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齊少俠是……?」令狐沖笑瞇瞇的問。
蕭月生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道:「是我大哥的弟子,也是個少年英才,不輸於你喲!」
「呵呵,先生謬讚,我算得了什麼英才!」令狐沖呵呵一笑。
蕭月生笑著搖頭,轉身對儀和師太道:「師太,近些日子,外面亂得很,大伙就在莊中加緊練功罷。」
「是,有勞。」儀和師太點頭答應。
第二日清晨,陽光明媚,天氣柔和,前幾日的寒冷彷彿忽然褪去,春天彷彿來了一般。
蕭月生難得的起了個大早,與劉菁一起,來到了後花園,見到江南雲正在練功。
江南雲一身粉紅色勁裝,綢緞質料,光滑而柔軟,輕輕貼在身上,將曼妙誘人的曲線盡顯。
她這身是練功裝,手肘關節處極為寬鬆,一陣風吹來,輕輕飄動,貼到了身上,更誇張誘人。
她手持長劍,劍隨人走,矯龍游龍,或快或慢,變化無方,劍雖然不快,但劍光綿綿,毫無停歇,周圍籠罩著一層寒氣。
「南雲的這套劍法,使得已經不錯了吧?」劉菁一身湖綠色羅衫,顯得輕盈而嬌俏,柔聲問蕭月生。
兩人雖然成婚近年,劉菁卻越的柔情款款。
蕭月生乍一看去,平常普通。跟他親近之時,方能覺他地異於常人之處,劉菁越來越覺丈夫頂天立地。是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漢大丈夫,一顆心迷醉不已。
「僅登堂入室而已。」蕭月生擺擺手,懶懶打量一眼,搖了搖頭,道:「這個南雲,定是又偷懶了!」
「她呀,你不在身邊,總喜歡偷懶!」劉菁抿嘴微笑。溫婉柔情。
蕭月生無奈的苦笑:「你這個做師娘地,也管一管她!」
「這得罪人的差使,還是大哥你做罷!」劉菁一揚頭,抿嘴輕笑,嬌俏迷人。
蕭月生笑了笑,大手摟上她柳腰,彈性驚人,卻又光滑柔順,劉菁玉臉頓時緋紅,白裡透紅。忙低嗔道:「大哥,莫讓南雲笑話!」
「咱們是夫妻,怕什麼?!」蕭月生大聲說話。
劉菁頓時一驚,忙轉頭去看江南雲,卻見她正收劍而立,望向這邊,不由嬌羞,玉臉紅得宛如遮了一塊兒紅布,一扭柳腰,蓮足一移。翩然而去。
江南雲寒霜劍歸鞘,一邊望向劉菁消失的方向,一邊走到蕭月生身前,疑惑道:「師娘怎麼跑了?」
「她去招呼儀琳了。」蕭月生道。打量了一眼江南雲,對於她誇張誘人的身材一掠而過,視而不見,停在她眼上,搖搖頭:「南雲,你的清心訣沒有進境了吧?」
江南雲忙點頭,紅潤的玉臉露出一絲苦惱之色:「好像遇到了瓶頸一般,無論如何用功。不但不前進。反而後退!」
她剛剛練完劍,血氣完全運行開來。本是白玉似的臉龐染了一層胭脂一般,白裡透紅,嬌美粉艷,風情獨具。
瓶頸一詞,她自師父處得知,覺得極是貼切。
「唔……」蕭月生稍一沉吟,道:「緩一緩,莫要強練,這幾日莫再練了!」
「這能成嗎?」江南雲疑惑,遲疑的問。
「突破瓶頸之法,或是強突,不停地努力,或是放鬆,退一步,一鬆一馳,往往會收到奇效。」蕭月生來到旁邊的鞦韆架前,轉身坐到鞦韆上,此次腿一抬,輕輕蕩起,慢慢說道。
「那弟子用第二種法子?」江南雲跟過來,坐到了他的身邊,兩人一起輕輕蕩動。
蕭月生鼻前淡雅的幽香浮動,乃是江南雲身體所散,乃玉虛訣之妙,他點點頭:「你的清心訣非是其他心法,切不可強行突破,否則,難免走火入魔!」
聽到「走火入魔」四個字,江南雲頓時嚇了一跳,玉臉色變,轉頭望來:「這般厲害?!」
兩人本就肩並肩坐著,肩膀相挨,此時一轉身,靠得極近,幾乎貼到了臉上,吐氣如蘭,直接噴到了蕭月生臉上。
