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蕭月生微一驚詫,隨之露出笑意。
從沒想過竟還有這般責罰,對於一個練武之人而言,面壁應不是責罰,應該稱之謂閉關更恰當一些罷。
高明根看到他的表情,隱隱猜得他所思,便說道:「思過崖位於山頂,大師兄自由慣了的,被禁在那裡,實在是酷刑!」
蕭月生點頭,這倒也不錯,令狐沖性子自由散漫,呆在山頂,確實是一種酷刑,也難為他了。
「他的性子磨一磨也好,岳掌門怕也是一片苦心罷。」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
酒與菜被端了上來,蕭月生伸手拿起酒罈,一掌拍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蕭月生將大碗倒滿,酒如琥珀之色,更是誘人,他抬頭問高明根:「對了,你是否聽到過田伯光的消息?」
「田伯光?」高明根一愣,臉色微微一變,問道:「是那個萬里獨行田伯光?」
「正是。」蕭月生也替他斟了一碗。
高明根搖頭苦笑,歎息一聲:「要說這個田伯光,忒是可恨,這一陣子,長安城滿城風雨,全是他鬧的!」
「怎麼,他又作案了?!」蕭月生的臉色一沉,「砰」的放下大碗,雙眼紫電一閃,氣勢凜然。
高明根只覺呼吸一窒,莫名其妙,並不知是蕭月生怒氣所致,只是覺得這個蕭一寒起火來頗是嚇人。
「他一夜之間,盜了七戶大家。」高明根恨恨一拍桌子。
「怎麼知道是他作的案?」蕭月生微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抬頭望向高明根:「會不會有人栽贓陷害他?」
田伯光是一個淫賊。甚少會直接盜竊金銀財寶,若是有人行竊,直接栽到他身上。最好不過。
「每家的牆壁上都寫著九個大字:萬里獨行田伯光借用。」高明根一攤手,猶自恨恨說道。
「唔……」蕭月生默然,若是如此,即使知道不是田伯光,也由不得再行弄清。只能找田伯光算帳。
至於做案的到底是不是他。卻是田伯光自己地事,他可以自己找陷害自己的臉算帳。
「這麼說,他現在還在城裡……?」蕭月生慢慢說道,輕喝一口汾酒,嘴角噙著冷笑。
「若真是他,定然仍在城裡!」高明根點頭,他對於田伯光的膽大妄為頗有信心。
「這就好……」蕭月生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對面地大碗。高明根便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兩人大碗喝酒。高明根雖然酒量差一些,卻也算是豪爽之人,與蕭月生一人一碗,幾碗下去。已有些不勝酒力。
酒意正酣之際。蕭月生忽然說道:「高兄弟,你們華山派人多勢眾,不知能否查出田伯光落腳之處?」
高明根已有些微醺,聞言拍著胸脯。大聲保證,絕對沒問題,小小的一個田伯光,逃不出咱們華山派的手心,你就瞧好吧。
蕭月生大喜,開口道謝,兩人又喝了一陣子。然後分別,下了謫仙樓,回到各自的客棧。
待高明根酒醒之後,忽然省起了此事,不由大是後悔,是自己說了大話,田伯光這廝狡猾之極。外人根本查不到他的落腳之處,否則,這般容易,他早就被人逮住了。
只是既然話已出口,又不能收回。若是食言而肥,卻是丟盡了華山派地臉,況且,這個蕭一寒也是個人物,更不能讓他小瞧了華山派。
於是,他先是拜訪了長安城地地頭蛇們。又拜訪了幾個幫派,讓他們代為留意田伯光的消息,而他自己,則跑回了華山派,要將幾位師兄弟們搬出來,一起幫忙。
勞德諾他們聽說田伯光大鬧長安城,俱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他在長安城裡鬧,無異於在華山腳下,實是在打華山派的耳光,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們紛紛要跟著高明根下山,便是小師妹岳靈珊也死活賴著眾人,要一塊兒下山。
華山派的掌門岳不群與夫人寧中則如今並不在山上,小師妹可是眾人的掌上明珠,不容出差錯。
「師妹,你一個女孩子家,絕能沾上田伯光,若是你的名字被人跟田伯光一塊兒提起,已是不妥,更不能碰著他!」勞德諾頭搖得如潑浪鼓一般。
「二師兄,有你們在,豈容得田伯光如此放肆?不要緊的!」岳靈珊嬌聲央求。
勞德諾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死活不答應,他猜測,若是師父與師母在此,定也是這般決定。
「哼,不跟你說了,我跟大師兄說去!」岳靈珊知道二師兄死板地腦袋,根本說不通,便去找大師兄令狐沖。
勞德諾忙道:「那咱們一起去見大師兄吧,師父沒在山上,得由大師兄決定。」
