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正文 第320章 授訣
    「不勞好心,姓蕭的,咱們來找你,卻是報仇的!」美人痔少婦撇撇嘴,嬌聲哼道。

    「咱們無怨無仇,只是一場誤會,何必斤斤計較?」蕭月生苦笑著搖頭道。

    「誤會?!」少婦不屑的橫他一眼,看一眼冷冷端坐的少女鈴兒,嬌嗔道:「這個誤會可是壞人名節,你說說,該怎麼辦吧?!」

    「我已致過歉了,還能怎麼做?」蕭月生耐著性子,苦笑搖頭:「難不成,我非要娶了這位姑娘?!」

    「呸!」少婦登時嬌啐一口,粉臉馬上罩了一層霜,冷冷道:「想娶我家鈴兒,也要看你配不配!」

    「我已成親,不敢再生妄念。」蕭月生溫聲說道,搖頭一笑,懶得計較。

    身後的江南雲玉臉沉如水,她對師父尊崇如神,豈容別人如此放肆跟他說話。

    若非她恪於禮節,不能隨意插嘴,早就斥責痛罵開來。

    少婦感覺有異,轉頭一瞧,與江南雲的目光相對,不由打了個冷顫,森森冷意射進眼中,直灌入心底。

    她心中凜然,如此森森殺機,前所未見,看眼女氣勢,武功極高,便生出幾分忌憚來。

    「聽說,你的名氣在中原武林極大的?!」少婦嫣然一笑,斜睨蕭月生。

    「一點兒薄名,算不得什麼。」蕭月生擺擺手,神情平和。

    少婦緊盯著他,看他是否故意矜持,見他如此,嬌哼一聲:「驚鴻一劍蕭一寒,可是大名鼎鼎。你忒謙虛了。」

    蕭月生搖搖頭。沒有說話,神色平和,看不出喜怒哀樂。

    少婦明眸一轉,閃過慧黠之色:「你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敗了小女子三人,也算不得本事。現在我三位師叔過來,特意討教

    「哦,是來找回場子的罷。」蕭月生笑了笑,溫潤的目光一掃,在三個老身上掃過。

    這三個老。鬚眉俱白,卻面色紅潤。皮膚光滑細膩,宛如嬰兒一般,鶴童顏,再恰當不過的形容。

    他們目光平和,見蕭月生望來,俱是微笑點頭,沒有一絲敵意,亦看不出會武功的模樣。

    「師叔!」少婦見他們如此,跺腳嬌嗔。嫌他們太過示弱,不擺出敵對地氣勢。

    三個老呵呵微笑,搖了搖頭,寵溺地看一眼少婦。

    一個老藹然道:「蕭小哥,玫兒她自小被我們這些老傢伙慣壞了,喜歡胡鬧,你莫要見怪才是!」

    蕭月生笑了笑,道:「也是我行事不穩,當時練完功。心神疲憊。沒有注意,失禮了。」

    看他們一團和氣。少婦心下惱怒,哼道:「五師叔,你可是來替我出氣的!」

    「玫兒,我看這個小哥通情達理,定是你無理取鬧!」老搖頭呵呵笑道。

    「五師叔,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少婦嬌嗔,用力跺腳,狠狠剜他。

    「玫兒,不要胡鬧啦!」另一個老威嚴肅重,緩緩說道。

    少婦嬌蠻之氣頓斂,無奈點頭:「是,三師叔。」

    這位三師叔,觀其神色,不苟言笑,威嚴肅重,難以親近,在他跟前,少婦不敢放肆。

    那老抱拳,對蕭月生肅然道:「蕭先生,我們此次前來,是聽玫兒說,你武功高強,我們這些老傢伙靜極思動,不由的動了心,想要切磋一二。」

    「我雖略通武功,不過卻是彫蟲小技,實在談不上高明。」蕭月生笑了笑。

    「驚鴻一劍的大名,誰人不知,只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呆在山上,一直不履塵俗,才孤陋寡聞。」老擺擺手。

    他轉頭看了一眼眾人,道:「既然來了,咱們便動手切磋兩招,如何?」

    「師父,還是讓我替你動手罷。」江南雲上前,聲音糯軟如蜜,嬌柔說道。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搖頭道:「你不要與前輩們動手,就演練兩招罷。」

