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銀針的少年卻不是觀瀾山莊門下,銀針在武林中並非獨觀瀾山莊一家。
「呀——!」那矮壯男子長吼一聲,憤怒欲狂,那只胳膊如脫臼一般,軟軟垂在一旁,他另一手托起胳膊,在腕間一拔,取下了那枚銀針,霎時無礙,酸麻之感隨著銀針的拔出而消失。
二樓上的琴瑟絲竹之聲卻未停止,對這聲震天般的長吼充耳未聞一般。
他小眼紅,凶狠之氣廳內眾人皆能感同身受,只覺心中冷,溫暖的大廳頓如爐火已熄。
小眼睛內彷彿染著血絲,狀若瘋狂的他,卻未如別人意料的那般衝上拼去,大大出手,反而望向那端坐一旁,瞇著眼睛的華服少年,胳膊拄著的軒窗,方側的窗框業已碎了一處,木屑在他手中,點點灑落。
那掌櫃的已悄然後退幾步,不想介入,他知道此事怕是無法善了,自己這是官家酒樓,卻也不怕,並未派人去稟報巡檢。
那少年微一搖頭,轉向那鶴立雞群的黝黑少年,拱了拱手,「看來你也是一位武林高手,既是如此,我們便來比一比罷,若你能勝得過小……我身旁的這位道長,便饒了那兩個廢物!」
「哈哈……」黑少年哈給大笑了起來,眾目瞪瞪之下,長笑自如,更令旁邊陪他的兩位姿色不俗的輕紗女子傾慕。
「好笑好笑!真是好笑!……他二人本就是你們給強灌醉,只因你們想坐那一席位罷了,你這廝卻又想將他們扔出去,行事如此歹毒,實今費某齒冷!」
那黝黑少年滿面憤慨,手中又夾著一枚銀針,在通明的燈光下,微閃銀光,手指夾著銀針。隔著幾人,向那端坐的四人指指點點,總給人欲未之擔心。
那毛捲曲、眼陷鼻挺之人迅移了移位置,擋在華服少年之前,封住銀針去路。
深陷的眼睛睜子藍,微微閃光、與兩顆嵌在頭上的藍寶石,頗為嚇人,佈滿黃色長毛的手緊緊按於腰間的刀柄,刀是一柄精美的彎刀。
此舉頓時惹得對面黝黑少年出兩聲嗤笑,滿目鄙夷。似是笑其怯懦。
恥笑今身份尊貴地華服少年難以忍受,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僕人。薄薄地嘴唇抿起,「比還是不比?!」聲音冰冷,亦帶著幾分怨毒。
「比!為何不比?!」清朗中帶著滄桑的聲音忽然在窗口響起。接著白影一閃,現出一位身穿裘衣的中年男子,立於他們身前四五步遠處。
此人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甚難使人記住,只是人要衣裝,在一身雪白裘衣包裹之下,他渾身富貴之氣隱隱,倒有幾分雍容滿灑的氣度。
怕是楊過在此,也難認出這是自己的大哥,他面目已變,近乎蒼老了十多年。
蕭月生聽得他們是蒙古人,心中殺意已起。豈能容忍他們再耀武揚威,那黝黑少年武功修為尚嫩,著實不是那幾人的對手。
「你是何人?!」那少年端坐不動,他身旁微撫著幾綹清須的中年男子出口問道,他神色中有幾分凜然,對蕭月生的身法已有忌憚。
「呵呵,山野之人,不值一提,倒是你這位主子,怕是蒙古的皇族吧?」蕭月生將殺意斂起,微微一笑,周圍之人頓覺幾分灑脫之氣。
只是他地話猶如晴空炸雷,本是靜悄悄的樓內,嗡嗡聲頓然響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指手劃腳,皆是滿目凶光,一反無動於衷地冷漠之態。
端坐的幾人俱是面色微變,目中顯現戒備之色,唯有那少年卻若無其事,睬著眼睛看著嗡嗡成群的周圍之人,嘴角微彎,微帶笑意,卻是不屑的冷笑。
「蒙古人?!」人群中不遠處站著的黝黑少年大聲問道,端詳了幾眼圍坐的幾人,又望了望一襲裘袍地蕭月生,劍眉星目,英氣勃勃的臉上帶著疑問之色,同時左手自懷中又取出幾枚銀針。
