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掩卷,微笑著望向劉菁,搖搖頭,道:「這個江跳脫,雜念太多,不適宜為徒。zui*露書院」
「大哥,這個妹妹著實可憐,身上雖有瑕疵,卻也是逼不得已,日後慢慢調教便好了。」劉菁柔聲道,明眸流轉:「她一直跪在府外,天氣這麼涼了,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蕭月生放下書卷,輕攏了攏她如雲的秀,笑道:「菁兒,你的心太軟,可是被這個小姑娘吃定了。」
「她確實可憐嘛。」劉菁白了他一眼,嗔聲道。
蕭月生不以為然的搖頭:「天下間,可憐之人數不勝數,豈能事事盡如人意?」
「咱們不是碰到了嘛?!」劉菁嬌嗔,偎在蕭月生懷中,動了動身子,似是撒嬌。
蕭月生仍舊不為所動,笑道:「你沒瞧到嗎,她被人圍歐時,周圍的人不但不勸阻,反而喝彩。」
劉菁語塞,想了想,道:「那是周圍的人貪圖熱鬧!」
「若她平日裡不是鬧得天怒人怨,豈能有此待遇?!」蕭月生哼了一句,搖搖頭。
「那……」劉菁頗有幾分啞口無言之感。
蕭月生哼道:「品行如此,豈能收為弟子?!」
劉菁默然,輕歎了口氣,道:「只是讓她一直跪在外面,實在於心不忍,我可睡不好覺!」
「她想跪著,誰又能阻攔?」蕭月生不以為然的搖頭,說罷,身子一縮,鑽進了錦被之中,摟住劉菁,笑道:「那些小事,別去理會,咱們歇息罷。」
劉菁頓時羞紅過耳,宛如紅玉。
不敢去看他,蕭月生看得心動,身子一翻,壓了上去,隨即。便是一陣翻雲覆雨,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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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雲直挺挺的跪在蕭府門前的青石板上,雙膝著地,絲毫沒有花巧,雙腿越來越疼。漸漸的,疼痛減弱。隨後。是酸麻陣陣,如同螞蟻噬咬,難以自抑。
她幾乎忍不住,想要放棄,站起來。這樣實在太過折磨人了,但一想到蕭一寒淡淡的笑容,似乎嘲笑她枉費心思。只是徒勞無功。
想到蕭月生的笑臉,她再次咬緊牙關,恨不得將牙都咬碎了,雙膝已經沒有了知覺,彷彿被截去了一般。zui*露書院
「一定要拜他為師,一定要拜他為師!」江南雲低聲念叨,聲音雖不大,卻極是堅定。
蕭府朦朧的燈光之下,她秀美的瓜子臉滿是堅毅,鳳眸晶亮,實是一個絕頂地美人兒,僅是容貌,甚至要強上劉菁一籌,只是沒有劉菁的氣質逼人,看上去遜上一籌罷了。
驚鴻一劍蕭一寒,一年間宛如彗星般崛起,劍法精妙絕倫,至今尚無敗手,已是公認的武林絕頂高手,這樣的名師,自己遇到了,豈能錯過。
自幼飄零,江南雲深知武功之重要,知道這是一個鯉魚跳龍門之機會,斷不容錯過。
世事的磨難,也讓她看清了人心地險惡,行事無所顧忌,糾集了一群少年,專伺偷盜,這樣的日子,也勉強能夠餬口而已。
若是能夠拜得蕭一寒為師,則將告別往日,自此以後,化身為龍,不必再受人白眼,也不必再時不時的挨揍,這樣的日子,豈不是天堂一般。
當她快要受不住,渾身冒著冷汗時,蕭府的大門「吱」地一聲拉開,裡面輕盈若羽的飄出一人,身形曼妙,穿著月白色地綢袍,長披肩,正是劉菁。
「夫……夫人。」江南雲心中大喜,她知道能否拜師地關鍵,便在劉菁身上。
劉菁來到她跟前,絲袖一拂,江南雲只覺一股無情的力量湧出,將自己的身子扶起,想要拒絕,卻根本無法撼動,只能任由自己被扶起來。
「夫人,讓我跪著吧!」江南雲楚楚可憐的道。
劉菁搖搖頭,抿嘴一笑:「好了,不要裝可憐了,……我夫君已經答應收你為徒了!」
「啊!」江南雲一怔,隨即狂喜,不敢相信的問:「真地?!」
江南雲呆立當場,心中之喜悅實在無法表達,鳳眸蓄滿了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簌簌落下來,喜極而泣。
劉菁看她如此,也替她高興,道:「別楞著了,還是先去裡面拜見師父罷!」
