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派清晨
蕭月生正摟著小蝶溫軟滑膩的嬌軀酣然大睡,小情已經悄悄起床,幫衛素心準備早膳。
兩女已有默契,清晨輪流起床,幫衛素心的忙,另一人則躺在公子爺的懷裡,睡一個香甜無比的懶覺,覺得幸福無比。
李若雲她們幾個在瓊林那練功,金鐵交鳴聲不時隨風傳來,在清亮的湖面上飄蕩,清脆入耳。
她們如今的劍法已略有小成,出手可收放自如,練功切磋時,使用長劍,不必擔心受傷。
溫玉冰一身月白絲袍,懶洋洋的坐在湖上一座小亭中,絲袍光澤微閃,將面頰映得越皎皎無瑕。
如今,圍繞著寒煙閣,周圍已有五座小亭,呈梅花狀,距離相等,極是美觀,卻是一個隱蔽的陣式。
西邊靠近谷口的小亭,額匾上書滄浪亭三字,行雲流水,瀟灑飄逸,透出一般自在逍遙的韻味。
小亭中央,白玉桌上的紅泥小爐汩汩作響,白氣蒸騰,茶香四溢。
這些白玉桌白天鋪著錦毯,夜晚則拿開錦毯,與亭樑上的夜明珠相映,使亭內沐浴著柔和的光芒。
這些白玉質地細膩,溫暖柔和,宛如女人的嬌體,開始時,溫玉冰她們小心翼翼,生怕茶盞、瑤琴及棋盤等將白玉磨壞,到了後來,也漸漸習以為常,只覺得非常舒服。
小爐汩汩作響,溫玉冰卻似未聽到,玉手支著巧俏的下頜,手臂撐著玉桌,黛眉微蹙,怔怔出神,構成一幅美人凝思圖。
對於托付宋遠橋的事。她心中實在不抱什麼希望,不提滅絕師太,便是自己,若是有人前來提親,一提便是兩人,她也會怒斥欺人太甚,冷下臉來轟走。
若是只娶一個,想必不會有這般的阻撓。可惜秋兒仍然像小時候一樣,是個死倔的脾氣,就是不鬆口,非要一同娶兩個,貪心不足!
想到此處,她輕哼一聲,無奈的搖了搖臻,忽然聽到了身旁汩汩作響的聲音,自凝思中醒來。
將雪瓷茶盞斟滿,紅泥爐下的火炭弄熄一些。她優雅的端起茶盞。微呷一口,讓淡淡茶香滌蕩著自己地五臟六腑,週身清虛。妙不可言。
雖然恨大弟子貪心,她氣惱了一陣子,也便過去,仍得想辦法促成,若他真的能夠娶到貝錦儀與周芷若,確實是一件幸事,自己也會跟著自豪,何況在她眼中,也只有峨嵋派的高弟能配得上大弟子。(清風文學網清風文學網
她忽然若有所覺,轉過身來。見到湖面上掠來一道窈窕的身影,宛如晴蜓點水,踏著擲下的樹枝而來,正是負責接引的宋雪燕。
「掌門,宋大俠他們朝這邊來了。」宋雪燕一身杏紅單衫,帶來一股淡淡清香與寒湖上的涼氣。
「哦?快請!」溫玉冰忙放下茶盞起身,望向谷口,未見著人,轉身問道:「到哪兒了?」
「快到山腳下了。」宋雪燕回答。掠了掠鬢旁秀。
「走,卻迎接。」溫玉冰轉身便要離開。
「衣衫,師祖!」宋雪燕忙道。
溫玉冰止住身形,看了一眼自己的絲袍,緊貼著皮膚,雖然舒適,卻將峰巒起伏,凹凸有致地嬌軀展現無遺,誘人無比,不宜被外人看到。
「你先去迎接,我馬上過來。」溫玉冰擺了擺手,蓮足一點,身輕如燕,如一陣風般掠向寒煙閣。
玉階一掠而上,推簾進了寒煙閣,將門旁衣架上的羅衫拿下,一邊輕快優雅的穿上,一邊盈盈步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到了蕭月生的房前,她已將衣衫繫好。
小情先出去,帶上了門,所以房門根本沒栓,溫玉冰輕輕一推,便推門而入,毫不避嫌,直接向輕紗幔帳籠罩的大床走去,嬌聲道:「秋兒,快起來!」
「師父……」蕭月生滿是慵懶與無奈。
他縱使睡到自然醒,有人接近,元神自動警示,自沉睡中浮出,但知道是師父,便懶得動彈。
輕紗朦朧中,溫玉冰能看到他坐起身來,披上一件雪白的中衣,望向自己。
「宋大俠他們來了,快些起來!」溫玉冰沒好氣的哼道,隨即衝著叭在暖衾中,羞得不敢見人的小蝶道:「小蝶,快服侍他起來,莫讓人看了笑話!」
「是。」小蝶羞答答的回答。
溫玉冰這才轉身,裊裊往外走,到了門口,再次轉身,嬌聲哼道:「別磨蹭!」
「遵--命--!」蕭月生拖長著聲音,透著不耐煩地回答。
溫玉冰目如秋水,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出去,順手帶上門。(
