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朗星稀,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紫山腳下,夜色之中,影影綽綽出現十幾個人,走路無聲,腳步輕捷,個個身法不俗。
他們身形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在清淡的月光下,隱隱能夠看到五官容貌,臉上俱是沉肅無比。
他們來到紫山腳下,在通向山頂的路口站住,形成一個陣勢,將兩個人包圍其中。
當中的兩人一位是皓老,一位是沉毅威嚴的中年男子,並肩站在一起,仰頭打量著紫山。
此時的紫山,被夜色完全籠罩,濃濃的霧氣如同輕煙,圓月的清輝無法照進去,什麼也看不到。
「張老,能否通過?」沉毅威嚴的中年男子轉頭望向老,沉聲問道,語氣隱隱透著激動。
朦朧的夜色下,他穿著一身墨綠錦衣,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狹長的丹鳳眼,鼻挺嘴方,實是一幅好相貌。
皓老身形挺直,看上去不會武功,目光卻很明亮,精神健旺,更勝年輕人。
他自從站在紫山腳下,仰頭望去,眉頭便不知不覺的皺起,越看眉頭鎖得越緊。
聽到中年人問,他抬頭,與中年人雙目射出的精芒一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已經變了,這不是白天的陣法。」
中年男子狹長的雙眼中目光閃動,抬頭看了一眼被夜色與霧氣籠罩的紫山,再低頭望向老。沉聲問道:「那……,能否破解?!」
「……」老撫著雪白地長髯。眉頭緊鎖,搖頭歎息一聲:「難!難!」
他邁步前後左右各走了幾步,抬頭打量,忽然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在地上寫寫劃劃。
幸得今晚月光明亮。他勉強能夠看清地面,雙目炯炯,目光明亮異常,全神貫注於地下所畫。
那中年男子知道他在做什麼,沒有出聲,看了一會兒老地表情,見他忽迷惘,忽高興,忽苦惱,忽開懷。神情變化多端,卻久久沒有出聲。便轉過身去,負手於後,目光深沉,遙望紫山。
周圍十幾個人皆是中年人,甚至比那站在中間的中年人年紀更大,或握刀或持劍。渾身緊繃,他們皆是太陽**微隆,眸子精芒四射,氣勢懾人。
小心觀察著四周,每一次清風徐來,草葉搖動,都惹得他們目光如電,迸射而出,他們宛如一道銅牆鐵壁護衛著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極有耐心,負手而立。看著四周,半個時辰過去。竟絲毫沒有不耐之意,沉毅的臉上依舊如常。
「呼——」一聲長長的呼氣聲響起,白眉白的老起身伸了個懶腰,臉上滿是興奮。
中年人馬上轉身,目光明亮逼人,忙問:「張老,如何?」
即使是素來沉穩過人,中年人此時也不由急切,患得患失,實因事關重大,不由得他不急。
「呵呵……,解開了!」鬚眉皆白的老眉開眼笑,撫著白髯,呵呵笑道,然後搖頭:「唉——!……這佈置陣法之人,實在是奇人,老朽佩服,佩服之至啊!」
中年人心下一鬆,沉毅地臉龐頓露笑容,難得的拍了一句:「此人固然高明,但張老能夠將其破去,更是令人佩服!」
「破陣容易佈陣難啊!……嘿,這次也是僥倖得很!」張老撫髯自得一笑,對於奇門遁甲之術,他畢生精研,加之智力非凡,有過目不忘之能,成就極高,一向自傲。
他乃一山中隱士,居於深山幽谷之中,與外界隔絕,一心精研奇門遁甲之術,周圍自然佈滿了陣法,尋常人根本見不到他的影子。
這次能夠請得動他,卻是因為中年男子父輩與他有一段淵源,憑著這一段兒交情,找到了他,否則,旁人根本請不動他的大駕。
「張老,咱們動身,如何?」中年男子溫聲徵詢。
「唔,好,……走吧!」張老撫髯的手停下,點點頭,再蹲下來看了一眼縱橫的刻痕,當先邁步踏入了濃霧之中。
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後,然後是十幾個護衛跟在他身邊,依次被濃霧所籠罩。
