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男子**道被點,已化為了雕像,無法自主,只有動,閃過憤怒之色。
「原來是水雲派的蕭先生!……得罪了。」領之人臉色陰沉下來,目光如刃,冷冷望向蕭月生,語氣卻是波瀾不驚:「所謂不知不罪,在下事先並不知曉,蕭先生可否網開一面?」
公孫世家雖算不上武林大豪,但家族傳承已久,根基頗雄,消息極為靈通,對於武林中風頭正勁的水雲派與蕭南秋,豈能不知不曉?!
聽到要斷老三一臂,他本想翻臉,但猛的想起蕭南秋的來歷,這般念頭登時消散無遺。
水雲派的蕭南秋,那可是絕頂的高手,自己這一身本領,在武林中雖能稱之為高手,但在蕭南秋手底下,絕對走不過幾招。
夜幕上冰輪高懸,靜靜轉動,夜晚的寒風漸漸變大,凜冽而清新,吹在臉上,宛如冰刃刮過,臉皮生疼,寒意直透心底。
那男子只覺渾身冷,冰寒徹骨。
蕭月生淡淡看他一眼,迎上他陰沉冰寒的目光,溫和的一笑:「若非念在你們無知,早就取了你們性命!」
「媽的,老大,跟他拼了!」身後的瘦高男子拔劍出鞘,氣憤的高叫,覺得說不出的窩囊,憤憤道:「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蕭月生嘴角一動,忍俊不禁,差點兒笑出聲來。這句話,他極為熟稔。此時聽來,覺得說不出的好笑。
「好,好!」蕭月生拍了拍手,露出讚歎之色,呵呵笑道:「這才有武林好漢地氣魄!」
那高瘦男子毫不領情,輕抖長劍。虎視眈眈,雙目精芒閃爍,緊緊鎖定蕭月生,似乎便要出手。
「既然如此,在下索性便成全於你,請吧!」蕭月生一伸手,淡淡笑道。
晴兒登時大喜,披著雪白的貂裘,俏生生地站在車廂門口,躲在蕭月生身後。嬌聲喝道:「大個子,快過來送死吧!」
對於這四個人。晴兒恨之入骨,若非是蕭月生溫玉冰他們及時趕到,自己的清姨便要折在這裡。
晴兒自幼喪母,宋文清自從出師之後,便在她身邊照顧她,便如她的母親一般無二。
溫玉冰站在宋文清身邊。靜靜立於雪地上,打量著這邊的情形,冷若冰霜,目光淡然,宛如天上明月灑下的清輝,夜風徐徐,吹得她鬢微動,宛如月宮仙子。
「老二,住手!」那領見到身邊的老二身形一動,劍尖顫動。便要動手,急忙出手。一把攥住他胳膊。
「老大——!」高瘦地中年人轉眼瞪他,不滿之極,雖知他是一片好意,卻不想這般窩囊,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住嘴!」那領狹長的雙眼一瞪,目光冰寒陰森,嚇得老二不由一窒,老實了下來。
領將他的長劍奪了過來,轉身望向蕭月生,冷冷哼道:「今日我等任栽,待稟報了家主,再行討教!」
說罷,他長劍猛的一揮,劍光如匹練,他悶哼一聲,血光迸現,左臂跌落雪地上,熱血噴湧,將雪地融了一個大洞。
「老大——!」那瘦高的男子驚叫,急忙上前,在他肩膀處疾點**道,欲要止住流血。
「啊!」僅是一瞬之間,那領的臉色已是蒼白如紙,疼痛方才傳入腦海,忍不住出一聲慘叫,隨即他死死咬緊牙根,拚命忍住呻吟與慘叫,身體微微顫,宛如林中枯葉在寒風中抖動。
晴兒也驚叫一聲,急忙轉過身子,不敢再看,手臂掉在地上的一幕將她嚇住,月光之下,俏臉煞白。
蕭月生淡淡看他一眼,抬頭望向遠處的宋文清:「宋姑娘,如此處置,可否如意?」
「好了罷。」宋文清忙點頭回答,明眸瞥了一眼那斷臂的領,急忙轉開。
溫玉冰眉頭輕蹙了一下,便鬆開,沒有殺人,確實已算是難得,這幫人存了殺人之心,斷去一臂,在秋兒手中,已是難得的寬容,不宜再加責備。
「既然如此,諸位請回吧。」蕭月生淡淡說道,溫潤地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那個領。
天氣寒冷,那臂斷處地傷口方能止住流血,否則,難免流血而亡。
「走!」那領緊咬著牙,下唇已被咬得血肉模糊,自牙齒縫裡迸出一個字。
瘦高中年人不敢反駁,忙將長劍歸鞘,攙著他。
溫玉冰身形一晃,幽香飄過,那兩個人**道被解開,開口叫道
大——!」
兩人死死瞪著蕭月生,目光如箭,似乎欲將他釘穿,雙手緊緊攥著刀劍,青筋賁起。
「走——!」那領強打精神,狠狠瞪他們一眼。
