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現在寒煙閣。
眾人正在午憩,小蝶與小情覺到了他們的出現,兩人迎了出來,見到趙敏,不由嬌笑著相迎。
趙敏與她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她手段高明,與小蝶小情的加處融洽,見到她們如此熱情,緊繃的玉臉舒展開來,笑著與她們說話。
蕭月生暗自搖頭,女人可是天生的演員,笑道:「小蝶,趙姑娘又要住一段日子,給她安排一下吧。」
說罷,沖趙敏笑了笑,轉身離開。
水雲閣周圍一片安靜,水雲派的掌門溫玉冰正在閉關練功,不許別人打擾。
這條禁今,對於蕭月生而言卻是無效,他的身形一閃,閣內的正門無風自開,似是歡迎他一般。
水雲閣內,淡淡的幽香浮動。
溫玉冰一身月白的長袍,淡雅素潔,盤膝端坐於榻上,微闔明眸,高聳傲人的胸部微微起伏,周圍寂靜不動,悠緩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驀然間,她明眸陡睜,目光如水,彷彿是圓月的光輝,明亮而柔和,望向門口的方向。
房門忽然被打開,無聲無息,蕭月生出現在門外,面帶笑容,目光濕潤如玉,淡淡望著溫玉冰。
「師父功力大增,可喜可賀!」見溫玉冰冷冷瞪著自己,蕭月生忙呵呵笑道。
「你過來做什麼?!」溫玉冰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雪白的玉手結成一個蓮花狀的手印,淡淡問道。
蕭月生踏步進屋,右手一拐,房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
他邁步來至溫玉冰跟前,在榻前的繡墩上坐下,微微一笑:「兩日不見,想念師父了,故過來看看。」
溫玉冰兩隻玉手在胸緩緩擺動,結成了數個手印,然後放回腹前,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會那般好心?!」
「師父此話太傷人心!」蕭月生做出一幅委屈的模樣,伸手將軒案上的茶盞虛空攝來,眨眼間已冒出熱氣,清香撲鼻。
溫玉冰輕哼一聲,不再對他冷嘲熱諷,接過他遞來的雪瓷茶盞,揭盞輕啜了一口,淡淡說道:「怎麼又將趙姑娘請來了,難不成,她又做了什麼事?」
蕭月生也拿了一盞茶,輕啜了一口,苦笑著點頭:「師父所猜不錯,她又惹出一個大麻煩來。」
「說來聽聽。」溫玉冰秀美動人的黛眉微微挑了挑,目光自茶盞上方斜了過來,淡淡說道。
「武林又再多事。六大門派與明教又起事端,打破了上次光明頂訂下的約定。」蕭月生輕啜了一口茶茗,不疾不徐地說道。
溫玉冰淡淡唔了一聲,沒有什麼反應,對於她而言,外面的武林中事,總覺得事不關己,非常遙遠,與水雲派沒有什麼關係。
見到大弟子正瞪著自己,她才有些反應過來,勉為其難地問了一句:「與趙姑娘有何關係?」
「峨嵋派有弟子受了傷,錦儀與芷若已經回去峨嵋。」蕭月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哦,怪不得呢。」溫玉冰瞥了他一眼,目光一掠,重到了茶盞,不鹹不淡的問:「他們傷得重不重?」
「應該無礙,否則,定會拖著我過去。」蕭月生搖了搖頭。
「這般說來,此事與趙姑娘有關嘍?」溫玉冰抬頭,目光再從回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問。
蕭月生苦笑,一看師父的表情,定是認定自己遷恕於人,於是,無奈地攤攤手:「我懷疑,明教與六大派的再次衝突,便是這位郡主娘娘搞出來的!」
「哦,懷疑……」溫玉冰點點頭,仍是似笑非笑。
蕭月生苦笑,忙轉開話題:「如今你的碧水訣已到緊要關口,不能再勇猛精進,需要溫火煦養。」
溫玉冰白了他一眼,這般強行轉移話題,太過明顯了一些,卻也不再為難他,輕吸了一口茶茗,問道:「這是為何?」
「此乃碧水訣的精微奧妙之處,尋常一兩句話難以說清,照做便是。」蕭月生不耐煩地擺擺手。
溫玉冰大是惱怒,狠狠瞪他一眼:「好啊,你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中了!」
蕭月生急忙陪笑,分辯了兩句,卻不被溫玉冰所接受,只是冷著臉,看也不看他。
無奈之下,他只好告退,趁機回去午憩。
