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電光一閃,貝錦儀腰間的長劍出鞘,已落入滅絕師太手中。文學閱讀網
「接招!」滅絕師太冷哼一聲,僧袍飄動,舉劍直刺,宛如閃電轟掣,劍尖瞬息閃現在周芷若身前。
周芷若促不及防,腳尖用力一點,斜斜退後,躲過這奇快無比的一劍,身在後退,劍已倏然出鞘,從容出招。
「鐺」的金鐵交鳴聲,周芷若玉臂微動,劍尖驀然一顫,化出一道銀花,將滅絕師太攻來的另一劍封住,雖然倉促,卻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好!」滅絕理由太清喝一聲,對關門弟子的反應大為讚歎,身形再次加,化為一道灰色光影,宛如蒼鷹搏兔,直衝向周芷若。
她身法似電,劍勢凌厲,招招皆攻向生死要害,似是對周芷若真要殺之而後快,貝錦儀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羅袖下的兩隻素手緊攥,纖指絞成一團。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雖算不上真理,多數情形,卻是道理,周芷若儘管招式精妙,匪夷所思,但在滅絕理由太奇快無倫的身法之下,便顯得捉襟見肘,無力施展。
滅絕師太僧袍飄飄,長劍似電,冷面如霜,心下卻是暗喜不已。
所有的弟子當中,能夠接得住自己這般全力一擊的,寥寥一兩個人而已,沒想到,這個小弟子武功精進如此之,竟已能堪堪抵擋了十來招,委實可喜可賀。
但此時的周芷若,已全無還手之力,緊抿著飽滿圓潤的櫻唇,秀雅的臉龐面無表情,努力支撐,宛如大海之上,在暴風雨中。一葉小舟載浮載沉,隨時可能被摧毀。
「師父,弟子得罪了!」周芷若嬌聲輕喝,劍光驀然大閃,絢爛奪目,竟有令人目眩之感。
滅絕師太雙眼微瞇,長劍毫不停頓,奇快無比的刺出。清風中文網
周芷若劍勢一變。整個身形驀然變緩,長劍亦變得舒緩自如,輕飄飄如劍舞,宛如廣寒仙子月下舞劍,飄逸清冷。
滅絕師太奇快絕倫的一劍卻恰好撞到了她的劍上,周芷若長劍盈盈一顫,劃了一個渾圓,彷彿水波泛起一圈漣漪,隨即變成原本的舒緩。
滅絕師太的感覺已是不同,這一劍地力量。遠甚剛才幾招,似是周芷若的功力陡增一般。
如此快的一劍,能被她慢悠悠的接住,滅絕師太不信邪。腳下一動,身形迅疾衝向周芷若,長劍直直一刺,聚全力於一點,快逾閃電,避無可避。
周芷若依舊飄逸如仙,長劍悠緩,對於師父閃電般的一劍視而不見,悠緩依然,神情端莊秀雅,比原本更多了幾絲飄逸出塵之氣。
滅絕師太眼見將要刺及小弟子,方欲撤力,周芷若的長劍卻飄然而至,恰到好處的輕點劍脊。
滅絕師太只覺巨力傳來,長劍似欲脫手而出,不由大驚,內力疾轉,穩住手中之劍,身形飄然而退。電光一閃,劍已歸貝錦儀腰間的銀鞘。
「果然好劍法!」滅絕師太卓立於佛像前,呼吸沉穩如常,一直冷著地臉龐露出一絲讚賞,目光亦柔和了許多。
「師父……」周芷若收劍歸鞘,小心的站在師父跟前,雖然神情沉靜,心中卻是惴惴不安。
「不愧是蕭南秋,劍法不俗!」滅絕師太似是冷笑,似是讚歎,貝錦儀與周芷若實在分不清。
貝錦儀忙開口道:「師父,蕭大哥他對咱們峨嵋的劍法也很讚賞,曾說峨嵋劍法,天下一絕,只是對於天資要求過高罷了,很少有人能如師父這般真正練好。」
「嘿,他倒客氣!」滅絕師太冷笑一聲,淡淡說道。(
貝錦儀趕緊閉上櫻唇,生怕越說越錯,只是小心的看著師父。(清風文學網
半晌之後,滅絕師太緩緩坐回薄團上,慢慢說道:「傳你劍法,他也是一片好心,為師自是不能不領情,下次見到他,代為師謝謝他罷。」
「是!」周芷若忙低頭應是,生怕她反悔一般。
「唉--!」滅絕師太抬眼看了她們二人一眼,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隨即問道:「……錦儀,他也傳了你劍法吧?」
「是,師父。」貝錦儀點頭,白皙的臉龐微微泛紅,心虛羞澀。
滅絕師太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回去好好練練,……保命的招式,不可不精。」