蕭月生笑著搖頭,邁步來到溫玉冰身邊,經過他們身邊,無視他們噬人的目光,呵呵笑道:「我這般處置,不算心狠手辣吧?!」
溫玉冰眼波盈盈,橫他一眼,蓮足輕移,逕直自他面前走過,回到了馬車中。
她常抱怨蕭月生心狠手辣,不講仁慈,太過無情,每次蕭月生殺人,都要受她一通責備,頗令他無奈。
蕭月生無奈苦笑,搖了搖頭,對偷偷盯著自己看的宋文清道:「宋姑娘,辛苦,我來得有些晚了!」
「不,還要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呢!」宋文清臻微搖,靜靜望著他,忽然問道:「原來先生真名為蕭南秋!」
蕭月生伸手撫了撫黑亮的八字鬍,笑了笑:「在下蕭月生,字南秋,呵呵……,人多知蕭南秋,卻不知蕭月生。」
宋文清這才釋然,心頭的一團終於消散,不再氣悶。
此時,那四個人已然漸漸遠去,留下兩排腳印,在朦朧的月光下越行越遠,頗顯淒涼。
「這幾個人,留著終究是禍害啊……」蕭月生打量了他們背影一眼,搖頭感歎。
宋文清心有慼慼然地點頭,對自己能夠如此狠辣,確實非同尋常,有了這樣的敵人,如芒在背,總是一大威脅。
蕭月生忽然笑了笑,轉身一伸手:「咱們回去吧,晴兒剛才嚇著了,需得安慰一下。」
「她沒有經歷過這些……」宋文清忙邁步,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蕭月生再次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放虎歸山的念頭,自己固然不怕,卻怕水雲派的弟子們受到牽連,這些人,運功半個時辰之後,便會心脈斷絕,而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趕路,他們只能運功支撐。
進了車廂,乳白的夜明珠輝下,晴兒笑吟吟的望著他們,一見宋文清進來,忙迎上來,跑到宋文清背後,要看她的傷口。
此時,宋文清方才省然自己衣衫已破,不由玉臉通紅,如遮了一塊紅布。
溫玉冰橫了蕭月生一眼,見他已經轉過身去,坐到了江素寧身邊,方才輕舒了口氣。
「江姑娘,他們幾個已經打了,不知可否見告,為何遭他們追殺?」蕭月生坐到她榻邊,溫和的問道。
江素寧半躺半倚,背下墊著幾個靠枕,此時面色紅潤,楚楚動人中流露出幾分嬌艷。
「我刺傷了他們的少主。」江素寧低下頭,秀臉微紅,臉頰如染晚霞,在乳白地光輝下,更顯嬌艷絕倫,燦若玫瑰初綻。
蕭月生點頭,若有所思,想必是傷得不輕,否則,也不至於如此拚命,派出四位這樣的高手,他們任何一個對上江素寧,都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公孫家也太霸道了!」晴兒自宋文清香肩上抬頭,嬌哼了一句。
江素寧低下頭,秀臉更紅。
「江姐姐,你地臉怎麼這麼紅呀?」晴兒驚訝的問,目光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好奇得不得了。
溫玉冰與宋文清也頗是好奇。
「我刺中了他的下身……」江素寧聲如蚊叫。
但眾人耳力皆是不俗,都聽得清清楚楚。
蕭月生搖頭,面露古怪的微笑,難怪難怪!怕是這位公孫少主已經不能人道了吧,否則,也不會這般氣急敗壞了。
晴兒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待要再問,被宋文清一把拉住羅袖,低聲道:「別再問了,日後告訴你!」
「噢……」晴兒無奈的答應,櫻唇嘟了起來。
「對了,蕭先生,你瞞得我們好苦!」睛兒小女兒心性,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拍小手,嬌聲叫道:「原來你就是水雲派的蕭南秋蕭大俠!」
「是啊,我就是那個水雲派的蕭南秋。」蕭月生摸著八字鬍,苦笑著點頭。
晴兒瞪了他一眼,皺了皺秀氣的瓊鼻,重重嬌哼一聲,頗有怨色,轉向溫玉冰,嬌笑道:「那蕭夫人,想必就是貝錦儀貝姐姐嘍——?」
溫玉冰雖然肌膚如玉,但眉宇之間稚氣皆除,顯然不會是周芷若,那必是貝錦儀,對於水雲派的消息,晴兒可是收集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