    江南雲點頭,明白了師父的用意,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如此甚好!」那位三師叔點點頭,撫髯而笑。

    少婦盯著江南雲看,想看看這個比鈴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女,究竟有何本領。

    江南雲起身,步履輕盈,宛如踩著白雲飄過來,來到大廳中央,襝衽一禮。

    寒霜劍出鞘,寒氣森森,廳內溫度陡降,諸人不由盯向寒霜劍,眼露讚歎。

    寒霜劍在玉虛訣地溫養下,越的寒意十足,懾人心魄。

    「我就演示兩招。」江南雲明眸顧盼,光華流轉,掃視一圈,身形倏然一動。

    劍光悠悠升起,彷彿月光升上天空,光華四射,大廳變得明亮,直射眼眸。

    她使的兩招,乃是清虛劍法中的前兩式,奇快無倫,彷彿一團光影,唯有模糊一片,卻看不清她的劍式變化。

    劍光倏然而起,倏然而逝,兩次呼吸之後,劍光消失,江南雲玉手自劍柄上離開,抱拳嫣然一笑:「獻醜啦!」

    說罷,飄然而行,來至蕭月生身後站定。

    眾人醒過神來,緊盯著江南雲,似乎在看什麼怪物,目光異樣。

    「三位前輩,劣徒班門弄斧了。」蕭月生抱拳笑道。

    「好劍法!好劍法!」少婦地五師叔喃喃說道,眼睛望向前方虛空處,沒有焦距,右手捏銀髯一動不動,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另二人臉色嚴肅,目光沉凝,卻神思不屬。

    江南雲的劍法,快得不可思議,他們見到。下意識地將自己帶入到她的對手之中。

    一旦陷入這個想像。便難以自拔,想像著長劍刺來,奇快無倫,看不清劍的軌跡,宛如陷入夢魘。

    「咳!」蕭月生捂嘴,清咳一聲。

    眾人頓覺身體一震。週身血氣隨之顫陡一下,腦袋為之一清,所有雜念彷彿一下震散。

    三個老同時醒來,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微笑不語。

    三人搖頭苦笑,打量著江南雲。滿臉讚歎。

    「令徒的劍法,老夫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少婦地五師叔撫髯讚歎。

    「不知這是什麼劍法?!」少婦地三師叔神色沉肅,淡淡問道。

    「清虛劍法。」江南雲莊重的回答。

    「清虛劍法……」老點點頭,低頭陷入深思之中。

    少婦撇了撇嘴角,看看另兩位少婦,又看看少女鈴兒,嬌哼一聲,無奈的瞪蕭月生一眼。

    江南雲抿嘴一笑,望向少婦:「這位姐姐,不知可能破得這兩招劍法?!」

    少婦明眸流轉。嬌媚動人,在蕭月生臉上轉了轉,對江南雲哼道:「你劍法厲害,我不敵!」

    「三位前輩,可能破得?」江南雲神色鄭重,柔聲問三位鶴童顏的老。

    少婦地三師叔搖頭,歎息一聲:「老朽自歎不如!」

    他臉露苦色,笑了笑:「武林之中藏龍臥虎,尤其中原武林。更是如此。老朽可算是長了見識!」

    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瞥一下少女,對三位老笑道:「這位姑娘地劍法不俗。所學精妙,只是火候不到,他日必將大放異彩!」