「多謝師母!」江南雲跪倒在地,重重叩了一個頭,她年紀不大,但卻精明過人,知道能讓蕭一寒改變主意,定是眼前的師母地功勞。
「你師父面冷心熱,即使我不勸說,他也會改變主意的。」劉菁白玉似的小手擺了擺,身形轉後,往裡走去。zui*露書院
江南雲急忙跟上,緊緊跟在劉菁身後,往大廳走去。
正廳之中,蕭月生端坐在正中央,他身穿月白色的絲質睡袍,手上拿著一隻茶盞,漫不經心的看著另一手上的手卷。
見到兩人進來,蕭月生放下手卷,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放了下來,目光溫潤,淡淡罩定江南雲。
「弟子江南雲,拜見師父!」江南雲進得大廳,跪倒在蕭月生跟前,三叩九禮。
劉菁端起一盞茶,遞到江南雲身前,江南雲接過來,雙手端在頭上,跪行到蕭月生跟前:「師父,請喝茶。」
蕭月生臉上平淡,沉靜冷肅,慢悠悠的接過茶盞,淡淡點頭:「嗯,不必跪著了,起來說話罷。」
江南雲依言起身,蕭月生淡淡目光籠罩下,她只覺呼吸不暢,身子沉重,彷彿被一座大山壓著一般。
此時,她方知師父的威嚴至此,實在令人心驚,她在洛陽城的大街小巷,看過無數人,卻從未有這般感受。
蕭月生的淡淡的目光一掠,喝了一口茶,放到一邊,道:「你今日入我蕭府之.
面。」
江南雲心中激動,趕忙應是,神情恭敬。
蕭月生繼續說道:「你心性佻脫。行事狡詐,說是好事,也非好事,這入門的第一步,還是練心。嗯……,就去闖一闖洛陽城外的大陣罷。若能闖過第二陣。方算是心志圓滿。」
江南雲不由一呆,洛陽城外地大陣,她也曾去闖過,至今心有餘悸,實在太過恐怖。若非自己運氣好,記性好,怕是根本脫不了身。
「我傳你一門清心訣。入得陣中,憑此清心訣,讓你的心志清醒,不被外物所惑。」蕭月生緩緩說道,說著,招了招手。
江南雲極是伶俐,上得前來,蕭月生輕輕伸手,掌心按在她光潔如玉的額頭上。
江南雲只覺腦海深處一片刺疼,彷彿有一枚鐵釘硬生生的釘了進去一般,只是她性子堅毅,咬牙忍住。
蕭月生讚許的點點頭,拿開了手掌。
江南雲只覺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段兒口訣,彷彿是極為熟悉,但自己偏偏沒有見過,但想宣之於口,偏偏又模模糊糊,難以說清,實在玄妙無比。
「我蕭府絕學,法不傳四耳。」蕭月生微微一笑,江南雲只覺身子一鬆,緊壓著自己地大山彷彿卸去,頓時鬆了口氣。
蕭月生接著說道:「你如今所想,便是清心訣,當你修至心如明鏡,萬物不熒之境,方可真正修習武功,……修至如此心境,當能在第二陣中安之若素。」
「大哥,若是把你的大弟子嚇壞了,可如何是好?」劉菁柔聲輕笑,有些不忍。
那座大陣,她親自闖過一回,在第二陣中嚇得心寒膽顫,實在無法抑制心頭的恐懼。
江南雲這般一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若是見到了那樣的慘像,怕是會在心頭留下什麼陰影。
蕭月生搖搖頭:「只要練好了清心訣,一切自可應刃而解,好了,南雲你下去吧,讓你師母帶你去自己地屋子。」
說罷,起身飄然而去。
劉菁挽著江南雲的胳膊,笑著安慰道:「莫要害怕,你師父做事,自有分寸。」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劉菁帶她來到了旁邊地一排屋子前,笑道:「這裡所有地屋子都空著,你任選一間罷。」
她將所有的房門都打開,讓江南雲一間一間的觀看,最終,江南雲選了西頭的一間,隔著蕭月生他們的臥室最近。
「喏,這是你師父給地,用以照明之用。」劉菁又自懷中掏出一隻錦囊,倒出五枚珍珠來,遞到江南雲手上。
「這……」江南雲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看著手上清輝瑩瑩的明珠,不知如何是好,她雖未見過明珠,但卻也聽說過,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竟要拿來照明之用,實在不如說什麼好!
