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雲淡淡搖頭,清冷的明眸透出幾絲嬌嗔:「先是少林,接著又是崆峒,師兄,若讓師父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了你。」
柳清泉翻過身來,離開林曉晴的大腿,在榻上趴著,抬頭問:」沒那麼厲害吧?……那個霹靂堂的只是一個俗家弟子罷了!」
「問師兄罷!」李若雲終於忍不住,清冷的表情被氣惱所代替。
她對世事雖漠不關心,甚少介於俗事之中,卻並不純真,反而冷眼看世界,對世間的規則,更能看清。
「少林真的會找上門來,師兄?」柳清泉輪廓深刻的玉臉帶著擔擾,小心翼翼的問。
「呵呵……」蕭月生只是喝了輕抿了口清秋露,但笑不語。
「大師兄可是求之不得呢!」林曉晴輕倚著李若雲,嫵媚的白了大師兄一眼,哼了一句,散著慵懶的風情。
蕭月生不禁感歎,自己的幾位師妹難得的聰慧過人,除了柳清泉過於純真,其餘三女,俱是目光如炬。
柳清泉見大師兄輕抿著美酒,悠然從容的模樣,登時心中大定,眼珠一轉,嘻嘻嬌笑:「不怕,咱們外面擺著陣法呢,外人根本進不來,任他們折騰去吧!」
她們也懶得多說,天榻了有高個頂著,有大師兄抵在身前,她們心中寧靜,毫無所懼。
「師兄,看人家方老爺子,對你好得賽過女婿!」
楊玉琪覺得大師兄胸有成竹,不想再說這些,免得惹他不痛快,便轉開話題。抿嘴微笑,目光盈盈,泛著戲謔之意。
眾女登時都笑了起來,紛紛舉袖掩口,在燭光下,彷彿數朵奪目的鮮花綻放,嬌艷絕倫。
方老爺子對他們感激之極,聽女兒說起。蕭月生喜歡喝酒,便千方百計的搜集好酒,直接派人送去了水雲派,堅決之極,容不得蕭月生他們拒絕。
蕭月生倒也不與他客氣,翻數收下,這些酒,品質雖不如自己所釀,但用來宴客,卻也足以撐起場面。他可不想拿自己釀的酒請別人。
壽宴當天的晚上。在方老爺子的寢室中,***通明。
方老爺子允見如此熱鬧,說說笑笑。與賓客交談,興奮了一天,此時有些精力不濟,半躺在榻上,後背墊著錦被。
方碧琳與她的兩位兄垂陪著他說話,幾人談及了蕭月生。
「琳兒,這位蕭先生看起來萬事不熒於心,卻不像笨人,為父一直不明白,他為何不計利害的挺身而出?」方老爺子撫著銀髯。大是不解的望向方碧琳。
「可能是瞧在峨嵋派地面子上吧……」方碧琳一身湖綠的羅衫,更增幾分青春的氣息,容顏嬌美,若有所思的回答。
「不像……,不像……」方老爺子撫鬚搖頭,方碧青與方碧雲也跟著搖頭,這種想法顯然不能讓他們認同。
「爹爹!大哥二哥!你們可別胡思亂想!」見到父親與兩位兄長的目光,方碧琳能看出其中透出的曖昧,不由嬌嗔的白了他們一眼。
「呵呵……。呵呵……」方老爺子老懷大慰,笑得歡暢,更令方碧琳惱怒不已。
「呵呵……,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蕭先生是一位英雄,見了妹妹,有憐香惜玉的念頭,也是理所當然嘛!」在方碧琳的眼中,二哥方碧雲的笑格外難看。
「你們胡說些什麼呀!」方碧琳苦笑不得,杏眼圓睜,嬌嗔道:「蕭先生剛及弱冠,我比他大多了!」
「原來他竟這般年輕?!……沉凝穩重,實在不像!」方碧青微露驚訝,隨即笑道:「為兄現,貝女俠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又胡說!」方碧琳忙打斷他下面的話。
關於師姐貝錦儀與蕭先生之間的關係,與貝錦儀親密的她豈能不知,只是,她心中頗是不看好其未來,貝師姐雖然溫柔貌美,丰韻動人,但畢竟年紀相差不少,況且,小師妹周芷若對蕭南秋也是芳心暗屬。
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師姐定會為情所苦,令人擔心,卻又無能為力,她早已陷得太深了!
「不過,小妹,若他能做方家的女婿,那可是天大的幸事!」方碧青笑望著她。
方碧琳白了大哥一眼,苦笑著搖頭:「大哥可真敢想!你沒見到,他的幾位師妹,哪一個不跟天仙似地?……你小妹我這蒲柳之姿,根本不入人家地法眼呢!」
方碧雲聽出小妹話裡泛著淡淡的酸氣,忙笑道:「小妹的美貌絕不在她們之下,可別妄自菲薄!」
方碧琳雖知二哥是哄自己高興,卻也不由笑了笑,搖頭歎道:「這位蕭先生,行事高深莫測,咱們也別胡亂七八糟猜測了,依我看,他根本不在乎什麼崆峒派,可能是怕貝師姐出手,所以提前出招吧!」
「不管怎麼說,人家可是幫了咱們地大忙,要好好謝謝他。」方老爺子半躺在榻上,手撫銀髯,目光掃視兄妹三人,滿臉笑意。
到了他這個年紀,對於親情體會彌深,能夠看到兒女承歡膝下,是莫大的幸福。
接著,他們開始討論,究竟要如何招待蕭月生他們,才能表達出誠摯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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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月生他們一行滯留在方府時,成都城內,霹靂堂的堂主范希聖與其子范存義已經返回,同行的還有五位少林僧人。
經過范希聖授業恩師的探察,兒子范存義身上的禁制已全部解開,並未留有暗手,令他大舒了口氣。
范希聖的授業恩師,乃是少林圓字輩的圓音大師,武功不俗,聽聞弟子所述,受盡屈辱,不由對這個蕭南秋生出怒氣。
圓音雖為佛家弟子,輩份不低,但大半心思都花在武功上,佛法的修持,卻差得太遠,性情激烈,嫉惡如仇。
少林派一向執武林之牛耳,雖然行事謙和,但霸氣隱隱,武林中罕有人敢捋其虎鬚,見到有人竟如此不留情面,自是要尋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