    提到少女,眾人頓時露出微笑。

    少婦的五師叔呵呵一笑,撫髯而道:「蕭先生好見識,不錯,鈴兒的劍訣,乃是我天山古傳,威力不俗!」

    少婦的三師叔瞥他一眼,眉頭輕皺,似是嫌他嘴快。

    老也驚覺,忙閉上嘴,呵呵笑了笑,帶著訕訕之意。

    「天山派的古劍訣?」蕭月生想了想,若有所思。

    江南雲好奇,湊過頭來,低聲問:「師父,您還識得天山派地劍法麼?!」

    誘人的幽香忽地湧來,直入心底,蕭月生神色平靜,輕微點頭:「嗯。」

    他想了想,起身來到廳中,伸手一招,江南雲柳腰間寒霜劍出鞘,劃出一道白光,倏地飛到他手上這一手擒龍勁,頓令少婦閉上嘴,強自嚥下到嘴邊的話。

    蕭月生長劍划動,圓如明月,寒霜劍不似江南雲御使時地森寒,而是清涼如月華。

    轉眼之間,他施展了三十六式,收劍而立,氣定神閒,渾身上下,似有一層隱隱約約的光華在流轉,如同月華灑身,清輝罩體,用心去看,卻又看不到。

    輕輕一拋,長劍劃出一道圓弧,插回江南雲腰間。

    這樣的情形,師徒二人已經無數次,流暢自然,毫無阻滯,似是端盞喝茶一般自然。

    少婦七人呆呆望著蕭月生,目光炯炯,神情震驚,一般無「你……你怎麼會明月劍訣?!」

    蕭月生坐下來,端盞輕啜一口茶茗,陷入思考之中,語氣緩慢:「明月劍訣……」

    「師父……」江南雲小手在他背後輕推一下。

    蕭月生醒過神來,看了一眼四周眾人,搖頭一笑,道:「這套劍訣,是我由那位姑娘的劍法中推測而得。」

    少婦七人目露懷疑,緊盯著他。

    此事說來,委實匪夷所思,他們不信。

    但明月劍訣雖然艱深難澀,但卻為天山派寶之,由歷代掌門收藏,絕不會示於外人。

    蕭一寒身在中原武林,絕不可能跑到天山派,偷看天山派秘寶,而掌門也不可能將如此劍訣示於他。

    如此一想,他所說的,並非一點兒譜也沒有。

    只是,要他們相信,一個人僅憑幾招幾式。便能推測出整套劍訣。實在太過難為他們。

    「你……你果真能夠推得明月劍訣,不是在哪裡偷看的?!」少婦遲遲疑疑,猶猶豫豫地問,不復伶牙俐齒。

    蕭月生點頭一笑:「在下於劍法一道,頗有幾分靈覺,姑娘可練幾招劍法。在下一試便知。」

    「好!」少婦騰的站起,走到場中,長劍利落的出鞘,寒光閃閃,瞬間十餘招施展完畢。

    她地劍法清麗。帶著絲絲寒氣,迅捷無比。

    收劍而立。氣息勻稱,明眸波光輕蕩,落在蕭月生臉上。

    蕭月生點點頭,起身,輕輕一招,少婦手上地長劍頓時一震,脫離她的玉手,落到蕭月生手上。

    少婦嗔瞪他一眼,心中凜然。這個蕭一寒,功力深厚至此,看他年紀輕輕,也不知道是怎麼練的!

    蕭月生身形一動,長劍施展,寒光閃動,劍勢滔滔,宛如長江大河,又如天山之雪。漫天遍野。無用窮盡一般。

    轉瞬之間,他已經施展了近百招。倏然停劍,淵停嶽峙,恍惚之間,宛如一株玉樹臨風而立。

    少婦瞪大明眸,如遇鬼魅,怔怔盯著蕭月生。

    「姑娘,如何?!」蕭月生微微一笑,遞上長劍。

    少婦明眸中波光流轉,如陽光下的秋水,她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蕭月生數眼,方才伸出玉手接劍。

    「這下,我可相信了!」少婦驚奇的點頭,仍緊盯著蕭月生,彷彿在看一個怪物。

    窺一孔而見全豹,這樣地武學奇才,不僅僅是驚人,而是可怕,如此一來,誰還敢在他跟前動手?

