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曉睛明亮澄撤的目光接觸,岳敬亭很快敗下陣來,轉開眼睛,臉紅耳赤,腦筋也轉不過彎來。
「這兩個傢伙實在太過猖狂,是要讓他們吃點苦頭呢,還是趁機收拾了他們,為鮮於掌門報仇?」林曉晴抿嘴一笑,眼波流轉,好在她嬌媚的面容掩在薄紗之下,否則,岳敬亭難免再次出醜。
她的聲音很低,岳敬亭慢慢反應過來,忙向四周看去,迎接自己的是一道道嫉恨的目光,目光似利刃,似要把自己刺穿。
岳敬亭卻吁了口氣,看他們的神情,是聽不到林姐姐的話,看來,她一直用著傳音入密奇功呢。
不看林曉晴,他的腦袋便清楚了幾分,想了想,不由抨然心動,何太沖與班淑嫻欺人太甚,華山派沒有找他們報仇,已經是忍讓萬分,沒想到,他們卻藉機生事,實在可恨。
「小兄弟,這兩個傢伙可不是什麼魯莽之輩,他們如此,可是大有深意的喲!」林曉晴嬌慘酥骨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岳敬亭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過去。
玉手抬起,輕掠了掠鬃邊的一縷秀,林曉晴嫣然一笑,道:「趁著這個時機生事,一來眾目睽睽,你們不能以多欺少,二,如今是你繼任掌門大典的日子,如此搗亂,可今你顏面盡掃,威望盡失,掌管起派中弟子,怕是力不從心,華山派又怎能興旺得起來?」
岳敬亭聞言,不由目瞪口呆,目光直,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嬌哼,直傳心底,他方醒過神來。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岳敬亭深受觸動,感慨叢生,若是換了自己,即使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這麼多,自己差得還是太多啊,沒想到,何太沖與班淑嫻竟如此險惡,其心當誅!
他不由咬牙切齒,轉頭望向場中移形換位的何太沖與班淑嫻,緊咬著牙,恨意滔滔。
「三師妹,莫要亂說話!」清冷的聲音在岳敬亭耳邊響起。他不必轉頭,便可聽出,這是李若雲李姐姐在說話。
林曉晴連忙嬌聲道:「二姐,我可沒有亂說喲,說不定,這個何太沖更為陰險,想趁機殺了高前輩他們倆,將華山派徹底擊倒呢!」
李若雲黛眉間籠罩著淡淡的疲憊與柔弱,冷漠依舊,她輕橫了林曉晴一眼,淡淡說道:「即使他想這麼做。宋大俠他們豈能坐視?……一廂情願罷了!」
「那可說不准呢,若是下手快的話,宋大俠他們也來不及反應呢。」林曉晴嬌慘的反駁,然後望向岳敬亭,婚然笑道:「小兄弟,想不想藉機除去這兩個傢伙?」
「…若能殺了他們,為掌門報仇,最好不過!」岳敬亭咬了咬牙,目光堅定,重重點了點頭,恨恨說道。
「噓一一!」林曉晴忙豎起了蔥白地食指,按在白紗前。
岳敬亭這才醒起,這些話不能被外人聽到地,忙看了看四周,周圍眾人仍舊拿吃人的目光盯著他,沒有什麼變化。
他有些奇怪,難道他們都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嗎?
