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長崎起飛的一架看似平淡無奇的運載機上,綠發的少女緊張的抓著座位旁的扶手更準確的說,是死死的抓住身邊少年手臂。升空時那令不少人感到不適的超重力感,讓這個記憶停留在400年前的少女忘掉了乘坐飛機的感覺。
「快看,快看!」經過稍稍的不適應c.c很快的就忘掉了那種一開始的緊張和恐懼,激動的扯著卡米尤的衣袖。
透過窗外,下方那一望無際的雲海完全將少女的注意力所吸引。試想一下,在400年前這可是人類絕對無法見到的壯觀景象,當然任何第一次坐飛機的小孩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而附近的巴特雷顯然沒有c.c這麼好的性質,事實上在他見到這個綠發少女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會覺得此次旅途會輕鬆。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巴特雷微微的顫抖著。
克羅維斯的死去讓他以為可以永遠不在見到這個與災禍劃等號的女人,沒想到現在竟然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過,巴特雷似乎沒有注意到c.c的異常。
「嘟嘟嘟」
就在這時,機艙中響起了一陣通訊鈴聲。
「抱歉」巴特雷站起了滾圓的身體,向卡米尤微微一躬身,然後跑到安靜的地方接聽電話去了。
「傑雷米亞卿」就在巴特雷離開的時刻,卡米尤向著副駕駛座上的傑雷米亞招了招手。
「殿下。」
「都準備好了嗎?」
「請放心,殿下,一切都準備完全。」說著這句話的傑雷米亞,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絲暢快的笑意。
「那麼開始吧!」回頭瞧了一眼點頭哈腰的巴特雷,卡米尤也露出微微的笑意,只留下一臉迷惑的c.c。
平穩飛行的飛機突然出現一陣激烈氣流的顛簸,毫無準備的巴特雷一個踉蹌,手中的通訊器頓時摔落在地。
「警告,本機出現遭遇故障,請機內人員做好撤離準備。」艙內的廣播響起了傑雷米亞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巴特雷慌張的大喊道。
他不過是一個不怎麼上戰場的技術型人員,同時也是一個享受了太久平靜享樂生活的將軍,面對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自抑的失措起來。
「抱歉,將軍。」傑雷米亞拿著一個巨大的背包走了過來。
「我們遭遇了強烈的氣流,一個引擎出現了故障,所以為了減輕負載,所有成員都必須做好跳傘準備。」
說著,傑雷米亞開始將手中的大背包往巴特雷的身上套去。
「可是我從來沒有跳過傘!嗷!你弄疼我了!」
「這我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由我替您穿上降落傘了。」傑雷米亞從來都沒有對巴特雷客氣過,自然不管什麼力道合不合適。
「等等這可是殿下的座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失態?」不過,疼痛似乎讓巴特雷稍微清醒了過來,開始喋喋不休的嚷著要追究長崎空軍基地以及這個機組的責任。
「喔噢~喔噢~喔噢~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是氣流的問題還是巴特雷的話將機長惹火了,機身又開始激烈的都動起來。
「情況似乎非常不妙了。」傑雷米亞拉著巴特雷向著機艙最後方走去。
「可是,殿下呢!?」巴特雷的忠誠確實值得嘉獎,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刻還不忘關注卡米尤的情況。
「放心好了,巴特雷。這裡面只有你沒有接受過正式的跳傘訓練。」就在巴特雷看向卡米尤之時,發現對方已經穿好了跳傘裝備,同時正在為c.c檢查著裝備。
就在巴特雷愣神之際,一股強烈的氣流猛的灌入機艙,寒冷的狂風呼嘯著,充斥著所有人的聽覺,只有用力嘶吼才能勉強聽見近在咫尺之人的話語。(開側艙門的話,因為內外壓強不同,內部的人很容易被吹到外面,飛機短時間內會顛簸不停,容易出現重大事故。)
「好了,請過來這邊,將軍!」
雖然傑雷米亞的語氣十分有禮,不過動作卻很是粗魯,連拖帶拽的將巴特雷拉到了運輸機後那巨大的艙門邊。
「好了,現在開始認真聽我說,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巴特雷連連點頭。
只有一想到身後那毫無依靠的『巨口』,巴特雷就心裡發毛。不過,對傑雷米亞來說,一個已經手足無措的巴特雷更加方便。
「帝**的裝備是無可挑剔的,所以每個降落傘上都附帶著gps,現在我們所處的坐標是」解說著的傑雷米亞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戰術手錶。
「32.657n,130.019e(北緯32.657°,東經130.019°正好是長崎半島東側海灣的海上正中央。)」
「只要啟動你身上的定位儀,我相信以11區海岸警衛隊的高效,你只需要在海上泡個兩個小時就能等待到救援」
緊接著傑雷米亞以快到讓人無法理解的語速連帶著許多複雜的專業術語,向巴特雷那遲鈍的大腦灌輸著。
「你有聽我在說什麼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巴特雷一臉哭喪的大喊道。
「好吧,我再說一遍!」傑雷米亞將手指向了艙外的雲層。
