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小玉自錦衾下伸出雪藕似的玉臂,捋了捋披散著的烏黑油亮的秀,猶如黑色的綢緞。
手臂的雪白晶瑩與秀的烏黑亮,相互輝映,美得驚心動魄。
小鳳玉臂在錦衾下輕輕一動,夾住了正在香軟嬌軀上遊走的大手,嫵媚的輕哼:「幹嘛那麼費心思,讓公子爺找上門去便成了唄!」
蕭月生的天人感應之術,她們自是知曉,否則楊若男也不會刻意留下那些人的隨身物。
「想得美!」蕭月生哼了一聲,右手輕輕一甩,晶瑩溫潤的白玉杯在空中拐了一道彎兒,緩緩飄向身後的床頭。
空閒的大手伸到了暖衾下,摸上了小玉的嬌軀,看到小玉的驚人美態,心下早已蠢蠢欲動。
大手爬了上去,手心傳來細膩光滑之感,直流入心底,盡情著享受兩具溫香軟玉的不同滋味。
淡淡的紅暈爬上小玉的臉龐,如同兩滴朱丹滴到了清泉中,緩緩瀰漫開來。
「公子,葉掌門的傷勢輕微,要不,先查一查他?」小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明眸善眸,更增嫵媚,嘴裡的話卻少了幾分溫情。
「不會吧?小玉姐怎麼能亂懷疑人呢?葉掌門他也受傷了啊!」小鳳登時受不了她的無情,不由反駁。
小玉無奈的笑了笑:「小鳳,你呀,把人想得太美好了!人心難測,豈能不防?!再,今天葉重的神色有異。怕是難免有些瓜葛!」
「公子!」自小在一起長大,小鳳對於小玉的脾氣深是瞭解,知道說不過她,也說不動她,便使出迂迴之策,嬌軀輕動了動,緊貼在他胸肋間的堅挺*揉了揉,柔膩而彈性的感覺煞是*。
「呵呵,小鳳啊——!」蕭月生微瞇起雙眼,享受著溫柔的滋味。瞥了端莊如神的小玉一眼,對小鳳笑道:「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世間,除了咱們家的人,對任何人都不要抱有完全的信任,否則,太容易被人傷害!」
「知道啦!」小鳳不情願的點頭,溫柔如水的臉龐滿是無奈,輕聲說道:「這個道理,妾身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如此活著,防這防那,誰也不能相信,實在太累罷了!」
「呵呵,還是我的小鳳看得開!」蕭月生呵呵一笑,她光滑如玉的粉背上的大手一緊,令其緊貼自己,小玉亦是如此。三人緊緊相貼,湧起親密無間的滋味,被夜明珠輝映著的臥室溢滿著溫馨的氣息。
小玉輕橫了小鳳一眼,對她的偷懶頗是無奈,好在她一直呆在回春堂,幾乎從不出嘉興城,根本沒有人能夠威脅得到她。
第二日,蕭月生睡到自然醒,吃過早膳,便先去了襄陽城。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郭府之中,郭襄在後花園中顯得頗無聊賴,練起功來也沒什麼勁頭,多半時間是怔怔出神,看著清朗的天空呆。
郭芙則忙著幫母親黃蓉處理幫務,駕輕就熟,一刻也不得閒。
「芙兒!」蕭月生的身影驀然出現在黃蓉的書房內,有些心疼的看著伏案的新婚妻子。
瀰漫著書香氣息的屋子佈置簡單,兩張軒案一南一北。
一張位於掛著畫的北牆下,旁邊兩排書架拱衛,牆上畫中,一隱士站在海浪起伏的岸邊,迎著海風吹簫,長衫飄飄,落寞之氣呼之欲出,亦似能聽到海浪拍岸的聲音與幽幽的簫聲,海浪一下一下,起落有致,簫聲亦隨之高低起伏。
另一張書案位於南面軒窗下,光線明亮,推開格窗,窗外的梅支橫斜,清風吹來,枝頭輕晃,似欲與人笑著打招呼。
蕭月生出現之時,郭芙正伏在北牆下的書案上,聚精會神的翻看書章,黛眉時而蹙起。
