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泛舟湖上,靜靜看著天空,白雲數朵,靜靜凝在碧藍的天空上,天高氣爽。該章節由網友上傳,網特此申明
他靜靜躺在小舟中,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心中一片寧靜。
得罪了泰山派,殺了派中一個人,他並不後悔,他眼中雖有正道邪派,卻更多的是看個人,觀其品性。
泰山派的那幾個長老,仗著年紀大,倚老賣老,行事無所顧忌,雖不如魔教的狠辣,後果卻並無不同。
若非引蛇出動時,那個張建夫的惡跡斑斑,他也不會一怒之下殺了玉音子。
這般往死裡得罪泰山派,殊為不智,他也知曉,只是事到臨頭,卻顧不了這麼多。
如泰山派這般大派,即使你壓得了他們一時,想要壓一世,卻是極難,需得時刻防止他們報復。
好在,泰山派還屬於名門大派,行事手段不會太過陰損,自己得罪了嵩山派,以左冷禪的陰險,不是也沒什麼動作麼。
一陣清風拂過,帶著清爽氣息,掠過他臉龐,他心中一片悠然,心靈彷彿與天空融為一體,周圍一切風吹草動,自然的在心湖中呈現,湖水的波動,小舟的蕩漾。他正在悠閒自得的享受著寧靜,心湖中忽然泛起波紋,一個人影出現,裊裊娜娜,曼妙動人。
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站在小舟前頭,破浪而來,度奇快,實是乘舟如騎馬。
轉眼的功夫,她出現蕭月生身前。小舟驀然停下,宛如駿馬疾馳中忽然止步。
小舟下面地波紋猛地蕩漾開來。彷彿出現一個漩渦。吸住了小舟。不讓他動彈。
這是江南雲所施展地奇快。以內力形成一個漩渦。將小舟地前衝之力完全旋去。化解。故能馬上停止。
「師父!」她輕飄飄飛起。落到蕭月生身前。
蕭月生坐起來。眉頭一皺。看她地神情。便知不是什麼好消息。甚是無奈。
江南雲坐下來。與蕭月生面對面。玉臉沉肅。道:「師父。我剛得到一個消息。」
蕭月生歎息一聲。轉過目光。望向遠處地湖水。湖水清澈如鑒。映著白雲。
他淡淡道:「說罷。」
江南雲遲疑一下,吸了口氣,道:「任我行已經被殺了!」
蕭月生濃密的眉毛一挑,霍地轉頭:「任我行死了?!」
南雲鄭重的點頭。
蕭月生眼中溫潤的玉光一閃,氣勢頓變,宛如山嶽崩塌。令江南雲心神一顫,幾欲逃走。
眼中玉光隨即斂去,氣勢頓消,他瞥江南雲一眼,淡淡問道:「可是準確無誤?!」
江南雲嚴肅的道:「弟子已經核查三次,絕無差錯!」
蕭月生轉過頭去,打量著遠處的湖光山色,搖頭淡淡問道:「他是怎麼被殺的?!」
江南雲道:「據說,似是被魔教地人殺的。」
「這般說來。是東方不敗下的手?!」蕭月生眉頭緊皺,若有所思。江南雲點頭:「十有**。」
蕭月生沉吟不語,抬頭望著天空,白雲朵朵,藍天清澈,令人雜念頓消。
「師父……」江南雲輕喚了一聲。
蕭月生轉頭瞥她一眼。
江南雲緩了緩,輕聲道:「師父,任我行死了,也不是壞事。留著他總是個禍患。」
「唉……。他也是一代人傑,沒想到。……」蕭月生搖頭歎息,露出黯然神色。
