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一部 神雕 第175章 幫主
    落至郭府後花園,蕭月生腦海中感應.並沒有岳父郭靖的氣息,不由大鬆了口氣,慶幸不巳。

    黃蓉正端坐在書房內處理幫務,書案臨窗,此時天氣極好,軒窗被推開,兩道梅枝傾橫在窗前,偶爾隨風搖曳一下,黃蓉素手翻閱著書簡,明眸沉靜,神態專注。

    明媚的陽光透過軒窗,將其籠罩其中,一身青花糯襖顯得沉凝、端莊。

    她譬高挽,鬢漆黑如墨.閃著烏黑的光澤.雪白的面龐在陽光下彷彿剔透的白玉一般,一根翠綠的打拘棒放在她淡黃百褶裙一側.光澤溫潤。

    「岳母!」房門啵啵兩聲敲響,蕭月生清朗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觀瀾?快快進來!」黃蓉放下書簡.並未離開蕭月生孝敬的紫籐椅,只是微微扭身.側著嬌軀.透過月亮門懸著的珠簾.看向外間。

    蕭月生與郭芙、小玉三人緩緩進得屋來。

    見過禮.小玉幫自己的公子爺脫了外面的雪裘,尋了衣架桂上.三人方才搬來了椅子坐到黃蓉的對面.小玉手上的瑤琴早被蕭月生收起來。

    「我們丐幫弟子是不是無影神魔殺的?」

    黃蓉搭在百褶裙上的兩手較著蔥白的玉指,明亮的雙眸閃著嚴肅的目光,聲音溫柔平靜.氣質溫婉.不復年輕時的慧黠靈動.譬修齊,額頭光潔、蛾眉淡掃.己有一派大家端凝之氣。

    「是他!」蕭月生點了點頭.將懶散的表情收斂了起來。

    纖纖玉指被扭得白.一絲怒氣自她絕麗端莊的面龐掠過.黃蓉終於忍不住作.恨恨哼了一句:「該死!」

    「確實該死。……不過.芙兒巳經將他殺了!」蕭月生頜,吐出一句今黃蓉驚訝不已的話來,澄淨明亮的目光自然轉向女兒。

    安靜端坐的郭芙見到母親看來.便點頭承認:「娘,那個韋天川確實死於女兒劍下。」

    黃蓉心頭一喜,大是高興.笑靨如花的問道:「據說那韋天川地輕功絕頂.你對付得了他?」

    郭芙輕哼了一聲:「娘,你也太小瞧自己的女兒了呀!」

    說完。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黃蓉頓然知曉.其中定有這個寶貝女婿的功勞。

    「怎麼了、觀瀾?」黃蓉心思敏銳,見到女婿微微蹙著眉頭,並未隨眾女一同莞爾輕笑.不由問道。

    「唉——!岳母,殺了這個韋天川,固然痛快。麻煩卻也不少!」

    蕭月生微微苦笑。深邃的目光在黃蓉臉上一沾即走,注目於窗並傾橫的梅枝.漫聲道:「這一次,丐幫與明教的梁子可結大了!……明教不講正邪,只論恩仇,這個韋天川在明教之中,可是位居四*王之一啊……」

    他雖未言盡,黃蓉卻已能領會話中之意。

    蕭月生的話中,正中了她隱隱的憂慮,丐幫殺了明教的四*王之一。不想而知,必會招來明教兇猛凌厲的報復。

    丐幫雖是人多勢眾.卻高手寥寥,而明教身為域外數一數二地大教,人才濟濟,論及高手,遠勝丐幫.兩派干戈一開。鹿死誰手,未唯可知,可苦了丐幫的弟子們,更何況,自己忙於襄陽軍務,怎有精力與明教糾纏不休!

