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冰起身,慵懶的坐於香榻上,嬌顏雪白細膩,桃腮微微微泛紅,烏黑秀披散於肩,瞳眸如鑽石,熠熠閃光,目光帶著喜悅,望向蕭月生。
溫玉冰雖冷若寒霜,氣質拒人千里之外,嬌軀卻是峰巒起伏,曼妙無比,玉峰高聳,蜂腰圓臀,令男人一望之下,便生出無窮的衝動,實是內媚之極相。
她對男人的目光極為敏感,見到徒兒望向自己的目光,馬上覺察不像是徒兒望向師父,反而是男人望向女人。
她不由大惱,玉臉泛紅,皺起黛眉,抓起身後的香枕,向床前站著的蕭月生用力一擲,檀口微張,重重嬌叱:「賊兮兮的,亂看什麼?!」
蕭月生舒手輕巧接過繡著荷花的月白香枕,淡淡的幽香飄入鼻中,更令人血氣翻湧,下身已是堅硬如鐵。
「呵呵......,師父這幅模樣,實在太過美麗!」蕭月生臉皮之厚,足以令人自歎弗入,自是不會有何不好意思,笑吟吟的稱讚,上前兩步,靠近香榻,將香枕送還師父。若是別的男人,如此這般稱讚自己之美,溫玉冰定會馬上翻臉,拂袖而去,只是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徒兒,她並未當成外人,聽到他的讚美,反而心中一甜,女人總是喜歡聽到花言巧語的。
「不是說要閉關半個月嗎,怎麼這麼快便出來了?」溫玉冰伸出素手,接過香枕,睨了他一眼,嬌哼道。
兩人此時靠得極近,她肌膚細膩如雪瓷,幽香撲鼻而至,蕭月生恨不得將她緊擁入懷。輕憐蜜愛。
兩人的身份是師徒。蕭月生雖無視於這些,溫玉冰卻並非藐視世俗之人,況且她如今是一派之掌門,行不端,坐不正,豈能統率全派?
蕭月生可以不顧禮法,卻不能不顧溫玉冰的想法,此時道心之堅再次體現,生生壓下心頭的衝動。只是微微一笑,腳下微動,輕輕退開兩尺,嗅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笑道:「此次是得天助,竟打起了雷,助我一臂之力,省卻無數的功夫。」
溫玉冰自是聽不明白,不過,對於他目光變得清澈卻頗感滿意。不由輕輕一笑:「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本是冰山美人。這般放顏一笑,頓如晴雪初霽,天地陡然變亮,令人目眩神迷。
蕭月生微微一呆,便回過神來,右手一伸,指向閣樓南窗下的軒案旁,案旁地松木太師椅緩緩升起,飄至蕭月生身後。被他坐至身下。
這張松木太師椅乃是蕭月生親手所製,專為了孝敬師父,坐著遠比尋常地木椅與錦墩舒服。
看到他露出這一手擒龍勁。溫玉冰頓時大喜,撫掌輕笑道:「好精妙的內力,可比為師強得多!」
「呵呵,青勝於藍,卻出於藍,一切皆是師父的功勞!」蕭月生再次起身,按上軒案上的雪瓷茶壺,須臾之間,白氣裊裊升起,淡淡的茶香在閨閣內飄溢,泌人心脾。
還好案上有四隻茶盞,他給溫玉冰與自己皆斟了一盞,來至榻前,遞給師父。
溫玉冰順手接過,雪白的玉手與雪瓷茶盞幾乎難分彼此,只是她的手帶了幾分玉色,更加晶瑩動人。
「你還沒說怎麼得天助,提前出關呢!」溫玉冰一邊接過茶盞,明眸望向弟子,催促道。
這個大弟子已給了她無數的驚喜,每一樁皆是前所未有,這次不知又是何事,心下不由好奇。
蕭月生卻不想提起,免得她擔心而嘮叨,坐回太師椅中,與妖艷如花的溫玉冰面對面,輕揭盞蓋,笑道:「沒什麼好說的,對了,峨嵋派的貝師妹與周師妹來了,正在寒谷呢。」
「哦--?幹嘛不將人請過來?別怠慢了人家!」溫玉冰聞言不由輕嗔,隨即想到了派內正在傳授儀態之學,洋相百出,不由抿嘴一笑,點了點頭:「也是,那我去看看她們吧。」
蕭月生忙虛虛一按,制止師父的起身,對略帶詫異的溫玉冰笑道:「師父,你可是一派之尊,不能輕動,若是滅絕師太來了,你親自迎接,無可厚非,那引起晚輩,大可不必如此!」