    被他窺得幾招,全部武功便能被推測出來,奇功絕學,豈不是有外傳地危險。

    「三位前輩,四位姑娘,蕭某有一個不情之請。」蕭月生轉身回到椅中,抱拳說道。

    「蕭先生請講!」少婦的三師叔緩慢點頭,語氣沉肅。

    蕭月生目光溫潤,籠罩著他們幾人,微微含笑:「我地這番本事,從未在人前顯露,還望幾位幫忙守秘才是。=」

    他們幾人皆是聰明人,聞言一怔,隨即恍然,紛紛點頭。

    「蕭先生放心,老朽等自會守口如瓶!」少婦的三叔鄭重說道。

    「如此,可就多謝了!」蕭月生呵呵一笑,道:「諸位來此,容我稍盡地主之誼!」「師父,你為何露出那番本事?!」江南雲黛眉輕鎖,憂心忡忡的問蕭月生:「可是危險得很吶!」

    「不要緊地。」蕭月生擺擺手。

    兩人坐在西湖上的小舟中,泛舟輕飄,任由它在西湖上隨波而動,自由自在。

    清風拂來,吹面輕寒,湖上行人稀少,僅有寥寥地幾艘畫肪,露出一絲寂寥之景。

    夕陽還未落下,似墜非墜,散著殘暉,湖面泛紅,似乎紅色錦緞在輕輕抖動。

    二人與小舟都被霞光包圍住,難以逃脫。

    江南雲的玉臉白裡透紅,兩腮酡紅,嬌艷如桃李,一雙眸子流光溢彩,轉動之間,能將人的魂勾走。

    他們師徒二剛剛吃過晚膳。

    晚膳也是少婦七人的迎風宴,美酒佳餚,盡顯熱情好客,江南雲身為主陪,多喝了幾杯,微有醺然之意。

    她這是故意壓抑內力,否則,玉虛訣流轉,僅是一周天,便能將酒意完全逼出體外。

    她明眸顧盼,光華在蕭月生臉上停留:「師徒,我看吶,那幾個女人恨意不淺呢!」

    「嗯,此事即使傳開,也無所謂。」蕭月生點頭,轉過頭,讓清風吹著自己的臉,減輕一些躁意。

    這個江南雲,隨著玉虛訣的精進,一顰一笑俱是動人。萬種風情變化多端。即使道心堅固如他,也難免受誘。

    江南雲明眸慧黠的一轉,湊上前來:「嘻嘻,師父,你究竟是怎麼得罪了他們,讓師父你非得負責?」

    幽香逆風傳到他鼻端。心神搖蕩,他吸了口氣,定住心神,搖搖頭:「此事說來也巧,我在天山山巔練功。筋疲力盡,回到天池邊時。恰巧程姑娘在那裡洗澡。」

    「那……,師父你是大飽眼福了?!」江南雲抿嘴,羞澀的笑,聲音放輕,玉臉酡紅,宛如酒醉,嬌艷欲滴。

    她雖然萬種風情,變化多端,但畢竟是黃花女子。未經人事,對此事仍舊羞澀,難以放得開。

    蕭月生橫她一眼,沒有再說。

    見他如此神情,江南雲知道自己說中了,心下頗覺不是滋味,輕咳一聲,道:「也難怪人家生氣呢!」

    「嗯,所以我一直不下辣手。任由她們胡鬧!」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點點頭。抿嘴輕笑:「是呀,對他們。也只有震懾一途啦,希望他們知趣。」

    江南雲又道:「不過,師父,那位程姑娘,稟賦極佳,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呢!」

    他們已經知曉,那位少女名叫程冰鈴,人如其名。

    蕭月生點頭,搖頭一笑:「如此資質,難免心高氣傲,此事對她,確實打擊極大。」

    「唉……,真是可憐呢。」江南雲輕輕歎息,露出同情。

    蕭月生歎息一聲,頗感無奈,世事無常,自己縱使武功通神,有些事情也難以辦到。

    若是當時自己心神飽滿,留下幾分餘力,關照四周,便不會生這樣地事。

    可惜,事情已然生,後悔已是無用,想要彌補,卻也極難。

    江南雲忽然一振精神,抿嘴嫣然笑道:「師父,依我看,你將她也收為弟子算啦!」

    「淨出餿主意,她可是天山派地弟子!」蕭月生一擺手,沒好氣的哼道。

    「她若是成了師父的弟子,那這點兒事情便算不得什麼啦。」江南雲不死心的道。

    蕭月生搖頭,他可不想再收弟子,一個弟子,已經足夠費心了,自己還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教授弟子。