蕭月生面不改色,宛如未見,慢慢轉過臉去,淡淡點頭:「心法越強,走火之後,為禍越強,不可不察!」
江南雲心中莫名的惆悵起來,頓時失去了精神,剛才奕奕的神采彷彿忽然消散。
她無精打采的「哦」了一聲,默然不語,彷彿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人,文靜嫻雅,坐在那裡,自有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
蕭月生也不再說話,千秋輕輕蕩動,兩人坐在上面,遠遠望去,一幅詩情畫意。
江南雲忽然聽到腳步傳來,忙一伸腳,讓鞦韆停下,起身轉頭,望向芳草繞匝的小徑。
寬大地僧袍,嬌小的身子,清淨無瑕的秀臉,正是儀琳正裊裊而來,扭腰邁步,蓮足輕移,姿態曼妙,宛如仙子凌波,說不出的動人。==她所踏的步法,正是蕭月生所授的步法,不僅玄妙莫測,看上去更是優美曼妙,如舞如蹈,令人陶醉。
「儀琳師叔!」江南雲一晃而至她跟前,拉住儀琳的小手,嬌聲笑道,笑靨如花,熱情無比。
儀琳也露出微笑,羞澀而帶著幾分熱情,對於江南雲,她極有好感,自己不像師叔,反而更像師侄。
「儀琳妹子,過來說話。」蕭月生招了招手。
儀琳點點頭,來到他身前。含羞帶怯,偷偷抬頭看他一眼,卻與他地目光撞個正著。急忙低頭,不敢再看。
來到蕭月生身前,低低叫一聲「大哥」,儀琳便不再做聲。
昨天的一幕,太過激動,至今想來,仍舊羞澀不堪,所以不大敢面對蕭月生。
「妹子。武功練得如何了,施展來看看。」蕭月生面色如常,看著儀琳,溫聲吩咐道。
琳忙點頭,輕輕移步,來至場中,身形驀的一晃,場中倏然出現了三個身影,彷彿她由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三個身影皆清晰無比。難辨真假。
蕭月生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儀琳輕飄飄施展了一套掌法,柔若拂水,說不出地柔和,比起太極拳來,更要柔和幾分,絲毫看不出威力所在。
這套掌法,名字便叫弱水掌,乃是蕭月生上一次分別時,偷偷傳於儀琳。令她好好練習。
江南雲如今已是位大行家,見到這套掌法,玉臉上神情肅重,緊緊盯著儀琳的身形。一舉一動毫不放過。
儀琳的掌法柔如流水,緩慢無比,輕柔無比,比起梨園的舞蹈更美幾分,更慢幾分。
但她腳下步法卻是極快,身形變幻,時而一幻為三,時而一幻為二。變化莫測。
「師父。這是什麼掌法?」江南雲轉頭問蕭月生,馬上又回頭緊盯著看。不落下每一個動作。
「弱水掌,如何?」蕭月生淡淡回答,笑瞇瞇地問。
「儀琳師叔練得極好。」江南雲緩緩點頭,她看出了門道,這套掌法,宛如太極拳一般,重意不重力,講究掌到意到,心意隨掌走,容不得一絲雜念。
若是換了自己,運用這套掌法時,須得運行清心為輔,否則,斷難揮這套掌法的最大威力。
「儀琳師叔,咱們切磋一下!」江南雲看得技癢,身形一縱,落到場中,探掌擊出。
儀琳正練到佳境,恨不得有人跟自己切磋,在恆山派中,她不敢施展這套掌法,畢竟不是恆山派的武功。
私下裡,她一直偷偷的練,便是為了這一刻,能在大哥跟前演練,讓他誇一聲好,便心滿意足。
儀琳地掌法雖慢,但步法玄妙,腳下極快,身形變幻,常人跟不上她的變化。
但江南雲的輕功絕頂,更勝儀琳一籌,踏著玉虛步,迎上了儀琳的弱水掌,成心試一試弱水掌地掌力。
她身形飄飄,面對三個儀琳地身影,直接奔中間的一個去,探掌輕飄飄地擊出。