掌門之命不敢違,小蝶軟語嬌求,又拉雙扯,將再將躺下地蕭月生拉起,幫他穿上衣衫,又忙出去端上熱水,伺候他洗漱。
待他慢悠悠的出了寒煙閣,到了滄浪亭,宋遠橋三人已與溫玉冰坐在玉桌旁,手中端著茶盞,面色沉凝,整個小亭被沉鬱的氣息籠罩。
蕭月生步履從容,心中苦笑,對於這個結果,早已料定。
當時溫玉冰相托宋遠橋,以蕭月生地聽力,自是無法瞞過他,雖知不會有什麼結果,卻未阻止,只是莫名的笑了笑,令人不解。
見蕭月生過來,與宋遠橋三人寒暄見禮畢,溫玉冰輕哼一聲:「秋兒,這下,你死心了吧?……來絕師太沒答應!」
「多謝宋大俠辛苦!」蕭月生上前道謝,表情甚是誠懇,也就是宋遠橋這個老好人,換了旁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斷不會答應。
他知道,吃了一記閉門羹,這位宋大俠心裡的滋味定不會好受,尤其他身為武當派大弟子。養尊處優已久,甚少再受過這般冷臉。
「慚愧,宋某這個月老未能當成!」宋遠橋撫髯搖頭,露出淡淡的苦笑。
「蕭先生,我覺得,此事不能太急,需徐徐圖之。」俞岱巖開口道,他也感覺。一下娶兩人,有點兒……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師太既已拒絕,此事便再無更改的可能……可惜,可惜!」殷梨亭也放下茶盞說話,搖了搖頭,同情的看向蕭月生,他對於滅絕師太知之甚深,頑固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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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笑了笑。坐到溫玉冰身旁。接過她遞上來的茶盞,默默呷了口香茗,輕吁了口氣。
抬頭。見眾人正眼望著自己,他放下茶盞,笑道:「這等瑣事,還要勞煩三位前輩,俞三俠說得對,徐徐圖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小子定會繼續努力的。」
眾人見他若無其事,毫不沮喪。心下驚異,倒不知他究竟賣得什麼藥,但此事確實極難,也只能暗祝他成功了,便不再多言。
隨後,幾人便不再談及此事,說了一些武林的秩事趣聞,倒也其樂融融,舒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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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就這麼算了?」溫玉冰躺在水雲閣地香閨中,外衫除去,僅著絲袍,懶懶橫陳於榻上,明眸微掃,嬌慵的問。
此時已是中午,陽光明媚,透過軒窗,將屋內映得明亮柔和,懶洋洋的想睡覺。
蕭月生坐在月白錦墩上,緊反映著香榻,眉頭緊蹙,嘴唇緊抿,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快。
在師父面前,他什麼也不想掩飾,她對自己的感情,與父母無異,不管美醜,無論武功高低,都不會捨棄自己。
「算了?!」蕭月生抬頭,表情平靜無波,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到底用哪一種方式讓滅絕師太點頭罷了。」
「哦--?!」溫玉冰登時聽出了大弟子的言外之意,似是把握極大,雖知滅絕師太頑固之極,卻對自己的徒更具信心,不由抿嘴笑問:「說說看。」
她平日裡冷若冰霜,不假辭色,宛如冰峰天女,此時慵懶的斜躺於榻上,笑容乍露,驚艷動人。
瞥了她一眼,蕭月生撫了撫黑亮地八字鬍:「滅絕師太此人,心腸剛硬,軟磨根本沒用,只能硬碰硬。」
