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正文 第342章 鬧翻(第一更)
    見蕭月生不說話,一笑淡然的笑意,吳婉雲臉沉得更厲害,胸中的怒火不停的翻騰、湧動,如同火山爆前的醞釀,即將噴薄而出。

    “說話呀!”吳婉雲冷冷道。

    蕭月生一攤手,苦笑著搖搖頭:“蕭某實在無話可說!”

    “你……!”吳婉雲氣怒,指著他,眸子裡怒火熊熊,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她深深吸兩口氣,胸脯劇烈起伏兩下,動人心魄,蕭月生轉過目光,不敢去看。

    氣息平和之後,她聲音放緩,稍稍冷靜一些,淡淡問:“聽說,你在外面有了地方,想搬出去?!”

    “嗯,寄人籬下,總是不妥。”蕭月生點點頭。

    吳婉雲淡淡盯著他,神色淡漠,隱含憤怒,冷冷道:“你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蕭月生苦笑道:“姑娘之意,在下不明白,我為何不能走?……難不成,我是被拘禁於此?”

    吳婉雲見他無辜模樣,故意耍賴狡辯,心中翻騰的怒火再也壓不住,騰的站起,怒冷冷哼道:“你找死!”

    她那天清晨,早已醒來,只是因為覺了大弟子與三弟子都醒了,偏偏裝睡,一念之差,也裝著未醒。

    不曾想。這個男人竟惡劣至此。突然點了她們地**道。然後揚長而去。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生。她冰潔玉清。何時與男人如此親近。蕭月生睡在她榻上時。她心中便有了殺意。但因為他救了自己地弟子。所以壓了下來。

    本想著。他會日後找個機會。向自己賠禮道歉。自己再懲罰他一番。好好出口氣。

    可是。自那天之後。他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生。仍舊悠哉游哉。過得清閒自在。

    每一天過去。她心中地怒火慢慢地滋養壯大。在胸膛中翻湧。醞釀。越來越強烈。

    今天。她終於忍不住。將蕭月生喚了過來。好好質問一番。也算是興師問罪。吃悶虧可不是她地性格。

    蕭月生眉頭微蹙。淡淡道:“吳掌門有何賜教?!”

    “看劍!”吳婉雲拔劍出鞘,心中殺機大盛。便要斬此僚於劍下,以洩心中之怒。

    蕭月生退一步,笑了笑。道:“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

    “登徒子,跟你還有何好說的?!”吳婉雲一領長劍,箭步上前,一道匹練席卷蕭月生。

    蕭月生再退後一步:“上次之事,乃是酒後失態,就當做什麼也沒生好了。”

    “你閉嘴!”吳婉雲大怒,火上澆油,竟然當作什麼也沒生。委實欺人太甚!

    她一劍接著一劍,劍招綿密,連綿不絕,宛如刺繡一般,一針一針,毫無停歇,織成了一道劍網,將蕭月生包裹其中。

    蕭月生赤手空拳,腰間空空如也。沒帶兵器。

    見此情狀,不依不饒的,他便有幾分不耐,沉聲道:“何姑娘,你喚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我要殺了你!”吳婉雲冷冷道,長劍連綿,毫不停歇。

    “住手罷!”蕭月生沉聲道。

    吳婉雲冷冷嗔道:“你這個登徒子,活在世上。還不知要糟蹋多少女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姑娘一口一個登徒子。在下究竟有何冒犯之處?!”蕭月生不解的問,腳下不停。在她劍網中游刃有余的穿梭。

    “那一晚的事,你還不算是登徒子?!”吳婉雲嗔道,劍更快了幾分,怒火熊熊。

    一提到那晚之事,她便忍不住怒火大湧,難以自抑,想一想,保持了二十幾年地清白身子,竟然被他所污,實在不可饒恕!

    蕭月生眉頭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緩緩道:“那一晚,咱們衣衫沒動,什麼也沒做啊!”

    “胡說,明明躺在一起……!”她先是怒斥一聲,話說到後面,又羞恥不堪,難以說出口。

    蕭月生雙眼洞察入微,能洞悉對方所想,他實未想到,身為堂堂一派的掌門,精明干練,她竟然不通男女之事,以為男女睡在一起,便算是睡覺了!

    蕭月生苦口婆心的道:“沒脫衣服,沒見到對方身子,就不算肌膚之親,吳姑娘何須在意?!”

    吳婉雲柳眉一豎,鳳眸圓睜,怒斥著揮劍:“你住嘴!登徒子!不知羞!”