江南雲默然不語,知道師父是生出了愧疚之心,憑任我行的武功,魔教根本奈何不得,可是,他的武功被師父所廢,故才被人所殺。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任盈盈故,若是不然,憑師父的心性,斷不會如此多愁善感。
蕭月生遲疑了一下,看她一眼,淡淡道:「任……任姑娘那裡可有消息?」
江南雲點點頭,道:「師父放心,任姑娘一直呆在洛陽城的綠竹巷,咱們清平幫的人暗中護著。」
蕭月生點點頭,稍一沉吟,道:「魔教的人即然殺了任我行,對任姑娘怕也不會放過,保護人手需得增強。」
「是,弟子會去做地,師父不必擔心。」江南雲鄭重點頭,神情篤定。
她見師父心緒不寧,不敢胡亂開玩笑,緊繃著玉臉,一板正經,多餘的話一句不說,免得被師父遷怒。
蕭月生濃眉仍緊蹙著,點點頭:「嗯,……泰山派不必去管他們,憑他們鬧好了。」
江南雲忙道:「師父,天門道長並未閒著,已經到了恆山派。」
蕭月生眉頭一皺,哼道:「怎麼,是去興師問罪的?!」
江南雲道:「他只帶了數人,應不是動武,而是論理。可能是想說服恆山派,不讓恆山支持師父罷。」
蕭月生點點頭:「隨他去罷。」
江南雲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蕭月生地臉色,猶豫著道:「師父,他們五嶽劍派畢竟同氣連枝……」
「你是怕儀琳她們反戈一擊?」蕭月生笑了笑。
江南雲忙道:「儀琳師叔我自然信得過,可是華山派……」
見蕭月生皺眉。江南雲忙道:「華山派不同與恆山,岳先生的性子,公正為尚,不論私情,怕是他不會讓少鏢頭為所欲為啊!」
蕭月生點點頭,稍一沉吟,道:「看看再說罷,泰山派是個麻煩,不好下手。」
「師父不忍心?」江南雲忙問。
蕭月生點頭。道:「泰山派僅是那幾個人該殺,其餘的人,還算是正派。畢竟是受道德經熏陶出來的,殺之不祥。」
江南雲修長入鬢的眉毛輕蹙,想了想,搖頭道:「咱不殺他們,他們要殺咱們,師父,如今怕是晚了。」
「唉……,看看再說罷,能不殺人。便不殺。」蕭月生歎息一聲,搖頭說道。
「嗯,弟子明白。」江南雲點頭。
蕭月生擺擺手:「好了,你去罷。」
江南雲關切的問了一句:「師父,不要我陪你一會?」
「去忙你的罷。」蕭月生一擺手,頭已轉了過去,望向遠處的湖光山色,目光悠遠,神思已馳萬里之外。
江南雲也不多說。點點頭,身子輕飄飄地浮起來,在空中踏出兩步,虛空蹈步,落到另一隻小舟上。
她一落下,小舟便悠悠蕩出去,宛如一隻荷葉,轉眼之間,度加快。宛如一支離弦之箭。射向遠處。蕭月生仰面朝在,躺在小舟中。任憑小舟輕輕飄蕩,飄向任意去處,他只看著天空,心思百轉。
心神一分為二,一份繫著天空,與虛空大地合為一體,感覺著寧靜詳和,涵養著體內地氣息。
另一份則是轉動不停,任我行已經死了,這可是一個大消息,意味著魔教固若金湯,正派武林仍拿他們沒什麼辦法,也不敢動手收拾魔教教眾,道消魔漲的格局不會生變化。
唉……,他苦笑一聲,盈盈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怕是一定會深恨自己罷?