蕭月生衝他頷微笑,不想那少年卻一昂頭,不屑於理會的模樣,令蕭月生有些尷尬,但他臉皮足夠厚,尷尬化為淡淡的一笑,消弭於無形。
「你們怕是前來刺探軍情地吧?!」蕭月生轉過頭來,目光平靜,微笑得毫無火氣,「行鬼祟之舉,尚能這般飛揚跋扈,愚蠢至此,也算空前絕後,古今難尋了!」
他一臉微笑,目光溫和,卻句句誅心,便是官場上的老手,講究守心養氣之人,怕也是難堪此語。
「放肆!」中年儒雅之人神色頓沉,怒叱聲中,用力一拍方桌。
砰然聲中,桌上卻一片安靜,銀質器皿紋絲未動,他修長白皙的手掌,卻已陷入梨木桌內幾寸,手掌離桌,掌印宛然如刻。
他心中憤怒,只是又不能說出使身份,唯能暗歎自己主子年少輕狂,成事不足。
他身旁的負劍道士與彎刀武士卻並不動怒,只是淡然的看向蕭月生,其狀似看死人。
窗邊矮壯的男子此時面色已平,眼中地紅色褪盡,未再理會腳下二人,緩緩向回走,兩腿羅圈,每一腳踏在地扳上,皆是微微一顫,彷彿巨象踏過,周圍之人皆是震驚,便是那夾著幾枚銀針,胡亂比劃的黝黑年輕人,面色也有些凝重,輕視之心頓斂。
蕭月生對向自己是來之人看也未看,只是微笑著注視那華服少年,看他微瞇著的細長眼睛瞇得更小,那鐵青的面色,顯示這少年也是血氣方剛之人,只是未再開口,未叫囂打殺,倒是今蕭月生高看了一眼,那便更不能放虎歸山了。
「呵呵,在下練了幾招莊稼把式,對付汝等蠻夷之人,卻也足夠,哪位上來比劃比劃?!」
蕭月生裹了裹雪白裊衣,似乎衣衽處透風的模樣。極是隨意懶散,口中卻咄咄逼人,窮追猛打。
「公子,讓朵哈撕了他!」一聲怒吼聲自那矮壯之人口中出,在酒樓中迴盪,掩住了二樓絲竹之聲。
踏出這幾步間,他眼中又佈滿了血紅色,似遇到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周圍之人忙不迭的避開他的眼神。望上一眼,便渾身寒。
那華服少年目光一閃。剛要開口,他號邊的中年男子忽然搶在前頭,「公子,讓李道長教訓他一番即可,此是酒樓,不宜太過血腥!」
少年一愣。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急切凝重,不由點了點頭,轉頭對滿面猙獰,瞪著身旁中年男子的朵哈招了招手,說道:「朵哈,你坐過來,且著李道長如何教訓於他!」
「……是!」距蕭月生僅幾步遠的朵哈用力抱了一拳,放手時短袖一甩,呼呼地喘著粗氣。血紅的雙眼瞪著亂出主意地漢人,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他心中知曉李道長的武功比自己強上那麼一點兒,那臭漢人自是信不過自己了!
望著幾步遠處,那南人笑吟吟的可惡的模樣,他胳膊手指傳出叭叭的響聲,青筋賁張,恨不能一拳將那張笑臉打爛。
蕭月生掃了他一眼,目光一凝,金光未現即逝,消於無形,卻將朵哈弄得心中一凜,他戰場縱橫,無數次出生入死,能夠存活,自是對危險有一種直覺,剛才那一剎那,自己渾身汗毛一豎,卻是感覺到了危險。
他粗中有細,不再磨蹭,折身轉向自己座位方向。
「慢著!」蕭月生懶懶的出聲,,伸出指頭,渾不在意的指了指朵哈,不顧對方小眼凶光閃爍,漫聲說道:「既是比劃,便一次來個痛快,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打完一個又一個,麻煩得很,山人可沒那麼多功夫奉陪!」
他雖是笑容溫和如故,狂睨之態,便是周圍不通武功也是側目而視。
看這矮個子羅圈腿一路走過來,地板一串約五寸深的腳印,便知這廝不好對付,而他這一身裘袍,身嬌肉貴的模樣,怕是挨不過對方地一拳,說這些,豈不是自求死,莫不是一個失心瘋不成?!
