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撫髯仰頭,斜睜她一眼,冷冷一笑。
孫玉如撇撇嘴,輕哼,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一揮手:「給他們點兒教訓,扔出去便是。」
「好勒!」孫玉如歡快的答應,踏前一步,杜文秀也跟著跨出,與她的方向垂直。
長劍一動,二人胸前分別出現一團銀芒,明晃晃,圓陀陀,宛如一輪明月映在湖中。
兩女手臂前推,兩團銀芒緩緩向前,慢慢重合在一起,陡然增大,形成一人高的光盾。
她們腳下飄動,緩緩向前,使的卻是蕭月生所授玉兔步法,飄忽莫測,難以看得清下一步的方位。
見到如此異象,他們心下小心,兩人飛上前攔截,兩柄劍刺入光盾之中。
「叮叮叮叮」清脆的響聲中,兩人如遭雷噬,長劍脫手跌到地上,踉蹌後退數步,被同伴扶了一把,方才站穩。
光盾仍在他們身前,光華閃爍,二人被光盾護著,無所畏懼的踏步向前,橫衝直撞。
其餘三人忙讓開,分散成三處,前面兩人,牽制兩女,後面一人,相機偷襲。
兩女抿嘴一笑。腳下倏地一快。玉兔步完全施展。宛如一縷風。飄飄然地來到一人身前。光盾壓下。
那人不服。挺劍刺至光盾。「叮叮叮叮」。踉蹌後退。長劍脫手。翻滾著跌落地上。
光盾倏地一分為二。孫玉如飄身疾刺。劍尖刺向他地咽喉。欲要一劍斃命。
男子雖有心躲避。身上卻**。使不出力氣。僅是身體動了一動。避過要害。刺中了右肩頭。一塊兒肉被削下。血流如柱。
他恰好恢復正常。左手疾點右肩頭諸**。封住了**道。止住血。冷冷看了一眼孫玉如。
那邊三人看到二女分開。看出便宜。三人合於一處。集中攻向杜文秀。欲聚力攻一點。逐一突破。
杜文秀胸前一團銀芒閃爍。凝而不散,三人圍攻時。玉臉猶是清冷如舊,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三柄長劍同時刺入她胸前銀芒,露出得意的笑,在他們想來,她年紀輕輕,縱使劍法高妙,以一對三,卻仍毫無勝算。
一團銀芒忽然暴漲,宛如爆炸一般,四散飛開。如數百隻螢火蟲飛舞在身邊。
「叮叮叮叮叮叮」清脆的聲音連綿不絕地響起。銀芒暴開,威力更盛。三人長劍紛紛落地。
杜文秀年紀雖輕,便所習青雲功卻是極上乘的內家心法,她又勤奮練功,抓緊一切閒餘,每一秒都不放過,故年紀雖不大,內功之深厚,卻非他們可及。雙劍相交之下,內力深淺,顯露無遺,他們雖是三人,卻是猶如三人面對三人,毫沒沾到便宜,未形成合擊之勢。
在連綿不斷的金鐵交鳴聲中,三人三劍各自被震落,跌到地上,他們踉蹌後退。
孫玉如飄身來到他們身後,一探手,分別封住他們**道,抓起衣領,直接從牆上扔了出去。
宋靜雲一閉眼,不敢再看。
他們這些人,看著扔出去,想必會摔得很慘,其實卻是用了柔勁兒,落地之後,並無大傷,只是四仰八叉,極是難看,又疼又痛。
這份恥辱,卻最令人受傷。
「先生,這般對他們,豈不是太過心軟了?!」孫玉如進到屋裡,便大聲說道。
蕭月生搖頭一笑,沒有接腔。
孫玉如也不在意,坐到桌旁,自顧自的說道:「這幫傢伙忒是可惡,若是換了一個人,怕是根本躲不過他們這一撥暗算。」
蕭月生搖搖頭,自杜文秀手上接過茶盞,笑道:「那些銀針沒有毒,否則,我也便除去這幫人。」
孫玉如嬌嗔,哼道:「即使沒有毒,被他們制住了,說不定會遭什麼罪,性命能不能保住,可就不知道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蕭月生笑了笑,抿了一口茶盞。
宋靜思與宋靜雲睜大眼睛,看著三人說著話,凝神思索。
眾人坐在蕭月生地屋裡,開始試起她們逛街時所買的絲巾,衣裳,與各種各樣的飾物。
忽然,敲門聲響起。
宋靜雲一溜小跑出去,蹦蹦跳跳,孫玉如見狀忙跟了出去,怕她不知深淺,惹下什麼麻煩。
「在下任滄浪,特此登門拜訪。」聲音緩緩傳來,帶著一股悠閒自信的氣度。
蕭月生眉頭一挑,與杜文秀對視一眼。
杜文秀淡淡道:「任滄浪……,是滄浪幫的幫主罷?」
蕭月生點點頭:「嗯,差不多如此。」
宋靜雲一溜小跑著進來,嬌聲道:「師父,玉如姑姑叫你們呢,說是又有一撥滄浪幫的人來啦!」
「嗯,知道了。」蕭月生點點頭,起身往外走,杜文秀也跟著走了出去。
來到院中,便見一個男子正負手站於門外,身後跟著兩個老,他頎長的身材,俊朗的容貌,英姿勃勃,氣度不凡。
看他地容貌,皮膚白皙,約有三十餘歲,蕭月生點點頭,抱拳道:「貴客來迎,請進屋裡奉茶罷。中年男子向他抱拳施禮,呵呵笑道:「在下任滄浪,添為滄浪幫地幫主。」
「滄浪幫?」蕭月生眉頭一挑,忙道:「……任幫主,貴派的人剛才不是已經來了?!」
「來過了?!」任滄浪濃濃的眉頭一動。
「難不成,任幫主並知道貴屬的去向?」蕭月生溫聲問道。
任滄浪想了想,搖頭:「沒有,幫中並無弟子前來!」
「那倒奇怪,那些人會是誰?」蕭月生呵呵一笑,心中已隱隱有所猜得。
「嘿,定是福祿幫的人!」任滄浪冷笑,重重一哼。
蕭月生轉身,一擺手,示意眾人進屋述話。
此時,暮色漸漸湧上天空,周圍一切變得不真切。
蕭月生放下茶盞,低聲問:「照任幫主所說,剛才那幾個人,都是福祿幫地人?!」
任滄浪重重點頭:「福祿幫屢屢冒充敝幫弟子,已非第一次,定是他們無疑!」
他臉色不甚好,眉頭緊鎖,隱隱帶著怒氣,雙目不時迸出精芒,令人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