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伙子,你們快些走罷,宋家的人可是厲害!」旁邊一個老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擔憂,對蕭月生低聲說道。
「多謝老丈告知。」蕭月生輕輕點點頭,露出一絲笑意,回答得也極小聲。
「老丈,這宋家的人究竟怎麼回事?」小荷嫣然笑道。
老看了一下四周,有些猶疑,但見小荷如此嬌美,笑容燦爛,實在不忍鮮花般的她香消玉殞。
「唉……,范陽宋家,說來話長……」他沉重的點頭,想了想,道:「長話短說,這個宋家,出了一個大高手,名叫宋成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摔碑手,可是了不得,咱們范陽城,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宋成陽?」小荷歪頭想了想,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略微一想,搖搖頭,低聲道:「無名之輩。」
小荷露出笑意,輕哼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蕭月生點頭微笑,對那個老道:「多謝老丈,快快回去罷,莫要讓人看到。」
老忙點頭,慌不迭轉身,疾步進了人群,消失不見,顯然是怕有人知道他告密。
小荷有些擔心的望著老消失的方向,輕聲道:「老爺,宋家的人會不會找上老丈報復?」
蕭月生沉吟一下,想了想,道:「今天住在這裡!」
「可是,魔教的人……?」小荷遲疑一下,神色擔憂。
「若是他們不知好歹,也由不得咱們。」蕭月生臉色沉了下去,沉聲說道,眼中一道紫電閃過,隨即斂去。
小荷見他如此神色,知道決心已下。不敢再勸,忙點頭稱是,蓮足一點,飄然向前,迎上了兩匹駿馬。
他們說話的時間極短,那兩匹馬奔跑如風。轉眼之間,已到他們跟前,但它們靈性過人,遠過錯見到人群聚在此處,便放緩了度。免得撞到人。
小荷越過人群,飄然出現,宛如一朵蓮花靜靜貯立。
龍吟般的嘶聲響聲,兩匹馬倏的站住,人立而起,帶起一叢黃塵,恰站在小荷的身前。
兩匹馬身上各有一截斷了的韁繩。似是被它們強行掙斷,瑪瑙般的眼珠露出喜悅地光芒,靠到小荷身前,頭輕輕磨蹭小荷。
小荷伸出白玉似的小手,笑吟吟的摸摸它們的額頭,嬌聲笑道:「你們倆呀,可真調皮!」
她知道,依這兩匹馬的能力,外人根本降不住它們。即使一個武林高手,也輕易無法近身。卻被人偷走,顯然是調皮。
這兩匹馬靈性極佳,心智如十來歲小孩一般,帶著頑童的性子,喜歡耍人。小荷笑吟吟地模樣,就似對待小孩子一般,帶著寵溺的神情。
蕭月生來到那個牽馬少年跟前,溫聲道:「小兄弟受苦了。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我……我叫宋……宋小……宋小離。」他結結巴巴的道。
「宋小離。宋小兄弟……」蕭月生沉吟著點頭,溫和的笑道:「宋小兄弟不如且隨我一起。暫時替我照顧兩匹馬,如何?」
宋小離頓時雙眼望光,原本有些萎靡的神情頓時變得振奮,神采奕奕地盯著蕭月生,用力點頭。
「我會跟酒樓的掌櫃說一聲,暫請你兩天,待離開之後,你再回來,如何?」蕭月生說道。
宋小離扭身盯著人群那邊、正偎在小荷身邊的兩匹駿馬,心不在焉的點頭。
曲洋站在蕭月生的身邊,呵呵笑道:「這個小伙子,確實有意思,都是癡人,有趣,有趣!」
他雖武功高明,但一生癡於琴,故對於像他一樣的癡人,自有一股親切之感。
「威武不能屈,可謂大丈夫,這個小兄弟,足以讓人佩服!」蕭月生呵呵笑著點頭。
宋小離一直扭著身子看向那邊,血污沾滿的臉上,神情專注,忽喜忽沉,變幻多端,似乎全部精氣神都集中到了那邊地兩匹馬上。
見他如此,蕭月生搖頭一笑,轉身招呼一聲曲洋:「曲前輩,咱們找一處地方落腳吧!」
「好,但憑賢侄安排。」曲洋點頭。