    書房內安靜無聲.窗外梅枝上的鳥雀啾啾而鳴。極是清悅。

    黃蓉動了動身子.將紫籐椅軟墊上的嬌軀換了個姿勢.今自己坐得更舒適一些.心下疾轉心思,思忖應對之法。

    「岳母,這也無可奈何,韋天川是一定要殺的,否則無法向死去的弟子們交待,如今之計,……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蕭月生聳了聳肩膀,溫潤的面龐露出幾絲無奈。

    黃蓉搭在膝上的纖纖玉指不住的絞動,明亮地雙眸一陣空濛,一陣輕風掠過梅枝.吹入屋內,將其如墨似雲地鬢輕輕拂動.青絲垂下一縷在耳際。

    良久,嬌歎一聲響起,黃蓉搖了搖臻昔:「唉一一!……世間之事.豈能盡如人意?麻煩找上門來,避是避不掉的.也只有小心應付了!「……只可憐了我丐幫的弟子們!」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興衰如此,幫派爭鬥亦如是.普通弟子受害最大.身為幫主的黃蓉.對丐幫的弟子,極盡愛護。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手中忽然出現了一隻碧玉酒壺。

    小玉按過碧玉壺,又接過公子爺遞過來三隻白玉杯.玉壺微傾,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一股泌人心脾的清香頓時湧了出來。

    白玉為杯,瓊漿玉液.小玉兩手如玉.將酒杯捧至黃蓉身前,笑道:「伯母,這是公子特意釀的清蓮釀,您嘗嘗吧!」

    黃蓉亦是雅致懂得享受之人.否則不會有如此精絕的廚藝.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郭靖崇尚節儉.不事享受,她也只能依著他隨著他.這幾年,忙得連下廚做菜,也甚少顧得上。

    「哦一一?……難得觀瀾如此孝心!」黃蓉接過玉杯,端至挺直秀氣的瓊鼻間聞了聞,不由闔眸輕歎.此酒定是珍貴異常,酒香入肺,渾身頓然一暢,彷彿週身關竅盡開、有飄飄欲仙之感、桃花島地九花玉露丸遠遠不如。

    「此酒乃小婿以雪蓮孝烏釀製.滋陰養顏,當有奇效,岳母當做茶水.平日裡飲用吧!」蕭月生呵呵笑道,撫了撫唇上黑亮的八字鬍。

    滋陰養顏.對於女人來說.是必殺技.即使是黃蓉,也無法避開這一招,見到她雙眸一亮.蕭月生便暗暗感歎,女人對容顏的在乎。絕對乎男人的想像。

    他撫著八字鬍的左手一頓,面露慎重.小心的說道:「不過,可千萬不要告訴岳父實情!」

    黃蓉玉杯在唇邊.莞爾一笑.神態婿然.她明白女婿的意思,被自己的靖哥哥知道女婿這般奢侈,依他地脾氣.一番勤儉持家地訓戒觀瀾是逃不掉的。

    所謂一物降一物。觀瀾性子灑脫不羈.遇到方正的靖哥哥.卻也是無可奈何,苦著臉的模樣.極是罕見,卻也甚是有趣。

    黃蓉心下已經決定,定要將此酒的珍貴跟靖哥哥如實道來.以期見到觀瀾那愁眉苦臉的有趣表情。

    見到岳母風致嫣然,細膩雪白地嘴角徽翹。竟隱隱有一股少女般的狡黠之態。蕭月生不由苦笑.知道最後一句是畫蛇添足,自己確實有捉弄人的喜好.隨著彼此的熟悉性情,方才知曉,自己地岳母,捉弄起人來,卻也不下於自己。

    「岳母.不知魯長老是否說過,那韋天川到底為何出手殺他?」蕭月生見岳母玉杯離開嬌艷的絳唇。也將自己的酒杯離嘴.開口問道,面容漸漸沉了下來。

    一鬆一弛.有助於保持清醒的頭腦.蕭月生深諳此道。

    黃蓉玉容收斂,恢復了沉靜之態.望著白玉杯中微稠的清蓮酒.點頭道:「我問過魯長老。他也是莫名其妙.實不知為何韋天川竟無端找上門來.話沒說上兩句.便出手攻擊,根本不容他開口說話。」