「也好也好。」眾人答應,一起上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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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過崖上,令狐沖躺在一塊兒大青石頭上,仰面朝天,翹著二郎腿,瞇著眼睛,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他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地長衫,已經有些破舊,一直呆在山上,無法換洗,況且,他也不注重這些,若非小師妹逼他換洗,定會更髒亂幾分。
華山山勢高險,而此地更是位於山巔,陽光直接照在上面,比平常更為明媚。
清風自山下吹來,掠過山頂,到了他面前的大石頭上時,已經變得微弱,成為徐徐的清風,將他的頭輕輕撩動,他將髻解開,讓頭飄舞,頗是暢快。
忽然間,他猛地一睜眼,呼地坐了起來,伸出脖子微下看。見到山路上走來了幾人,卻正是自己的幾個師弟們,小師妹也在其中。
令狐沖地劍眉一皺。微微擔心,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他一挺身,自大石上跳下,將長劍拿起,站在風中。看著他們緩緩過來。大聲問道:「二師弟,出了什麼事?!」
「大師兄!」勞德諾大聲回答,幾人加快腳步,轉眼間來到了他跟前,他說道:「大師兄,田伯光這個狗賊在長安城出現了!」
「田伯光?!」令狐沖登時一怔,隨即劍眉微鎖:「他又做案了?」
勞德諾點點頭,望向高明根。道:「五師弟剛從長安回來。讓他說罷。」
高明根點頭。搖頭道:「田伯光這一次卻沒
,只是一夜之間,連盜七家大戶,並留下了『萬里獨用』的大字。」
說罷,他看了一眼小師妹岳靈珊。
岳靈珊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地裌衣小祅,將臉龐趁得越明艷秀美,正盯著大師兄令狐沖看,沒有注意高明根的眼神。
況且,她也並不知**為何物。只是知道,淫賊這個稱呼好像與女人有關,不是什麼好人。
「他竟盜了七家大戶?」令狐沖一臉猶疑,看了看高明根,想了想,搖頭道:「他這是何意?」
「對了,大師兄。我在謫仙樓見到了一個人!」高明根忽然一拍額頭,忙說道。
「是誰?」令狐沖有些心不在焉的問,仍在想著田伯光的事情,有些疑惑,田伯光這般舉動。實在有些反常,不符合他平素地習慣。
「是蕭一寒蕭鏢頭。」高明根說道。
「什麼?!」令狐沖精神登時一震,忙再次問道:「……你說是誰?!」
高明根呵呵笑道:「蕭一寒蕭鏢頭,我是在謫仙樓吃飯,偶然碰到他的。」
幾人來到了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青石已經被曬得燙,坐在上面,頗是舒服。
「大師兄,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幹嘛要來這裡呀?」岳靈珊嬌聲笑道,她對於蕭一寒可是討厭得很,這個人很冷漠,好像討厭自己。
令狐沖搖了搖頭,想了想,道:「五師弟,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他想讓我幫忙打聽田伯光的下落。」高明根說道。
「哦,原來如此!」令狐沖點點頭,恍然大悟。
「大師兄,怎麼了,他是來做什麼地?」岳靈珊忙嬌聲問道,對於蕭一寒,她雖然討厭,卻更好奇。
「若我所料不差,蕭先生卻是要來殺田伯光的!」令狐沖神情篤定,微帶笑意。
「追殺田伯光?」岳靈珊歪著頭,秀臉微皺,思忖了一番,搖頭放棄,想不出什麼。
「大師兄,他為何要追殺田伯光?」勞德諾問道。
令狐沖坐到青石上,將自己的頭一束,頗是瀟灑,笑道:「你們怕是不知,這位蕭先生,卻是儀琳師妹的義兄。」
「恆山派的儀琳師妹麼?」岳靈珊忙問道。
「正是。」令狐沖點頭,搖頭笑道:「上一次,田伯光惹到了儀琳師妹,若不是後來遇到青城派地人,蕭先生怕是當場便要下殺手,取了田伯光的性命。」
「他們怎麼會……?」岳靈珊張了張櫻桃小嘴,說不出話來。
在她看來,儀琳師妹與蕭月生根本就是八丈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一個在福州,一個在恆山,隔著那麼遠,地位身份皆相差太多,實是風馬牛不相及,結果,竟然是義兄妹,實在太過讓人意外了。
見小師妹滿腹疑問,令狐沖耐心的解釋:「好像是儀琳師妹曾救過蕭先生地性命,故二人結為兄妹,……蕭先生此人看似冷淡,卻極為霸道,田伯光惹到了儀琳師妹,實在是不走運得很!」