中年男子緊跟在老的身後,循著他的腳步,絲毫不敢有差錯,腳下用力,印下一道深深的腳印。
事
已經知道規矩,也小心翼翼,一邊注意周圍的安全,年男子留下地腳印。
幾人默默無聲,靜靜的行走,除了張姓老重重地腳步聲,其餘諸人皆是落地無聲,輕功極佳。
他們聽說了武林傳聞,水雲派的輕功乃是一絕,實有浮光掠影之能,故所選之人皆是輕功極高。
「嗯——?」老忽然停下腳步,面色微沉,顧盼四望。
中年人也只能停了下來,卻不敢亂動,只能站在他身後,問道:「徐老,怎麼了?」
「不妙……,」徐老搖了搖頭,沉吟了一下,轉過身,攤了攤手,苦笑道:「陣法再次變化了!」
「那……?」中年人面色不變,看了看天空,月亮已是從正中偏向了西面。
「老夫明白了!」徐老猛的一拍雙掌,重重歎道:「唉……,這個陣法是一個時辰變化一次,與天上的明月遙相響應!」
「那煩勞徐老再破一次啦!」中年人並不焦急,他對於這個徐老極具信心。
「怕是難嘍——!」徐老撫著長髯,搖了搖頭,看了看霧氣迷茫的四周,歎道:「如今咱們身陷陣中,當局迷,看不清陣勢的整體變化,很難破解。」
中年人面色微變,若是如此,可是大為不妙,水雲派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地人也不少,若是陷入陣中,只能任由他們宰割。
「事到如今,也唯有盡力一試了!」徐老用力扯了扯銀白的長髯,無奈的歎道。
他蹲到了地上,拿起一塊小石頭,在泥地上划動,橫橫豎豎,縱橫交錯,中年人根本看不明白。
他們一動不敢動,免得陷入陣中,陣法的厲害,他們已經從徐老的身上嘗過,吃了不小的苦頭,心有餘悸。
徐老目光炯炯,神情專注,周圍的一切皆被抿摒於腦後,右手划動的越來越快。
一幫人站在濃霧中,月光如水,浸著他們的身體,只是此時此景,他們卻沒有賞月的興致,目光緊緊盯在徐老身上,事關他們地生死。
「好,成了!」徐老驀的大叫一聲,興奮得鬍子抖。
對於他來說,破解開一個高明地陣法,比什麼都要高興,宛如武林高手練成了一套神功一般。
「徐老,那咱們快走吧,時候不早了!」中年人忙道,顧不得沉穩,因為一個時辰馬上便要過去,若不能走出陣勢,便會再次被困。
「……嗯,對,對,快走,快走。」徐老忙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腳下邁開了步子,步伐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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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煙閣內,蕭月生躺在榻上,摟著周芷若溫香軟玉的嬌軀睡得正香,忽然睜開雙眼,眼神清澈,宛如未曾睡去。
他的懷中,周芷若吐氣如蘭,微闔雙眸,修長的睫毛如扇,微微顫抖,動人無比。
他的右手按在高聳茁怒的*上,左手被她當成了枕頭,秀黑亮如鍛,鋪陣在枕邊,更映得臉龐潔白晶瑩,白裡透紅。
蕭月生微微一笑,右手輕輕一拈紅櫻桃,周芷若登時被驚醒,睫毛撲閃撲閃幾下,明眸睜開,目光迷離誘人。
「大哥,怎麼了?」周芷若轉頭,望向丈夫,頗感驚訝,他甚少會半夜醒來。
「有人闖山了,想不想看看熱鬧?」蕭月生溫柔笑道,大手撫揉著*,體會著彈性與細膩。
「咱們山上不是有陣法嗎?」周芷若黛眉微動,盈盈的目光閃了閃,眉梢間的慵懶春意淡淡露出。
「呵呵,為了成全闖山之人,特意將陣法撤了幾重,只留下最簡單的,說不定會有高人破去呢。」蕭月生笑得頗是得意。
周芷若說了這幾句話,完全清醒過來,轉了一下身子,自月白錦被中伸出雪白的藕臂,圈住他的腰,嬌柔的笑道:「你又要折磨人!」
「願上鉤嘛。」蕭月生笑道,親了親她光潔如玉的額頭。
周芷若侍候他穿起衣衫,兩人一塊兒離開寒煙閣,緩步踏過寒湖,來到了水雲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