儀琳也想看看弱水掌究竟如何,她一直演練,卻並不知威力如何,而且,她也放心江南雲的武功,比自己只高不敵,不怕能傷著她。
「啪」的一響,兩隻白玉似地小手相交,一個嬌小秀氣,一個豐潤修長,各擅秋場。
儀琳只覺如擊在了青石上一般,堅硬無比,心知這便是蕭月生所說的破玉掌。
江南雲感覺卻又不同,她不敢小瞧儀琳的掌法,使的乃是破玉掌,專用來防禦掌力,再好不過。
雙掌相交,她覺得這一掌似乎擊在了空中,空蕩蕩的毫不著力,說不出的難受,氣血一陣翻湧。
隨即,左臂的經脈一漲,卻是一股內力陡然出現在了左臂內,好在江南雲的玉虛訣內力凝固若一,現了這股內力,不停的吞噬擠壓,終於將其消滅掉。
江南雲撤掌後退,眉頭輕蹙,看了看儀琳。
這弱水掌竟然能夠穿透自己的破玉掌力,不知不覺中,達到了自己體內,委實玄妙。
「至善若水,這套弱水掌法,乃是脫胎於武當地綿掌,內力可以隔山打牛,南雲,如何?」蕭月生在一旁微笑說道。
「此掌玄妙,弟子佩服!」江南雲收掌,點頭讚歎。
她自修練破玉掌有成以來,破玉掌無往不利,僅是第一層,便無人可破得,讓她信心大增,沒想到,看似毫無威力的弱水掌,竟然能夠穿破破玉掌的防禦。
「所以。南雲,莫要以為自己地武功天下無敵了,世上奇人異士無數。夾起尾巴做人!」蕭月生重重哼道。
「是,師父!」江南雲無奈地點頭,這一陣子,師父總愛動不動的訓自己,莫不是因為自己哪裡惹著他了?
她心思百轉,玉臉卻是一片恭敬之色,不敢有絲毫逾規,畢竟儀琳師叔在。**不能掃了師父地顏面。
「大哥,南雲的武功很厲害的。」儀琳忍不住勸道,不想看江南雲被斥責。
蕭月生橫了江南雲一眼,輕哼一聲,不再說她,轉頭對儀琳道:「儀琳妹子,你的輕功還是差了些!」
「大哥,我平日裡一有機會便練步法的。」儀琳有些委屈的道。
她一直刻苦修煉,沒有一時一刻忘記,沒想到。大哥還是不滿意,實在令她委屈。
「那今後,可得改一改練法啦!」蕭月生笑道,起身走到儀琳身前,拍拍她香肩,笑道:「你地步法已經熟極,日後需得在無心之間修練,……一邊運行清心訣,一邊踏著步法!」
儀琳想了想,輕輕地點頭。神情乖巧。
正在此時,腳步聲再次響起,卻是令狐沖與岳靈珊正往這邊走來令狐沖遠遠地停下,站在花圃地另一頭。笑道:「聽說儀琳師妹過來了,咱們也湊一湊熱鬧,不見怪吧,蕭先生?」
「你呀,就是喜歡湊熱鬧,過來說話罷!」蕭月生搖頭苦笑,招招手,讓他們過來。
岳靈珊身著一身淡粉色羅衫。看上去有幾分扭捏。好像不甚好意思,緊跟在令狐沖的身後。
「儀琳師妹。別來無恙?」令狐沖呵呵笑道,走了過來,來到了蕭月生的身前。
「多謝令狐師兄,我一直很好。」儀琳大大方方的合什為禮,輕聲細語的說道。
「聽說,這一次,虧得儀琳師叔,恆山派眾位師姐師妹們才能安然來此?」令狐沖笑呵呵說道。
「我都是聽師姐她們的。」儀琳搖頭,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武功如何高,比起大哥來,差了十萬八千里,若是自滿,實在丟人。
「儀琳師妹的武功,我一向是佩服的。」令狐沖笑道,步伐浮虛,雙眼光澤黯淡,卻仍舊有神。
「令狐少俠,儀琳師叔,莫再客氣了!」江南雲嫣然笑道,聲音糯軟如蜜,白了他們一眼。
令狐沖呵呵一笑,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過來見識一番罷了。」「令狐少俠,一直不見你練功,是不是想放棄了?」江南雲明眸閃動,似是滿懷擔憂。
