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軍的介入下,臨安城的幫派混戰已漸平息,四大幫派並立,暫時相安無事。
身為四大幫派之一——傲天幫的一員,可以挺胸抬頭的走路,見到美貌的女子,調戲幾下亦無妨,只要眼睛明亮一些,避開那些惹眼之人即可。
拚死拚活,拼下了這樣的局面,豈能不享受一番?拎著腦袋拚命,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享受美女?!是該享受享受了!
張黑子相貌堂堂,雖身材中等,卻四肢粗壯有力,兩掌骨節粗大,皮膚粗糙,帶著十餘年的鐵砂掌功夫,尋常人等,受他一掌,必是皮裂骨折,江湖人稱張鐵掌。
三十年前,武林中出現一位赫赫有名的鐵掌水上飄,名叫裘千仞,為鐵掌幫的幫主。
裘千仞其人,武功僅僅略遜五絕中人一籌,他是張黑子心目中的榜樣,只是張黑子自忖無輕功的天份,資質也並不出色,於是便專攻一枝,日夜苦練鐵砂掌,如今也是小有成就,張鐵掌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
今天,他與兄弟三個去西湖玩耍,本想找個美貌的船娘好好樂呵一下,卻沒想到,半途之中,遇到了幾位絕色美女,彷彿天仙下凡,他又喝了幾盅小酒,醉眼朦朧之下,更覺得這幾位女子貌美勝花。
雖是醉眼,如霧裡看花,其中的關盼盼、沈三娘、崔雪語他可是認得的,大名鼎鼎的臨安四花,臨安城中稍有些身份的男人甚少不知。
若在從前,他張黑子還是一個小混混,再借給他一個膽子。兩個膽子加一塊兒。他也不敢招惹關盼盼。作為瑞王府的授琴西席,豈是他一個小人物能夠招惹地?
只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地張黑子,已經不是一個人沒人看得起地小混混了!有傲天幫的庇佑,瑞王府算什麼?!
所謂色膽包天,再加之酒壯色膽,他色迷心竅之下,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癢意,圍了上去。
這群女人實在太美。看得他有些迷迷糊糊,難以辨別東南西北,一個最美的小妞站了出來,怒聲喝叱的模樣卻是那般的嬌美可愛,他心底癢得不行,真想摟在懷裡好好親親啊!
張黑子雖有些醺醺然,口齒依舊清晰,高聲報上了自己的大號。
他本想以傲天幫的威名令她們乖乖聽話,不成想,剛報完名號。便覺身體一疼。隨之一輕,他輕功極低,從未體味過這等騰雲駕霧的感覺,在他意猶未盡時,背後一疼,黑暗襲來,他暈了過去。
他暈了過去,自是不知暈後事。他的三位兄弟地下場與他同出一轍,四個人在楊若男手中,猶如四具木偶,彈指一揮間,四人都飄飄然如紙鳶般落到了路旁的水溝裡,雖有枯草鋪於身下,更有石塊偶爾出現,足夠他們疼的了。
身為傲天幫的一員猛將,張黑子如何能夠嚥得下這口氣,即使知曉不應招惹她們,怒火攻心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醒來之後,沒有了酒意與美色的醺然,他經過數次廝殺而積聚的戾氣佔了上風,跑回傲天幫,糾集了兩位幫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以圖報復。
那幾個美女,實在是不可抗拒的誘惑,一定要搶回來的!
錢大錢二兩兄弟,身材瘦似竹竿,面容枯槁,頗為嚇人,但卻是幫內頂尖的高手。
錢氏鷹爪手雖不如少林七十二絕技地龍爪手堅利,卻勝於陰毒詭譎,爪下摧折地人數,高手不下三四十位,為傲天幫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們兄弟二人也是張黑子拚命巴結的對像,看起來,張黑子巴結的效果頗為成功。
有他二人出手,張黑子底氣十足,想必那個絕美的少女自娘胎裡練功,也強不過錢氏兄弟二人!