「大哥!」感覺到丈夫的氣息,郭芙猛然抬頭,露出嬌艷絕倫的臉龐,其上滿是驚喜。
「夫人受苦了!咱們回去吧,回臨湖店!」蕭月生伸出手,摸了摸她似乎越嬌艷美麗的臉龐,輕聲說道。
郭芙按住丈夫撫摸自己臉龐的大手,輕輕點了點頭,感受著他獨特的溫暖氣息,說不出的安寧喜樂。
蕭月生能夠感受得到她對自己的依戀,走到她身邊,輕輕將她摟在懷中,默默地擁抱她,脈脈的溫情在兩人身體中流淌。
良久之後,郭芙自他懷中抬起頭,柔聲問道:「大哥,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家裡倒沒什麼事情,是葵花寶典被人搶了。」蕭月生搖頭大手輕輕環繞著她的柳腰。
「葵花寶典被搶?!」郭芙嬌軀頓時緊繃了一下,關於葵花寶典的事情,不久前蕭月生已經告訴了她,他內心裡已將它當作了自家之物,自是關心。
「放心,只是孫百威的摹本!」蕭月生忙笑著安慰,大手輕拍了拍她光滑如玉琢的背。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郭芙嬌艷如花的玉臉漸漸泛起一絲精明幹練之色,輕輕偎在他懷裡,恨恨地問。
「這幫人做得很漂亮!」蕭月生蜻蜓點水般親了親她光潔如玉的額頭,微帶讚歎的語氣:「他們蒙著面,動若雷霆,遁如閃電,甚至還不忘耍了一記障眼法!」
「哦?挺有意思的!大哥想喝什麼茶?」郭芙偎在丈夫懷中,用心的傾聽,不由興致怏然,忽然醒起自己與丈夫一直站著相擁,忘了給他斟茶了。
「那便來點兒寶雲茶吧!」蕭月生放開大手,坐到了郭芙剛才坐的位置,順手自旁邊的書架上抽了冊書,隨意的翻了翻。
「讓你回去,就是想讓你幫小玉一把,在一旁學著,用心她是如何處理事務的。」蕭月生自書中抬去目光,對兩隻雪白玉手正按在茶壺上的郭芙說道。
茶香已淡淡飄起,她嫁入蕭府時日尚短,功力尚有些不足,以內力煮茶不那麼迅。
小玉是由蕭月生言傳身教,親自培養,其精明幹練,絕非其餘夫人能比,總攝觀瀾山莊的大半事務。
其餘諸女,並非無能,卻是興趣各自不同,小鳳專精於醫術兼廚藝,小月則是管理馭人之術。小星癡迷於武學,唯有小玉,精於星象推演,用心於智謀,勞心勞力得很,但誰讓她是四女中的大姐呢,這般費力的事情,自是責無旁貸。
蕭月生看到小玉操勞過甚,心下也一直心疼,郭芙的到來,便如久旱遇甘霖,郭芙這十幾年來,一直幫助母親黃蓉處理幫務,早已鍛煉得精明幹練,只需稍加點撥,便可當用。
「大哥,你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吧。」郭芙玉掌按在雪瓷茶盞上,回身對蕭月生笑了笑。
「也好」蕭月生點頭,放下書,寥寥數語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道出,含笑看著郭芙。
「這幫人做得確實漂亮!」郭芙素手執壺,向雪瓷茶盞斟上熱氣沸騰的微碧綠茶,櫻唇微啟,點頭讚歎。
「他們一擊即走,行蹤杳然,實在查無可查!」郭芙腰肢微扭,月白裙裾款款而動,裊裊來至蕭月生身前,將雪瓷茶盞遞上,彎月黛眉微蹙,顯得一籌莫展。
蕭月生微微一笑,並未說話,只是接過茶盞,拿開盞蓋,輕吹了口氣,將騰騰的熱氣吹散,淡淡的清香卻縈繞不絕,他小啜了一口,微皺了皺眉,顯然這寶雲茶不甚合他心意。
臨安城逍遙幫總部。
幫主的臥室內,牛燭照耀,令鋪著碎花地毯的屋子亮如白晝。
蕭華樓一身青衫坐在內室的南窗下,捧著一本閒書觀看,整個人顯得清爽悠閒,瀟灑自如。
他公私分明極清,幫內的事務,皆是在書房內處理,臥室之中,俱是閒書,並無公文,進了臥室,便種種的一切放下,心情徹底的放鬆下來,再無掛礙。