「當飛機穿越膨脹氣流之時,掰開你降落傘的按鈕,讓空氣灌入。」接著,傑雷米亞將手指轉向巴特雷肩上的那個拉環。
「打開主背囊,然後按下那個帶有打開標誌的藍色按鈕,記住一定要用力的打開這個按鈕,否則你將會成為海面上的一堆碎肉,被海魚吃得只剩下骨頭!我可不想讓海岸警衛隊的人辛苦的去海底將你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撈上來。」
「你是說像這樣用力拉開!?」巴特雷已經被繞得暈乎乎的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降落傘的拉環拉了出來。
「不是現在,我們還在飛機上,你這」
「啊啊啊啊啊~~~~~」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傑雷米亞還沒將話罵出來,就見到巴特雷的背囊已經展開,一塊紅色的氣囊隨風飄出艙外,完全展開的降落傘隨著強大的氣流輕易的將體重超過240斤的巴特雷拽了出去。
「好吧!雖然經過了一番波折,但至少我們的將軍閣下總算順利的跳傘了。」傑雷米亞按下關上艙門的按鈕之時,臉龐全是止不住的笑意。
「真是糟糕,我連道別都還沒來得及說呢。」
「真沒想到你的表演天賦如此優秀,傑雷米亞卿。」卡米尤輕笑著的將背囊解了下來。
「我只不過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在為巴特雷將軍解說罷了,殿下。」
只可惜,傑雷米亞臉龐那明顯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出賣了他的本意。從前傑雷米亞就和巴特雷的關係就十分僵硬,儘管現在處於同一陣營,但他十分樂意
「嘛~至少成功的將皇兄拖住了半天的時間。」
卡米尤掏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然後隨手一按。巴特雷掉在地上還沒掛斷的通訊器頓時閃耀出一陣短暫的火花,淡淡的焦味混雜在艙內的空氣之中。
「殿下,與巴特雷將軍的聯繫中斷了。」卡農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似乎發生了什麼的樣子,通訊中斷得十分突然。可能是被卡米尤殿下發」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修乃澤爾苦惱的搖了搖頭。
很快,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反正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皇帝應該不會為了這麼一兩天而大動干戈的吧?
修塔德菲爾德家的宅邸中,一個小小的茶桌擺放在庭院之中,一股淡淡的紅茶香味飄蕩在空氣之中。
「卡蓮」
粉發的少年輕輕地將茶杯放在了托盤紙上。
「什麼」紅髮的少女開口的一瞬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十分兇惡,於是連忙收口。
「有什麼事嗎?」下一刻,便恢復到了病驕大小姐一般文靜而軟弱的聲音。
「修塔德菲爾德伯爵夫人總是在抱怨你最近深夜外出,而且總是去租界外圍那些危險的地方。」
「那個女人才是,趁著父親不在,到處和外面的男人鬼混。怎麼,你也加入了那個女人的陣營?」卡蓮沒好氣的回答,或者說是反過來質問道。
「才沒有呢。」盧卡兩手微舉,表示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修塔德菲爾德夫人的生活作風並不是我可以過問的,這個問題或許你可以向修塔德菲爾德伯爵閣下反應。而我只是在擔心你的安全而已。」
「抱歉我只是討厭那個女人罷了。」
「好吧,那就讓我們結束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吧。」盧卡稍稍思考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那個可能再過半個月左右,我就會離開11區了。」
「離開11區?」卡蓮稍稍吃驚的看著盧卡,很是關心的樣子。
「是的,再怎麼說我也是圓桌騎士,總是呆在這個11區可不成,偷懶也要有個限度吧?」
「是呢怎麼說你也是帝國最強的十二圓桌騎士之一」
【這個情報要快點告訴zero】
不過,卡蓮低聲的沉吟,在盧卡眼中似乎是為自己的離開感到遺憾和惋惜。
「對了,這是我家在本國的莊園送來的05年的葡萄酒」盧卡將一瓶暗色的酒瓶從身邊的紙袋中取了出來。
「那個我們應該還未滿18歲吧?」卡蓮猶豫的看著盧卡手中的酒瓶。
「當然,所以你可以將它放在自家的酒窖裡存上一年」盧卡輕輕的笑了笑。
事實上,法雷爾家的葡萄酒莊園在世界上都是出名的,這樣一瓶超過十年份的紅酒,足以讓不少貴族炫耀一陣了。
「那個非常感謝你的好意。」對於盧卡的禮物,卡蓮實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
「法雷爾侯爵公子閣下」就在盧卡將酒瓶遞給卡蓮之時,修塔德菲爾德家僕人的喊聲讓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與此同時,以為卡蓮已經接住酒瓶,盧卡的手掌緩緩鬆開。酒瓶順勢而下,從卡蓮的手邊劃過。
酒瓶摔碎的聲音並沒有出現,酒瓶在距離地面不到10公分的位置被一隻細嫩的手掌穩穩的抓住。
【糟了】在盧卡愣神的目光下,卡蓮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