兩人知機的告退,輕輕退出金頂大殿,來到殿外,彼此對視了一眼。輕鬆一笑,大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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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殘照,餘輝絢爛,整個西邊的上空一片金黃,宛如一塊塊皇家的錦衣。
寒湖之上,清亮的波光反射著餘輝,色彩絢爛動人。
一艘精美而古樸地畫舫在湖面上飄蕩,隨著水波輕輕蕩漾,似是無人管束,隨波而動。
琮琮地琴聲身畫舫傳出,在絢爛的湖面上飄盪開來,漸傳漸遠,一直傳至整個水雲派上下,整個紫山似乎都靜了下來。
琴聲入耳,聞者似是站在冊巔,縱覽山下的秋湖淨水,莫不感覺心懷開闊,憂慮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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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地船頭,蕭月生一身青衫,盤膝坐於月白錦毯上,垂簾觀心,兩手撫琴,瀟灑飄逸。
溫玉冰髫高挽,修眉潔面,坐於他對面。
她一身月白羅衫,渾圓修長的**並起,斜坐於月白錦毯上,上身挺拔端莊,清亮的明眸輕輕打量著蕭月生的臉龐,似欲看透他的心底。
兩人身側,一隻紅泥小爐汩汩作響,白氣蒸騰,裊裊上升,漸漸消散,卻傳出一股泌人的茶香。
一曲撫完,蕭月生雙眼睜開,兩手按琴,對忙移開目光的溫玉冰笑道:「這一曲如何?」
「尚可入耳。」溫玉冰冷艷絕倫的玉臉轉開,望向湖面,輕哼了一聲,淡淡回答,知道他想聽到讚美,卻偏偏不想讓他如願。
蕭月生肆無忌憚的盯著溫玉冰冷艷的臉龐,仔細打量,這樣地機會甚少,他自是會緊緊抓住。
溫玉冰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不由升起兩團紅雲,忙轉過頭來,淡淡說道:「好吧,琴聲極妙,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蕭月生這才呵呵一笑,狀甚滿意。
「……師父,你說錦儀與芷若如何?」蕭月生收斂笑意,忽然正色問道。
「什麼如何?」溫玉冰臉上的紅霞猶存,更顯冷艷逼人,她此時微蹙著黛眉,不解的望向大弟子,目光清亮如秋水。
「我想把她們娶過來。」蕭月生轉身,伸手拿起紅泥小爐,斟滿兩隻雪瓷茶盞,兩手端起一盞,遞向溫玉冰。
溫玉冰雪白修長的玉手乍要接到茶盞,倏然收回,頓然抬頭,愕然的望向蕭月生,秋水般的目光定定不動。
「怎麼?不成?」蕭月生呵呵笑問,兩手端著雪瓷茶盞,定在半空,等著溫玉冰接過去。
宛如一塊白玉的臉龐上,紅霞退去,清冷依舊,清新的黛眉微微蹙起,清風自絢爛多彩地湖面掠來,調皮的吹落她一縷秀。
溫玉冰毫無所覺,仍是定定的望著大弟子,想從他的神色中看清,他究竟是否在開玩笑。
「茶!」蕭月生以目光示意,兩手抬了抬雪瓷茶盞,聲音清朗溫潤。
被他的聲音輕輕一震,溫玉冰如夢方醒,素手伸出,接過茶盞,卻又定定的端在身前,翦水明眸再次緊盯著他。
「師父,真的這般驚訝?!」蕭月生搖頭苦笑,揭盞輕啜了口香茗,抬頭問溫玉冰。
「……若雲她們怎麼辦?!」溫玉冰緊蹙著黛眉,緊繃著玉臉,抬頭望了一眼水雲閣的方向,李若雲她們幾人正忙著傳授弟子們武功。
對於這幾個弟子們的心事,她這個做師父的豈能不知,但好也未曾有過男女之情,對男男女女之間的事情,毫無經驗,舉手無措,只能任其自然展,相信大弟子便是。
午夜夢迴之餘,她也隱隱擔憂,若是將來大弟子與某位師妹成親,其餘幾個,定會傷心痛苦,水雲派定不得安寧。
最好的結果,便是大弟子誰也不娶,始終維持著如今的模樣。
小蝶與小情自幼服待他,成為他的妾室,李若雲她們早已接受,他也不算孤單,他也應該知足了。
溫玉冰思緒翩躚,轉瞬之間,已想了許多。
「師妹她們?」蕭月生揚了揚眉,放下茶盞,呵呵笑道:「一併娶過來便是!」
「荒唐!!!」溫玉冰馬上嬌叱,清冷的聲音拔音,驚起山林中的幾隻飛鳥。
見溫玉冰沉下玉臉,狠狠瞪著自己,蕭月生不由一攤手,苦笑道:「那師父說該如何做?」
溫玉冰滯了滯,最終怒哼一聲:「……豈能如此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