便是那捏著幾枚銀針的黝黑少年,也是以怪異地目光看了過來,他如今已覺了這幾個人確實不好對付,自付不敵,只是騎虎難下而已。
「好!痛快!哈哈……」一聲粗豪洪亮的喝聲自樓上傳來,接著篤篤聲中,樓欄處轉下幾人,皆是腰佩長劍短刀,步履輕捷。
當頭一人腰佩短刀,他個子頗矮,與那朵哈相差彷彿,只是步履輕捷,與他壯碩的身體頗不相符,一臉的絡腮鬍子,下樓之際,哈哈長笑,頗有幾分武林豪傑縱橫天下的氣勢。
待蕭月生轉過頭來看向自己,他抱拳一笑:「在下許渡舟,兄台好大的氣魄,許某人佩服!」
「呵,山人王子虛,非武林中人,僅一修道之荒山野人罷了。」蕭月生拱手略微一笑,溫和中帶著幾分矜持。
如是其徒孫子明在此,怕是要天雷掌相向,蕭月生一眼即看破其身份,竟是橫行江浙一帶地巨寇許渡舟。
「原來是王道長,失敬!」那許渡舟臉色有些異樣,心中微轉,這道人的衣著,實在令人看不透,不穿道袍,卻一身裘衣,像是富貴中人,但一身氣質,卻有隱有著幾分逸氣。
蕭月生微一頷,眼睛轉向正要坐下的朵哈,這一寒暄的功夫,卻讓他溜了回去。
他淡淡一笑,腳下未動,身體微轉,迎向站身是過來地李道長,右手自袖中緩緩抽出一柄桃木劍,似是青鋒長劍的模樣,食指輕輕一抹光滑雪白的劍身,橫在身前:「出招吧!」
那李道長比起蕭月生這個王道長,更有修道之人的氣度,頗高的身材偏瘦,青色道袍穿於身上,略顯肥大,便飄飄有出塵之態。
他也不說話,長劍自腰間僚然拔出,劍光森森、面色肅然。左手一捏劍訣,右手擺出個起手式。
大廳內本有些嗡嗡之聲。頓時啞然,皆屏息凝視,唯恐錯過精彩的一幕。
蕭月生一身裘袍未曾脫下,橫拿著木劍,顯得不倫不類,兼且身形懶散,並無動手之意,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他對面地道士。卻面色越沉重,起手劍式一直未動。長劍彷彿定在半空,無法挪動,溫潤如冠玉的面龐越來越紅,似在屏著呼吸。
「劉道長……」那謀士模樣的中年男子有些遲疑的出聲招呼。
這一聲似將那道士驚醒,本是凝立不動的長劍如一道雷電劈過,迅若流光。直刺向對方,嘯聲隱隱,周圍之人俱覺難受刺耳。
「為虎作倀!」蕭月生木劍輕盈一動,彷彿只是他輕轉手腕,橫劍變直刺,動作安詳,人們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他地木劍彷彿等在那裡,任由對手長劍與木劍平行刺來,直刺向自己手腕。
木劍微動。他手腕一旋,以劍身對劍身,輕輕一旋,順勢將長劍絞了出去,周圍之人,只覺這一劍從從容容,卻又連貫順暢,看著如同從外面進屋時,喝下了一杯溫熱的水,極是舒暢。
那道士抬頭望著裝飾著藻井地樓頂,神情呆滯,目光茫然,長劍陷入其中,劍穗飄動,手中卻已是空空如也。
看在岳父的面子上,蕭月生並未痛下殺手。
「一起上吧!」蕭月生彷彿吩咐上一桌兒菜,將木劍收回裘袍袖中,變成了袖裡劍,兩手亦是空空如也,示意以空手對敵。
周圍並不曉得那道士劍法究竟如何,看其被人用一柄木劍,順勢一旋,便將劍攪下,只覺他的劍法實在太差,虛有其表罷了。
對於蒙古,蕭月生原本並無那般惡感,只是感覺其樂於侵略,戰力高強罷了,只是那是在現代社會,對著歷史書時的不痛不癢看法。
冷兵器的戰爭,人命如蟻,動輒屠城,赤地千里,絕非虛事,世人已麻木,蕭月生卻無法做到這般漠視生命。
來到這個時代,他才知道,這個時期的蒙古人是如何殘暴,更甚於後世的日本,他們從不把蒙古之外的人當做同類看,他們愚昧的思想中,只是想把全天下都當做自己地牧場罷了,最好世上的人全殺個乾乾淨淨,只留著蒙古人盡情放牧最好。
蕭月生沒去北方殺蒙古高官,已是他偷懶之舉,如今遇到自動送上門來,自是不會放過,把其出使故意說成潛入,也算是全身之舉。
自拖雷與忽必烈被蕭月生刺殺,阿里不哥威望不足,難以鎮伏眾部落,待將其一一鎮壓,兵力已是消耗頗大,便要施緩兵之計,於是秘密與南宋權臣接觸。
「上!宰了!」那華服少年望著對面懶散之人、心中殺意勃,恨不能一刀將其劈成兩半,送去餵狗,於是長身而起,袖子一甩,冷冷命令。
人影翻飛間,三人如飛華,疾撲袖手而立地蕭月生,彎刀如弦月,劃過一抹弧狀電光,直削向他的喉嚨,中年謀士竟也是高手,雙掌似眨眼間漲大,排山倒誨一般擊向蕭月生左側,那朵哈兩手直撲,咬牙切齒,似欲與蕭月生摔跤一般。
