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哥,這是為何?」儀琳睜大妙目,怔怔看著他。
蕭月生溫和的笑笑:「只是粗淺的吐納之術罷了。」
隨即,他又換了一個姿勢,讓她照著做,細細解說呼吸的要訣,儀琳再次照做,只覺身子慢慢輕鬆,不復勞累,大覺奇妙。
然後又是幾個姿勢,儀琳依依照做,一番動作下來,香汗微微,渾身卻輕鬆無比。
蕭月生緩緩收勢,吐出一口氣,溫聲道:「這是粗淺的吐納功夫,日後得閒,每天做上一次。」
琳點頭。
隨後,蕭月生讓她再做一次,一一指正動作,做得絲毫不差,方才罷休,天色已經變暗。
兩人吃了一些飯,如今已不必儀琳送飯,蕭月生自己摘一些果子,或挖一些野菜,在鍋裡煮著吃,香氣撲鼻。
隨後的日子,蕭月生又傳她一套在睡覺時的呼吸之法,因為令她睡得極為香甜,她練得甚勤。
蕭月生所傳,自是高明的心法,只是儀琳性子單純,只感覺好玩,並不以為貴。
蕭月生也並不點明,只是莫要對人說起,外人很難覺察其妙,況且,沒有親自傳授,即使偷學,也學不到。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蕭月生小腹的傷口已然無礙,只是難免留下了一道疤痕。
下丹田的傷,卻是難以恢復,非是藥石可以醫治,若是以前,他能煉出絕世的丹藥。尚可服下丹藥,煥然痊癒,如今。卻做不到。
這一日正午,他正在水潭邊修練九轉易筋訣,隨著導引之勢,週身皆暢,無一不美,渾身上下。鬆軟如麵筋,綿軟愉悅。
他動作不停。心下微守,若有若無,心意仍隨著動作而起伏,蛇行動,忽然頭頂百會一麻,宛如一道電流直直貫穿,直擊至海底,陰竅一陣跳動。隨即是腰間轆熱。下丹田一片**。
他畢竟曾修入道境,守心不動,導引之勢一如既往,心隨勢走。不驚不喜。
待收功之時,他方露出喜悅之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的這套九轉易筋訣。確有療傷之神效。
如今,他九轉易筋訣已然登堂入室。下丹田之傷恢復有望,自是修習更勤。
兩個月後。天氣轉涼之時。他下丹田已然痊癒。
雖然已然恢復,他卻並未急著轉練其它,仍舊習練九轉易筋訣。這套心訣,與傳統地內功心法大異。以練體為主,對於內力,反而並不那般重視。
他是得道之人,對於內力認知。更深一層,內力乃是體內精氣所化,能夠深厚,固然有益身體,運用之時,便是損耗,雖能恢復,卻是以自身的精氣為源泉。
除非能夠修至先天之境,能夠吸納天地間的元氣,補益自身,方能延年益壽。
當初,自己由性入道,頓悟成道,身體直接跨過後天之境,進入先天,天地間元氣盡歸其用,體內地內力,比之天地間的元氣,自是如一滴水比之大海,他難免瞧不上。
如今,他元神修為盡流失,再次成道,卻需一步一步,慢慢修煉。
只是這一次,他卻不想如前幾世,以性入道,元神不滅,固然算是成仙得道,永世不滅,但卻令人痛苦,歸根結底,乃是身體不夠結實。
這一世,他想嘗試性命雙修,不僅練性,更注重修煉身體,將身體與元神一同修成不滅。
九轉易筋訣是煉體之奇功,即使強如少林的易筋經,與之相比,仍要遜色多多。
但他後來一想,若是沒有內力,雖然自己身負無數絕學,與人相鬥,仍要吃虧,便修了一門自己所創的天雷訣。
這是當初,他授於自己大弟子孫子明的奇學,能夠以武入道,至剛至陽。
內功之道,論及進增之快,偏鋒為最,至剛或至陰,世上萬物,莫不如此,偏執最為迅捷,剛柔互濟,陰陽平衡,則是穩妥之法,但進境卻慢。
但到了後來,至陽至陰達到極致,體內陰陽平衡失去,難免如脫韁之烈馬,無法控制,極易走火入魔。
若想達到陰極陽生,或陽極陰生,需要極佳的悟性與運氣,多是下場悲慘。
但蕭月生這門天雷訣,卻是以武入道之學,陽極陰生,只要順勢修下去,便會輕易地跨過這道門檻,進入圓滿之境。
天雷訣乃他所創,修煉起來,自然得心應手,短短十幾日,儀琳過來時,