他搖頭歎息一聲,造化弄人,一致於斯。
「大哥……」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蕭月生心湖中已經泛起影像,卻是儀琳正踏著一隻小舟,悠悠飄過來。
她身著月白色的僧袍,正是蕭月生所贈,宛如明珠玉露,清麗脫俗,明眸泛著喜意。
蕭月生坐起身來,懶洋洋擺了擺手,露出一絲笑容:「妹子。」
儀琳站在小舟頭上,笑靨如花,在陽光下容光盛雪,笑道:「大哥,我一直找不到你,虧得南雲過來,我才知道。」
說著話的功夫,小舟飄過來。儀琳輕輕一躍,落到他身前,笑靨如花地望著他。
蕭月生指了指身前,儀琳乖巧的坐下,道:「大哥真會躲清閒,竟來了這兒。」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大哥不喜歡喧鬧。你不是不知。」
儀琳乖巧的點點頭:「嗯,我知道,大哥,泰山派的人已經來了,會不會真地打起來?」
她小手執壺,幫蕭月生斟滿白玉杯,明眸盈盈的望著他。
淡淡的幽香鑽到蕭月生鼻中,儀琳的心法乃是他所傳,帶有伐毛洗髓之效。體質清香。
將白玉杯湊到嘴邊,輕綴一口,蕭月生歎息一聲。神色沉重地點點頭:「泰山派名門大派,傲氣慣了地,定嚥不下這口氣,終究是要出手的。」
儀琳露出憂慮神情:「唉……,那可怎麼辦?!」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妹子,你做了一派掌門,還是想殺人?」
儀琳低下頭,輕聲說道:「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死人,終究還是不死人為好。」
蕭月生輕輕一笑,道:「你們佛祖的話也不全對,天地肅殺,萬物為芻狗。」
儀琳搖頭,知道說不過大哥,索性也不爭論。
蕭月生笑著搖搖頭,道:「放心罷。妹子,只要泰山派不過份,我盡量少殺些人便是。」
儀琳忙眉開眼笑地點頭。
殺了太多人,死後是會下地獄地,她實在不想大哥下地獄,逮著機會,便勸戒他少殺生。
蕭月生雖然不以為然,對儀琳地好心卻是明白,故也盡量的依從她。順著她。
蕭月生又道:「妹子。你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次跑過來為我撐腰。你們師父也會同意,真是咄咄怪事。」
儀琳笑道:「大哥,師父師伯她們也是通情達理地,我一求她們,她們便答應了。」
蕭月生輕輕一笑,對定逸師太她們的心思卻是隱隱明白,顯然不看好泰山派,故想要震懾泰山派,不戰而屈人之兵。
只是,這一招並不一定管用,天門道長脾氣火爆,如此一逼,怕是適得其反吶……
但這些話,卻是不能多說了,免得冷了她們的心。
「大哥,你教給我的融雪劍陣,可是玄妙得很,便是令狐師兄與南雲,也能擋得住。」儀琳又道,露出歡喜與感激神色。
蕭月生笑了笑,道:「我創這陣法,是為了擋住東方不敗的,若是連南雲他們也擋不住,豈不是太過不濟了?!」
「東方不敗?!」儀琳秀美地俏臉頓露驚色。
見她這幅模樣,蕭月生不由笑了,道:「怎麼,東方不敗真那般可怕,讓你聞之色變?!」
儀琳忙道:「師父她們聽到東方不敗的名字,都是這般地呀!」
蕭月生笑道:「東方不敗終究多厲害,你可曉得?」
「不知,」儀琳搖搖頭,道:」據師父說,東方不敗的武功深不可測,便是她們幾個一塊兒上,也不是他的對手。」
「嗯,待有機會,定要見識一番地。」蕭月生點點頭。
儀琳忙道:「大哥,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蕭月生眉頭軒了軒,抬頭望向她。
儀琳想了想,秀臉露出思索神色,道:「聽我師父說,這東方不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武林了,因為天下間再沒有對手,若是他真的出世,可沒有如今的太平。」
「哦——?」蕭月生笑道。