蕭月生見她欲開口反駁,搶在她開口前,再次說道:「咱們水雲派不比從前,腰板應該挺起來,貴得矜持,方是一派掌門的氣度嘛!」
溫玉冰輕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即破顏一笑,點了點頭:「倒也有幾分歪理!」
「對嘛,有事弟子服其勞,僅管差遣曉晴她們幾個便是!」蕭月生一派老氣橫秋的模樣,看上去,倒像是他是師父,溫玉冰是弟子。
溫玉冰並未覺出不妥,本想伸出的修長*縮了回來,在錦被下,輕啜了一口熱茶。
滾熱的茶水直入腹中,一股暖氣頓時升起,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齒頰間清香四溢,這茶也是蕭月生自成都捎回,貴重得很。
「她們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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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茶盞小心放在榻上,玉體下偎,側躺了下來,玉臂彎曲,壓在月白香枕上,支撐著臻,慵懶的風姿搔人心癢,便是聲音也變得軟軟地,清冷而柔軟,略帶矛盾卻更加誘人。
溫玉冰此時渾身透著舒適與慵懶,大弟子子出關了,她便如有了主心骨,頭頂上地天空有他撐著,心便完全放鬆下來。
蕭月生心下苦笑聲,暗道師父這個模樣,豈不是誘人作惡,嘴上毫不遲疑:「好像是咱們四川境內出現了一個**大盜,滅絕師太派周師妹出馬,欲除去此人!」
「只派了周姑娘一個人?」溫玉冰微皺黛眉,一瞬間露出幾分楚楚動人的風姿。
美人往往不經意間的神態,更是迷人無比。
月生點頭,目光澄澈。盡情欣賞著她的動人。
「這太冒險了。那可是**大盜,她一個女子,萬一中了暗算」溫玉冰搖了搖頭,微露焦急。
蕭月生放下雪瓷茶盞,擺了擺手:「師父放心罷,滅絕師太不是庸人,那**大盜一向獨來獨往,極是狡詐,輕功又高。茫茫人海,怎樣尋找!」
「嗯,這倒也是,確實大海撈針,守株待免可不行。」溫玉冰仍舊皺著眉頭,慢慢點頭。
「周師妹生得嬌嬌弱弱,文靜秀麗,更像是大家閨秀,滅絕師太定是要她誘那**賊現身,想必會派人暗中保護她。」
蕭月生順口說道。至於具體如何,他不知道,便他知道滅絕師太對這個小弟子頗為看重,定不會讓她輕涉險境,況且,如今她又有了鎮神簪護體,可防暗算。
**賊是武林最不恥之人,壞人名節,比殺人更可惡,況且,身為武林中人,卻專門欺付那些弱女子,豈能不令人痛恨?
故**賊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旦露出行藏,人人得而誅之,武林之中,**賊突起有能夠露出行藏卻安危無恙。
如此一平,他們更是小心翼翼,藏頭露尾,*是莫大的動力,這份色心,激勵著他們苦練輕功,用以保命,所以這些**賊極是滑溜,稍有風吹草動,馬上遠遁千里,很難捉到。
這是一個盛夏的清晨,昨日下過雨,此時的空氣格外清新,吸入鼻中,心情也變得格外好。
成都城內,一大早就熙熙攘攘,各種攤子擺出,香噴噴地小吃攤最最熱鬧,人來人往,人們坐下去,大聲招呼一聲,飯菜便端上來,熱氣騰騰,辣得嗆人,能讓人吃得大汗淋漓,痛快無比。
城門開啟之後,城外地人湧入,一頂不起眼的青帳小轎隨著人群湧入,兩位轎夫皆是青壯,身材挺拔,面目俊秀,氣宇軒昂不凡,絲毫不像僕人賤役之輩。
小轎旁跟著一位身材窈窕婀娜的少女,身著翠綠羅衫,纖纖素手捏一方月白絲帕,不時在面前拂動,或摀住瓊鼻,似是受不了人來人往帶起的灰塵與氣味。