但張黑子能夠活到今天,也非僥倖,穩妥起見,他巧舌如簧,又邀了六位幫內高手,以保萬無一失。
待召集完人手,謝曉蘭她們已游完了西湖,且又遇到了瑞王府的兩位郡主。
張黑子他們畢竟階層太低,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郡主,況且兩位郡主也是微服出遊,尋常人看不出她們的身份。
兩位郡主氣度雍容華貴,迥異常人,但夾雜在謝曉蘭她們幾個人當中,也如水滴入海,難以分清。
即便是鼎威時期的南山幫,鬧市之中也不敢殺人,何況他們傲天幫只是四大幫派之一。
他們十二人遠遠綴在謝曉蘭她們身後,楊若男與謝曉蘭自是早就覺,卻藝高人膽大,冷冷一笑,不屑理會。
當張黑子一眾跟在謝曉蘭諸女身後,漸至臨湖居所在的西山腳時,他所邀地一位高手忽然叫住了他們。
此人名叫趙克元,原本是南山幫的一位高手,後來南山幫被人一夜之間瓦解,他投身傲天幫,混得也頗如意。
「怎麼了,趙兄?」微暗的天色下,張黑子雙眼炯炯如燈,目光自遠處那幾具曼妙絕美的背影挪開,望向削瘦身材、削瘦面龐、雙目有神的趙克元。
趙克元平日為人極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有人看不起他,也只是惹來他淡淡的一笑,頗有寵辱不驚的氣度,張黑子對他極為好奇,又有些忌憚,總覺得此人不簡單。
「黑子兄弟,我們回去吧!」此刻,趙克元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表情漸漸沉凝,雙目精芒閃閃,顯示出精湛無比的功力,他掃了一眼遠遠的那幾具身影曼妙的美女,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回去?!」張黑子徹底轉過身來,皺著眉頭,直直望著他,若非是趙克元。換了旁人這麼說。脾氣暴躁的張黑子早就開口大罵了。
其餘諸人內功不俗。沉沉的暮藹無法阻住他們的目光,此時聽到趙克元與張黑子說話,紛紛不捨的將目光自美女地背影上移開,望向趙克元。
「唉——!……在下以前在南山幫時,曾有幾處危險地禁地,幫眾們是不能靠近地!」趙克元長長歎息一聲,摸了摸頜下短鬚,目光閃爍迷離,聲音沉緩。
他頓了頓,低下頭來。在微暗的晚風中,似是撫今追昔,回憶南山幫的雄風,往事不堪回啊——!
眾人皆望著他,靜靜的要聽下文,晚風吹拂,帶著寒意。
沉吟了一番,他抬起頭,精光閃閃的眸子掃過眾人的臉,緩緩說道:「……我們走的這條路。通往山上的臨湖居。而這個臨湖居方圓十里之內,便是南山幫幫眾的禁地!」
「禁地?」早就面露不耐之色的錢二嗤聲一笑,枯槁嚇人、宛如骷髏地面龐露出濃濃的不屑。
錢氏兄弟並非臨安人,是傲天幫自別處重金請來的高手,他們並不熟悉南山幫,而南山幫在武林中,也是名聲不顯,在他們兄弟二人眼中。所謂的南山幫,只是一個被人一夜之間全滅的窩囊幫派罷了。
趙克元雙目寒芒一閃,卻一閃即逝,隨之黯淡下來,若非留意,極難覺,他臉上又露出淡淡的微笑,望了錢二一眼,不再說話。
張黑子看似魯莽,卻是個精中有細之人。
只是人一旦喝了酒,往往會變成另一個人,再加之好色如命,所以才會招惹謝曉蘭一行。
他也是個暴烈如火之人,一旦有人招惹到他,必會百倍還之,所以明知她們不好對付,仍不退縮。
張黑子自小便生活於臨安城,對於南山幫的威風,根深蒂固,一聽臨湖居被南山幫列為禁地,不由便有了退意。
「我倒是好奇,這個禁地到底是何模樣!」錢二目光緊盯著暮色中漸漸遠處的諸女,哼了一聲,轉頭望向淡然微笑的趙克元:「南山幫的禁地,對我傲天幫來說,卻是坦途!」
趙克元似是非聽到他地話,將面龐轉開,望向遠方地風景,暮色之下,不遠處的松林變得黑幢幢一片,似趴有一隻欲要噬人的猛獸。
「不必管什麼禁地了!……黑子,這幾個女人確實不錯!我們動手吧!」錢大耳朵聽著弟弟與其餘人的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遠處的眾女,未曾須臾離開,此時見到她們快要轉向林間小徑,便斷然開口決定。
「咦,慢著!」錢大忽然輕喝,深陷的雙目寒芒暴閃,在微暗的夜色下彷彿兩隻火燭。
「怎麼了,錢大哥?」張黑子忙轉過頭去問。
錢大緊緊望著遠處,嘿然一笑,模樣頗是嚇人:「嘿,好高明的輕功!」
眾人隨著他地目光望向遠處,卻懵懵然,沒有什麼動靜啊!那些女人仍舊柳枝搖曳般的慢慢走著。
楊若男感覺到了乾爹的氣息,便如乳燕投林,身形化為一道光影消失,只是轉瞬剎那,卻被錢大無意間捕捉到。
他轉過頭來,向張黑子森森一笑,牙齒在微黑的暮色中顯得雪白:「黑子,看來你栽得不冤吶!」
「錢大哥,到底怎麼了?」張黑子耐著性子問。
「高手,那群女人當中確實有高手!」錢大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深陷的雙眼目光灼灼,枯槁的臉上似乎帶著興奮。
「呵呵,那是當然,黑子的話豈能有假?」趙克元淡淡一笑,似是無意回了一句。
張黑子被趙克元的話一撩撥,頓時對錢大有些微怒,看來他對自己的話一直未曾相信!