「岳小兄弟,莫急著下決定,人命非兒戲,可要好好想請楚了,真的將他們殺了,華山派與崑崙派必定不死不休,將來會有一番血雨腥風。」略微沙啞,帶著感人地磁性的聲音響起,緩緩傳入他心底。
岳敬亭聽得聲音,心頭一震,他見過楊玉琪的面容,其冰冷與性感,乍見之初便將他征服,見過她之後,數個晚上,他都睡不好覺,輾轉反側,一種悵然與心動的微妙情感攫住了他。
對於楊玉琪,他感情微妙,既想開解她的心情,不那麼冰冷憂鬱,卻也自慚形穢。不敢與她說話,只想遠遠的望著她,便於願足矣。
她的話,他不能不聽,想了想,也變得猶豫起來。
「四妹,反正仇已徑結下了,即使想要和解,怕也不成,何太沖與班淑嫻可不是什麼好人!」林曉晴搖了搖頭,頗是不以為然。
楊玉琪冷笑一聲:「崑崙遠在西域,平日裡很少有弟子過來,若是沒什麼深仇,也不會過來找麻煩,……但若殺了何太沖與班淑嫻,可就不同,崑崙派弟子們定會紅了眼,找上門來糾纏,……那時,想必是一番血戰,最有可能,華山崑崙兩敗俱傷!」
「找上門來?好啊,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正好一個一個消滅掉,除去崑崙派!」林曉晴輕撫玉掌,嬌聲笑道。
「二姐,你看!」楊玉琪橫了林曉睛一眼,臻轉向李若雲,冷哼道:「三姐淨出餿主意!」
李若雲淡淡望了她們一眼,點點頭:「現在除去他們,為時過早,還是等等吧。」
聽到李若雲話,林曉晴也只好無奈點頭,對岳敬亭笑道:「既然二姐這麼說了,就先不殺他們罷,且給他們些苦頭吃吃!」
岳敬亭忙點頭,他本就不是什麼雄才大略的人,只是專心於武道,對於俗事地處理,尚顯青嫩,覺得三位姐姐的話都有理,各有各地道理,倒有些難以取捨。
對於李若雲,岳敬亭是極為尊敬的,實也有些怕她,李若雲的目光清冷,絲毫沒有喜怒哀樂,自己站在她跟前,總有一種渺小的像一粒沙子的威覺,抬不起頭來。
李若雲的話,他會下意識的遵從,難起反駁之意。
「咯咯,著!」笑聲清脆悅耳,宛如銀鈴的聲音響起,卻是岳敬亭最為親切的柳清泉。
柳清泉天真爛謾,岳敬亭呆在寒谷地那段日子,沒少過來找他玩,與她呆在一起,說不出的放鬆與愜意。
李若雲她們議論時,柳甭泉沒有插話,她習慣了大事由幾位師姐考慮,她什麼也不管的,她是最小的師妹,她們也一直寵著她、慣著她。什麼事特都不用她操心,由她們來安排好。
在一旁側耳傾聽,老老實實聽完了二師姐地話。柳清泉頓時心癢難耐,伸出雪白的玉手,拈起一根魚刺,屈指彈了出去。然後忙不迭的抽出羅帕拭手。
她拈魚刺,屈指彈,皆是掩在羅袖之下。無人覺。
何太沖與班淑嫻激戰正酣,華山派最頂尖地高手,便是這高矮二,若是將他們打敗,自是壓住了華山派地氣拋,今他們威風掃地,只是沒想到這兩個老傢伙這般難纏。
為今之計。只能拼氣脈地悠長了。老不以筋骨為能、雖然他們內力深厚。但時間久了,身子骨定會受不住。
有了這般想法,劍勢便放緩,由攻變守,開始拖時間。班淑嫻與丈夫雖然貌合神離,但一旦施展劍法,卻是心意相通,也跟著放緩劍招,綿綿不絕。緊緊纏繞著高矮兩位老。
高老乃是老成精地人物。一眼便看穿了他們地用心,也跟著變抬,刀法凌厲非凡,拿出了壓箱底地招數。
一通猛攻,猶如狂風暴雨。令何太沖與班淑嫻招架得極為吃力,苦苦支撐。
突然之間,何太沖只覺右臂一麻,忽感有些不對勁,右手好像不聽自己的指揮了一般。
破綻乍現,正在狂攻的高矮兩老自不會放過,一刀劈來,快如閒電,瞬間出現在何太沖身前。
何太沖急忙閃身,欲揮劍逼開,手臂卻遲鈍緩慢,已是來不及,只好腳尖用力一點,身形倏然退開。
「難道自己受了暗算?」何太沖也頗為精明,蹙了蹙眉頭,一邊招架著長刀,一邊思付,右臂現在已經、恢復如前,剛才彷彿沒有出現什麼異樣一般。
運氣細察,卻覺察不到異樣,沒有受傷,若是有暗器,他應能感覺得到。
驀然間,右臂再次一麻,酸軟如電噬,長劍幾乎脫手而出,何太沖一沉,忙再次點腳尖,退了開來。
班淑嫻措手不及,沒有跟過來,馬上被高矮二老地刀光籠罩其中,數招過後,出一聲慘叫,右臂已是中了一刀,鮮血涔涔而下。
高矮兩老不為己甚,並未趕盡殺絕、二人收刀而立,高老大聲喝道:「今日乃我派掌門繼任大典,不宜殺人,下一次,你們可沒有這般好地運氣了!」
何太沖臉皮漲得紫,心下氣憤欲狂,再看到妻子傳來的怪異目光,更是惱上加惱,卻又有苦難言。
難不成對別人說,自己遭人暗算?