輕揮絲帕時,羅袖下露出一抹雪藕般地小臂,戴著碧綠的玉鐲在清晨的陽光下瑩瑩碧碧,內裡似是蘊著清泉,溫潤的光澤流轉,顯然價值不菲,非是尋常百姓能夠戴得。
這個嬌貴少女走起路來卻極是好看,步步生蓮,曼妙無比,可惜面目卻瞧不清楚,朦朦朧朧,似是戴著面紗。
只是人們見到她的步姿,便不由的目眩神迷,似是姿態容無雙的美人,分不出心神去看她的容顏。
這個轎旁的侍女姑且如此,一看這個架式,人們便知,這一定是大戶人家出一煌小姐出行,只是低調行事罷了,招惹不得。
青帳小嬌一步三晃,不緊不慢的穿行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過兩條街,很快便來到了成才城數一數二的大客棧-平安客棧。
清晨,客棧也頗為忙碌,大堂內菜飯飄香,吵吵嚷嚷,煞是熱鬧,堂外轎馬林立,信在客棧之人或在裡面吃飯,或已吃完,便要離開,繼續趕路。
像他們主僕這般,在此時投店甚是少見,四川城周圍還有不少的城鎮,這個時候,從這裡出,到晚上並不會錯過周圍的城鎮。
青帳小轎在客棧門口停下,婀娜曼妙的少女一扭柳腰,邁著輕盈的步子進了客棧,裊裊來至櫃檯前,嬌聲道:「掌櫃的,住店!」
她的聲音妖脆如黃鶯鳴柳,清清嚦嚦,聽著實是似是烈日下將一碗冰鎮酸梅一飲而盡。
雖看清她的面容,但這般婷婷一立,氣質清華,頓如鶴立雞群,周圍正在吃飯的旅客,不管男女,皆是黯然失色。
坐在櫃檯後面的掌櫃約有四十餘歲,圓圓胖胖,紅光滿面,笑容滿面,活似廟裡供著的彌勒佛,看著便喜人,頓生親切之感。
迎上一道清泉般的目光,宛如一捧冰水澆下,他自失神中清查,忙揮退正在迎上前來的小二,五短的身材自櫃檯後飛快的繞了出來,身形矯健敏捷,胖胖的圓臉帶著誠懇的笑容,忙不迭的說:「歡迎歡迎,芳駕光臨,真是蓬蓽增輝。」
那身姿婀娜的翠衫少女不緊不慢的脆聲道:「給我們客棧裡最好的院子,要安靜一些。」
「省得省得,敝客棧的雪梅軒,包您滿意!」圓圓胖胖的掌櫃笑容更盛,用力點著圓圓的腦袋,拍著胸脯保證。
那婀娜的翠衫少女點點頭,她的面目仍無人看清,清亮如泉的目光卻似會說話,那掌櫃的明白了要他稍等之意,便站在櫃旁,呆呆看著她步步生蓮的走出去。
停在門口的青帳小轎微微傾斜,翠衫少女上前挑起淡綠的氈簾,嬌聲道:「小姐,咱們進去吧。」
客棧外正欲離開的眾人或目不轉睛的看,或裝作隨意一瞥,磨磨蹭蹭的不走,卻都在注意轎內將要走出之人。
這位侍女已是這般動人,小姐應該更勝一籌,不知會是如何的風華。
隨著一隻絲履繡鞋踏出轎外,眾人眼前只覺陡然一亮,一位絕代佳人出現在面前,吸氣聲不時響起,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雪白的瓜子臉,宛如白玉雕成,且是羊脂白玉,瑩白細膩,摸上去的感覺定是動人無比。
柵唇瓊鼻,鳳眸明亮而柔和,透著嫻靜,定是一位大家閨秀,拇指大小的珍珠數十顆,串成一圈,戴在她雪白的脖頸下,泛著柔和的光華更襯得她肌膚賽雪,容光逼人。
她身形苗條,嬌嬌怯怯,甫一踏出軟轎,便扶上翠衫少女的玉臂,由她扶著,身著月白襦裙,素潔無瑕,似是姑射山上的仙子,不沾凡世煙塵。
這位小姐步子邁得極小,裊裊娜娜,款款而行,剛一踏入大堂,喧鬧吵嚷聲頓時一落,剎時安靜下來,俱是目不轉睛的望向這位容光絕麗的柔靜少女,有的人甚至竹箸的東西掉落尚不自知。
她面色一紅,微微垂目,似是不堪這般多人的一起注目,兩朵桃花飛快升上玉頰,更加嬌艷動人。
她身旁的翠衫少女清泉般的目光露出不耐,刺醒了目瞪口呆的掌櫃,他忙陪笑,轉身肅請,前頭帶路,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