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特戰隊的人才發現,來人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之中。
來者意外的是一名15、6歲的少年,黑色的頭髮剛好齊背,帶著一絲陰柔弱氣的臉龐卻有著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渾身濃郁的殺氣彷彿修羅場中的修羅。
兩柄銀色的銃劍從黑色長衫的衣袖中滑出,落入少年帶著白色手套的掌中,手套的背面印著聖潔十字的印記。銃劍如同玩具一般靈活的在手掌之中轉動著,在燈光和火光之下滑出一道道銀亮的光華。
「神父?」少年這樣的穿著十分顯眼,神職人員的身份呼之欲出,於是夏樹不禁驚呼道。
「神父?」少年冷峻的臉龐微側,如同刀鋒般銳利的眼神看向夏樹。
就在夏樹觸碰到少年冰冷的眼神而手腳發涼之時,少年臉上的冰山瞬間崩潰融化了下來,彷彿被人恭維而害羞的臉變成了糰子狀,欲拒還迎的得意傻笑起來。
「不是啦!我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而已,還不是神父,神父什麼的,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高興的!」
似乎得意忘形了的少年更是放下了戰鬥態勢,連對面的兩個B類惡靈都不顧了,衝到了夏樹面前追問起來
「我看起來就這麼像神父嗎?像神父嗎?」
【不是像而是你本來就穿的神父裝。】所有人在心中吐糟道。
「那個現在還是戰鬥中」原本以為是個冰山型的少年竟然有著這樣意外的脫線性格,作為直接面對者的夏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好了。
「啊!是啊」少年一手握拳,在另一隻手掌上輕輕一敲恍然大悟。
「就剩下你們兩個雜碎了嗎?」
凝如實質般的殺氣陡然而出,少年再度變回了冷酷之色,兩柄銀質的銃劍隨著手腕的翻轉在胸前反手交握,劃出一個十字狀,鋒利的劍鋒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猙鳴,飛濺的火花證明著少年力道的強大。
【這傢伙是不是有雙重性格啊?】看著少年判若兩人的精神變化,這樣的想法在現場眾人的心中升起。
「汝等脫離世間唯一正途,依靠邪道苟存於世之物,以吾神的名義在此宣判,賜予汝等平等的毀滅。」
如同異端審判所的審判詞從少年口中吐出,卻沒有讓在場的眾人覺得古怪,畢竟他們的工作可是同宛如惡魔的惡靈們戰鬥。
或許是月光反射所造成的錯覺,夏樹恍然間發現少年如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瞳孔正閃耀著青色寶石般璀璨的光芒,而瞳孔中心彷彿有著一個黑洞吸收著一切光芒。
然而下一刻,少年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網膜中,完全超越人類的速度讓這些自詡精英的人們心中一片恐懼的悲涼。
下一刻,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火車】巨大的身體之後,兩柄銀亮的銃劍向下一擺做出收勢,各劃出一道寒冷的鋒芒。
「Amen(阿門)!」
隨著少年禱告的之聲,【火車】連最後的悲鳴都未來得及發出,一道道淡淡的條紋分佈在了它們的四肢、腦袋和身體之上。
頃刻間,B級惡靈化為了一塊塊肉塊,在實行過祝福的長劍之下被神聖的白炎所點燃,片刻後便化為了灰燼。
一輛黑色的悍馬停靠在附近高架的高速路上,坐在駕駛座上的莫西干頭大叔神情嚴肅。裡面豁然是機場中的三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被他們盡收眼底。
「看清了嗎?剛才的動作」巖端大叔向身旁的黃泉問道。雖然少年使用的是教廷的銃劍,不過從架勢上來看依舊屬於劍術,所以身為劍道達人的少女應該可以做出評估。
然而黃泉這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緊抓住劍袋的左手因為用力而露出失血的蒼白,劍鞘發出細微而快頻率的清脆敲擊聲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好恐怖的速度,啟動的那一瞬間我僅能捕捉到他微微蹲伏下的身形,這種步伐根本不像是我們所修煉出的移動方式,更像是暗殺術。從【火車】被切掉的塊數上來看,他在一瞬間左右兩手各出了四刀。」黃泉平息了一下心情後分析道。
「看來,這一次梵蒂岡派來了一位了不得的特派聯絡員過來呢!」一騎一副事不關己的平淡的說道。
「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比如使魔和法術之類的」巖端大叔沒有理會一騎沒有營養的話,繼續追問起來。
「除了奇特的變出武器的方法外,目前還沒發現什麼特別發現。不過」