他乃是劉正風的知己,對於劉正風的女婿,也生出一分親近來,稱呼上也親近了不少。
蕭月生上前一拍宋小離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咱們走罷!」
宋小離回過神來,頓覺身體湧入了一股熱流,瞬間在身體內遊走一周,彷彿一條靈蛇,週身無處不到。
尤其是原本的疼痛之處,被熱流一衝,似是冰雪遇到熱湯,消散無遺,渾身一片輕鬆,全未有過的輕鬆,飄飄如欲升上天。
他轉身望去,正與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相觸,一怔之後,知道是蕭月生幫忙,忙道:「多謝先生!」
蕭月生搖頭一笑,拉他一下,撥開人群,往前走去。
小荷耳邊聽到蕭月生的傳音入密,一扭柳腰,輕輕一掠,穿入了酒樓之中。
兩匹駿馬輕嘶一聲,朝前邁了兩步,又看到了蕭月生,停下腳步,翻動馬蹄,悠悠來至蕭月生身前。
「好馬!」曲洋撫鬚呵呵一笑,上下打量,點頭不已,兩匹馬鬃毛濃密,順滑的披灑而下,雙眼湛湛,宛如武林高手一般地有神,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曲非煙看得歡喜不已,小手慢慢伸上去,想要上前去撫摸。
打了個響鼻,兩匹馬倏的退了一步,大眼閃閃光,斜看曲非煙,似乎要看清她地神情。
曲非煙嚇了一跳,明眸眨了眨,大是不解的望著兩匹馬。
「馬兒馬兒,讓我摸一摸吧!」她雙手合什,嬌聲的哀求,明眸露出憐人之色。
駿馬卻不領風情,打個響鼻,再退後一步,滿眼警惕之色。
曲非煙嘟起小嘴,憤憤不平的瞪兩匹馬,轉頭看蕭月生,露出哀求之色。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它們對生人極為警惕,待跟你熟悉了,自然會讓你親近了。」
曲非煙正要說話,小荷飄然回來,走到蕭月生身邊,點頭笑道:「那掌櫃的很好說話,讓小兄弟不必著急回來。」
蕭月生點點頭,對宋小離道:「小兄弟,咱們走罷。」
幾人走在前頭,兩匹駿馬不必牽著,它們跟在蕭月生與小荷的身後,不緊不慢,悠然的翻蹄而行。
來到一間悅來客棧,蕭月生他們便在此住了下來。
宋小離感覺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一般,再也沒有疼痛,心下喜歡,對蕭月生極是感激。
小荷對宋小離極好,待他洗過澡,親自為他上了傷藥。
宋小離的傷多是內傷,外傷不重,僅是在頭上纏了一塊兒白布,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服下了治內傷地藥劑,宋小離一刻也閒不住,渾身癢得難受,非要看到兩匹駿馬方才舒服。
他便呆在馬廄中,看著兩匹馬懶洋洋地吃著馬料,心得意滿之極,滿臉歡容。
蕭月生也沒勉強他,只是笑了笑,任由他。
當晚,蕭月生將他召來屋中,溫和的道:「宋小哥,傷勢可否好轉?」
宋小離頓時結結巴巴地道:「多……多謝蕭……蕭先生,已……已經……已經不要緊了!」
蕭月生點點頭,道:「嗯,那就好,小兄弟挺身而出,不知道宋家的厲害嗎?」
「知……知道。」宋小離低下頭。
「那不怕他殺你?」蕭月生聲音低沉下來,緩緩問道。
宋小離搖搖頭:「我……我沒……沒想那麼多。」
「好一個沒想這麼多!」蕭月生讚歎一聲,點頭道:「小兄弟這般胸懷,我佩服得很!」
「我……我只是……只是捨不得…小離臉色起來,忙用力擺手。
「嗯……,這樣罷,你想不想修煉武功,用來防身?」蕭月生沉吟一下,抬頭笑道。
「武功?!」宋小離驚訝的叫道。
蕭月生點點頭:「我雖然武功算不上頂尖,卻也能拿得出手,與小兄弟投緣,想教你幾招,可是想學?」
他說得直白,免得宋小離聽不明白。
「願……願……願意!」宋小離緊張得更加結結巴巴,重重點頭不止,神色激動。
「好,那我就傳一套武功給你!」蕭月生點頭,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