕭月生溫潤目光緩緩掠來,最終定在高瘦男子身上:「你們是魔教地人罷?!」
高瘦漢子渾身戒備,精神高度緊張,緊盯著蕭月生:「閣下是何方神聖?!」
蕭月生歎息一聲:「這般說來,你們便是魔教的人,這般衣服看著挺像的。」
被蕭月生散漫的神態所激怒,高瘦漢子冷冷道:「不錯,我等乃神教弟子,閣下不敢通報姓名麼?」
蕭月生淡淡一笑:「好罷,既然你想知曉,告訴你也無妨,在下蕭一寒,可是你們神教的老朋友了!」
「你是蕭一寒?!」高瘦漢子瞪大雙眼,驚訝叫道。
蕭月生呵呵一笑:「如假包換!」
「呵呵,好得很!」高瘦漢子呵呵一笑,臉露笑容,搖頭道:「得來全不費功夫,省得咱們去臨安城找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蕭月生微笑著點頭:「我自己送上門來,若有本事,不妨出手,與你動手,下場如何,你們神教的人再清楚不過!」
他這話一出,高瘦漢子不屑一笑:「他們那些笨蛋,辦事不利,死了也好!」
說罷。他緩緩走過來,提起長刀,便要出手。
「不知死活地東西!」蕭月生搖頭一笑,左手一翻手腕,食指中指間夾了一枚瑩白棋子。
轉頭對蘇青青道:「看看,彈指神通應該這般勁。」
說罷,一道白光劃出,一閃即逝。
高瘦漢子身形飛起。朝後飛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跌上一張桌子。
喀嚓一聲,他重重撞到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被他壓在身下。
他躺在桌子碎片中,低聲呻吟,嘴裡不停向外吐著血。宛如泉水般湧出。將身下染濕。
眾人震驚地盯著蕭月生,他們看得明白,一道白光自他手上射出,擊中高瘦漢子,卻如同一塊兒巨石撞上去。
蕭月生搖頭一笑,對蘇青青道:「此人內力深厚,倒是難得,難怪剛才那般大地口氣!」
蘇青青怔怔出神,腦海中回放他剛才彈出地情形,為何彈出的棋子。沒有這般力道,僅是穿透之力。
她也會彈指神通,以深厚內力彈出,快如流星,能洞穿石板,但重地是一個「透」勁,打中對方**道。
這個「撞」字訣,她卻並不曉得,也從未想過。
她在那裡怔怔出神。思忖著這個「撞」字訣的神妙之處。
蕭月生微微一笑。不再跟她說話,身形一晃。出現在高瘦黃衫漢子跟前。
其餘二人忙迎上來,擋在蕭月生身前。手按長劍,神情緊張,緊盯著蕭月生。
蕭月生瞥二人一眼,淡淡道:「你們運氣不好,今天遇到了我,陪你們長老一起上路罷!」
說罷,屈指一彈,兩道白光劃過,擊中二人。
「砰」「砰」兩人身形飛起,在空中滑出一丈遠,撞到兩張桌子上,將桌子壓碎,四分五裂。
他是故意如此,將桌椅壓碎,算是斷了許姓漢子繼續在此處地念頭,以便拉入觀雲山莊。
二人毫無反抗之力,白光閃過,想要揮劍,卻已不及,劍未出鞘,身子已經飛起。
此時,先前高瘦的漢子停止呻吟,寂然不動,已然斃命。
蕭月生不輕易出手,但一出手,卻是有死無生,除非那些命不該絕的,卻是廢其武功「你們也是魔教地人?」蕭月生走到姓許漢子身前,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二人退後一步,有些心寒,他地武功太過駭人,教中護法在他身前,毫無反抗之力,想要同歸於盡也做不到。