    劍光如雪,森森寒氣直逼而來,殺機彌漫,顯然是真正動了殺人之心了。

    蕭月生心中無奈,只能腳下移動,靠著步法,在她的劍網中輕松的游走,如魚穿梭於水中。

    兩人僵持下來,吳婉雲打出了真火,偏偏不信,竟然收拾不了一個沒有內力的人。

    轉眼之間,四十余招過去,她地劍法越來越凌厲,沒有抵抗,她施展得酣暢淋漓,覺得劍招格外的圓潤,靈動自如,長劍如臂使指,莫不由心。

    “住手罷!”蕭月生沉聲說道,臉色不豫:“為何苦苦相逼我這一個廢人?!”

    “嗤”吳婉雲冷笑一聲,細膩嘴角噙著諷刺,明眸熠熠,明亮的目光直刺向他,如兩柄寒劍:“你不必在我跟前扮可憐!”

    “若再不住手,我可還手了!”蕭月生歎息說道,搖了兩下頭,狀極其無奈。

    吳婉雲冷笑:“還手呀!我巴不得你還手,讓我也見識一下你這登徒子的本事!”

    “你既如此說,我自當奉命!”蕭月生歎息一聲。

    他腳下一踩,驀的消失在她跟前,她心中不慌,長劍更疾,揮成一道劍網,如一只玻璃罩子籠罩著自己。

    蕭月生忽然出現在她後,呼的一拳擊出,聲勢凜冽。

    吳婉雲覺察有異,纖細的腰肢一扭。長劍一拉,劃出一道匹練,直朝後面斬來,如同長刀之式。

    蕭月生腳下不動,面對白虹般襲來的長劍,微微一笑。左拳收回,右拳再次擊出。

    “當”聲音清脆,宛如金鐵交擊。

    吳婉雲身子一顫,退後一步,長劍顫抖不停,仿佛一個人得了羊癲瘋般顫動。

    她怒容滿面,狠狠瞪著蕭月生。

    剛才那一拳,恰好擊中了劍脊,吳婉雲只覺一股大力傳來。長劍顫動,似要脫手飛出。

    她性子倔強,死也不會松開手。結果顫抖傳入身體中,渾身仿佛被震得酥脆了一般,稍微一碰,便能化為粉末。

    蕭月生再向前一步,信手一抄,顫抖著的長劍落入他手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吳婉雲。

    見他得意的模樣,吳婉雲幾乎氣得暈過去,眼前一陣陣黑。只是咬牙挺著,狠狠瞪著他。

    蕭月生也是被逼無奈,眼前這個女子,性格冷傲倔強,自己縱使磨破了嘴皮子,她也聽不進去一句話。

    況且,她這般性格,你越是軟語相求,她越是瞧不起。越的傲慢無禮,更加變本加厲,唯有以硬碰硬,以暴氣暴。

    他翻了翻長劍,光可鑒人,寒氣四溢,是一柄寶劍。

    打量幾眼,又信手遞回吳婉雲手上,他笑吟吟地道:“吳掌門。我雖然沒有了內力。劍法仍在,要不要比試一二?”

    “比試便比試。怕你不成?!”吳婉雲怒哼,胸脯劇烈起伏,宛如峰巒變化,臉頰有兩團酡紅,狀似醉酒,說不出地嬌艷。

    蕭月生點頭:“那你取一柄劍來,咱們切磋一二。”

    他又呵呵一笑:“不過,若僅是這般比試,也太過無趣,不如加一點兒添頭,如何?”

    “什麼添頭?”吳婉雲眉頭一皺,強抑著怒氣,眼中不失清明。

    她現在方知,自己一直看走了眼,原本以為是個可隨意揉捏的老實人,不想卻是個大膽的登徒子,還是一個武功不俗的登徒子,不能太過小覷,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

    “你若是敗了,就嫁與我為妻,如何?”蕭月生鄭重說道,撫著黑亮的八字胡。

    “你做夢!”吳婉雲毫不猶豫地怒斥,狠瞪著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癡人說夢!”

    她氣急敗壞,惱怒異常,恨不得一劍將他捅了,讓他說出這般可惡的輕薄話!

    蕭月生呵呵一笑:“你若不同意,那也罷了,不過,今後不得再提那次醉酒之事!”

    “你……!”吳婉雲只覺自己快要被他氣瘋了,每一步都被他牽著鼻子,氣得腦子不清醒。

    她忽然闔上眼,深沉地呼吸,通過吐納之術,胸中的怒火一點點被壓下來,清明重新回到頭腦中。

    “吳掌門是否同意?”蕭月生笑著問道,負手而立,自有一股悠閒安逸的氣度。

    她只覺得眼前此人可惡,嫌惡的橫一眼,轉過頭去,冷冷淡淡的道:“此事甭想這般算了!”

