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成都最大幫派霹靂掌聲少堂主,范存義雖不是錦衣玉食,卻是橫行無忌,痛快淋漓,在成都城內,敢惹霹靂堂的人廖廖無幾。
要說這個少堂主,倒也並非無惡不作之徒,只是小惡不斷而已,其父范希聖對他的管束頗嚴。
只是有一條,便是貪花好色,令成都城內的女子們如避蛇蠍,至今他已有二十幾個小妾,多是些硬搶過來的。
所謂樹大招風,身為霹靂堂的少堂主,自然難免有危險,其父便請來了兩位高手,做為他的隨身侍衛,須臾不離左右。
這兩位高手可是費了范希聖的無數手段,設了一個局,製造施恩的機會。最後加之重金相聘,方請到了這兩位高手。
他們二人一個橫練功夫極高,金鐘罩已入化境,幾乎刀槍難傷,另一個劍法精妙,在武林中名聲不顯,是因行事低調之故,便是他們二人。化解了無數次的復仇刺殺。
中午時,他們三人一起到狀元樓喝酒。
狀元樓成都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建有三層高,旌旗高懸,迎風飄展,進入城中,便可看到。
只是尋常人家,僅能遠遠望上一眼,沒有膽量入,其花費實在太高,一頓飯抵上得平常人家的一年用度。
二樓地大堂,所有格窗被敞開,涼風習習,卻吹不去裡面的喧鬧。酒酣耳熱之際,人們自然會變得幾分輕狂,說話粗聲大氣。
范存義身形魁梧,面目看不出兇惡,只是一雙眼睛微瞇,似睡非睡,望向女人時,便睜開,目光帶著幾分淫迷,女人被他看上一眼。便會感覺不舒服。
以他的身份,就是到三樓上的雅閣,但他貪圖熱鬧,且也想看看客人中的女子,只是坐在了二樓,一邊吃著酒,與身邊的兩位中年男子閒聊,一雙眼睛則溜溜直轉,打量著堂內幾位女客。
那兩人一左一右,將他夾在其中,左男子約有三十多歲,腦門禿禿光亮,手腳粗大,腰間斜挎長刀,薄薄的青衫下,隱隱可見其爆炸性的肌肉。
右男子年紀略大,約有四十餘歲,身形削瘦,手足修長,一柄長劍負於背後,雙目有神,顯得精練而彪悍。
對於這位少主子地性子,他們早已習慣,也不去阻止,在他們看來,好色並不是什麼大錯,男人皆是如此。
他們三人坐於堂內正中,正對樓口,恰能看到人來人往。
只是范存義如今已不是青頭小伙子,一般的姿色,尚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兩位保鏢見他目光瞟來瞟去,便知沒有見到中意的。
「咦?快看!」范存義忽然拉了拉右的大漢,雙目放光,厚厚的嘴呶了呶樓梯口。
橫練功夫精深的大漢轉身望去,卻見兩名女子正裊裊進來,素淡的羅衫,身體窈窕,柔弱無骨。
她們柳腰極為纖細,盈盈可握,行走間,似是弱柳扶風,帶著一股自然的風流,看著便讓人心動。
可惜她們卻是面帶白紗,遮住了容顏,纖細的柳腰間,一柄長劍各自輕懸。
看上去,這柄長劍僅是擺設之用,因為她們地行走之態,毫無剛健之姿,一看便知是弱質纖纖地小姐,根本沒有練過武功,反而讓人擔心,這柄長劍是否會壓折了她們的柳腰。
雖然看不到容貌,但以范存義豐富的花叢經驗,隱隱覺出,這兩個女子一定是國色天香,即使相貌普通,以她們曼妙地姿態,也足以令人*心動。
這兩名弱質纖纖的少女登上樓來,裊裊娉娉的往裡走,目光如水,輕輕掠過堂內的眾人,落落大方,毫無羞怯之態。
范存義只覺那盈盈的目光掠過,週身頓然浸入了清涼的泉水中,毛孔皆開,渾身清涼舒爽。
見少主子目光呆滯,便知他陷了進去,負劍的中年男子碰了碰他的胳膊,垂頭低聲提醒:「少主,這兩個女子不簡單!」