「這個淫賊,死有餘辜,也算他命該如此!」勞德諾哼了一聲,他這個老好人都這般氣憤,顯然田伯光實是天怒人怨。
「大師兄,田伯光這個淫賊極是狡猾,人們數次圍剿,皆被他機警的逃脫,蕭先生能得手嗎?」高明根問道。
他有些擔心,萬一將田伯光地下落告與蕭月生,卻仍不能殺死他,最後定會找上華山派來報仇,如今,師父與師娘皆沒在山上,若是田伯光前來,怕是很難抵抗,實在糟糕得很。
令狐沖想了想,點頭道:「蕭先生的武功高明得很。田伯光若真的遇到了他,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甚好!」高明根大舒了口氣,笑道:「大師兄,師父與師娘皆下了山,就等你拿主意,蕭先生讓我幫忙查田伯光的下落,我已經答應,……咱們是否要真的幫忙?」
見令狐沖望向自己。高明根搖頭歎道:「那日在謫仙樓喝酒,蕭先生酒量大得很,把我灌醉了,結果。將此事稀里糊塗的應承了下來,又不能反悔,唉……,真是喝酒誤事!」
「既已答應下來,又有什麼可說的?!」令狐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哼了一聲。
對於田伯光地可怕,沒人比令狐沖體會更深,這些師弟們遇到了田伯光,絕對是凶多吉少。
「萬一……」勞德諾忙道。
「嗯,我不能下山。你們下去,我又不放心……」令狐沖沉吟,半晌之後,抬頭道:「二師弟,你與五師弟去長安城看看,其餘地人,便在山上老實的呆著罷!」
「大師兄。我們也想去會一會田伯光那廝!」六師弟6大有在一旁嘻嘻笑道。
「胡鬧!」令狐沖頓時沉下了臉,彷彿天氣驟變,劍眉豎了起來,頗是嚇人。
6大有他們從未見到大師兄這般模樣,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沒有一點兒大師兄的架子。
「大師兄……」6大有囁嚅一聲。
令狐沖斜睨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瞥眾人,哼道:「田伯光心狠手辣,對於咱們五嶽劍派,根本沒有一絲的敬畏之意,否則。也不會到長安城做案,……難道,他還不敢殺你們麼?!」
「二師弟行事穩重,倒可放心,你們一個也不准下山!」令狐沖沉聲說道,氣派威嚴。
華山派的門規極嚴,對於師兄地話不能有違,他們無奈的稱了一聲是,灰溜溜地下了思過崖。
岳靈珊嘟著嫩紅的櫻唇,暗自氣惱,不看大師兄,跟著眾人一起下了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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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德諾與高明根一起下山,動了長安城的地頭蛇們,但田伯光卻像是從未到過長安城一般,絲毫沒有消息。
蕭月生一步不出客棧,一直呆在自己地雅院中,靜心練功,對於他而言,田伯光已經是一個死人,只要尋到他地蹤跡,下手除了他便可,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這一陣子,面臨著九轉易筋訣突破之機,他竭力安靜心神,合於天人之道,不讓自己的心浮躁,免得走火入魔。
九轉易筋訣威力太強,對於心境的要求更為嚴格,第一層時,只要動作到位,心法循行,一般不會出太大的差錯,但到了第二層,便已經不
的武功,對心境地要求便開始嚴格起來。
到了第三層,更是需要一顆無為有為之心,尋常人,根本無法循到脈絡,即使知道心法,也無法修習。
少林寺的易筋經,雖然威力宏大,但數百年來,能夠修至大成的,卻是寥寥無己,關鍵便是心境之艱難。
九轉易筋訣與易筋經有異曲同工之妙,威力更為強大,但對於心境的要求,也隨之而更為艱難玄妙,非是外人能夠得悉。
轉眼之間,五日過去。
這一日清晨,他結束了九轉易筋訣的修煉,出了客棧地雅院,來到了謫仙樓。
高明根也等在這裡,與勞德諾坐在一起,遠遠看到蕭月生上樓,忙伸手招了招。
蕭月生走到他們桌前,抱拳一禮,坐了下來,溫聲問道:「高兄弟,勞兄,是否有消息了?」
高明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好像真的沒在城裡。」
勞德諾抱拳一禮,開口說道:「蕭少俠,依我推算,怕是他已經離開了長安城,看來,是怕我師父與師娘親自出手吧。」