儀琳見大哥蠻不在乎,心下大急,忙道:「這東方不敗的武功,非常可怕,天下沒有一個人是他地對手,若不是他隱居在黑木崖,天下怕已經是魔教的呢!」
蕭月生呵呵笑道:「嗯,故少林武當都不敢輕舉妄動,怕將東方不敗惹出來,是吧?」
儀琳點點頭,道:「師父她們都很害怕這個東方不敗的。」
蕭月生沉吟道:「能令天下人這般忌憚,想必東方不敗確實不凡,倒想要會一會此人。」
儀琳嚇了一跳,忙道:「大哥,還是不要惹他啦,他現在隱居了。真的惹出來,可是麻煩了。」
蕭月生瞥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儀琳顯然是不看好自己。
不過,東方不敗威名太盛,自己如今的名氣雖不小。卻遠遠無法與東方不敗相比。
想到此,他忽然起了立威之念。儀琳一直陪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蕭月生感覺,儀琳確實大有長進,不再顯得那般幼稚,言談舉止間,已有沉穩之風,談吐頗有見識。
他甚感心慰。若是成了一派掌門,一直如從前,毫無改變。怕是很快會被趕下掌門之位的。
只是,她現在畢竟還缺乏歷練,未經過風雨,總難以獨當一面,定逸師太派她們過來,也安著此念罷。
到了中午時分,兩人乘小舟回到岸上,沿著蘇堤,慢慢往回走。
還未下得蘇堤。剛走岔道,想要拐下去,迎面走來四個道士,腳下如奔馬,大袖飄飄,衝了過來。
蕭月生眉頭一皺,掃了一眼。
這四個道士俱是年紀甚大,霜眉皓,臉若嬰兒。透出紅潤光澤,實是養生有道。
四人大袖飄飄,來到蕭月生二人近前,擋住了路。
當先的老道高大魁梧,面如銀月,威嚴肅重,稽一禮:「貧道有禮!……閣下可是蕭一寒?!」
蕭月生點點頭:「在下正是蕭一寒,四位道長有何指教?」
「甚好,果然是蕭一寒!」高大的老道撫著頜下長髯。點頭道:「我等是泰山派門下。貧道玉玄子!」
蕭月生眉頭一皺,心中暗思。泰山派果然藏著甚多高手,而清平幫地消息太不嚴密,竟沒有探到。
片刻之間,他已決定,回去定要訓斥江南雲一番,她地手下太不頂用,本事不濟。
他抱拳一禮,溫聲道:「原來是玉玄子道長,幸會。」
「不敢!」玉玄子臉色一冷,身後地三個老道也神情冷肅,目光森然,冰冷無情。
蕭月生溫聲道:「道長攔路,有何指教?」
玉玄子撫著長髯,微瞇著眼睛,目光如寒刃,冷冷說道:「聽天門師侄所言,閣下地劍法絕頂,當世少有,玉磐子師弟也死在你手下,想討教一二!」
蕭月生眉頭一皺,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冷淡道:「原來如此,是為尋仇而來!」
玉玄子點頭,雙眼精芒一閃,沉聲道:「也可這般說,你可敢迎戰我四人?!」
「大哥……」儀琳忙輕拉了拉他袖子。
她見這四人雙眼神光內斂,氣勢沉凝,蓄而不,顯然都是絕頂高手,任何一個都不次於師父,心下驚凜,生怕大哥答應。
蕭月生沉下來的臉鬆弛一下,對她輕輕一笑,意露安慰,轉頭對四人道:「四人一起上?!」
「不錯!」玉玄子沉聲點頭,道:「閣下地劍法高絕,一人絕非你敵手,唯有四人一起,方有勝算。可敢一試?!」
蕭月生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笑道:「真是好笑,如此明目張膽的無賴,少見,少見!」
玉玄子沉聲道:「事實本就如此。毋須諱言。」
「嗯……」蕭月生沉吟片刻,見他們緊張的神色,心下一笑,覺得甚是有趣。
「大哥!」儀琳一見不妙,急忙道。
蕭月生點點頭:「好罷,四個便四個罷。」
「好,痛快!」玉玄子撫掌讚歎,點點頭,嘉許道:「不愧是驚鴻一劍。果然豪氣干
「大——哥——!」儀琳焦急道,重重跺了跺腳。
她雖知大哥武功高強,神通廣大。但這四個泰山派地老道,一看就知活了很久,武功也必然高明得很,一對一倒不擔心,可這一回去是一對四個,太過冒險了,萬一有個閃失……
想到這裡,她不敢再往下想,又是惱怒。又是擔心。