但他並非衝動之人,壓下不悅,堅硬的面龐笑了笑:「說來慚愧,我至今都不知怎麼昏過去的!」
「剛才有一人離開,你們都沒看到吧?!」錢大燭火般的幽幽雙目轉了一轉,略有些傲然的望向眾人。
「嘿,我們當中,自是錢大哥最高明!」張黑子撓了撓頭,故做憨態的笑了笑。恭維了一句。
「大哥。那正好。我們動手吧!」錢二用力望著遠處已似乎沒入林中的諸女,急切地說道,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不及了!松林茂密,又是暮色蒼茫,最適於動手。
「……走,動手!」錢大仔細地望著遠處,直至謝曉蘭諸女已完全消失了身影,他方輕喝一聲,向前用力一揮枯瘦地手掌。
「嗤,動什麼手?!」清朗的冷笑聲忽然響起。在他們感覺中,卻彷彿一聲驚雷驀然炸響,心口一疼,全身彷彿被馬車輾過一般,無處不疼,骨骼欲碎,無法直立。
慘呼聲中,十二個人或蹲或坐或躺,散落在地,剛才的意氣風當然無存。
蕭月生瀟灑的身影由虛化實。漸漸在他們面前顯現。一向溫和如春風般的笑容變得冰冷。
他的眸子卻沉靜如潭,掃了一眼不遠處藏身於柳樹後的王府四侍衛,再望向吐著熱血的眾人,嘴角擒著一絲冷笑,淡聲道:「你們是傲天幫的人?」
「你是何人?!」跌坐於泥地上的錢大沙啞地聲音仰頭問道,驚異之色被他強行壓下,雙眸灼灼如燭,臉上的興奮殘忍之意似欲溢出。他越遇到強手,戰意越勝。
「我?」蕭月生俯視眾人,迎著或懼或怒的目光,指了指臨湖居方向,冷冷一笑:「臨湖居是我家!」
他在說話的功夫,讀心術展開,眾人的心思俱被他洞悉無遺,各自性情與記憶隱隱浮於他心頭。
「臨湖居!?」嘴角帶著血的趙克元失聲而叫,蒼白的面色更添了幾分蒼白,可謂蒼白如紙。
他在南山幫地位不低,頗知一些幫中的秘辛,對於臨湖居的可怕,大是瞭解,絕非尋常人能夠抗衡,其行事狠辣,毫不容情,委實可畏可怖,這一刻,前所未有的,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哼!臨湖居又如何!」錢大枯瘦地手用力一抹嘴唇,將有些黏的熱血擦去,骷髏般枯槁的面龐帶著不羈的冷笑,目光炯炯,死死盯著蕭月生的面龐,咬牙切齒而道:「不過裝神弄鬼罷了!」
蕭月生沒有理會錢大的叫,目光緩緩移至張黑子蒼白的臉上,聲音有些縹緲,搖了搖頭,露出幾分憫意:「我平生最恨,便是招惹我的女人,你,實在不該來地!」
張黑子外粗內細,見到這位臨湖居主人憐憫而冷漠的目光,感覺到了他的殺機,不由自主的大感驚懼,有種大難臨頭的不詳之感。
不過他生就一幅流氓脾性,越是危險之時,心底惴惴,臉皮卻越能硬充場面,冷冷一笑,極是桀驁:「哈哈,我平生最愛,就是奪人妻女!」
蕭月生仰天打了個哈哈,只是袍袖一拂,轉身朝向毫無血色的趙克元,笑了一笑,緩緩說道:「臨湖居方圓十里,其餘幫派不得入內,……難得有人還能記著這條規矩,你回去,將此說戒條與傲天幫的幫主聽聽罷!」
迎著地上坐著的眾人那或憤怒或冰冷的眼神,蕭月生眼中淡淡的金光一閃,對承受不住,忙不迭垂下眼瞼的眾人冷冷而道:「念你等初犯,暫且略施薄懲,……這三人,死不足惜,斷無可赦之理,臨湖居方圓十里,若再有傲天幫人,這三人便是前鑒!」
說罷,他的身影一閃,即已消失無蹤,蒼暮渺渺,無處可覓。
突兀而現,有倏爾消失,僅是幾句話,僅在眨眼間,倒在地上諸人皆是恍然一夢之感。
「黑子!黑子!」趙克元卻暗舒了口氣,冷汗頓然涔涔而下,一身棉袍掩不住徹骨的寒意,轉向直直站著的張黑子時,卻見他桀驁的笑容凝固於面龐,週身寂然不動。
趙克元頓覺不妙,招呼了兩聲,未見回應,仍是定定的站在那裡,他忙探掌在其面前搖了搖,眼珠不動,抓起他骨節粗大粗糙的大手,探其脈相,手雖有餘溫,脈已寂然。
其餘人皆注目於他,不知出來何事,目光茫然。多是自蕭月生離開時所展現的鬼魅輕功所驚。
「死了!」趙克元的臉色越難看。緩緩鬆開了張黑子有些僵冷的手。望了眾人一眼,又轉向錢氏兩兄弟。
錢氏兩兄弟皆是跌坐運功狀,錢大的嘴角血跡已拭去,錢二嘴唇卻並無血跡,他不僅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亦如是,強行將熱血壓了下去。
此時地二人,如張黑子般一動不動,骷髏般地臉上冷笑凝固其上,在微暗地暮色中陰森嚇人。
與兩人有隙。趙克元並未動彈,旁邊爬起一卷之人,略帶番外血統,此時臉上已恢復了幾分血色,他湊到錢大跟前,探手於其鼻息處,幾息之後,轉身對眾人搖了搖頭,聲音略帶僵硬的道:「莫有氣了!」
不必再試,諸人便知。那錢二定也是凶多吉少。
晚風拂面而來。寒氣彷彿直吹入眾人的心底,剛才鬼魅般出現,又鬼魅般消失的人,是臨湖居的主人,怪不得南山幫有如此戒律,這般人物,幾不可力敵!