地問他,是不是舊傷復,要不,為何他的臉總是不層淡淡地紫氣。
這是天雷訣登堂入室之兆。
這十幾日地功夫,除了修習天雷訣,他仍在研習一門絕學,是自己的保命絕學。
否則,出了山谷,自己的內力又不深厚,與高手相遇,豈不是受制於人?實是他最無法忍受。
天仙引,乃是他所創心法之名。
他想起了以前在現代社會的小說,有一門奇功,頗是著名,名叫天魔解體*,是一種激潛力地秘功,雖有後患,卻總比丟了性命好得多。
依照這個思路,他創出了這門天仙引。
天仙引,比起天魔解體*,更為霸道,他精通人體諸**,一些奇門**道,世人不知,他卻知曉。
通過這幾個秘**,他可將身體的潛力完全揮,能夠將功力陡增十倍,過後所需一段時日療養修復。
創出了這門天仙引,他方有了保命的本錢,以自己地內力,十倍之後,無數的奇功絕學便可揮,當世之上,還有哪個是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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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黃昏時分,他正在水潭邊修習九轉易筋訣,儀琳跑了過來,步履輕盈,宛如一隻蝴蝶翩然而至。
山谷外面,已被他布下了陣法,除了儀琳,外人難以進入。
雖然元神不再強大,難以以玉符吸納天地元氣,布成陣法,奇門遁甲之術地高妙難以御用,但尋常地奇門之術,卻並不妨礙,僅是利用山石樹木,常人已經難以破解,宛如東海桃花島一般。
儀琳進了山谷,放緩身形,輕輕走了過來,生怕打擾到他練功。
到了跟前,見蕭月生緩緩收功,吐出一口氣,儀琳說道:「蕭大哥,明日我要下山了!」
「唔,下山?」蕭月生輕輕落下雙掌,溫聲問道:「你自己一個人下山?」
儀琳搖頭:「我隨儀和師姐一起下山。」
「你儀和師姐?」蕭月生濃重地眉毛抬了抬,淡淡的紫氣一閃而過,搖頭笑道:「那你又要吃苦了。」
「儀和師姐待我很好的!」儀琳忙道。
他如今地容貌仍是普通,只是眉毛頗重,多了幾分英武之氣,看上去性子剛硬,兼之天雷訣乃是無上地奇學,有改變氣質之效,令他更增幾分陽剛之氣。
蕭月生對儀琳極好,溫和如兄長,儀琳從小在白雲痷裡長大,平常與一些尼姑生活在一起,她師父定逸師太性子剛硬,慈和溫柔毫不沾邊兒,被蕭月生如此呵護,自是傾吐心聲,什麼瑣事都對他說。
她說話時,蕭月生絲毫沒有不耐煩,靜靜聽著,不時表一番評論,故儀琳每日必跑來一遭,與他聊天說話,樂此不疲。
「呵呵,好好,她待你很好!」蕭月生呵呵笑道,輕拍拍她削瘦的肩頭,溫聲道:「跟在你儀和師姐身邊,妹子你可不能像平日一般慢騰騰的,免得她再說你。」
「嗯,知道。」儀琳用力點頭。
她本來性子認真,一絲不芶,但站在蕭月生身前,她感覺自己彷彿被一股溫暖的空氣包圍著,渾身輕鬆,心情也莫名地歡快,清麗絕俗的臉龐上,表情也生動了許多。
「我下山了,蕭大哥你怎麼辦呢?」儀琳彎彎的眉毛蹙起,露出苦惱之色。
「大哥也該走了。」蕭月生溫和笑道,轉身看了看水潭邊的那座松木屋,搖頭道:「我本是福威鏢局地一名趟子手,失蹤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那趟鏢追回來沒有,……應該回去看看了。」
儀琳啊了一聲,吃驚的問:「你要走了麼?!」
「是啊,」蕭月生點頭,笑了笑:「大哥倒想一直呆在這裡陪你,但若再不走,怕是你師父會現地。」
搶在儀琳開口之前,他又說道:「況且,鏢局那邊,也要說一聲,免得他們認為我已經死了。」
儀琳低下頭,不說話,夕陽照在她臉上,宛如白玉被塗了一層胭脂,嬌媚動人。
見她如此模樣,蕭月生不由搖頭笑道:「待去過鏢局,我再回來便是。」
「真的會回來麼?」儀琳登時抬頭,妙目大睜。蕭月生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