蕭月生瞥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勞德諾,他心中討厭,但他城府極深,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淡淡點頭:「既然你們找不出來,那便應該已經離開了長安城。」
「這廝委實太過狡猾!」高明根恨恨罵道。
蕭月生想了想,接過高明根遞上來的大碗酒,端碗喝了一大口,說道:「既然他不在。我也不想在此久留,要去你們華山一遭,見一見令狐兄弟。」
「見大師兄啊?」勞德諾微一遲疑,道:「可是大師兄如今受罰面壁,怕是不能見外人的。」
「嗯——?」蕭月生微一皺眉。
勞德諾心中一凜,忙解釋道:「思過崖是咱們華山派的禁地,即使是弟子們也不能輕易靠近,外人更是不允許進入的。」
「唔。原來如此。」蕭月生點點頭,不置可否,隨即岔開話題,說起了近些年來的一些武林秩事。
他再一次泛起了無力感。即使自己武功高明,卻仍如聾子瞎子一般無用,心中再次升起成立幫派之念。
人多力量大,即使那些武功低微之人,有時地作用,甚至比一個武功高手更大。
只是如今九轉易筋訣進階的關鍵,他不能分心,只能推後再說,況且,成立一個幫派也非容易之事。所耗心力極大,費時費力,也多了太多的牽掛,令他頗感矛盾。
損之又損,方能成就大道,牽掛太多,紛擾太多。對於進軍大道之途有害無益。
吃過了早膳,蕭月生離開謫仙樓,回到了客棧中,交待了客棧的掌櫃兩句,告訴他不能斷了自己坐騎地糧草。然後直接施展縮地成寸,前往華山而去。
他腳程極快,太陽剛到了正中,他已是到達了華山。
對於華山地地形,他已經打探清楚,是在與高明根喝酒的過程中所得知。將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話湊到一起,便弄得清清楚楚。
他身形如電,華山之險在他腳下卻如履平地,由山腳下至思過崖,僅是一盞茶的功夫。
遠遠的,便看到了令狐沖。
令狐沖身邊,還有一個人,身穿錦衣,兩人正端碗喝酒。
蕭月生精神一震,嘴角泛起淡淡地笑意,暗自念了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個與令狐沖喝酒之人,卻正是他正在苦苦尋找地田伯光!
「令狐兄弟,此酒如何?!」田伯光端著大碗,呵呵笑道,酒氣飄散,蕭月生能夠聞到風中傳來的酒香,果然是好酒。
令狐衝將一大碗喝盡,翹起大拇指:「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田伯光也將大碗一飲而盡,笑道:「我曾聽人言道,天下名酒,北為汾酒,南為紹酒……」
蕭月生身形一閃,驀然出現在兩人身邊,淡淡笑道:「不錯,果然是好酒!」
兩人一驚,令狐沖手按長劍,田伯光則身形一飄,退後五尺,長刀已然出鞘,轉身望向蕭月生。
「蕭先生!」令狐沖大喜過望。
「是你!」田伯光則臉色大變,身形一晃,轉身便要逃走。
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跟前,淡淡說道:「怎麼,老朋友見面,不打個招呼便匆匆而去?!」
「姓蕭的,老子打不過你,還跑不過麼?!」說罷,田伯光身形一折,便往右側飄去,宛如一陣風般絕塵而去。
蕭月生嗤的一聲冷笑,身形一晃,消失於原地,令狐沖眼中所見,他身形一晃一閃,若隱若現,僅是閃了三次,已然出了三十幾丈,擋在了田伯光身前。
田伯光怪叫一聲,身形尚在空中,便往側方一折,轉得靈動自如,其輕功之絕,讓令狐沖不由暗自喝彩。
「記得,下輩子莫要再做淫賊了!」蕭月生沉聲一喝,身形再閃,驀地出現在田伯光身前,右掌一拍,飄飄如落葉,卻似緩實急,正拍中田伯光的背心。
一掌印在他背心,田伯光頓時化為一道落鳶,飄然墜落,落在蕭月生身前一丈遠處,「砰」的一聲摔下,隨即一動不動。
蕭月生掃了一眼,身形一晃,出現在令狐沖身前。
令狐沖按捺住心中驚異,故意對蕭月生如此高絕武功視如平常,開口問道:「蕭先生,田伯光他……?」
「已經沒命了!」蕭月生淡淡說道,掃了一眼兩大罈酒,搖頭笑道:「這個傢伙,倒是甚會享受。」
「他已經死了?」令狐沖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田伯光,轉身望向蕭月生。
月生輕描淡寫的點頭,打量著酒罈,看了一會兒,抬起頭,見令狐沖正怔怔瞧著自己,不由微皺眉頭,說道:「怎麼,是可惜了這麼個人物?」
「蕭先生說哪裡的話!」令狐沖忙擺手,搖頭苦笑道:「我只是心生感慨,田伯光此人輕功高絕,武林中想殺他的人不計其數,圍追堵截,仍令他逍遙自在,卻這般容易便被蕭先生所殺。」
「他若是不惹儀琳,我怕還騰不出手來殺他,他偏偏不長眼!」蕭月生淡淡一哼,臉上紫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