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柯子墨《九黎蚩尤訣》進入第四層之後,柯子墨一掃心中的焦慮之色,反而不急於離開這片荒蕪的沙漠。他的乾坤戒之中帶足了乾糧與水,即使在這沙漠之中生存一兩年都不是問題。
至於兔八哥,雖然被庚金之風不知道刮到了哪裡,但是它乃是灼日境界的大妖,雖然修為失靈時不靈,但是已經達到了辟榖的階段,所以他也不擔心兔八哥會被餓死。至於兔八哥是否會隕落他手,柯子墨心中輕笑一聲,他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太過擔心兔子了。
就這樣,柯子墨便不疾不徐的一邊修煉一邊趕路。他打算修煉到《九黎蚩尤訣》第四層圓滿之後,在尋到兔八哥一起離開此地。這片洞天之中沒有日月的存在,整日都是碧空如洗,黃沙漫天。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某一日,柯子墨迎著庚金之風發出一聲厲嘯,嘯聲震天而響,仿若兵戈交擊之聲,透露出陣陣濃郁的金戈之力,竟然將他週身的庚金之風震得散落開來。
柯子墨心頭暢快,如今他已經修煉到《九黎蚩尤訣》第四層的頂峰,若是用修道者的眼光來看,也就是星芒境界的巔峰。雖然巫族的功法沒有升空御風之術,但是卻有一門駕風而行的法門。
柯子墨可以乘駕庚金之風離地三尺飛行。雖然不能像修道者一樣御劍揮灑的翱翔天空,但是也比徒步而行省力不少。柯子墨當下也不停留,足下升起一道金色的罡風,席捲著柯子墨快速的向前行去。
柯子墨心中暗暗驚奇,他駕風而行的速度比徒步快上不少,如今已經行駛了大約一日,最少也有三千里的距離,卻仍然見不到一點生機的存在,更別提在這荒蕪廣大的沙漠之中尋找到兔八哥的痕跡。
柯子墨散去架風之術,落在地面,遙望著碧藍的天空,心神忽然不由自主的進入到了一種玄奧的境界之中無法自拔。
這是一片金的世界,四處都是金黃色的狂風,刮得柯子墨睜不開雙眼。他仰望天空,也是一片金黃之色。柯子墨迎著狂風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座金黃色的道觀,仿若大浪拍打中傲然而立的礁石,屹立不倒。
柯子墨迎著風沙,緩步走入了道觀之中。等他踏入道觀時,外面一切的風沙都隔絕在外,他的視野同樣變得清晰起來。這座道觀通體以黃金鑄成,中央八根雕刻著虯龍升天的黃金圓形支柱呈圓形排列,正中央坐著一名身穿金黃道服的道人。
這名道人背對著柯子墨,使他無法看到這名道人的臉龐。柯子墨不敢貿然行事,上前抱拳行禮道:「道長,小子叨擾了。」
這名道人身形一動,微微轉過身來。等他轉過身來,柯子墨才看清他的樣子。這名道人的容貌甚是蒼老,道服下裸露的臉部與手部的皮膚都是金燦燦的顏色,彷彿黃金鑄成一般。他的右手持一柄黃金拂塵,就是拂塵上的須毛也儘是金黃色。
柯子墨心神一震盪漾,他恍若有一種錯覺,這個世界皆是黃金所鑄成,這名道人就是黃金成精變化而成。當然這個荒謬的想法在柯子墨的心中只是剛剛升起便被他給掐滅了。在仙魔聖地之中也有許多道人因為功法特殊,所以身體外貌顯得十分怪異。雖然少見,但是並非沒有,柯子墨就見過好幾個。
這名老者臉上露出生硬的微笑,聲音彷彿金鐵交擊一般刺耳難聽:「道友不必多禮。想必道友來到這『金中界』與前幾人一樣,都是為了那十六把神兵吧?若是如此,道友還是請回吧,這裡面可沒有什麼神兵。」
柯子墨心中一驚,這名老者說話如此直接,倒是讓他有些措不及防。柯子墨歎息一聲,尋找異火並非是什麼隱秘,他便如實說道:「前輩誤會了小子並非是前來尋找那十六柄神兵,而是想要尋找鎮妖塔之中的太陽精火。」
那名老者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掐指微微一算,神色有些恍然的道:「原來如此,你身懷神兵榜排名十四的昊天神劍,自然不會看上這些破龍爛鐵了,倒是老道多慮了。」
老者舒展身形,微微伸了個懶腰,臉上的神色也開始有了些生氣,看起來更加像是一個人。這名老者對著柯子墨微笑道:「如此說來,老道在此地鎮守如此長的時間,少俠還是第一個不關心神兵的人呢。前幾個人雖然嘴中說並非是為神兵而來,但是內心卻不是這樣想。在這『金中界』中,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瞞過老道。他們那些心中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老道。」
柯子墨表情一曬,心中卻對老者的身份有些好奇,這人號稱金中界無所不知,那麼他肯定知道這方洞天的出路。然而還未等柯子墨出口詢問,老者朗笑一聲道:「其實老道並非人類,只是這『金中界』的器靈而已。」
柯子墨聽罷心頭一顫,驚聲呼道:「這方洞天乃是一件神兵?」
老者搖了搖頭,繼續為柯子墨解釋道:「這金中界也不過是一件法寶的一部分而已,並非全部。貧道金中子,乃是這件法寶器靈的一具分神,前來鎮壓金中界而已。」
柯子墨心中驚疑不定,鎮妖塔已經隕落,為何還有分神存在?難不成鎮妖塔只是主神受到重創,由分神代替處理事情?金中子彷彿知道柯子墨心中所想,微微笑道:「道友多慮了,鎮妖塔卻是已經隕落,但是誰告訴你這金中界便是鎮妖塔之中的洞天呢?」
聽到金中子的話,柯子墨怔怔無神,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與此同時,在金中界的一角,溫子然仍是一臉淡然的表情,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著。他的衣服潔白如雪,每當庚金之風吹過他的身邊時,都無法欺進他三丈之內。而溫子然彷彿並不在乎這些威力兇猛的庚金之風,腳步沒有停下絲毫,終日漫無目的或東或西的在無盡沙漠之中行走著。
直到有一日,溫子然的臉上浮現一絲恍然的表情,他低聲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說罷,溫子然衝著碧藍的天空大喝一聲『破』,隨後周圍的場景彷彿破碎的玻璃一般紛紛碎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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