蕭月生擺擺手,淡淡道:「動手罷。」
「有僭!」四個老道飛身而起,落到他四周,按四象方位站立,大袖飄飄,身子一動不動,如松樹紮在山崖上。
「錚錚錚錚」清吟聲響起,四柄長劍一一出鞘,寒光耀眼。
隨著長劍出鞘。原本平和的四人頓時氣勢怒漲,光芒大放,宛如四柄長劍出鞘,灼灼逼人。
他們氣勢越來越厲害,彷彿泰山壓頂,儀琳身陷其中,只覺呼吸困難,忙運氣調息,抵禦這四股氣勢。
四股氣勢一一疊加。彷彿四道浪潮疊加在一起。越的強橫,幾乎有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勢。
蕭月生輕輕一推。儀琳飄出了四人的包圍,他們對儀琳視而不見,任由其飄出圈外。
儀琳落至圈外,心知若是進去,反而累得大哥分心,便不再動彈,忽見大哥手上無劍,忙長劍出鞘,輕輕一拋,叫道:「大哥,接劍!」
長劍劃為一道白光,瞬間射至蕭月生跟前,儀琳知道大哥的功力,又怕四人攔截,長劍去勢其快無比。
蕭月生信手一抬,長劍落入手中,輕輕一抖,左手捏劍訣,自劍身輕輕抹過,微微一笑。
儀琳見到大哥露出這般笑容,一顆焦躁地心頓時沉靜下來,忽然覺得,大哥必不會敗地「接招!」玉玄子沉聲喝道,長劍一遞,直刺蕭月生地胸口,毫不留情,動作突兀而瀟灑。
長劍在他手上,彷彿捏著一小段竹枝,輕若無物,自如御使,不費一絲氣力。
其餘三柄劍同時刺出,同樣的舉重若輕,快逾閃電,轉眼即至他地四周,兩柄劍刺肩膀,一柄吩咐,一柄下身,封鎖周圍的空間,避無可避,唯有硬撼一途。
蕭月生輕輕一笑,這般劍招,與先前在泰山派遇到地並無二致,只是劍招更快,內力更
他身子一動不動,長劍緩緩劃出一道匹練,似是緩慢,如老頭揮劍,悠閒飄逸。
「叮叮叮叮」清鳴聲同時響起,清亮悅耳。
蕭月生地劍看似緩慢。卻是極快,幾乎同時封住了四柄劍,與他們的劍尖相撞。
四人劍勢一窒,覺察到了長劍上綿綿不絕的內力。
這內力乍一接觸,似是若有若無,輕若煙霧。使人並不在意,但一進入經脈內,卻猛的暴漲,彷彿披著羊皮的狼,混入羊群中,便撕下了偽裝,露出猙獰的面目。
內力宛如流光,鑽入經脈之後,在經脈內橫衝直撞。
他們紅潤的臉色一變。長劍呈一個防守姿勢,運氣調集丹田內力,數十年的修為渾厚無比。同時湧出來,直灌而出,宛如滔滔江水,席捲向外來內力。
在這強大地洪流前,那股內力不堪一擊,頓時被驅出經脈,恢復如常。
他們吁了口氣,沒想到這股內力如此難纏,若非自己修為精深。怕是已遭這股內力地攻擊。
抬頭一瞧,眼前沒有人影,蕭月生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笑盈盈的負手而立,目光溫潤如玉。
「你……」玉玄子一驚,剎那之間,額頭泌了一層密密麻麻地冷汗,腦後冒起寒氣。
他竟沒有看清對方的行動,若是一劍刺向自己。剛才的情形怕是躲不過去。
蕭月生抱了抱拳,淡淡說道:「四位道長,承讓。」
玉玄子很快恢復如常,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奇怪地事情沒見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點點頭,道:「閣下好古怪的內力!」
「道長見笑了。」蕭月生笑了笑,道:「我只是取了個巧而已,道長若是不服。再行比過。」
玉玄子忙點頭。沉聲說道:「再好不過,還要領教!」
儀琳黛眉輕蹙。看不過眼,忙道:「四位前輩,你們已經敗了的,不能再打了。」
玉玄子眉頭一聳,臉色不悅,沉著臉望向儀琳:「還未請教,這位小師太法號為何,尊姓哪位!」
儀琳合什一禮:「小僧恆山儀琳。」
「恆山儀琳?!」玉玄子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沉吟,忽然一驚,望向旁邊三個老道。
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明白了儀琳的身份。