這般武功,實達匪夷所思之境,他們親見,仍覺似真似幻。
許嫂踏前一步,襝衽一禮:「多謝蕭先生!……我夫君本是神教弟子,後來叛出神教,遭教中人追殺,算不得神教弟子!」
蕭月生點點頭,身形一晃,驀的出現在許姓漢子身後,一掌輕拍其背心。
許嫂一驚,長劍陡刺,奇快無倫,這一劍已得穩准狠三昧,火候極深。
蘇青青身子一閃,出現在蕭月生身側,屈指一彈,彈指神通施展,正是她剛才一直揣摩的「撞」字訣。
許嫂長劍飛出,在空中翻滾,插到旁邊桌子上,直**柄。
「住手!」姓許的漢子忙抬手喝道。
蕭月生手掌離開他地背心,微微一笑,退到蘇青青身邊,衝她嘉許一笑。
蘇青青頓時喜孜孜的,宛如喝了蜂蜜。
許嫂衝到丈夫跟前,白皙臉上滿是擔憂。
「我不要緊,蕭先生剛才卻是幫我療傷的。」許姓漢子擺手,溫聲笑道。
許嫂大舒了口氣,秀臉一紅,轉身朝蕭月生一抱拳:「蕭先生,得罪了!」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許嫂你心切,原也是應該,……這裡雜亂,咱們找個地方說話罷。」
姓許的漢子上前,將那四人的屍處理了,然後四人來到後院,坐下來說話。
這個漢子名叫許藏峰,本是魔教中一個高位,但性子耿介,受人排擠。前幾年,更因看不慣楊蓮亭弄權,索性叛出了魔教。
但因為他一直被打入冷宮,少有人注意,這一次,魔教的人來到姑蘇城,方才想到了許藏鋒,想將他殺了。
「事已至此。你們打算如何?」蕭月生笑問。許藏鋒搖頭,並未想過,他本是想在此處頤養天年,終老於此處,卻不曾想,魔教還是找上門來。
他們深知魔教地神通廣大,想要追殺一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得到。
蕭月生笑了笑。道:「這樣罷,你們隨我回去,在我莊裡住一段日子罷。」
「這……」許藏鋒遲疑不決。
「嘻嘻,許大哥,你們還不知我蕭大哥的身份罷?」蘇青青抿嘴輕笑道。
「還未請教……?」許藏鋒忙問。
他們也想曉得,如此驚世駭俗武功地,究竟是何人。
「我大哥有個外號,人稱驚鴻一劍。」蘇青青笑盈盈而道,精緻玉臉滿是自豪驕傲。
「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大俠?!」許藏鋒一怔。脫口而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一點兒虛名,不足掛齒。」
「原來是蕭大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許藏鋒苦笑著搖頭,轉身對許嫂道:「咱們可是碰到真正地大人物了。」
許嫂嫣然微笑,道:「怪不得武功如此高明,我先前還奇怪著呢,天下間誰有如此武功,莫不是東方教主親臨?」
蕭月生擺手道:「許大嫂過譽了,區區薄名。只是大夥兒抬愛。跟著起哄罷了。」「蕭大俠你宰了左冷禪,他可是號稱正道三大高手之一!」許嫂抿嘴輕笑。風姿動人。
蕭月生撫著小鬍子笑了笑,沒有再說。若是再謙虛,便過了頭,倒顯得虛偽了。
他重提剛才的話:「對我剛才提議,二位覺得如何?」
「蕭先生收留,我等卻之不恭了!」許藏鋒抱拳,沉聲道。
他如今氣度沉穩,鋒芒盡露,卻又不顯逼人,與先前地懶洋洋判若兩人。
「死鬼,你一直沒咳嗽!」許嫂忽然叫道。
