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張的盯著劉菁,見她嬌喘吁吁,心中緊張,生怕她功力不濟,無法堅持下來。
劉菁頭頂雲氣氤氳,將臉龐籠罩,體內內力已漸有枯竭之勢,這數百指下去,每點一處**道,皆有不同的御力心法,內力消耗比起平常,陡增數倍,即使再深厚的內力,這般一齊湧出,也有不濟之感。
定逸師太緩緩靠近,想在劉菁不濟之時,出掌輸送內力,助她一臂之力。
嬌喘聲越來越重,似乎要喘不過氣來,劉菁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腳下不住滴落汗珠,滲入月白的地毯上。
她的手指越來越白,彷彿與頭上的白氣一般,出指的度越來越慢,讓人擔心隨時會停下來。
眾人擔憂的目光中,劉菁卻後力綿綿,即使呼吸深重,出指緩慢,仍舊一指接著一指,並不停歇。
淡淡的幽香忽然傳入大廳,人們眼前一閃,江南雲曼妙的身影忽然閃現。
她倏然來至劉菁身後,玉掌輕輕一搭,按在劉菁的背心,一股澹澹內力流淌進去。
劉菁精神一振,手指驀的加,在空中閃出一團指影,倏的消失,手指停了下來。
「呼……」劉菁深深吐出一口氣,放下了雙手,在小腹結成一個指訣,微闔雙目。
凝立在虛空中,一動不動的儀清緩緩飄落回榻上,呼吸若有若無,心跳亦是微弱許多。
「江幫主,儀清她……?」定逸師太見劉菁如此,知道在調息恢復,不去打擾,轉身望向江南雲。
江南雲穿著一襲月白色的羅衫,潔白無瑕,皎潔如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冰清玉潔的氣息。彷彿姑射仙子,與先前的萬種風情迥然有異。
她朝定逸師太襝衽一禮。微微一笑:「師太放心,師母剛才施展的是封元指,可將儀清師太的血氣封住,止住生機的流逝。」
「原來如此!」定逸師太吁了口氣,她眼見劉菁施展的指法這般玄妙,為何儀清反而氣息減弱,沒想到是這般古怪的法門。
「那儀清她可否有救?」定逸師太緊相著江南雲。
江南雲師承蕭一寒,乃是他唯一地嫡傳弟子,一身本領。絕不僅僅在劍法上,定逸師太對她極具信心。
江南雲黛眉微蹙,低頭想了想,再抬頭看一眼正闔目調息的劉菁,輕聲說道:「依師母之意,她先施展封元指,再讓我用歸元指。以振儀清師太地生機,……至於心脈所傷,怕是唯有等師父回來了。」
定逸師太歎了口氣,強自一笑:「那就煩勞江幫主了,生死由命,若是蕭先生不回來,也算她命該如此吧!」「我自會請師父回來,師太放心罷。」江南雲安慰道。
定逸師太點頭,沒有再說話,心頭一片沉重。蕭月生已離去多日,即使得到消息趕回來,這般一來一回,時日不會太短,儀清這般重的傷勢,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江南雲看她的神情,知道不信,也不多說,空口無憑,多說無益。走到儀清師太身前,纖纖素手伸出,探一探她的脈相。
她身形一閃,出現在矮榻上,*已經盤起。身形端坐。雪頸挺直,優雅而端莊。
她一雙纖纖玉手在胸口緩緩划動。最終結成一個手印,明眸微微闔上,垂簾行功。
儀琳在旁邊看著江南雲的一雙玉手,眼中微現不忍之色,想起了剛才去東園幫找江南雲時的情形。
她趕到之時,恰見到江南雲正站在一旁,玉臉神情淡定,不冷不熱,正打量著身前不遠處的打鬥。
儀琳看了一眼,見那些人叮叮噹噹打成一團,似是二十餘人圍攻十來個人,場面僵持不下。
她心憂儀清師姐的傷勢,不敢多耽擱,看了一眼,便奔至江南雲身前,急聲道:「南雲,嫂嫂讓你過去一下!」
「原來是小師叔!」江南雲輕盈一轉身,向儀琳襝衽一禮,笑吟吟的道:「師母召我何事?」
「我儀清師姐受了重傷,需得你與嫂嫂一同施救!」儀琳急忙一扶,將她止住,脆聲說道。
