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冰長吁了口氣,高聳的玉峰劇烈起伏一下,探頭打量著下面的人,看了幾下,便坐回繡墩。
下面那些人罵罵咧咧,粗俗不堪,令溫玉冰不斷的蹙起黛眉,唇角間罩著薄怒。
蕭月生暗自搖頭,丐幫雖然人多,卻多是些庸人粗人,實在難上大雅之堂,全造幫主的英明,宛如一隻獅子領著一群羊,一旦沒了獅子,便成了一群羊,其衰落也是必然。
溫玉冰瞪了外面一眼,轉頭望向蕭月生:「他們拿的是蛇吧?」
「嗯。」蕭月生點頭,忍著笑意,端起白玉杯,輕啜了一口,讓瓊漿玉液順著喉流入腹中。
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被溫玉冰收入眼中,登時怒哼了一聲,狠狠瞪他一眼,她雖武功精奇,卻仍是怕蛇,見了蛇,頓時四肢酸軟,身體僵硬,便是一個嬌弱女子,將武功忘得一乾二淨。
溫玉冰雖是薄嗔嬌怒,心下卻溫暖,知道大弟子體諒自己,直接將他們扔了出去,否則,容得這些人放蛇出來,自己定要出乖露醜。
「那個陳友諒……?」溫玉冰看了一眼下面,轉頭問蕭月生。
蕭月生放下白玉杯,微一抬眼,淡淡吐出兩個字:「殺了!」
「……,你呀……」溫玉冰頓時無語,良久方歎息出聲,望著大弟子那張普通的臉龐,無奈的搖頭,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文學小說閱讀網
她外表冷若冰霜,心卻是柔軟得很,畢竟一直呆在派內,未歷什麼風霜。見不得生生死死。
蕭月生裝作不見,拈起瑩白的棋子,笑道:「咱們接著下棋,莫讓他們掃了興致!」
他亦無法言說究竟,關於讀心術的神通,他從未與旁人說,即使是親如溫玉冰,也不能說。
溫玉冰玉手拈起一枚黑子,玉手雪白,棋子烏黑,對比極強,她輕輕按下棋子,歎了口氣:「丐幫可不是好惹的!」
「不足掛齒!」蕭月生搖頭,對於丐幫,他失望之極。
急風聚雨般地報復,並未如溫玉冰所料般馬上到來。兩人在西湖遊玩了兩天,然後在臨安城內盤恆,或逛街,或游寺院。有時也到瓦肆中聽聽評書,逍遙自在。
丐幫毫無動靜,一片沉寂,即使是蕭月生,也不由心下疑惑,難不成,自己的話真的起了作用,那個假幫主被揪了出來,他們無顏來找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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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後花園
烈烈炎日在天。空氣悶熱,後花園中,卻是一片溫涼,清風習習,宛如晚風。
各種鮮花競相開放,在清風中搖擺,惹人憐愛,陣陣幽香隨風而漫,瀰散於整個後花園。
有蕭月生佈置的陣法。後花園便是清涼世界,與外面的悶熱迥然不同,宛如暮春三月。
花園中的一座小亭內,茶香裊裊,將周圍地花香沖淡,小亭的青石台階上,一隻紅泥培爐正汩汩作響,白氣騰騰。隨著清風吹入亭中。
小亭內,四位絕色女子端坐。身著薄薄的月白羅衫,容光絕麗,令人不可直視。
她們是李若雲、楊玉琪、貝錦儀及周芷若四女。
李若雲留在溫府是為了授徒,督促李玉如練功,其餘三女,卻是蕭月生不放心她,拉過來一起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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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趙敏郡主,究竟打著什麼主意?!」楊玉琪伸出雪白修長的手,拿起玉桌上的請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其餘三女也打量著請帖,動人的黛眉微微蹙起。
「難不成要與大哥和好,屈身結交?」貝錦儀輕咬著紅唇,語氣遲疑。
楊玉琪蹙著黛眉,搖了搖頭:「不像,……她是堂堂的郡主,金枝玉葉,怕是從小無人頂撞,順心順意慣了的,一旦有人逆其心意,定不會輕饒!」
貝錦儀點點頭,也覺有理,輕歎道:「那定是鴻門宴了!」
「好知道大哥的厲害,應不會留然招惹。」周芷若忽然開口,慢聲細語的說道。
「曾聽師兄言,此女智計不凡,若是難,定是一擊必中。」李若雲淡淡說道,清冷地臉龐彷彿白玉雕成,皎潔無瑕。
諸女默然,皆露出擔心之色。
雖然蕭月生的武功通神,諸女仍舊難免擔心,非關武功高低,而是關心則亂,不由自主。
「那稟明師父,讓她勸大師兄,莫要中計。」楊玉琪咬了咬飽滿紅潤的下唇。
「誰要中計啊?」溫潤清朗的聲音驀然響起,蕭月生攬著溫玉冰驀然出現在亭外。
溫玉冰一身月白宮裝,風華高貴冷艷,宛如神仙妃子,清冷地目光輕掃眾女,抬抬手,示意免禮,蓮步輕邁,進了小亭。
蕭月生一身磊磊青衫,跟在溫玉冰身後,輕輕一招手,笑道:「何人的請帖?」
在諸女的無奈中,散著淡淡幽香的請帖飄入他手中,他隨意打開,看了看,呵呵笑了起來,遞向旁邊的溫玉冰。
「趙敏?!」溫玉冰遠黛般的眉毛蹙起,抬頭看了蕭月生一眼,又掃了眾女一眼:「其意不善吶!」
周芷若裊裊過來,玉手遞來雪瓷茶盞。
蕭月生在貝錦儀身邊坐下來,接過茶盞,點點頭,揭盞輕啜了口香茶,呵呵笑道:「她當然是不懷好意,這讓我更是好奇!」
「師--兄--!」楊玉琪帶著嗔意瞪向他,不滿之色溢於言表。
「師妹不必擔心,趙敏那幾下,只是小伎倆罷了,況且,她也不敢下殺手。」蕭月生忙安慰道。
「為何不敢下殺手?」周芷若坐回貝錦儀另一邊,臻微側問道。
「因為有你們在啊。」蕭月生呵呵笑道。
眾人有些恍然,方才記起,自己的牙功也是極高明的,若要殺趙敏,並不費力。
溫玉冰喝了幾口香茗,放回桌上,淡淡說道:「好罷,明晚將曉晴她們也接來,若有不對,直接衝進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