「自然不會!」令狐沖忙搖頭,呵呵笑道:「我總覺得,還是照在蕭先生所說的法子更見效,如今還是修養一番為佳。」
「哦——」江南雲不再問,再多問,便有些不知趣了。
幾個人坐在旁邊地竹椅上,開始胡亂說一些閒話,倒也輕鬆裕如,蕭月生插不上話,便索性告辭。
「老爺,不好了,潘幫主他們抬了一個人進來。」蕭月生正在寒煙閣的三樓練功,小荷忽然自外面闖進來,嬌聲道。
「抬了一個人?」蕭月生眉頭一皺,心神瞬間籠罩住了整個觀雲山莊,心眼看到了大廳中有數個人,潘吼正在其中,神色焦急。
蕭月生點點頭,一邊解座下榻,一邊道:「知道了,我便過去。」
小荷上前,彎腰低頭,幫他穿上靴子,嬌聲道:「老爺,潘幫主好像受了傷呢!」
蕭月生點頭,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潘吼正在觀雲山莊的大廳中走來走去,臉色灰敗,神色隱隱透著憤怒,身後站著他的弟子齊元翰。
他的身邊,另一個人物卻是吳若耶,身形削瘦,容貌清奇,乃海天幫的幫主,臨安城三大巨頭之一。
吳若耶穩穩坐在椅子上。身前地地上躺著一個人,看其臉龐,應是年輕人。緊閉著眼睛,卻是面色蒼白如紙,一動不動。
「潘幫主,不必著急。」吳若耶穩穩坐著,聲音從容。
「唉……,再不來,人可就沒有救啦!」潘吼踱步更急,不停的望向門口方向。
忽然黑影乍現。卻是蕭月生突然站在了門口,宛如幽靈浮現,頗是突兀嚇人。
「兄弟,你可來啦!」潘吼大步上前,用力拍他肩膀,帶著抱怨的語氣,道:「若是再不來,可是耽誤了大事!」
「大哥,怎麼受傷了?!」蕭月生眉頭一皺,看了看他。伸手便要替他治傷。
「先莫要管我!」潘吼抬手一擋,轉身指了指躺在地毯上地年輕男子,道:「這是無常幫地趙小四,你快救他罷!」
蕭月生眉頭皺得更緊,雖然站著這麼遠,他也覺了這上趙小四身上生機若有若無,已是即將喪命黃泉的人了。
蕭月生露出為難之色:「大哥……」
他實在不想救這般人物,因為一隻腳已經踏到了地府,若是強行伸手拉回來,定會受無形的規則懲罰。得不償失。
「兄弟,你可一定要救他!」潘吼忙道,語氣沉重,他可是知曉自己兄弟的本事。只要有一口氣在,便能救活,關鍵是他想不想救罷了。
蕭月生打量了一眼趙小四,擺擺手,搖頭沉重地說道:「大哥,他傷得太重,還是算了罷。」
「兄弟,算大哥求你了。救回他罷!」潘吼重重說道。瞪大著眼睛,不像是求。更像是恐嚇。
「好罷好罷。」蕭月生無奈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大哥,他實在沒有什麼辦法。
「趙兄弟真的還有救?!」一旁地吳若耶大是驚異的問,緊盯著蕭月生看。
蕭月生點點頭:「雖然耗心耗力,但若想救回來,也並非不可能之事,試試看罷,……若是不成,也莫要怪我學藝不精!」
「不敢不敢,蕭先生,請救人罷!」吳若耶起身抱拳,忙笑道。
蕭月生看了吳若耶一眼,對於這個急公好義,正直無比的幫主,頗有幾分敬佩。
他虛虛一抬手,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緩緩飄起來,飄落到了旁邊的方桌上方。
小荷一直站在他地身邊,見此情形,忙鋪了一張毯子在方桌上,讓青年男子能夠躺得更舒服一些。見到這手功夫,吳若耶與齊元翰皆是眼前一亮,緊盯著蕭月生,暗自讚歎不已。
這輕描淡寫地一手,不僅是功力深厚,更是獨特的虛空攝物之手勁,也非是尋常人能夠得傳,吳若耶心中羨慕不已,齊元翰更是一片嚮往,自己日後能夠達到如此境界,於願足矣!