「唔,看來儀清師太受傷不輕!」江南雲眉頭一動,點點頭,知道若是傷勢不重,師母僅憑師父所留地丹藥,便可治好,忙對儀琳道:「小師叔且稍等,我馬上便好!」
說罷,身形一晃,曼妙的身形化為一股輕煙兒,飄入了動手的眾人團中,玉掌翻飛。
每一掌擊出,必擊中一人胸口,那些人劍法凌厲,正在加緊圍攻謝仲翁眾人,乍見江南雲出現,毫不猶豫的揮劍刺去,卻往往出劍太慢,劍至中途,身已中掌。
一掌擊中,那些人皆是身形飛起,宛如紙鳶升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的落在青石磚地上。
隨著江南雲身形轉動,他們宛如布袋一般被拋起,紛紛落到地上,再也不動彈。
謝仲翁他們緩緩停下劍陣,呆呆看著江南雲,不知為何她忽然出手,這些人並不構成威脅。
「你們好好審一下他們,找出幕後真兇來!」江南雲一指地上躺著的二十幾人,狠狠瞪他們一眼,嬌哼一聲。「是,幫主!」眾人忙齊齊應是,知道自己遲遲沒有拿下這些人,惹得幫主不痛快了。
「小師叔,咱們走吧!」江南雲明眸泛波,橫了他們一眼,與儀琳轉眼消失不見。
眾人之中,如虎拳嘯天,銀劍鐵膽之類,對於問消息並非外行,懲治人的手段也頗是豐富。
江南雲闔目運功,與劉菁如出一轍,手指漸漸變成了瑩白,與白玉一般無二,然後飛身而起,玉指纖纖,緩緩點向一臉恬然地儀清師太。
她出指的度遠比劉菁慢,所耗的內力與心神也少得多,封元指施展時,若度不夠快,往往會傷著人,不能在血脈流動之前截住,便會成為致命的手段。
而江南雲所施展的歸元指,卻並無此虞,故她做起來頗是輕鬆,不疾不徐,從容自若。
待她數百指點完,劉菁早已調息完畢,靜靜看著她施術。
歸元指之後,儀清的臉龐變得紅潤,氣息勻稱而深長,宛如熟睡一般,絲毫看不出有受傷之像。
江南雲見定逸師太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便開口安慰:「師太,儀清師太可以安然度過七日,待七日之後,若師父還沒有來,我便再施展一次歸元指,可再保她七日。」
「儀清她不會有什麼事吧?」定逸師太盯著儀清的臉龐,患得患失的望向江南雲。
「師太放心便是!」江南雲溫婉一笑,看了一眼儀清,低聲道:「她受這般重的傷,幸得有師母瞧見,及時救治,否則,晚上一步,便是神仙也難救!」
定逸師太歎了口氣,點點頭,事已至此,再說無益,一切只能看儀清地造化了。
「師太,放心罷。」劉菁放下儀清的手腕,走了過來,笑著安慰道。
定逸師太合什一禮,神色鄭重:「有勞蕭夫人了,若不是你,儀清如今已然沒命。」
「師太這是哪裡話?!」劉菁忙回禮,雙手擺了擺:「我豈能見死不救,再說,師太你們也不是外人,不需這般見外。」
定逸師太勉強一笑,不再客套,轉頭去看儀清。
「師母,咱們府外面也有人吧?!」江南雲低聲問劉菁道。
劉菁眼波一閃,閃過一絲怒氣,緩緩點頭:「嗯,還沒有離開,看來不死心吶!」
「我去看看!」江南雲輕哼一聲,身形一晃,已然出消失在屋子中,再一晃,消失在院中,已經出了蕭府大門。
蕭府大門外,在牆角處埋伏著一幫人馬,個個皆是高手,否則,也沒有膽子對蕭府之人出手。
被劉菁擊倒之人已經被搬走,此時恢復了乾淨如初,即使儀清師太留下的血跡,也一乾二淨。
他們暗自心驚,想起了劉菁的身份,心下更是緊張,但任務如此,容不得推脫。
故埋伏在蕭府大門外,他們的心卻惴惴不安,忽然之間,眼前閃過一道白影,心中警惕一起,便想要轉頭去看,卻覺身形一僵,已經動彈不得,被人制住了。
他們心中驚駭,急忙沖**,知道遇到了高人,但隨即,黑暗如潮水般湧上來,向他們撲天蓋地而來,無法阻擋,於是紛紛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