這也是他得自觀瀾山莊的教導,鬆弛有度,方能令自己更加清醒冷靜,智珠在握。
「篤篤」,貼著紙花的格窗被輕敲。
「什麼事?」蕭華樓放下書,有些不耐煩地朝窗外問。
「啟稟幫主,暗風他們有消息傳過來!」窗外清朗的聲音響起,不卑不吭,並不因蕭華樓的不耐煩而小心翼翼。
「哦——?」蕭華樓袖子一揮,兩扇格窗頓時似被一陣狂風刮開,窗口梅樹下站在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
格窗一開,明亮的燭光將那男子籠罩,其容貌俊逸,目似朗星,鼻若懸膽。
他亦是一身青衫,身姿挺拔如松,燭光之下,襟前銀光微閃,卻是一枚圓形銀徽。
「他們有什麼進展了?」蕭華樓並沒有將窗外之人傳進來的打算,臥室之內,絕不處理幫務。
「那幫人雖然狡猾,仍未脫出咱們的眼睛!暗風他們想請幫主派幾位盾部的人過去」俊逸男子拱手說道,聲音雖不卑不吭,神態卻極是恭敬。
「嗯,做得不壞!」蕭華樓右手輕輕一拍軒案,點頭微笑:「他們想要幾個人?」
「四個吧,他們說,要想萬無一失,得請四個盾部的人出手!」
呵呵,他還真夠小心的!」蕭華樓不由搖頭,笑了笑,似是笑其小心過分了。
那俊逸青年亦隨之一笑,對於暗風的行事之風,他們亦是清楚,事事皆帶著萬分的小心,四個盾部的人,已能組成四象天羅陣,陣內之人,遁無可遁,即使目標是一個人,暗風怕是也要請出四個盾部的人。
逍遙幫分為四部四堂,四堂皆是普通幫眾,人數眾多,四部卻是幫主蕭華樓的直屬部下,其餘人等,皆無權調動。
四部之人,皆是精銳之士,自四堂中選拔,由幫主親自教導,功法為幫中之最高機密,不得外洩。
影、暗、刺、盾四部各有所司,影部負責護衛,暗部負責消息情報,刺部負責刺殺,盾部則負責飛哨狙擊。
無論四部四堂,皆分等級,青銅、玄鐵、白銀、黃金,各級亦有四階,已功勳、武功、謀略三為標準,諸人皆可不斷升級。
四個等級的名稱雖俗,但對於逍遙幫的幫眾們來說,卻是神聖之極,有著極為致命的吸引力與自豪感。
窗外站著的男子,既是影部一員,已是白銀影衛,白銀一階,而暗風,則是暗部的玄鐵三階暗士。
他是影部等階最高,其穿戴,與幫主蕭華樓相近,也是一種護衛手段。
他驀然身體一緊,微微躬身,如同彎弓,雙目精芒頓閃,如寒劍橫空,直刺向西面院門方向。
「幫主!」院門方向六道聲音響起,齊整而恭敬。
「進來說話!」蕭華樓緩緩說道,放下手中的羊毫筆,淡淡的聲音威嚴自生。
身為幫主,他自有一套隱秘的傳召手法,不必派人傳遞。
無聲無息中,六道身影自黑暗中浮現,宛如鬼魅,來至窗前,排成一列,神態恭敬地望向窗口的蕭華樓。
他們高矮不同,年紀不等,中年與青年皆有,卻俱是氣質沉凝,皆著一身青衫,胸前是銅質盾形小徽章。
「你們六人,馬上動身,前去與暗風他們會合,你們聽暗風的吩咐,幫他將那些好朋友們請回來!」蕭華樓將面前已寫好的紙箋吹了吹,自窗口遞出。
六人中最東頭一人站出,踏前一步,雙手接過紙箋,目光一掃,小心的折起,收入懷中,退了回去。
「去吧!」蕭華樓一擺手。
「是!」六人抱拳,向白銀影衛一點頭,身形一閃間,已消失於黑暗中,輕功之絕,若讓外人看到,定會咋舌不已。
「幫主比暗風還要小心吶!」那俊逸青年笑了笑,他雖對幫主恭敬欽佩,卻並非戰戰兢兢,不苟言笑。
關重大啊——!」蕭華樓長吁了口起,這是玉夫人傳下觀瀾銅令,極為關注的事件,可是自己極為難得的立功機會,自是要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