人們只會恥笑自己輸不起,胡亂找借口,眾目睽睽之下,有人暗器,豈能不被人覺?!
岳敬亭轉頭望了一眼柳清泉,露出感激地目光,他此時忽然變得機靈,知道不宜有什麼異動,免得引人懷疑。
華山派的人陡然挺起了胸膛,變得自信滿滿,望向崑崙派眾人的目光也居高臨下起來,又帶上了幾分不屑。
水雲派。
水雲閣內,溫玉冰的閨房中,光線柔和,溫馨動人。
溫玉冰身著一件淡綠色單衫、盤膝坐於香榻上、明亮的目光透過敞著的軒窗,遙望莽莽的紫山,玉臉冰冷,宛如天山冰峰。
蕭月生坐於她對面地繡墩上,滿面的淡然與無可奈何,雙目盯著溫玉冰地臉龐,一眨不眨。
他溫潤的臉龐印著五個指印,指印修長纖細,一看即知,乃是女人的手。
這正是溫玉冰的傑作。
溫玉冰先前是除去衣物,僅著抹胸與褻褲,但到了後來,他指力激盪,元氣磅蹲、控制起來頗是艱難,一不小心,她身上最重的兩件頓時化為齏粉。
若非蕭月生重生歷世,道心堅固,乍見到如此動人的春光,怕是當時便心神失守,元氣失控,反噬之下,兩人俱會化為粉末。
重塑經脈,自是痛苦之極,溫玉冰死去話來,幾欲昏厥,但心脈與神志被蕭月生內元氣護住,卻是昏迷不得,但全部心神皆在與痛苦對抗,並未覺到身上地異狀。
約模兩個時辰過後,漫天的指影消失,蕭月生緩緩收手,面色微微泛白,雙目金芒隱隱,似乎便要遮掩不住,迸射而出。
溫玉冰此時的感覺,猶如從地獄中走出,升入了仙界,渾身上下暢美難言,一下也不想動彈,唯恐這是一場美夢。
過了半晌,忽然想起,自己沒穿衣衫!
忙睜開眼,恰與蕭月生金芒隱隱的目光碰個正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正躺在自己的香榻上,渾身上下,一絲不桂,宛如一尊白玉雕像。
騰的一下,紅雲忽地罩上她玉臉,羞澀難當,卻看到蕭月生並未避諱般轉過身,頓時羞澀轉為惱怒,下意識地揮掌而出。
「啪」的一響,清脆響亮,蕭月生雙目金芒迸射,隨即斂去,化為深邃,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唉一!我正收功呢。」蕭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若非自己強自收回內力,溫玉冰的手怕是已經震斷。
沒傷著她,卻傷著自己,即使以他的身體,五臟六腑受此反震,難免出事。
他非是大膽如斯,不想迴避,而是剛才用力過甚,收功頗為費神,這一稍為耽誤,致使溫玉冰羞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沒想到真能打著他,溫玉冰怔住,腦海一片空白,直到蕭月生伸手虛攝過一件衣衫,直接落到她身上,恰將其身體裹住,她才醒過神,櫻唇動了動,卻欲語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