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雅*的上半身漸漸變回白皙,肌膚泛著少女特有的光澤,*茁立,兩點嫣紅誘人之極。
玉碗般的美乳之間,那只猙獰如血的掌印也緩緩消失,似是一陣風吹來,沙漠上的腳印很快被抹平一般。
按在宋青雅酥背後的一雙手,如今已變得殷紅如血,比他的臉色還要紅上幾分。
在眾女心急如焚,屏息凝視之下,蕭月生緩緩吁出一口氣,將鮮艷如被胭脂抹過的雙手放下,在胸前劃了幾道圓弧,最終兩掌捏印,結於丹田前。
楊玉琪忙伸手,扶住面色紅潤、狀如酣睡的宋青雅,林曉晴則將身上月白的裌襖脫下,遮住了宋青雅上半身。
「將她喚醒即可!」蕭月生緩緩睜開雙眼,對楊玉琪說道,眼中神采黯淡,平靜如昔。
蕭月生的臉色變回了溫潤,只是雙手更加鮮艷如血,諸女皆是武,自是知道,他定是將所有的火毒逼至雙手上。
「青雅,青雅!」楊玉琪輕輕拍了拍宋青雅的臉頰,她面色紅潤嬌嫩,白裡透紅,極是誘人。
在眾人的注視下,宋青雅薄如花瓣的眼瞼微微顫抖,隨即秀氣的睫毛輕扇,明眸緩緩睜開。
「青雅!」楊玉琪晃了晃她。
「師父……?」嚶嚶輕喚聲,如同黃鶯清鳴,說不出的悅耳動聽,秀美的嬌顏露出幾分迷惑。
「醒了,好了!」諸人慶幸不已,心緒激動雀躍,親眼目睹了險死還生的她們,心情激盪難言,恨不能引吭高歌,以抒胸臆!
「青雅。快叩謝你大師伯吧!」楊玉琪雖然厭惡男人,但對於蕭月生,卻是心中感激得無以復加,恨不能跪倒在地,給他重重叩幾個響頭。
「不必如此!」蕭月生擺了擺鮮紅如血的手,溫和的笑了笑,藹然的神色,倒是頗有長輩的風範。
他一個大男人。溫煦而瀟灑,但一雙手卻是鮮紅如血,看著說不出的詭異。
宋青雅雖然鳳眸中一片迷茫,但師父地話須得遵從,便要跪倒叩謝,卻忽然覺,自己的上身僅披著一件月白的裌襖,裡面空空如也,褻衣落在身旁的地毯上,不由輕呼一聲。面色緋紅。猶如外面天空的晚霞,目光躲閃,羞澀難言。
其餘諸女皆是抿嘴微笑。笑而不言。
還是溫玉冰打破了廳內曖昧的氣氛,擺了擺手:「好了,琪兒先送青雅回去,服下一顆霽雪丸,好好靜養,不可大意!」
看她們師徒二人緩緩離開大廳,溫玉冰轉過玉臉,關切的望向蕭月生:「秋兒,你的手……,不礙事吧?」
蕭月生笑了笑。將雙手縮回袖中,一邊起身,一邊說道:「並無大礙……,弟子先行一步,這便要回去了。」
「溫掌門,還不知這位公子地尊姓大名……」嫻靜秀雅的貝錦儀忽然開口,笑吟吟的望向蕭月生,風姿嫣然,頗有幾分韻致。
「讓貝姐姐見笑。這是小妹的徒蕭南秋!」溫玉冰伸手一指,語氣中帶著說不盡的自豪之意,隨即指向貝錦儀:「秋兒,這位是峨嵋派的貝女俠!」
蕭月生雖心中不情願,但也不能太過出格,只好淡淡一笑,拱了拱手:「原來是貝女俠,在下失禮了!」
貝錦儀一片溫柔和氣,拱手回禮,對他語氣暗隱的倨傲不以為意,溫柔笑道:「以前還從未聽說,溫掌門竟有這麼一位高徒!」
「呵呵……,小子一直不在派內,掌年居於山上閉關修練,從不見客人。」蕭月生搶在溫玉冰之前,溫和的笑道。
雖然眾女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說,但自不會當面戳穿,林曉晴心思靈動敏銳,嬌媚一笑:「還好大師兄離得不遠,否則,真怕是無力回天,……今天可真是險呢!」
貝錦儀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她親眼所見,眼見著,宋青雅便要嚥氣了,如花的生命便要消逝了,便是自己也難抑悲傷,深恨自己地無能,卻沒想到,水雲派忽然出現了這麼一位男子高手,竟生生將宋青雅自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她自忖,峨嵋派地弟子們,論及功力,怕是沒有一個能夠及得上這位蕭南秋,如此高手,卻默默無名,實在太過蹊蹺。
如此看來,水雲派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弱小,闔派上下,全都走了眼!