「嗯,還是我來吧。」見她如此模樣,劉菁抿嘴一笑,拿過明珠,身子盈盈飄起,將五顆明珠分別嵌於裡外兩間屋頂,臥室裡兩顆,外間客廳三顆。
夜明珠散出柔和地清輝,整個屋子變得明亮而柔和,溫馨的氣息瀰漫而出。
「既然已經拜到了夫君門下,以後便不必為錢財愁,只需專心練好武功即可。」劉菁見她仍舊呆呆怔立,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江南雲馬上醒過神來,她適應能力極強,收攝心神,躬身道:「多謝師母。」
劉菁擺擺手,輕聲道:「你跪了半天,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說罷,轉身出了屋子,回到了蕭月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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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越來越熱鬧,前來闖陣的高手,也越來越多,很多隱世高手,也紛紛趕過來,見識一番傳說中的陣法之威力。
這一日,蕭月生正在後花園中賞荷,手中拿著白玉杯,倚在朱紅的欄杆上,迎著徐徐清風,欣賞著腳下的錦鯉與亭亭的荷花。
東面的花圃之中,奼紫嫣紅,百花齊放,爭奇鬥妍,淡淡的花香飄蕩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花圃當中的一塊兒空地上,劉菁一身淡粉色的羅衫,手握長劍,正緩緩演練劍招,動作輕妙,英姿颯爽。
旁邊是一位絕美的女子,一身月白的羅衫,雪白的瓜子臉,修長的鳳眸,顧盼之間,波光瀲灩,她身形窈窕,一顰一笑隱隱流露出誘人的風情,正是蕭月生的開山大弟子江南雲。
她資質極佳,聰明絕頂,加之蕭月生施展了伐毛洗髓之術,令其更上層樓,僅是兩個月,清心訣已是初登堂奧,臻至心如明鏡,萬事不熒之境,開始修習武功。
蕭月生這個師父極為偷懶,多是伸掌一按,直接將心訣印入江南雲的腦海,然後袖手不管,任由她自己習練。
劉菁倒極為熱心,且是初為人師,加之江南雲悟性奇高,一點即通,讓做師父的極為暢快,故代夫授徒,劉菁做得頗是起勁兒。
蕭月生先前煉的培元丹還剩兩顆,江南雲服下了一顆,內力已頗有根基,再加之精妙招式,已算得上是高手。
忽然,一個秀美的小丫環提著裙腳跑了過來,來到花圃中,對劉菁道:「夫人,不好了,外面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要找老爺呢!」
劉菁收劍,黛眉微蹙,轉身問:「小荷,是什麼人?」
「他說自己是東園幫的,向老爺求救來的!」丫環小荷口齒便給,嬌聲說道。
ps:氣候變化,又感冒了,很難受,盡量寫一些,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