    況且,他想成道,需得心無羈絆,越多的羈絆,心魔越重,難以跨出最後一關。清晨,蕭月生正摟著劉菁睡覺。

    劉菁秀披灑,宛如一張黑緞披在枕上,閃著烏黑光澤,一張秀臉酡紅如醉,嬌艷秀美。

    她偎在蕭月生胸前,蕭月生的大手則搭在她粉背,微闔雙眼,睡得香甜。

    陽光照在軒窗上,照得屋子明亮寬敞,月白地地毯,月白的傢俱,窗下案頭還擺著兩瓶玫瑰,屋中明快而溫馨。

    忽然,房門被敲響,小荷怯怯地聲音傳來:「老爺,老爺……?」

    蕭月生睜開眼,看一眼甜甜微笑,好夢正酣地劉菁,輕噓一聲,嘴皮微動,卻沒有聲音。

    小荷耳邊傳來他清朗的聲音:「用傳音入密,莫驚醒了夫人,……什麼事?!」

    他語氣不善,小荷更加小心,嘴皮翕動,以傳音入密,在他耳邊低聲稟報:「老爺,恆山派掌門儀琳師太到了。」

    蕭月生一怔,輕聲道:「儀琳?!」

    他這句沒有用傳音入密,劉菁一動,修長地睫毛微微顫抖,眸子緩緩睜開。

    「大哥,怎麼了?」劉菁呵氣如蘭,檀口微動,懶洋洋的問,神態慵懶而動人。

    蕭月生看她紅唇誘人,輕啄一口,輕聲道:「是儀琳妹子來了。」

    「儀琳妹妹來了?!」劉菁明眸睜圓,睡意頓消。

    蕭月生點頭,對窗外地小荷道:「小荷,你先去將儀琳妹子請到後面來,我馬上便去。」

    「是!」小荷輕聲應了一聲。轉眼間消失不見。

    對於自家老爺的起床氣。她頗是瞭解,最不想的便是打擾蕭月生睡覺,但此事重大,卻不能推延稟報。

    劉菁飛快的起身,伺候蕭月生穿上衣衫,小荷則端水進來。兩人很快洗漱過後,來到了後花園中。

    後花園,弱水亭中

    儀琳上身筆直,端坐於弱水亭石桌旁,左手慢慢撥動著檀木株。明珠玉露般的臉龐一片寧靜,目光清冷。隱隱透出聖潔地光華。

    她一身寬大地僧袍,將玲瓏凹凸的身子裹在其中,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更顯她的楚楚動人。

    她如今地模樣,沒有一派掌門的強硬風範,柔柔怯怯,但在恆山派中,她卻是闔派上下的偶像人物,武功奇絕。已是恆山第一,且又如此年紀,掌門地位已是穩如泰山。

    儀清師太與儀和師太坐在她兩旁,兩人一共輔佐儀琳,頗是盡心,令儀琳心中篤定,底氣十足。

    「妹子!」清朗地聲音響起,蕭月生驀然出現在弱水亭中,毫無出現的徵兆。

    「大哥!」儀琳騰的站起。撲了過去。

    蕭月生伸手。拉住她白玉似的小手,打量一圈。呵呵笑道:「妹子當了掌門,倒未見操心模樣。」

    儀琳縮了縮腦袋,輕笑道:「都是儀和師姐與儀清師姐兩個操心,我什麼也不會做的。」

    「你呀,純粹是偷懶!」蕭月生笑罵一句,轉頭對儀和師太與儀清師太見禮。

    寒暄一二,眾人坐下。

    「大哥,你可是去少林了?!」儀琳迫不及待地問,手上檀木佛珠停下。

    蕭月生點頭,輕輕一笑:「你也聽到消息了?」

    儀琳輕點臻,低聲道:「大哥,現在武林中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少林寺怕你呢!」

    蕭月生神色一肅,冷然一笑:「散佈這些地話,是些別有用心之輩,倒是有趣!」

    隨即,他又恢復如故,嘻嘻笑著,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大哥,你還能笑得出來!」儀琳黛眉輕蹙,秀美動人,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跳樑小丑,無足為怪。」蕭月生擺擺手。

    儀琳搖頭:「可若是少林派聽了,定會心生芥蒂的,……即使不馬上作,將來總會找個機會扳回顏面地!」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打量一下,笑道:「好呀,妹子不愧是做了掌門,見識大增呢!」