許藏鋒笑了笑:「剛才蕭大俠替我療傷,原本的老傷已經痊癒,不會再咳嗽了!」
「真的?!」許嫂驚叫,秀眸中驚喜逾恆。
他的傷雖然死不了人,卻是痛苦不堪,每天晚上,睡不安穩,多次被咳嗽弄醒。
故許藏鋒一直懶洋洋地,卻是在節省自己地精力,打盹補覺,否則,早已被累死。
每次看到他這樣,許嫂跟著一起難受,此時忽聞這個消息,心中之喜,難以盡述。
她感激無比,柔聲說道:「先生吩咐,咱們自是要聽,就去觀雲山莊罷!」
「如此,最好不過!」蕭月生呵呵笑道,滿是歡愉。半夜時分
一輪明月高懸,宛如冰輪在靜靜的旋轉,散著柔和地清輝,說不出地神秘動人,如此夜色,足以引得文人墨客詩興大。
姑蘇城南蘇家大廳
蘇英重坐於太師椅中,旁邊一邊是蕭月生與蘇青青,另一邊則是蘇青青地三爺爺與五叔。
「蕭先生,真要如此?」蘇英重臉色凝重。一身紫衫越顯得威嚴逼人。
蕭月生一襲青衫,點頭道:「這一戰已不可免,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家主,蕭先生這個主意甚好,我贊同!」蘇英方撫髯點頭,露出讚歎神色。
「可是……」蘇英重遲疑。
「英重,反正咱們豁出去了。不必顧忌那般多!」蘇家的老點點頭,臉上放光,神情興奮。
「只是……,僅是先生與青青去,會不會太過單薄?」蘇英重遲疑道。
「爹爹,我只是跟著去瞧瞧,有蕭大哥一個就夠啦!」蘇青青忙盈盈笑道。
蘇英重搖頭:「不如我與先生一起,青青你去。怕是會拖累了先生!」
「爹爹!」蘇青青大惱。薄嗔帶怒瞪著他。
「哈哈……,英重,你這可是大話!」蘇家老哈哈大笑,聲音宏亮:「你現在這個當爹的,說不定還真打不過青青呢!」
「不可能!」蘇英重搖頭,瞥一眼蘇青青:「小丫頭固然有進境,卻也有限得很!」
蘇青青抿嘴一笑,橫他一眼,卻不反駁,給自己的爹爹留幾分顏面。心下裡,卻知道自己的武功已過爹爹。
「事已至此,咱們馬上出!」蕭月生起身。
蘇英重忙道:「現在?……先生何不等明晚再動手?」
蕭月生搖頭一笑:「晚一天早一天,沒什麼差別,……今晚月色甚美,正是殺人好天氣!」
蘇英重頓時一怔,無奈苦笑,點了點頭:「青青,你小心些。睜大眼睛。」
「爹爹。你便放心罷!」蘇青青點頭,擺了擺小手。
蕭月生伸手一攬蘇青青柳腰。二人身形驀然消失,宛如融化在空氣之中。
廳中三人怔了片刻。相顧一眼,搖搖頭,這般輕功,遠遠出自己想像。
二人身形直接出現在姑蘇城外一座小鎮中。
這座小鎮名叫黑馬鎮,位於姑蘇城南,離姑蘇城約有十餘里,因為隔著城近,頗為繁華。
此時夜半三更,仍有許多家亮著燈,沒有睡下。
蕭月生與蘇青青在鎮上走了一遭,轉了轉,打探一下周圍地情形,做到心中有數。
蕭月生心湖所在,已將周圍的一切映入,纖毫畢現,覺小鎮最東頭,有一座富宅,氣派非凡,裡面藏著魔教之人。「大哥,他們怎麼神神秘秘地?」蘇青青疑惑不解,這可不符魔教一向來地行事之風。
蕭月生搖頭一笑:「他們想必是要偷襲蘇家。」
蘇青青恨恨道:「這幫傢伙,忒也壞了!」
魔教弟子地實力本就雄厚,卻又使偷襲,不光明正大的打,委實令人氣悶。
蕭月生笑了笑,魔教地人能屈能伸,果然難纏得很,若是換了旁人,確實要吃虧。
ps:好像有朋友說分隔符太多,我減一些,看看是不是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