「蕭公子,不知傷青雅的是何掌法,竟如此難纏?」貝錦儀雖知他有離去之意,但那種掌法實在太過驚人,對於峨嵋弟子,也是莫大地威脅,幾乎是中無救,自己便是無能為力。
在路上,貝錦儀其實已經給宋青雅服下了百花丹,是峨嵋派秘製的療傷聖藥,卻無法壓得住傷勢。
蕭月生轉回身來,微微沉吟了一下,撫了撫唇上並不存在的八字鬍,抬頭道:「在下亦不知,……這種掌法,純以火勝,歹毒異常,實是有傷天和!」
貝錦儀點頭,深以為然,此掌的歹毒之處,她自是見識到了。
「大師兄,若是我們遇到這個人,怎麼辦?」柳清泉瞪著一泓清泉般的雙眸,眨動著歪頭問。
她此時的心裡,對大師兄的欽佩崇拜似要自心中溢出,沒想到大師兄這般厲害,可是在峨嵋派面前掙了一回臉!
蕭月生掃了一眼五師妹,對於這個純真無邪的師妹,他亦心有好感,溫和一笑:「此人的掌力駁雜不純,定是借助外力修成,動輒有反噬之險,……而且,他一味偏於陽烈,內功心法又有缺陷,體內陰陽平衡早已破壞,必變得性子暴烈,若無意外。他怕是只有十年陽壽可用了!」
諸女思忖著他的話,柳清泉嬌聲哼道:「大師兄,那我們只能把他耗死?!」
蕭月生呵呵一笑:「除非功力遠強於他,或武功精妙,能不讓她沾身,否則,遇到此掌,只能暫避其鋒。……若非如此歹毒強橫,何苦寧折壽元,仍要修練這般掌法?!」
貝錦儀皺了皺眉頭,輕輕歎息一聲:「此人殘暴無比,動輒取人性命,實在非是武林之福!」
對於身懷如此歹毒掌法之人,貝錦儀心中暗思,若能用峨嵋地鎮派神劍,即使那人掌法再強,也當能斬於劍下。
蕭月生深邃溫潤的目光輕輕掃過。在她秀氣的臉龐暫了一暫。隨即輕輕一笑:「小子曾立下誓言,非關係敝派的生死存亡,小子僅是隱於山中。守護山門。」
他聲音溫和藹然,卻令貝錦儀秀臉暗自一紅,實未料到,這個一直躲在山中苦修的男子,心思竟是這般敏銳。
而一旁的溫玉冰卻是暗自蹙眉,悄悄瞪了蕭月生一眼,怪他自作主張,此言一說,無異於自縛手腳,他又如何能夠再下山行走?!
蕭月生自是見到師父嗔怪地目光。卻渾不在意,他的話,可利用之漏洞極多,生存存亡,一事一物,莫不如是,別人豈能瞭解其中奧妙?自是難以詰難!
蕭月生的臉色微微一紅,似是猛然灌入一大碗酒烈酒下去,酒意蒸騰而上。他苦笑一聲,拱手道:「貝女俠,失禮了!……在下須得馬上行功,火毒實在太烈!」
隨即又望向溫玉冰,目露徵詢之色:「師父……」
「快去快去,莫要耽誤了!」溫玉冰點頭,忙不迭地擺擺手,冷艷的臉龐一幅沒好氣。
眾女看著他飄然而去的身影,默默無言,各存心思。
滅絕師太果然來到了水雲派!