三人如同出柙之虎,既迅且猛,勢若雷霆,似欲將面前之人撕碎。
蕭月生輕笑,甚是不屑,心下雖覺麻煩,但為了符合王子虛的身份,強按捺住一袖將他們掃出去的衝動。
兩手自裘衣袖內伸出,迎向後先至的中年謀士,如同他的劍法一般,從容迎上對方漲大赤紅地方掌,待兩掌交錯擦過時,手腕倏的一旋,將對方手腕勾住,順勢引其向上。
只聽「噹」的一聲,如金鐵交鳴,卻是被其引出的紅掌擊上寒光閃閃地彎刀。
接著「砰」的一聲,一道人影如皮球般飛出,直射向敞著的窗口,撞碎半扁軒窗,消失無蹤,樓外尖叫聲隱隱傳來。
一切生得太快,待眾人反應過來,才覺那個矮壯的羅圈腿漢子已然消失不見。
眾人能夠看清蕭月生手上的動作,從容舒緩。如撫琴弄蕭,卻無法身到他出腳。遮在裘袍底下的腳彷彿未曾動過一般。
場內攻擊地兩人並未受其影響,反而攻勢更加凌厲,只是對方招法詭異,總是借力打力,兩人反而心有忌憚。
「斗轉星移!」那中年謀士已是赤紅如血的手掌再次被引向同伴時,不由自主的喝了一聲。
「呵呵,倒是有些見識!你這密宗手印卻太差!」蕭月生手掌一引,令對方手掌擊向劃來地彎刀,隨即裘袍之袂微動。那隆眉深目、一胳膊黃毛的番外之人便如那朵哈一般,不聲不響地飛出了窗外。
至此。那中年謀士方才覺,對方最厲害的竟是腿法,兩手只不過是障目遮眼之用罷了。
「你也去吧!」冷淡的聲音自蕭月生嘴中飄出,裘袍之下微動間,又一條人影飛出,自同一窗戶消失。
這一切生的太過迅,不聲不響中,那三位高手竟已不在,他們動手只不過幾招的功夫罷了,那穩穩端坐的華服少年,如今已是孤家寡人。
那一直呆立的道士如夢初醒。飄飄一躍,自頂棚將劍取下,護於少年身旁,只是誰人都知,這只是徒勞之舉罷了
「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山人送你一程?!」蕭月生拍拍手,縮手回到裘袍袖中,懶懶的望著對面少年,眼中戲謔之中蘊著幾分殺意。
「哼!」華服少年冷冷一笑,黃金家族骨子裡的凶悍令他面不改色,微瞇地眼中寒光閃閃,如同陽光下的劍鋒之光。
他穩穩起身,猶帶三分高傲,自周圍安靜地人群中掠過,嘴角微微一提,帶著幾分輕蔑的笑,最後落至蕭月生身上,輕哼一聲:「王子虛!……好,還算個人物!」
說罷,手中銀杯向桌上一擲,緩緩向外走去,面無懼色,從容自若。
越是如此,蕭月生心中殺機越威,待其是到身旁,那道士雖竭力做鎮定狀,握劍之手已是蒼白,戒備之色佈滿面龐與眼神。
「去吧!」蕭月生出腳,人影飛出窗外。
場內唯有劍橫身前的道士。
「饒你一命!」蕭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輕輕一縱,已躍至窗口,回頭對那張著嘴巴,面色呆然的黝黑少年笑了笑,白影一閃,人已消失不見。
回到軒閣內,已恢復原來面目的蕭月生靜靜聽著樓下的議論,心中頗是快意,毫無殺人後地不適。
被踢出窗外,摔於地上的諸人,並未直接摔死,骨折腳斷,卻是難免,他們身上卻已被蕭月生種下猶如生死符的禁制,一個月後作,歷盡痛楚而亡。
這一手雖略顯陰毒、在蕭月生做來,卻並無顧忌,他還有更陰毒的招數沒用呢。
上次滅王家莊滿門那一幫子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蕭月生將其殺了之後,心中一直暗暗後悔,讓他們一了百了,死得太過痛快,不應該讓他們死,要讓他們死都死不成!
樓下地氣氛變得更加熱烈,趴在窗口觀看之人一波接著一波,個個口吐暢言,興高采烈,那許渡舟更是豪氣,要買下十斤醉南湖,與大夥兒共飲,以示慶祝。
王子虛之名,今夜之後,自會從他們的口中傳出。
蕭月生笑了笑,這倒是無心插柳,也不知是福是禍,只是王子虛孑然一身,卻也沒什麼可怕的。
一摞銀碗在他手中出現,放至桌上,將桌上熱騰騰、香噴噴的佳餚一盤一碟的倒入銀碗中,再送入自己的芥子空間。
因為可隨意至想去之處,裡面甚少其他酒樓地飯菜,裝著的皆是小鳳親手做的菜餚與點心,用於自己吃用,與其它人吃飯麼,自然有些捨不得,便買些大酒樓的菜餚,雖然已是極味美,但自己習慣了小鳳的手藝,總覺得少了點感情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