「……哦?李叔,怎麼不簡單?」范存義轉過頭,心不在焉的問,眼睛仍隨著兩女的身影而轉動。
「這兩個女子看似不會武功,但目光清亮,絕不是尋常地弱女子!很有古怪!」
范存義聽明白了李叔的話中之意,沉吟著點點頭,不捨的收回目光,摸著下頜,緩緩道:「派人查一查她們的底細。」
「少主英明!」負劍男子笑贊。
吃過午飯,他回到了城西的霹靂堂總壇,在自己院子裡練功,他雖然錦衣玉食,但對於武功,其父范希聖卻是嚴厲之極,若不能通過他的測試,便會被打個半死。
只是他的資質與色心相比,天差地遠。駑鈍之極,毫無悟性,令霹靂堂堂主頭疼不已。
范存義揮著劍,腦海中浮想聯翩,兩道窈窕曼妙的身影不停滯不前的在眼前晃動,弄得他慾火狂升,直衝腦海,忙去後院找了一個美艷地小妾。狠狠的洩了一通。
只是每次想起兩個人的身影,體內便慾火陡盛,絲毫不因洩而減弱,邪門地很。
無奈之下,他只好拚命的練功,這在平常可是極難見到,每次練功時,他都是被逼無奈,出工不出力。
在他的苦苦煎熬中,終於他那位李叔快步進入院中。
「李叔,查清楚了?!」范存義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長劍歸鞘,拿袖子拭著頭上的淋漓大汗。
「查清了!」李叔步履輕盈,帶著微笑。
兩人進了屋子。丫頭奉上茶茗,范存義便迫不及待的探身問:「她們是什麼人?」
李叔輕綴了一口茶茗,閉上雙眼,愜意的回味了一番,放下茶盞,睜眼笑問:「水雲派,公子可曾聽過?」
「水……雲……派——?」范存義起身,屋中直聞兩個來回,搖了搖頭:「好像沒聽過,是咱們川蜀的門派嗎?」
「我派人仔細打聽了一下。好像這個水雲派正在川蜀境內,具體位置,卻沒人知道,只知水雲派人丁不旺,似是早前一位絕色美人溫玉冰所創,只收女弟子,武功不太高明,……倒也無慮。」李叔緩緩道來,表情帶著微笑。
「只收女弟子?!」范存義目光頓然一亮。搓了搓手,嘿然一笑,邪氣橫生:「不知那些女人是否美貌!」
李叔慢慢搖了搖頭,撫著頜下三縷清須,緩緩道:「少主,應該慎重行事,……好像聽說,這個水雲派與峨嵋派有些瓜葛,萬一惹到了峨嵋派,可是大事不妙!」
「又是這般臭尼姑!」范存義頓時一皺眉,憤憤坐下。
氣息漸漸粗重,他生起了悶氣,良久,他重重一拍方桌,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本少爺要把她們統統騎在**,玩死他們!」
川蜀境內,唯一地大派僅是峨嵋派,其餘幫派,與霹靂堂相比,並不佔優,而且他們是地頭蛇,那些強龍到了成都境內,都得盤著。
峨嵋派雖然是名門正派,但她們的行事,卻帶著濃重的女子色彩,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但凡傷到了峨嵋弟子,以滅絕師太的記犢脾氣,定要殺上門來,其心狠手辣,令人心寒。
范存義曾有一次,*熏心之下,沒看清楚,竟去調戲峨嵋派的一位俗家弟子,還好他能屈能伸,深深記住了父親的教誨:「臭小子,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峨嵋派的人!」
看到了她身上峨嵋派的標誌,他馬上卑躬屈膝的跪地求饒,才躲過一劫,被打了兩個耳光之後,那位峨嵋俗家女弟子才施施然離開,自此之後,他見到峨嵋派地弟子,不管多麼美貌,皆是如避蛇蠍。