至於趙敏,蕭月生卻是將之扔在這裡,不再去理會她,也不去招惹她,免得自討沒趣,她如今可是怒火積累,正等著自己撞到槍口上。
對於趙敏的到來,貝錦儀與周芷若固然也是笑臉相迎,但私下裡,卻難免有些不舒服,因為趙敏風華絕代,並不輸於幾女,沒有哪個男人能夠不動心,自己的丈夫怕最終也敵不過。
但小蝶與小情卻不同,她們與貝錦儀與周芷若不同,對於丈夫再接納女人,並不太過抗拒,雖不太舒服,但她們一直緊跟在他身邊,照煩他的飲食起居,縱使來了再多的夫人,仍舊不會改變,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故兩人對於趙敏可是真心實意的喜歡,相處起來,極為融洽,若不是被擒來這裡,趙敏怕是會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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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蕭月生仍在床上睡覺,沒有自然醒,也無人前來打擾,甚是悠然。
李若雲諸女則與趙敏在寒煙閣的一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聲音清,悅耳,內容五花八門,皆一絲不漏地傳入他的耳中,逼得他只好封住自己的聽覺,耳不聽為靜。
門忽然被敲響,蕭月生正睡得舒服,雖沒有聽覺,但卻感受到了空氣的震動,只好睜開眼,將手伸出被窩,虛空一拂,將房門打開。
門口出現的是貝錦儀與周芷若,兩女神采奕奕,容光煥,彷彿裹在一團白光中,渾身上下一塵不染,絲毫未露疲態,也看不出是縱馬奔馳了數個小時的模樣。
進得屋來,兩人脫掉身上的雪白披風,空著一身玄色勁裝,坐到蕭月生身邊。
「大哥,為何趙姑娘忽然來了?……看來又是大哥你請來的!」貝錦儀打量了一眼廚房,開口問道,眼有帶著淡淡的嗔意。
蕭月生再次躺了下來,大手一攪,搭到周芷若的柳腰,微一用力,將她拉倒在身邊,笑道:「為兄猜測,六大門派與明教的齷齪,怕是那位趙郡主的手筆。」
「她?!」周芷若扭了扭香軀,轉過身來,趴到丈夫身上,微蹙著眉頭,嬌聲叫道。
此時,她已顧不得矜持,心下實在吃驚。
「嗯……倒也不無可能。」貝錦儀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被蕭月生這般一提醒,她也覺到了其中必有貓膩,否則,此事太過反常,不可能如此變化。
「趙姑娘的侍衛當中,有兩人乃西域少林分支的弟子,精通大力金剛指與金剛掌,若是冒充少林弟子,傷了明教的人,然後挑起明教與少林的仇怨,頗為輕易。」蕭月生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一番話卻是將兩女驚得一愣,兩人略一思忖,便覺大有道理。
貝錦儀點了點頭:「但此事實在難以清寡,她若不承認,卻也沒有辦法確定。」
「有殺錯,莫放過,管她呢,先請她住一段時間再說,有則改之,無則勉,也算是防患於未然。」蕭月生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架式。
這般一解釋,兩女頓時心中大石落地,便嘻嘻笑著告辭,結果未能逃脫,被蕭月生一手一個,拉到了身邊,陪他睡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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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冰吃過了飯,與蕭月生說了幾句話,便回到了水雲閣,自己一個人坐在榻上思索。
碧水訣的微妙,她已漸漸體會,此時的肌膚,更勝年輕十多歲時的模樣,瑩白如玉,吹彈可破,嫩得可以滴出水來。
對於碧水訣大成時的模樣,她一直極為激動的想看到,只是碧水訣修習緊艱無比,至今仍沒有人練至頂層。
青春永駐,這可是無數女子夢寐以求之事,即使如溫玉冰,也不例外,想到碧水訣大成的情形,便忍不住激動難耐。
於是,她再次盤膝坐起,開始搬運內力,修習碧水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