    “那你究竟要如何?!”蕭月生有些不耐煩。

    吳婉雲一滯,隨即怒哼:“要你的命!”

    蕭月生掃了她一眼,卻不會當真,一眼看穿,她也不知拿自己怎麼辦,只是單純的怒氣填膺,氣不忿,想要收拾自己。

    他搖頭一笑,斜睨她一眼:“憑吳掌門你地本事,取我性命,怕是不易!”

    “狂妄!”吳婉雲怒哼,冷冷瞪著他:“今天殺不了你,明天殺,明天殺不了,日後殺,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蕭月生笑了笑,轉身便走。

    吳婉雲一怔,忙喝道:“站住!……你往哪裡去?!”蕭月生一攤手,苦笑道:“你要殺我,難不成,我要等著你來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說罷,轉身繼續微門外走。

    “接招!”吳婉雲怒喝,身形飛起,人在空中,身與劍合一,宛如白虹貫日。直射向蕭月生。

    蕭月生猛的停步,扭身出拳。

    “當”“啪”

    吳婉雲手上長劍被他地拳頭擊中,出一聲金鐵交鳴聲,長劍飛起,跌到地上,晃動不止。

    吳婉雲呆呆看著他。神情茫然,猶帶不信之色。

    蕭月生掃她一眼,扭頭接著往外走。

    “站住!”吳婉雲冷冷喝道。

    蕭月生轉身,眉頭緊皺,神情不耐:“吳掌門還有何賜教?!”

    “你不是沒有內力了麼?”吳婉雲冷冷道,緊盯著他:“是不是騙人地?!”

    “我天生神力,雖沒有內力,力氣還是不差的!”蕭月生淡淡說道,扭身便走。任憑她嬌喝,置之不理,聽而不聞。

    轉眼間。大殿裡恢復了寧靜,陽光自軒窗的琉璃照進來,映得大廳光線柔和。

    吳婉雲呆呆站著,過了一會兒,走到長劍跟前,彎腰撿起來,從袖中抽出一方羅帕,輕輕擦拭劍身。

    她忽然動作一頓,凝神望向劍身。劍身正中。三個指頭印宛如在目,如流雲狀的指紋清晰可見,嵌入劍身,約有半寸。

    這柄劍,乃是煙霞派鎮派寶劍,削鐵如泥,吹毛斷,自是堅硬無比,他能在劍上捏出指印來。若是沒有內力,誰也不會相信!

    難不成,一直以來,他都在裝瘋扮傻?!……那他所為何圖,是想對煙霞派不利?!

    隨即,她搖搖頭,自己否定,依他所顯露的武功,若是真的欲對煙霞派不利。根本不必費什麼周折。煙霞派中,無人是他敵手!

    她到黃梨太師椅上坐下。支著下頜,慢慢思索,從他如何進入煙霞派,一直以來的言行,慢慢地分析。陽,縱覽煙霞派地風光,心懷大放。

    谷中央地清湖如一面銅鑒,倒映著藍天白雲,湖的東面,青磚鋪就地演武場上熱鬧非凡,煙霞派弟子們都在那裡練功。

    湖的西邊,郁郁地松林,籠罩著淡淡水氣,松林往北,是連綿成片的落座,自己便居於其

    整個山谷風景如畫,又不乏生機,實是絕美動人。

    一時之間,他想離開卻又不捨,但也知道,與吳婉雲鬧成這般,還是趁早離開為妙,免得被她落了面子。

    他身無長物,那些瑤琴與書卷,俱是孫玉如所操持得來,並非是他所有,便也不留戀。

    直接出了山谷,踏著崎嶇的小徑,來到了另一座小山谷中。

    山谷中的青草氣息已經散去,恢復了清新,乍看上去,還有幾分荒涼。

    他站在山谷中,了一會兒呆,腦海中勾勒出山谷成形的圖像,想要將這裡建成一座世外桃源。

    只是,這個工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只能一步一步來,當務之急,卻是將自己晚上住地屋子建起來。