這件事,那位姓李地保鏢並不知道,那時,他還未被聘請,見到少主子到峨嵋如此痛恨,心下略有擔憂,忙道:「峨嵋派確實盛氣凌人,驕橫跋扈,……但能不惹她們,便不惹,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嗯,不跟她們一般見識!」范存義重重點頭,粗氣直喘,那次的奇恥大辱實在無法忘卻。
「不過,這兩個小娘子,卻不能放過,……小小的一個水雲派,咱們都不敢動,那霹靂堂也太過懦弱!」
他不自覺地,便將怒氣遷到了水雲派的頭上,況且,那兩個女人實在太過動人,沒有一刻能夠忘懷。
那位李叔雖然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小小的一個水雲派,確實沒有什麼高手,便是她們的掌門溫玉冰,武功也是稀鬆平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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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南的溫府,不再空曠無人,住進了兩位曼妙窈窕的少女,讓原本在這類打掃照顧的一對老夫婦高興不已。
他們蒙蕭月生收留,住在這座宅子裡,平日裡修修花,剪剪草,維持宅內的清潔,雖然安適,卻頗有幾分寂寞,見青春美貌的少女,心也跟著年輕了幾分
這次來成都遊玩的是宋青雅和張宜君,前是楊玉琪的大弟子,後是李若雲的二弟子,兩人的積分位於前兩位,可以在這裡自由的遊玩三天。
夕陽還未落山,她們便回到了溫府,遊玩了一天,即使她們一直興致勃勃,也有些倦了。
府內的燈全部點了起來,變得通明徹亮,她們早早吃完晚膳,穿著睡袍,懶懶躺在院子竹林旁的豬塌上看星星,聽著竹林簌簌,涼風拂面,愜意無比。
外面的天氣悶熱,但這座宅子,卻是清涼舒適,彷彿春天,不冷不熱極是奇妙。
她們知道定是大師伯的傑作,也不甚驚奇,見多了之故。
「師妹,咱們明天去哪裡玩?」宋青雅一身月白絲綢睡袍,是她自派中隨身攜帶。
她雪白的瓜子臉帶著慵懶,苗條的嬌軀此時躺在竹塌上,峰巒起伏,曲線優美,若是男人見到了,定是難以自制。
「去買寫小飾批吧,你看師父與師叔頭上戴的,多漂亮!————聽說是大師伯送的呢!」旁邊的一張竹塌上,一位身材修長,骨肉勻稱婷婷如蘭的少女笑燒。
她眉目如畫,也是一身的月白絲綢睡袍,側枕著自己的玉臂,面朝宋青雅,目光朦朧憧憬,嘴角擒著一絲微笑。
她便是李若雲的二弟子,氣質卻與其師不像,並不冰冷,反而淡雅宜人,親切柔和。
「沒想到,大師伯這麼會哄人高興!」宋青雅搖了搖頭,雪白如玉的臉上神情異樣。
對於親手救自己性命的大師伯,宋青雅每次聽到他的稱呼與名字,心裡便泛起一陣異樣,溫暖的大手貼在自己背後肌膚上,那種感覺總也無法忘懷。
「就是!……大師伯算是無所不能了!」張宜君輕笑一聲,玉手伸到自己頸下,掏出一枚瑩白的玉珮,渾圓無缺,手掌大小,泛著濕潤的光澤,似是一泓清水在其中隱隱流動。
「若沒有這枚玉珮,今天可真能把咱們熱壞了!」她輕輕撫摸著瑩白玉珮,貼在臉頰慢慢滑動,感受著獨特的清涼。
水雲派位於紫山半腰,冬天很冷,夏天並不熱,乍一下山,很難適應氣溫的陡變,幸好臨行前大師兄贈的這塊玉珮。
「小姐,有人送了一張請箋。」一個老態龍鍾的老翁巍巍顫顫的走了過來,來至近前,月光之下,以她們的目力,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密佈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