「給他服下一枚返魂丹。」蕭月生低聲說道。
旁邊地小荷急忙自懷中拿出一隻瓷瓶出來,倒出一枚丹藥,宛如一團白雪捏成,去除封蠟,清香撲鼻,整個大廳都被這股香氣吸引,不由用力吸氣。
將丹丸送到了那男子嘴裡,小荷纖纖玉指一點其頰齒,雪白的丹枚遇口水即化,很快便流進了他地肚子裡。
僅是轉眼的功夫,青年男子的臉色微微轉紅,返魂丹已經揮了效力,奇快無比。
見他臉色已經紅潤,蕭月生搖頭歎氣,這僅是返魂丹的藥力在支撐著,一旦藥力過去,他反而會比吃藥前更虛弱,反而會失去性命。
他上前一步,雙手在青年男子身上摸了摸,卻沒有什麼錦囊之類,顯然不是身份貴重之人。
吳若耶與潘吼皆是大事,見到青年男子的臉色變化,比自己受了傷被治好更加興奮。
「哈哈,如何,我兄弟的醫術,你可見識到了吧?!」潘吼自豪的對吳若耶道,一幅炫耀之色。
蕭月生搖頭一笑:「你們高興得太早,這僅是藥力揮藥力,待一會兒,便會現當然形。」
「那兄弟。快快救他罷!」潘吼忙道,討好地端過茶盞來,遞到他跟前。一臉討好的笑。
「好,我便救他!」蕭月生點頭,手指倏的幻化成數十根指頭,籠罩向躺著地青年男子,週身各大**盡被他點了個遍。
看他的手指,度不快,但卻幻化成了數十根指頭,這些指頭紛紛點向不同的**位。看著更像是真實的一般。
吳若耶緊握著手,目不轉睛,看得目眩神迷,難以自拔,齊元翰亦是雙眼放光,難以自抑。
潘吼卻是見怪不怪,緊張地盯著那青年男子看,見他臉上的紅潤慢慢褪去,便有些焦急,見蕭月生正在點指。只能靜下心來觀看。
說來話長,其實僅是眨幾眼的功夫。
蕭月生收功而立,漫天指影倏然消失,毫無徵兆,動靜變化,令人防不勝防。
吳若耶心中唯有讚歎,聞名不如見面,果然不同,沒想到驚鴻一劍蕭一寒,比起人們的傳說更加厲害。
蕭月生地臉色有些蒼白。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潘吼與吳若耶三人心如貓撓,亂得不成,一會兒看看蕭月生。一會兒看看躺在桌子上,靜靜不動的青年男子。
小荷卻神色寧靜,見他們如此,也不說破,靜靜俏立,宛如一尊女神的雕像。
片刻之後,蕭月生緩緩睜開眼,走到那男子跟前。一探脈相。點了點頭:「這條小命,終於撿回來了!」
「真的?!」吳若耶大喜過望。便要撲過來查看,被小荷輕輕一拂袖子,擋住了身形。
吳若耶一怔,轉頭望向小荷,心中驚異更甚,沒想到,僅是一個小侍女,竟有如此深厚地內力!