「嗯,是啊,她性子剛硬,不為人所動。」溫玉冰點頭,隨即黛眉微蹙:「硬碰硬?」
「我想今日去峨嵋,親自見見滅絕師太。」蕭月生放下撫著八字鬍地右手,目光望向溫玉冰秋水般的明眸。
「去做甚?」溫玉冰黛眉微蹙,明眸閃過一絲陰翳,略有幾分擔憂。
雖然相信大弟子,但男女之情,往往能讓人方寸大亂,不能以常理度之,萬一他忽然起脾氣,真的與滅絕師太打起來,可就糟了。
蕭月生搖頭,再次撫上黑亮的八字鬍,笑而不答,隨即伸手,輕巧的接過一個飛來的香枕,卻是溫玉冰氣惱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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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絕師太坐在金項大殿中,雖然微闔雙目,似是入定,心中卻頗不寧靜,一直為宋遠橋所來之事煩惱。
貝錦儀與周芷若的女兒家心思,她一眼即明,但此事委實難辦,他蕭南秋將峨嵋派是什麼,一下娶倆,想起來,便氣憤填膺,也恨兩個弟子不爭氣,偏偏都把持不住!
這種荒唐事,自然不能答應,否則,峨嵋派的顏面何存?!
只是,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子,看到她們傷心痛苦,她也略有不忍,這與當初紀曉芙之事迥然不同,蕭南秋確實是當世奇人,也難怪她們陷進去。
「掌門,山下水雲派蕭南秋拜見。」忽然跳進來一個青春貌美地少女,眨著明亮地鳳眼,嬌聲稟報。
滅絕師太不由一怔,睜開眼,倒吊眉微聳,電芒一閃,沉聲問道:「真是水雲派的蕭南秋?!」
「是啊,平常的個子,相貌不出眾,正在山下呢。」少女脆聲回答,帶著天真爛漫。
「讓他過來吧。」滅絕師太緩緩闔上雙目,淡淡吩咐。
「是!」少女盈盈跳出大殿地高檻,一溜兒煙的跑了下去,並未直接下山,反而跑向貝錦儀與周芷若所在的小院。
她已得到貝師伯與周師叔的吩咐,若有一個蕭南秋出現,一定要告訴她們一聲。
蕭月生正在峨嵋山下,觀賞著周圍的風景。
仰頭上望,整個峨嵋籠罩在一片蒼翠中,其風景絲毫不輸於紫山,但紫山以奇勝,此處卻勝在秀,各具風情。
開始時,他想直接瞬移至金頂大殿,有貝錦儀與周芷若的玉珮,他可直接抵達,後來改變了主意,要規規矩矩的登門拜見,來個先禮後兵。
在他心底,實未將此事看做難題,若不是顧忌兩女的感受,大可不必如此費周章。
只是感情一物,頗為奇妙,與江河之水一般,若沒有阻攔,只是平平淡淡,一旦有了阻擋之物,便會變得激烈,棒打鴛鴦,越打越火熱,便是此理。
兩女雖然情系已身,但畢竟時日尚短,尚達不到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的程度,沒有阻攔,便少了許多趣味。
若貝錦儀與周芷若知曉他所思所想,定會拔劍相向。
自宋遠橋來峨嵋之後,她們可是心焦似火,在希望與絕望之間掙扎,更被思念所折磨。
對蕭月生的思念,越來越強烈,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直接飛到水雲派,一睹他地面容,便是只看一面,也就知足。
貝錦儀與周芷若本就情同姐妹,此時同病相憐,更是緊密,在貝錦儀的小院中練功,兩人都心不在焉。
聽到心上人尋上門來的消息,兩女精神一振,再也顧不得別的,扔下長劍,跑了出去,大失平日的端莊之風。
報訊的美貌少女在身後嬌喚,讓她們等等自己,可惜兩女心早就飛下了山,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倒惹得同門弟子們注目。
蕭月生正負手而立,青衫飄飄,打量著四周。
在山腰處遠遠見到他瀟灑的身影,周芷若莫名的心頭一酸,眼眶濕潤,心中卻是歡喜得像飛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