百里的距離,對於內功深厚的滅絕師太,算不得遠路,不到三個時辰,便已自峨嵋派趕至。
正在與貝錦儀敘話地溫玉冰聽到弟子通報,立刻站起,令弟子召來李若雲等四大女弟子,隨她一同下山迎接。
峨嵋派聲望極隆,足以與少林武林鼎足而立,其掌門滅絕師太,更是威名赫赫。
平日裡她素少下山,常人一見而不可得,能夠親自登門水雲派這般寂寂無名的小派,溫玉冰難免泛起受寵若驚之感,自是禮節周全隆重。
水雲派頗為隱秘,其山門也僅是路旁的一塊兒大石,刻著水雲派的名字罷了。
此時已是半夜,天上弦月如鉤,星光點點,溫玉冰師徒五人皆換了一身樸素的衣衫,派數位弟子打著燈籠,貝錦儀一同去山門迎接滅絕師太佛駕。
到了近前,數只燈籠同時亮聲,柔和的燈光之下,滅絕師太一身灰色僧袍,腰掛長劍,容貌卻並不醜惡,反而甚美,只是眉毛下吊,有幾分怪異,不同尋常。
如此匆匆趕來,她的臉上卻無風塵之色,安然若素,氣度沉凝。
她的身後,卻還隨著一位蔥綠衣衫的少女,容貌清麗秀雅,斯斯文文的站在那裡,彷彿一株含羞草迎風而立。
「師太遠道而來,水雲派蓬萃生輝!」溫玉冰不再清冷如冰,玉容露出微笑,襝衽而禮,艷色無雙。
滅絕師太與溫玉冰並不陌生,她雖不下山,溫玉冰卻常到峨嵋派走動,向峨嵋地掌門滅絕師太請教一些疑難。
滅絕師太也覺得溫玉冰頗合自己地脾氣,並不像對旁人那般冷冰冰,和顏悅色,相談甚歡。
諸人寒暄一番,往山上走,溫玉冰自是難免誇了幾句那位身著蔥綠衣衫的少女,令滅絕師太的臉難得地露出幾分笑意。
這個美貌的少女是滅絕師太的關門弟子,名叫周芷若,是滅絕師太的得意弟子,年紀雖小,卻性子溫和斯文,見識不凡,習武的資質更是絕佳,為弟子中的翹楚。
眾人到了大廳,茶點上來之後,貝錦儀恭敬的回稟:「師父,青雅的傷已經治好了!」
「為師早料到如此!」滅絕師太哼了一聲,瞥了她一眼,端起了青瓷茶盞。
她精練老辣,一到水雲派,便知道已是化險為夷。
輕啜了一口,放下茶盞,滅絕師太冷著臉責道:「你呀,就是太小瞧天下英雄!小小的掌傷,溫掌門豈能束手無策?!……若非為師念著人命關天,以防萬一,又豈能過來多事?!」
這一番話固然令貝錦儀秀臉泛紅,溫玉冰聽著也不甚是滋味,冷艷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師太,您也太高看小女子了!」
「哦,難道不是溫掌門出手救地人?」滅絕師太精明過人,一聽其話,便聽出其話外之音,倒吊的眉毛挑了挑,目詢溫玉冰。
溫玉冰搖了搖頭,她此時一身玄色長衫,更映得面白如雪,膚色晶瑩,微泛苦笑道:「青雅所中的掌,歹毒異常,小女子的功力,根本制不住,……幸好我的大弟子武功還略有小成,由他出手,方得救下青雅!」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在武林之中,並非沒有,卻極罕見,畢竟師父也要留著一手,免得弟子做出什麼違逆之事,無法可制。
溫玉冰尚是年輕貌美之時,其所收的弟子,更是年輕,豈能過她?滅絕師太心下極為好奇。
但她卻並未再多問,只是談起了這次追殺之人,殺意大盛,盡顯滅絕兩字的煞氣。
已是半夜,她們未再多說,滅絕師太一路趕來,很是辛苦,還是早些歇息為是。
在滅絕師太的房中,師徒三人在一起說話,貝錦儀談到了這個水雲派的大弟子,對於此人,推崇備至,稱其應是年輕一輩地第一人,即使是武當派的宋青書,也遠非對手。
貝錦儀如此一說,本不甚在意的滅絕師太這才興趣大生,看了一眼文靜的周芷若。
她本以為,自己的這個關門弟子已是天資絕頂,無人可比,將來繼承自己衣缽,寧可稱雄武林,但聽錦儀的話,顯然這個什麼蕭南秋更勝一籌。
「明日,待為師見見他!」滅絕師太說了一句,便擺了擺手,貝錦儀周芷若兩人各自回房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