    「觀瀾覺著可疑?……懷疑有人在暗中挑撥?」黃蓉心思之敏銳.蕭月生佩服不巳,聞弦而知雅意。一點即通,俏臉此時已經沉凝如水,蛾眉微蹙,與剛才嫣然而笑之態迥異。

    「岳母覺得呢?」蕭月生沉肅的臉上忽然露出笑意.卻並不直接回答.玉杯微晃.今剩下的半杯碧蕪在其中晃動。

    黃蓉嬌慎的瞪了他一眼.對他藏頭露尾、點到即止的說話方式既恨且愛。

    她之冰雪聰明.世間少有.嫁與了郭靖.需要地不是聰慧.反而是耐心.但有愛戀支撐,她甘之如飴.只是閒暇之際.偶爾心緒蹁躚,難免有餘子祿祿,高處不勝寒之寂寞感。

    女婿地出現,今她這種高手寂寞感頓然消散.論及聰慧敏銳.觀瀾實不下於自己.其眼光心胸之開闊.卻又遠勝於身為女人的自己,與他說話,總有一種痛快淋漓之感.一點即通,偶爾眼神一觸.便能了會於心.實於知己無異。

    「論理說.韋天川身為一教之法王,應該知道輕重,受人挑撥,不會那麼容易.再說.他也應該明白後果……」黃蓉蛾眉輕蹙,細細思忖.哺哺自語。

    玉杯下意識的端起.就到絳唇邊.輕輕抿了一口.素手與玉杯幾成一體,分辨不出顏色差別。

    輕風自窗外鑽進.將她杯中的清香送至蕭月生三人鼻前。

    蕭月生搖了搖頭,舉杯仰脖,杯中碧蕪一飲而盡.將玉杯遞伸至低眉斂目、默默無聲的小玉跟前.任由其斟滿,笑吟吟的望著黃蓉的明眸.笑道:「岳母大人.韋天川是不是受人挑撥.已經無關重要.關鍵是.現在,我們得學學這招,來個禍水西引!」

    「薩頂教!?」黃蓉明眸一亮,蛾眉頓時舒展,輕呼了一聲。

    蕭月生一聳肩膀,歎息一聲.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歎道:「——!別無選擇啊!……誰讓他們與咱做對呢?!」

    「你可真夠壞的!」黃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臉上卻帶著笑.嫵媚之極.顯然對這個提議大感興趣。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蕭月生將欲要脫口而出的這句生生嚥了下去.在自家女人面前可以輕浮無形.在岳母大人面前.卻是不該。

    「不過……」黃蓉又抿了一小口清蓮酒.將清香泌人地玉液以舌攪了攪,讓舌頭充分體味過這股清香,方才嚥了下去。

    她學女婿般搖了搖玉杯,笑道:「此事說來輕巧,若想做得天衣無縫.卻也非是那般容易!」

    「呵呵.這點兒小事.在岳母大人做來.還不是易如反掌?」蕭月生呵呵笑,適時的拍了一記。順便將自己摘了出來.想偷偷懶。

    黃蓉小指輕掠了下耳際.將被窗外輕風吹落的一縷青絲掠起.天然的嫵媚頓時流露.風情誘人。

    她並無自覺,微蹙了蹙淡掃的蛾眉,望著蕭月生,眼波明亮,搖頭歎道:「此事真的不易!」

    她似笑非笑的玉容.眼波在他臉上轉了又轉。顯然已看出女婿偷懶的心思,以話相逼。

    「岳母先擬一封信,送至明教教主手中.質問他為何韋天川殺害我們丐幫弟子,並讓他交出韋天川.……語氣一定要強硬,要拿出不惜一戰地氣魄來,彷彿一找著韋天川,定要今他血債血償……另一方面。便是在韋天川墓旁留點兒薩頂教的東西。卻不能做得太明顯,只需留下一塊兒西域特有的麻布絲線即可!」

    蕭月生一伸胳膊,將白玉杯與岳母的玉杯輕輕一碰,嘴中輕描淡寫的說了這一番秸.似是毫未猶豫的隨口道出.既是相逼.他也不能駁了岳母的面子,只能老老實實地吐出來。

    見黃蓉直直的望著自己,清亮的雙眸閃閃,蕭月生不由摸了摸臉龐。笑問:「怎麼了.莫非小婿臉上有花?」

    黃蓉忙收回了妙目.對蕭月生兩側地郭芙與小玉笑道:「觀瀾的腦袋還真可怕呢,眼晴不眨一下.鬼主意順手拈來.咱們可得小心!」

    蕭月生苦笑一聲.不去接岳母的話茬.也不去看她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笑顏。只是專注的喝酒.似是此酒只能天上有,人間難得聞。