「他還不能被打擾,待過一會兒再跟他說話!」小荷低聲解釋道,語氣溫婉,神情從容。
吳若耶忙點頭,這點兒道理,他也是明白地,只是剛才一時之下,心神俱激動難抑,方能如此失態。
「兄弟,辛苦你了!」潘吼走到蕭月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
蕭月生一擺手,轉身看了看他,搖頭道:「大哥,你地傷勢雖然不重,但若調養不好,也容易落下病根,切莫大意!」
「我是貓命,共有九命,沒事兒!」潘吼大咧咧的一擺手,蠻不在乎的搖頭笑道。
蕭月生不管他,直接一掌按在他背心,度過去一股精純地內力,溫潤如水,滋潤著他受創的身體。他如今的內力,精純如天地元氣,被這股內力滋潤身體,實是莫大的機緣。
半晌過後,他收回右掌,皺眉問道:「大哥,不是已經送去一枚返魂丹了,為何他還沒治好?」
「唉……,別提了,這次差點兒栽了!」潘吼頓時臉色一垮,搖頭歎氣,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蕭月生見他如此,索性不去問他,轉頭望向齊元翰:「元翰,是怎麼回事?」
齊元翰對蕭月生比對自己的師父更尊敬,忙抱拳道:「啟稟師叔,咱們沒想到,剛剛擋住了他們一撥刺殺,馬上又接著一撥,然後,又來了一撥,將咱們打得措手不及,險些被他們殺了趙兄弟!」
「他們分了三撥刺殺?」蕭月生眉頭一挑,鬆了開來,淡淡笑道。
「正是!」齊元翰點頭,搖頭歎道:「第二次過後,咱們本以為他們已經完成,沒想到,竟然還有一撥,在咱們突其不意的時候忽然鑽出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師父拼著受傷護住趙兄弟,怕是早已經讓他們得逞了!」
「唔,倒還這般激烈,看樣子,有高人在背後指點他們!」蕭月生輕聲歎息一聲。
「正是!」齊元翰用力點頭,哼道:「他們抓住了咱們的心理,趁機不備,差點兒得手,只是運氣不好罷了!」「還沒察出來是什麼人派的?」蕭月生溫聲問道。
齊元翰搖頭,也跟著歎了口氣,道:「這些人都是早萌死志,一旦不成,寧願戰死,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唔,倒也棘手。」蕭月生慢慢點頭,遇到這樣的不要命之人,實在難料得很。
齊元翰搖頭,臉上露出不甘神色,如此憋氣之事,一想起來,便鬱悶難言,恨不得一劍刺過去,卻不知要刺向何處。
「醒了,醒了!」吳若耶一直盯著桌上地男子看,此時忽然驚叫起來,欣喜若狂!
潘吼猛的衝過去,來到吳若耶身邊,低頭一瞧,見到青年男子正睜著眼睛,眼神迷茫,似是正在想自己在哪兒。
「趙兄弟,可好些了?」吳若耶低聲說道,生怕驚著他一般。
青年男子趙小四呆呆的轉頭,望向吳若耶,點了點頭:「吳幫主,潘幫主,你們怎麼在這兒?」
「你個臭小四,這裡是我兄弟的家!」潘吼重重哼道,大眼瞪著趙小四,緊張地神色放鬆,長長吁了口氣。
趙小四受傷的部位乃是頭部,一個不小心,便有失憶之險,潘吼心中實在擔心。
「趙兄弟,是蕭先生救的你。」吳若耶指了指蕭月生,低聲對趙小四輕聲道。
「小四見過蕭先生!」趙小四坐了起來,抱拳對蕭月生見禮,神情感激,絲毫不似作偽。
蕭月生擺擺手:「是小兄弟你命大,送到這裡時,還沒踏進黃泉路,否則,我縱使再厲害,也無可奈何!」
他對這個趙小四頗有好感,此人雖然躺在榻上,卻神清氣朗,一看即知不是俗物,將來若是運氣好,足以成為大人物。
「趙兄弟,你不常常說,你最敬佩的乃是當世的一位高手,是吧?」吳若耶呵呵笑問。
「不錯,在下一直敬佩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大俠。」趙小四點頭,笑了笑,卻顯得有些憨頭憨腦。
「因為蕭大俠行事,頗有古風,讓人佩服!」趙小四蒼白的臉上頓時渙了神采,激昂說道。
「眼前的這位,正是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先生!」吳若耶聲音低沉下來,緩緩說道。
「啊——?!」趙小四似是不敢置信,瞪大了明眸,圓張檀口,呆呆望著吳若耶。
吳若耶重重點頭,不再多說。
這一個動作,卻是讓趙小四心中波濤洶湧,慢慢移開眼光,漸漸轉向蕭月生,目光柔和,絲毫沒有銳利之處。
「見過蕭大俠!」他重新抱拳,重重說道,若不是桌子,他怕早就跪下來行禮了。
「趙兄弟不必多禮!」蕭月生微微一笑,撫著小鬍子,道:「我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何值得如此讓人掛心?」
趙小四隻是搖頭,雙眼炯炯,精神煥,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讓潘吼大是擔心,怕他損耗太巨。
蕭月生想了想,溫聲道:「這樣罷,我傳你兩步平常地步法,在危急關頭可以用用。」
「多謝蕭大俠!」趙小四大聲道,神色興奮,大是欣喜。
他並不計較蕭月生教他什麼,是否是自己需要地,只要是他的武學,足以讓他振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