【雖然只是B類惡靈,但畢竟是B類靈中防禦較高的火車,在沒有神兵利器的情況下,僅僅是受過祝福的長劍真的可以這麼輕易的將兩隻火車斬成數段嗎?又或者說,對方有什麼奇特的能力。】黃泉處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在心中做出了還不太確定的推斷。
「不過什麼?」大家對黃泉的看法顯得十分在意。
「不,沒什麼,應該是我多心了吧!」回憶著剛才少年收勢的動作,總覺得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疑慮。
「好了,現在該去迎接我們迷途的小貓了。真是的,這次的事件被那小子解決了,防衛省的頭頭們可就顏面無光了,室長那邊也難交代了啊!」一騎發著牢騷鑽進了悍馬之中。
引擎發動,寬大的車身揚塵而去
當少年轉身向著特戰隊的人走去時,夏樹下意識的看向對方的雙眼。依舊是黑色的雙瞳,並沒有任何奇異之處。
【果然是錯覺嗎?】對自己的疑神訕笑了一下後,
「那個,神父」
「神父」少年原本嚴峻的臉龐頃刻間化為了糰子狀,傻笑著拍著夏樹的肩膀「即使你這麼誇我也是沒用的我還沒有到18歲,還不能成為神父的說。」
「不,根本不是在誇你,說到底神父這個詞就這麼讓你高興?」不過夏樹的吐糟被少年的聽覺自動給屏蔽掉了。
終於從自得中掙脫出的少年終於想起了正事。
「請問,你們是日本環境省,超自然災害對策室的成員嗎?」少年的話彷彿西伯利亞的寒風,讓氣氛瞬間冷卻到了冰點。
「不,我們是隸屬防衛省的超自然災害對策本部,絕不是那種環境省那群散漫的傢伙。」一臉冰山酷男的隊長斷然否定道。
「防衛省?沒聽說過。」少年似乎一點都不通人情世故的樣子,下一句話更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將對方給徹底得罪「在我們梵蒂岡的資料備案中,只承認環境省超自然災害對策室才是日本唯一有效的官方組織。」
場面的氣氛頓時僵硬起來。
這時,一陣強燈光照向眾人,隨著強勁的引擎聲,一輛黑色的悍馬緩緩地停在了眾人身邊。
「識(Shiki)!請問是從梵蒂岡來的識先生嗎?」黑色長髮、有著古風氣息卻又充滿活力的美少女帶著親切柔和的笑容從車上下來。不露聲色的掃視了一圈後,輕易的確認了此行的目標。
「是我,叫我識就好,我還只有15歲呢。」少年也意識到對方的身份,於是坦然的向少女走去。
「非常抱歉,因為我們的遲到讓你捲入了不必要的麻煩中。」少女富有感染力的微笑讓名為識的少年手足無措起來。
「沒關係的,這不是」識突然愣住了,看著眼前的少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抱歉,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環境省超自然災害對策室的諫山黃泉。」冰雪聰明的少女立刻明白了對方的困窘,於是抿嘴一笑,微微鞠躬自我介紹起來。
「這不是諫山小姐你們的錯,因為我的一時心血來潮而給你們添了這麼多不必要的麻煩。」識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同對方交涉的巖端大叔,明白自己無意中為將來將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的同伴惹了一個大麻煩。
「叫我黃泉就好,我們可是同歲,而且以後將會是共同作戰的同伴,所以不用這麼拘謹。」黃泉大方的笑容讓識這個一直生活在教會修道院單純孩子弄了一個大大臉紅,一瞬間似乎有種觸電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
「這裡是特殊戰隊第四課,超自然災害對策本部,請回答!」對方的隊長拿出通訊器和總部聯繫起來。
「這裡是超自然災害對策本部,特戰四課,情況怎麼樣?」
「任務」隊長遲疑的看了一眼少年,然後下定決心一般。
「雖然任務出現了一些波折,不過總算順利解決,有數人輕傷,無人死亡。」
「瞭解!做得很好,運輸機馬上就會來接應你們。」
「收到。」
結束通訊後,特戰隊的隊長走到識身前。
「這一次就算做是你救了我的部下的回禮。」這位隊長回頭看了一眼夏樹後說道。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不過畢竟環境省的車輛突破哨卡的事是留下了記錄的,所以希望請你們在說辭上配合我們一下。」
「非常感謝。」
名為識的少年隨同黃泉登上了漆黑的悍馬,汽車緩緩遠去,一切事物貌似又回到了應有的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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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存個5W字的稿在上傳開新坑。不然的話會很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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