    山谷中也有一片松樹林,位於山谷的西南,郁郁蔥蔥,似是年代久遠,每一株松樹都蒼老無比,卻又綠意盎然。

    蕭月生踩著厚厚的枯枝,綿綿在林中走過,每一株松樹都看過,最終,挑選了四株,准備砍伐,用來做屋子用。

    看著這些松樹,他有些不捨,一株是被雷劈過,已經枯死,另三株卻是根部已斷,不知如何枯死的。

    “蕭先生!蕭先生!”外面忽然傳來清脆地喊聲,隨著清風,若隱若現,悠揚悅耳。

    蕭月生一凝神,腦海中呈現出一具窈窕的身影,卻是好幾日不見的孫玉如。他心中一熱,日久長情,對這個女子,他已經產生了感情,幾日不見,頗有幾分思念。

    “蕭先生!”孫玉如一身桃紅羅衫,剪裁合適,將高聳地胸脯,纖細的腰完全襯托出來,見到蕭月生出現。跳起來搖著手,聲音透出濃郁地興奮。

    “玉如,你怎麼來了?”蕭月生笑呵呵地迎上前。

    孫玉如腳尖點地,輕飄飄的躍起,如乳燕投林,一掠而於。落在蕭月生跟前。

    “先生!”她輕輕跺腳,明眸緊盯著他,秀美地臉露出薄怒。

    蕭月生呵呵笑道:“好久不見,玉如,這幾天可是下山了?”

    孫玉如秀臉頓時一紅,低下頭,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望他,臉頰兩團酡紅。嬌艷無倫。

    蕭月生見此,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上一次醉酒,幾人同床共枕的經歷。不由有些頭痛。

    真是酒醉無德,自己好久沒有醉過了,一醉之後,偏偏惹出這些麻煩事。

    他一閃念間,又恢復如常,呵呵笑道:“這裡便是我日後的住處了,可要常來!”

    “先生,你……”孫玉如抬起頭,紅暈未褪。圓亮地眸子緊盯著他,嬌聲道:“先生你真要搬來這裡麼?”

    蕭月生點點頭:“這裡隔著你那邊也近,想來便來,與在那邊沒什麼兩樣。”

    “可是……”孫玉如心中悵然,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總覺得不舒服。

    “別可是啦!”蕭月生呵呵笑道:“玉如,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罷?”

    孫玉如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是,蕭先生這般驕傲地一個人,若是一直寄人籬下,他確實受不了。

    想到此,又看了看四周,她心情也愉快起來,笑道:“先生,這裡的風很大的,尤其是夜晚!”

    “無妨。我弄一些東西擋一擋便成。”蕭月生擺擺手。指了指那些綠草帶,便如後世的防風帶。

    “這些能擋往風麼?”孫玉如打量著這些高高的野草。搖搖頭,露出不信神色。

    “待到晚上,你便知曉。”蕭月生呵呵笑道,左手撫著又黑又亮地八字胡。

    “嗯,我晚上一定要看看!”孫玉如重重點頭。

    她打量了一圈,擰身問他:“先生,你剛才正在做什麼?”

    “我想在湖邊建一座小屋。”蕭月生指了指湖邊的一處位置,那裡是一個小山丘,可以俯看整個山谷。

    “好呀,屋子建在那裡,最好不過!”孫玉如點頭,露出高興的神情,仿佛自己住在那裡一般的愉悅。

    蕭月生見狀,笑道:“我也給你建一間屋子,日後你來了,可以住在那裡!”

    “好呀好呀!”孫玉如忙不迭點頭,秀臉上神情興奮,圓亮地眸子熠熠閃光。

    “那我就開始建屋子!”蕭月生呵呵笑道,轉身便往松林中走。

    孫玉如忙跟在他身後,想看一看究竟。

    蕭月生將枯樹拔出來,然後找出樹林。

    孫玉如暗自咋舌,拔樹如拔蔥,如此力氣,確實稱得上是神力了,即使內力深厚之力也辦不到。

    兩人來到小山丘上,坐在丘上的茵茵綠草上,蕭月生開始忙碌起來,孫玉如蹲在一旁看著,姿態優美。

    見蕭月生右掌如刀,輕輕一削,枝葉頓時離開樹干,仿佛寶刀削過一般,平滑無比,孫玉如大是吃驚。

    她拿起蕭月生手掌,翻來覆去的看,想看看他的手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刀子。

    她十分確信,蕭先生體內沒有一絲內力,但若是想要如剛才一般的肉掌如刀,除了運內力於掌上,形成一層保護膜,別無他法,這情形委實怪異地很。

    最終,她直接開口問:“先生,你沒有內力,如何做到的?”

    蕭月生右掌如刀,切割著樹干上的枝條,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僅是平常地鐵砂掌而已,不必內力。”

    孫玉如眉頭一皺,詫異地問:“這是鐵砂掌?!”

    蕭月生抬頭,停下手:“怎麼,有什麼奇怪的?”

    孫玉如點點頭,圓亮地眸子瞪大:“先生,鐵砂掌真有這般威力麼?……我怎麼沒聽說過呀。”

    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鐵沙掌練至高一些層次,即使沒有內力,也能這般的。”

    孫玉如恍然點頭,復又驚奇的問:“先生你將鐵砂掌練至什麼境界啦?”

