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姑娘,為啥要帶上這麼一個累贅。」馬車內,兔八哥在默徒重傷無法動彈的軀體上跳來跳去,一刻都閒停不下來。
水仙則一臉詫異的望著滿臉興奮的兔八哥,不明白為什麼兔八哥明明埋怨自己帶上默徒這個累贅,臉上卻露出一臉興奮的表情。而在默徒身上的兔八哥此時小腦袋中正想著一個與此毫不相關的另一個話題:「嘿,咱兔爺也騎過蛟龍,以後有足夠的本錢來吹噓了。」
默徒對於在自己身上跳來跳去的兔八哥只是悶哼一聲表示抗議,便了無生息,如今他身受重傷,沒有些許時日的修養連動彈一下都無法做到,他的內心中深深體會到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情緒。
蝶兒抿嘴輕輕一笑,似是知道兔八哥心中的想法,伸出右手輕巧的將兔八哥從默徒的身上摘下,白玉如蔥一般的手指在兔八哥頑皮的腦袋上指點一下,淺笑道:「八哥哥還是這麼頑皮,就不要欺負默徒先生了。」
柯子墨將腦袋從車廂外伸進來,衝著默徒微微笑道:「默徒先生,身體感覺怎麼樣了?」默徒稍微感受了一下仍然無法動彈的身體,對著柯子墨報以微笑道:「如今已經好多了,雖然仍然無法動彈,但是已經不再惡化。預計再有十日修養,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柯子墨含笑點了點頭,對著水仙一臉溫柔的笑道:「水仙,最近麻煩你了。」
水仙淺淺一笑,低著頭溫婉的道:「沒什麼的,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無法推卸的職責。」
「對了,默徒先生,請問為什麼你可以化作人身,而那騰蛇卻不能呢?」柯子墨想起群道圍攻騰蛇的場面時,不由疑惑的對著默徒問道。
默徒有些無力的抬起頭,對著柯子墨嗤聲笑道:「那騰蛇乃是上古神獸,一生下來就有修為與神通。而我則是從一頭小蛇,修煉了上千年才化作蛟龍,從本質上來說,我仍然是一隻妖,而那長著翅膀的大蛇,則是一頭神獸,因為血脈限制,無法化為人身。」
柯子墨聽到默徒的解釋之後心中恍然,騰蛇雖然是神獸,實力高絕,卻無法像蛟龍一樣變為人身,也是完美之中的一絲瑕疵。
兔八哥跳到柯子墨的肩頭,抓著柯子墨的耳朵叫道:「小柯。還有幾天才能夠到大楚國都?」
柯子墨輕笑著將兔八哥從他自己的肩膀上摘下,挖了挖耳朵,從懷中取出地圖,攤放在馬車上指著其中一塊荒蕪之地對著眾人道:「如今我們大概在這個位置,魏楚城在我們正南方,大概不出意外的話,還需七日路程便可。」
兔八哥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屁股,不合時宜的對著柯子墨問道:「若是出了意外呢?」
蝶兒掩嘴輕笑,伸出手指在兔八哥的腦袋上狠狠點了一下嬌聲笑道:「能出什麼意外呢?」
恰在此時,一道粗狂的聲音從馬車外面傳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拿出錢財來。」
車內眾人聽到如此熟悉的話語,相顧露出苦笑的神色。蝶兒輕輕點著兔八哥的腦袋,輕聲笑道:「還真是個烏鴉嘴。」
兔八哥摸了摸頭上被蝶兒點過的地方,手持胡蘿蔔抗議道:「是兔子嘴。」
眾人相視而笑。柯子墨取下背後的昊天神劍,對著眾人道:「你們等著,我去擺平。」說罷,柯子墨臉上恢復了冰冷的神色,信步走出車廂。
此時在馬車外,七八名身材粗狂的漢子騎著馬駒,手持兵刃一臉警惕的緩緩將馬車圍成個圈,一來防止馬車內有人突然暴起,二來可以防止馬車內有人突圍或者逃跑。其中一名滿臉胡塞、手持大馬金刀的粗狂漢子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對著馬車內的人大聲叫道:「馬車裡的人聽著,只要交出身上的金銀,定會放你們一條生路。現在我給你們十聲的時間,若不出來後果自負。」
馬車車廂的簾布一陣晃動,一名身著布衣、面容冷峻的青年走了出來。那名滿臉胡塞的漢子大笑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大馬金刀,帶起陣陣呼嘯聲,策馬來到馬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柯子墨,一臉猙獰的道:「臭小子,若是識相,就將所有金銀交出,還有一條生路。若是不長眼色,你爺爺的金刀會告訴你後果是什麼。」
望著身材瘦弱的柯子墨,這名大漢掂了掂手中百斤重的大馬金刀,一股充實的感覺遍佈全身,不由得已經開始幻想如此奢華的馬車與如此瘦弱的車主,定然不會讓他失望而歸。
柯子墨冷笑一聲,緩緩拔出背後的昊天神劍,望著一眾馬匪臉上露出殘忍的神色來。滿臉胡塞的大漢心中不由升起一陣莫名的悸動,見到柯子墨沒有回答,反而取下了背後那柄細長的長劍來,眉頭不由一挑,便要提刀上去給柯子墨一個教訓。
恰在此時,一道狂風撲面而來。在眾馬匪的一陣驚呼聲中,大漢努力迎風睜開雙眼,只見一柄精鋼大斧在眼中不斷的擴大,他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被大斧劈成兩截。那柄精鋼大斧將那名滿臉胡塞的馬匪砍成兩截後,斧上烏光一閃,竟然毫不停留的向著其他剩餘的馬匪呼嘯而去。
「修道者!」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幾名馬匪連首領的屍體也來不及收拾,便哄然叫著向四處逃散。柯子墨皺著眉頭望著在天空不斷旋轉的大斧,努力的想要尋找它的主人。
大斧在空中不斷迴旋,直到一眾馬匪逃遠之後,大斧才帶著呼嘯聲向西轉折,落在地面上一名少女的手中。這名少女身材挺拔,竟然比柯子墨還要高上一頭,渾身洋溢著一股活力,清冷的麗容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分外顯眼。
柯子墨揉了揉眼睛,望著那道瘦弱麗影手中的巨斧,心中頓時有些驚駭。像巨斧這樣的法器,大都十分沉重,而這名看起來並不如何強壯的女子抓著那柄半人高的大斧,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輕鬆寫意。柯子墨緊了緊手中的昊天神劍,心中不敢有絲毫小視,看來這名女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弱小,說不定與他一樣修煉過特殊的煉體之法。
那名女子只是冷冷望了一眼馬車上的柯子墨,便將手中的巨斧收在背後,轉身將要離開。看到這名女子並未露出敵意,柯子墨心中暗鬆口氣,但是並未因為少女救了他而心中放鬆警惕,只是禮貌性的遙遙拱手對著女子的背影喊道:「多謝女俠相救。」
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聽到柯子墨的話後,身體一頓,猛然轉身遙遙望著馬車上的柯子墨,一臉殺氣的道:「太昊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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