    「大——哥——!」儀琳嬌嗔,恢復了女兒家的模樣,秀臉緋紅,格外嬌艷。

    「不要緊,這點兒小伎倆,方證大師豈能看不破?!」蕭月生溫和的笑了笑。

    儀琳歪頭一想,點頭道:「那倒也是呢,……大哥,你到底跟沒跟少林派的人交手?」

    蕭月生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見儀琳緊盯自己,呵呵一笑,搖搖頭。

    「那少林派為何放了任姑娘?!」儀琳忙問。

    蕭月生一笑,卻並不說,惹得儀琳心癢難耐。

    「大——哥——!」儀琳嬌聲膩道,在蕭月生跟前,她覺得自己便是一個小妹妹,便有這般小女兒狀,在旁人面前,她卻要成為恆山派的掌門,一舉一動,皆需符合儀軌。

    蕭月生呵呵笑道:「此事極為機密,不能輕易對人言!」

    儀琳看一下四周,點點頭,想在私下裡打聽。西湖

    一艘畫肪靜靜飄蕩在湖心,清風徐來,吹動了畫肪的布簾,卻難以吹進畫肪之中。

    這艘畫肪,正是蘇青青的畫肪,她與何雪晴已經離開臨安,去山東辦事,至今未歸,便空閒下來。

    畫肪之中,溫暖如春。

    一共三人坐在畫肪中,喝著茶茗,默然不語,氣氛有些怪異。

    主座之人,乃是一身青衫地蕭月生,臉色沉肅,威嚴深重,整個屋子都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

    另二人則是女子,一個帶美人痔的少婦,另一個則是少女程冰鈴。

    美人痔少婦一身粉紅羅衫,嬌艷如花,橫一眼程冰鈴,嬌哼道:「蕭先生,你可不知道啊,這個鈴兒,死活不來,我們好說歹說,終於勸動了她。」

    「程姑娘志氣高遠……」蕭月生點點頭,放下茶盞,對程冰鈴沉聲肅然道:「人活世間,若是僅靠自己,想要生存,艱難無比,你想武功更強,需得抓緊一切機會,讓自己變強,否則,堅持這無謂的原則,最終只能蹉跎無成。」

    程冰鈴看他一眼,冷冷清清,毫無波瀾。

    蕭月生不再多說,朝少婦一伸手:「劍來!」

    少婦忙將纖細腰間長劍解下,遞於他手,道:「有勞蕭先生了!」

    蕭月生搖頭一笑,長劍出鞘,起身來到畫肪中央,劍光如練,緩緩施展開來。

    他神與劍合,每一劍看上去都緩慢沉凝,看不出威力所在,程冰鈴看得目不轉睛,身子一動不動。

    少婦雖然沒有修習明月劍訣,但武功頗高,武學素養亦不淺,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他在刻意減緩招式的度,好讓程冰鈴看得更明白。

    演練一遍過後,蕭月生沒有停下,接著演練第二遍。

    這一次,他練得更慢,彷彿太極劍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可見,便是一旁的少婦,也覺得記得差不多。

    又演練一遍之後,蕭月生停劍,渾身上下,光華流轉,彷彿週身浸在月光之中。

    他長劍歸鞘,身上的光華慢慢消散,對若有所思的程冰鈴道:「這套劍訣精妙之處,乃是以劍引氣,若是劍招稍有差錯,氣便不足,威力大損。」

    程冰鈴點頭,這套劍訣一絲不能差,但當初她學習之時,並非得自師傳,而是看劍訣的秘笈。

    秘笈上所畫人物,雖然清晰明瞭,但畢竟是手畫,一些動作畫得並不精確。

    照圖練習時,她僅能觀其大略,動作地細微之處,需得她慢慢地體會與領悟,無人指導。

    此時,蕭月生完整的演練,對她而言,受益之大,難以想像。

    「我練完了,程姑娘能領悟多少,便算多少罷,告辭。」蕭月生抱拳一笑,轉身便走。

    程冰鈴一動不動,腦海中全是蕭月生演練時地身影,少婦追出來時,便見蕭月生踏著湖面,如履平地,緩緩行走,神態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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