玉玄子神色和緩一些,沉聲問道:「小師父可是恆山派儀琳掌門?」
儀琳點頭:「我便是。」
「失敬失敬,」玉玄子點頭,沉聲道:「儀琳掌門,這是敝派跟蕭一寒地事,外人就不必插手了!」
他們便是連本派的掌門也不放在眼中,何況小小的一個恆山派,在他們眼中,恆山派遠不如泰山派。
故即使知道儀琳地身份,他們也未客氣。
儀琳秀美的眉毛蹙著:「你們明明敗了,為什麼還要糾纏我大哥?!」
玉玄子冷冷道:「咱們雖然敗了,卻不服氣,想要再戰,又有如何?!」
「你們……」儀琳生氣,心中激憤,卻不會罵人,秀臉通紅,不滿的瞪著他們。
蕭月生擺擺手,溫聲道:「算了,妹子不必動氣,四位道長想動手,我奉陪便是。」
他心中卻是惱怒,若是沒有這一出,他倒不至於跟他們一般見識,不想再激泰山派,但儀琳受到委屈,他卻不想這麼算了。「四位道長,請罷!」他長劍一振,沉聲道。
四個老道身子一飄,落到他地四角,重新按四象方位站立,他們地站姿,將「站如松」這一要訣詮釋得淋漓盡致,一站定,便穩穩如泰山,氣度沉凝。
「請!」四人沉聲一喝。長劍紛紛出鞘,劍尖斜斜指著蕭月生,每一劍都籠罩數處大**。
蕭月生淡淡一聲「有僭」,長劍刺出,輕巧如無物,似是隨意地一刺。卻快逾閃電。
劍尖瞬間出現在玉玄子身前,他心中一凜,忙施展身法,腳尖一點,身子斜出。
但蕭月生地劍彷彿附骨之蛆,緊跟著他,即使施展身法,仍避不開,虧得其餘三人見勢不妙。兩柄劍舞動,將他籠罩在劍光中,另一柄劍刺向蕭月生。圍魏救趙。
蕭月生搖頭一笑,長劍倒捲,劃過一道匹練,退後一步,想看看他們地真實本領。
他這般一縱容,四人頓時施展開來。
劍如寒星,轉眼即至,四人的劍法簡單之極,僅是一招。直刺,他們使來卻是威力絕倫。
他們的劍招已是化繁為簡,這一招直刺,時機與方位的拿捏已是妙到毫巔,若是對人任何一位武林高手,皆可有突襲之效。
蕭月生搖頭一笑,他們的劍法,與林平之相仿,都是以度取勝。招式簡單,卻難破去,遵循地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這一招對蕭月生而言,卻是簡單得很,他對於時機的把握遠勝了四人,看起來游刃有餘,輕巧從容。
他只需輕輕一挑,或是慢慢一格,四人的聯手之勢頓時破去。反而彼此束手束腳。
轉眼之間。十餘招過去。
儀琳在一旁看得緊張無比,但她清心訣有成。五官敏銳,五人劍雖快,尋常人無法看清,卻難不住她。
見大哥游刃有餘,心中欣喜,卻仍提著一顆心,生怕出什麼意外,刀劍無眼,世事無常,總會有意外地生。叮叮叮叮」四道清亮地金鐵交鳴聲響起,四人齊齊一退。
這十餘招中,蕭月生一直沒有使有強橫的內力欺負他們,只是以劍招對劍招。
這一次,四個老道只覺內力如冰雪,瞬間通過劍身湧了進來,灌注到經脈之中。
這股內力進入經脈,似乎更寒冷幾分,經脈頓時被凍住了,內力彷彿冬天地蛇,癱瘓下來,再難動彈。
他們微微色變,不敢再動,長劍擺著,忙調息丹田內力,想要驅除寒氣。
卻不想,這股寒氣至陰至純,他們渾厚的內力竟然拿它們沒轍,彷彿細針一般,渾不受力,堅銳鋒利,直接刺穿了渾厚的內力,沿著經脈,朝向丹田撲去。
四人大驚失色,實未想到,這股內力竟難纏至此,若是真地進入丹田,破壞丹田,後果不堪設想。
想至此,他們再也顧不得其他,忙疾點身上帶脈諸**,不敢稍有遲疑,封住這股冰寒內力。
「妹子,咱們走罷。」蕭月生對儀琳微微一笑。「大哥,他們怎麼了?」儀琳輕聲問。
二人下了蘇堤,轉過一道彎,沿著樹林中間筆直的小路回觀雲山莊,周圍的空氣莫名的清新。
越往裡走,越覺得溫暖,彷彿由冬天走向春天。
蕭月生笑了笑:「沒什麼,削去他們一些修為而已。」
「大哥廢了他們的武功?!」儀琳一驚,轉頭問道。
蕭月生搖頭:「沒有深仇大恨,我不會如此,只是削去他們兩成的修為,算是為這次挑戰付出地代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