他是怎麼出的手?根本就沒看到他出手,難道是下毒?!這是多數人的疑問。
「我們先離開吧!」趙克元對於臨湖居心有餘悸。南山幫也是付出慘痛的代價後,方才屈服的,訂下了不得靠近臨湖居方圓十里的戒律。
往事浮現於眼前,他不禁打了個冷顫,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十九個人整齊地並排而躺,面帶笑容而逝的情景,詭異絕倫,這個臨湖居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殺伐起來,遠比南山幫與傲天幫猶有過之。
剩餘的九人皆是經歷過生死之人,膽氣皆豪,但這般無聲無息、不知不覺的奪人性命。委實令人膽寒,趙克元的話,深得眾心,忙不迭的背上錢氏兄弟與張黑子,急躥而走。
他們不遠處的四名瑞王府侍衛有些莫名其妙,彼此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蕭月生可自如控制聲音,他們四人並未聽到什麼聲響,只是見到有人驀然出現,暮色之中,那人面容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無論如何運動,總無法看清,似是披著一層薄紗。
蕭月生在一拂之間,點上三人的死**,對他而言,不值一提,瞬間回到顧冷琴與楊若男身旁。
顧冷琴與楊若男兩人倚著小徑旁的松樹,揮舞著松枝,說說笑笑,等他回來,順便等等身後謝曉蘭她們。
「乾爹,我們等等乾娘與姨娘她們吧!」楊若男對於乾爹的瞬移之術自是視為平常,見到乾爹出現,便躍離松樹,仍開乾枯地松枝,抓住他地胳膊,嬌聲對乍然顯身的蕭月生央求道。
蕭月生苦笑,點了點頭。
他亦是善變這人,在一轉念之間,便改了主意,心下頗有幾分期待,想看看兩位郡主見到自己時的情景。
三人等在原處,靠在樹上觀望,不久便見到謝曉蘭她們一群人轉過來的身影,暮色之下,裊裊娜娜,如弱柳扶風,披風羅衫被晚風吹得飄飄款款,如欲霞舉,宛如降下凡塵的琅苑仙女。
楊若男跳著招手,嬌聲呼喚「乾娘乾娘快些走」。
她內力精奇,即使是平常般說話,卻也綿綿泊泊的傳蕩不絕,謝曉蘭她們只覺楊若男在跟前說話。
謝曉蘭諸人果然加快了腳步,沿著林間小徑很快便來到了蕭月生他們跟前。
「大哥!」「姐夫!」
諸女嬌柔悅耳的聲音不斷響起,笑靨如花的斂衽見禮,唯有蓮柔與蓮靜兩位郡主呆呆愣。
蕭月生虛虛一扶,笑吟吟地望著有些怔然的蓮柔與蓮靜,微微一笑道:「兩位郡主,咱們又見面了!」
「……子虛先生?」蓮柔郡主雙眸如星光閃爍,緊緊盯著蕭月生的面龐,檀口微吐,透著猶疑。
「呵呵,在下蕭觀瀾,道號子虛!」蕭月生撫著唇上黑亮的八字長鬚,吟吟笑道,笑容中帶有幾分戲謔。
「原來……,子虛先生便是謝姐姐的夫婿!」蓮柔郡主白皙如玉的面龐恢復了平靜,淡淡回答。
蓮靜郡主光潔白皙的臉上更是驚異,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敬若神明的子虛先生。竟是……竟是……一位凡俗中人,一時之間,她卻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