    “也算不得什麼。”蕭月生了一聲。又開始用掌砍斫起樹枝,笑道:“我閒來無事,便想將鐵砂掌練來看看,想練至最高境界,卻沒想到,後面的功法。並不正確,只能停下來。”

    孫玉如贊歎一聲,鐵砂掌的修練,可是苦得很,況且,入門易,精深難,從未聽過有人能練至最高境界。

    她忙又問道:“那先生你練至如何境界了?”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

    “先——生”孫玉如拉起他胳膊。搖晃起來,神情撒嬌,圓眸泛著哀求地神色。

    這般情形。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住,蕭月生苦笑道:“好罷,我說便是了!”

    “你將那刀拿過來。”蕭月生指了指小湖南邊的一柄刀。

    那柄刀是他自煙霞派演武場上地兵器架上借來,割完了草,順手扔在那裡,也沒有人理會。

    孫玉如腳尖一點,身形躍起,翩然如蝶,幾個起落後。輕飄飄的落下,撿起刀,又飄了回來。

    “先生,給!”她將刀遞給蕭月生。

    蕭月生雙掌一合,將刀身夾在掌中央,輕輕一抹,放開手,長刀落到地上。

    孫玉如忙將刀撿起來,注目一看。圓亮的眸子登時瞪大。

    “如何?”蕭月生問道。

    “厲害,真是厲害!”孫玉如眸子緊盯著長刀,贊歎不迭。

    這柄長刀被擰成了麻花狀,嚴重的扭曲在一起,看不出一絲長刀的樣子了。

    孫玉如心中贊歎,沒想到他輕描淡寫的一搓,竟能有如此威力,也未見他有何運氣之狀。

    “先生是如何練得這般厲害地?”她好奇地抬頭望蕭月生。

    蕭月生搖頭一笑:“也沒什麼,按部就班的練便是了。我一個人住。沒有雜念,也無世事的紛擾。”

    他說的這些。聽起來真實可信,並非是他說謊高明,而是將他前兩世時,剛進入這裡,在山上道觀上的生活挪到這邊來。

    孫玉如贊歎道:“先生,鐵砂掌若能練至如此境界,在武林中也能橫著走啦!”

    蕭月生搖頭:“還差得遠,鐵砂掌只有掌勁,沒有掌法,若沒有高明的掌法,根本打不著人家,又有何用?”

    孫玉如嬌嗔道:“先生你可是深藏不露喲,我還以為你沒有了內力,根本沒有自保之力呢!”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我這點兒本事,真的沒有自保之力,……在這裡住下,想看一看究竟能不能恢復功力。”

    孫玉如露出擔憂神色:“那可要小心呀。”

    她知道蕭月生的經脈變異,若是練功,可是危險無窮,一不小心,便有走火入魔之險。

    “我命大,死不了地。”蕭月生笑道。

    孫玉如忙一瞪圓亮地眸子,嬌嗔道:“呸呸呸!先生別說這些不吉利地!”

    一會兒地功夫,已經將樹干完全弄好,然後蕭月生再將變成麻花地長刀撿起來。

    雙手慢慢再抹了一次,長刀恢復原狀,看不出被擰過的痕跡,孫玉如看得明眸閃閃。

    以長刀輕輕一劃,寬大的松木頓時變成兩半,然後他左一劃,右一劃,松樹變成了大大小小各異的木頭。

    他剖松樹,信手拈來,毫不停頓,弄成各色各樣的木塊,仿佛堆積木一般,再將他們堆起來。

    很快,這些木塊變成了一座古拙的小木屋子,立在小湖邊。

    孫玉如看著他如變戲法一般,轉眼之間,變出了這麼一間小屋子,大聲歡呼,雀躍不已,吵著她自己也要一座。

    蕭月生點頭答應,很快,在原本的小屋旁,又建了一間木屋。

    隨後,蕭月生又開始忙著制床,並沒有拿木頭,而是出了山谷,朝山巔走去,孫玉如緊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想知道他要做什麼。

    最終,蕭月生在山頂,搬起一塊兒大石頭,長方形,看上去像是一塊大號的磨刀石,再一看,卻也與一張床榻無異,形狀合適,似是大自然地傑作。

    這塊石頭上面光滑平坦,摸在上面,溫暖柔和,像是能吸收太陽的熱量,聚在體內。

    “先生,為何要這麼一塊兒石頭?”孫玉如不解的問,看著他背著這塊兒大石頭,步履從容,再為他的力氣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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