    「幫主!」門外忽然響起一道醇厚的聲音,極是恭敬,卻是孫子明大弟子孫秋風的聲音。

    他與師弟孫秋雨負責郭靖夫婦的護衛,他負責黃蓉,孫秋雨負責郭靖。畢竟郭靖本身的武功絕頂。

    「秋風.什麼事?」黃蓉收斂笑容.肅聲向外問道。

    「紹興分舵有消息送過來。」孫秋風說話地方式頗肖其師,簡明扼要.卻言簡意賅。

    黃蓉起身將玉杯放至書案上,百褶裙款款而動中,桃起珠簾走了出去.俄爾門響,她又款款走回,坐回紫籐椅內。

    黃蓉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回身對蕭月生道:「今兒天氣極好、觀瀾陪我去後花園走走吧!」

    接著對蕭月生身側地郭芙與小玉道:「……芙兒,你跟小玉去城裡轉轉吧.別玩得太晚.耽誤晚飯。」

    郭芙蹙了蹙黛眉.抬頭見到母親堅決的神色.又有丈夫打過來的眼色,有些不情不願的點頭,小玉自是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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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府後花園風和日麗

    陽光明媚,此時的太陽微微西偏,卻依舊燦爛,陽光照在身上,有暖洋洋的感覺。

    黃蓉與蕭月生坐在花叢中的木椅上,只是身邊的花叢沒有鮮花,唯有幾株寒梅傲立.顯得有些冷清.淡粉色的花辮在輕風中散著泌人的清香。

    黃蓉雪白手中握著兩朵梅花辮.看著花辮.在陽光歎息了一聲,看了蕭月生一眼.頗有唏噓之意:「唉一一!……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這話一點兒不假!」

    蕭月生手中亦有兩辮梅花,聽到黃蓉地感慨,不由笑道:「那可未必,岳母現在不是越來越年輕了嗎?」

    「油嘴滑舌!淨說好聽的哄我!」黃蓉白了他一眼,卻禁不住露出微笑.她也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年輕。

    隨著年歲增大.越認識到時間的無情,原本光滑如緞的皮膚,越來越黯淡乾澀.眼角不知不覺中爬上了幾縷魚紋.即使自己武功高明.內功深厚.也無濟於事.而女婿能夠今自己恢復年輕時身體.她是極為感激的。

    「岳母有什麼心事?」蕭月生將梅花辮湊到八字鬍上.細細聞著春中的清香.目光輕瞥,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一問恰如給想要睡覺的之人送枕頭,黃蓉自是順手推舟地點點頭.歎息了一聲:「剛才,紹興分舵送來消息,說了觀瀾救人的事。」

    見蕭月生只是點點頭。不再多說,只顧著聞那梅花的香氣.黃蓉無奈的開口:「觀瀾、這次,又多虧你!」

    蕭月生灑脫地擺了擺手.笑道:「岳母可別如此客氣,咱們本是一家人.這只是小婿應盡的本分罷了!」

    黃蓉嫣然笑了笑,輕掠了下耳際的鬃,神態溫柔嫵媚。雪白地素手遞至蕭月生面前.手中裡是兩辮梅花。

    見蕭月生將花辮接了過去.黃蓉面色漸漸沉凝,迎著散著梅香的清風,緩緩說道:「說實話,此次之事,即使我們設計嫁禍,怕是也難逃明教的糾纏!……這個明教,著實詭異得很。不可以常理來測之!」

    蕭月生將梅花自鼻下拿開。看了岳母一眼、點了點頭.對岳母的清醒亦是佩服。

    明教行事詭秘難測,即供現在使出禍水西引之計,也並不一定能奏效,畢竟韋天川殺丐幫弟子之事巳經無法隱瞞、最大的可能,便是丐幫與薩頂教一個也不放過,明教都會惹上一惹。

    「岳母不必過份憂心,即使是明教來犯。以丐幫之能,也絲毫不懼他們!」蕭月生見黃蓉蛾眉緊蹙.愁容滿面.不由開口安慰。

    黃蓉搖了搖頭.歎道:「唉,現在人們將丐幫推舉成天下第一大幫.言過其實了!」

    見蕭月生點頭,黃蓉苦笑了一聲:「丐幫內的高手。實在寥寥無幾,只是仗著人多罷了,……平日裡無事時還好,一旦有敵來犯.便相形見絀,根本無力自保!」

    「岳母是想讓我出手?」蕭月生微笑著問,伸了個懶腰。

    黃蓉搖了搖頭。輕撫了一下被風吹動的百褶裙,緩緩道:「我自從自七公手中繼承打狗棒以來.十幾年地幫主.委實愧對七公的托付。」

    蕭月生呵呵笑道:「岳母對自己太苛罷了!」

    「我心中有數.丐幫在我手中.確實衰落了!」

    黃蓉面色有些淒苦,似是傷心.蕭月生忍不住便想安慰,卻被她打斷:「丐幫的幫主.確實不適合女兒身,我又沒有天下獨步的武功,……十幾年來.自從接過幫主之位起.退位讓賢之念一直索繞在我心中,只是苦於無人可當此重任,只能勉強支撐,……這些日子.這種念頭更加強烈,我也該退位了!」

    黃蓉輕輕撫模著放在*邊的打狗棒.翠綠的竹棒光澤溫潤.一看即知不是凡物,她臉上神色,似是感慨萬千。

    蕭月生將話嚥了下去.點頭笑道:「這樣也好.岳母確實太過操勞.委屈了自己!」

    黃蓉將棒放回腿邊,白了他一眼,自己這個女婿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大志.一身奇絕天下、傲嘯世間的本領.卻甘於消磨於凡俗.雖說性子高潔.卻也太過可惜了!

    「觀瀾你來做這個丐幫的幫主罷!」黃蓉笑呤吟的望著他.嘴裡冷不丁地蹦出了這句話。

    蕭月生微微一怔,忙用力擺手.苦笑道:「還是饒了小婿吧!我可不想累死累活,做牛做馬.這逍遙地日子,小婿我還沒過夠呢!」

    「哼!……你岳母我無能,致使丐幫後繼無人,江河日下,這個爛子你不收拾.誰來收拾?黃蓉杏眼圓睜,瞪望著他,眼角卻帶著笑意。

    「魯長老公正仁義.便讓他試試吧!」蕭月生忙不迭的說道。

    「魯長老?」黃蓉搖了搖頭,玉臉上露出幾分可惜,歎道:「魯長老做一個長老還可,若做幫主,卻差得太遠,武功尚未達一流之境,不足以震懾群雄!」

    「那燕塵風倒是一個人才。」蕭月生又將梅花辮送至鼻前,輕輕細聞.態度又變得有些漫不經心。

    「塵風?……他更不成,勇猛有餘.智略不足,才具不夠,再說也太年輕,不足以服眾。」黃蓉搖頭。

    「小婿年紀也不大.也不足以服眾!」蕭月生抬眼呵呵笑道。

    「前一陣子,七公來府上,我曾與七公說過.他也認為,你來做丐幫的幫主最合適!」黃蓉笑咪咪的望著他,似是如來佛祖對孫悟空的慈悲微笑.又似是在說.還有什麼推脫之法.儘管說來聽聽.總有辦法對付你!

    「……」蕭月生拿著梅花辯的右手放下.左手撫了撫黑亮的八字鬍.苦笑道:「岳母何苦要逼我呢?!」

    心下.蕭月生卻也暗笑自己的演技出色,足夠虛偽.欲擒故縱,欲迎先拒。

    「你就權當盡孝吧!」黃蓉對他的苦笑毫不心軟,仍是風姿嫣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唉一一!……那容我考慮一些日子.成吧?!」蕭月生無奈地一攤手、似是用起了「拖」宇訣。

    「成啊,考慮考慮也好!」黃蓉也怕把女婿逼急了,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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