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劉煜對蔡志濤道:「師父,我們又不是捧哏,何必在這裡配合著小林浩二逗人玩兒啊?!我們走了吧!」
「好!」作為「徒奴」的蔡志濤完全是徒弟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對陳遠波等人點點頭道:「陳老哥、徐董、方董,我就先告辭了!最後再說一句,我是真的對周氏珠寶的委託案沒興趣,各位實在不必因此誤會我!告辭了!」
臨出門時,小林浩二陡然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道:「蔡師傅,你這樣走了,我們的委託怎麼辦?你要是真的不保,我也不勉強你,可是你得把保費退還,我相信陳師傅、方師傅與徐師傅他們一樣可以保,而且,會比你們鴻盛安保更有把握,要是你不把保費退還,就休想離開此地!」
性格比較直也比較衝動的方大異點頭支持道:「對!蔡董,如果你真收了人家一千萬的保費,又不願意接受委託的話,那真的就太……你還是把錢退給周氏珠寶吧!」
蔡志濤微有不悅道:「方董,我蔡志濤為人,你總不會全無所聞,我是那種昧人錢財的人嗎?任小林浩二所說,保費也不過一千萬港幣,難道你真以為我會把一千萬港幣看得這麼重?可以維持抹殺我的名聲?這件事我會回去調查一下,如果周氏珠寶真的匯了款,我絕對如數退還。可是現在……對不起,我可要走了!」
方大異心頭一震,他確實沒想到,一千萬港幣雖然不是小數字,也不算得是大數目,對於四大安保這樣最頂級的保全公司來說,一千萬港幣確實不會看得太重。蔡志濤的話雖不可信,但這一句卻十分有道理!
見方大異似乎被說服了,小林浩二急忙冷笑道:「一千萬雖然不是大數目,有時候,爭一口氣卻比金錢更甚!你們師徒倆在搞什麼鬼把戲,我清楚得很。蔡師傅你先跟我們周氏珠寶簽定合同,現在又對陳董他們說公司早就過戶給了你徒弟……哼,這種虛虛實實的伎倆混過商場的人都知道,不就是怕落人口實嗎?!
五月花是國際知名的大盜集團,曾經讓兩大世界級的保全公司吃過虧。可世人都知道,黑水安保和戎威遠安保成立不過十年,完全是依靠國家支持才成為世界上最知名的保全公司的,若論及底蘊和個人實力,他們絕對沒辦法跟扎根香港二三十年的四大安保相提並論的。縱橫天下的五月花很可能會在香港遭遇滑鐵盧,到那時候,接保的保全公司必然名揚天下,甚至有可能趁勢發展,成為第三家世界級的保全公司!
這樣的大好機會,你們鴻盛安保當然不想白白放過。可是,在香港還有三家並不遜色於你們的保全公司,你們沒有辦法肯定自己能夠接下這一筆保單。可如果是聯合接保的話,將來的影響力必然被大大分薄,甚至達不到名揚世界的目標。
於是,你們設下計謀,一方面積極的和我們簽定合同,一方面以各種理由穩住另外三家保全公司,只要這份合同正式生效後,你們就可以沒有顧忌,真正的展開獨霸香港安保市場的行動了!為此,你們甚至還給我安上了一個莫須有的日本特工的身份。哈,這真是太可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零零七似的人物……可惜,陳師傅他們並沒有相信你們這種太過無稽的說辭。
見沒有安撫下陳師傅他們,你們竟然又放出了公司已經過戶這樣可笑的說法。陳師傅、徐師傅、方師傅,你們難道真的相信陳師傅會在他身體還很康健的情況下,就把他名下的所有產業都過戶給徒弟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們,你們會這麼做嗎?」
小林浩二的說辭極具煽動性,正好切中了陳遠波他們的敏感點。
陳遠波他們的想法和鴻盛安保的龍虎豹差不多:他們都覺得五月花的赫赫聲名是虛有其表,至少在香港是玩不過他們這些根深蒂固的本土勢力;他們也都確信自家公司下屬保鏢的實力優勝於黑水安保、戎威遠安保,如果排除國家政·府的支持,他們覺得那兩大世界級保全公司根本就不夠看;他們還都認定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完成委託,讓五月花大大的栽一個跟頭;他們也都憧憬著打敗五月花之後,自家的保全公司能夠借勢成長為世界級的保全公司。
縱然覺得蔡志濤不是那樣的人,可事關自身利益,諳熟《目辨篇》的徐子良也穩不住了,也起立攔阻道:「蔡董,我看,你還是先把錢退給周氏珠寶吧!」
蔡志濤挑挑眉,道:「怎麼,徐董也信我蔡志濤不過?」
「不必多說了,蔡師傅,爽快點吧!」小林浩二說:「我代表周氏珠寶表態,絕對不會將委託案交給你們鴻盛安保,你將保費退給我們,我希望委託案由陳師傅他們聯合接保。」
小林浩二擋住蔡志濤去路,徐子良、方大異兩個也一左一右的護持在側。
看到這種情況,已經忍耐很久的劉煜皺了一下眉頭,冷冷的道:「這麼說,各位是要憑武力攔阻我們離開了?」
小林浩二沒理會劉煜,直視蔡志濤道:「蔡師傅,這就要看你的了!」
蔡志濤似已下了決心,兩眉一軒,忽又轉向陳遠波道:「陳老哥,你怎麼說?」
陳遠波想了想,斷然說:「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裡為止,免得傷了大家和氣,老蔡,你走吧!」
「爺爺,你怎麼這樣……」
「陳董,蔡董他……」
「陳師傅,你要三思啊……」
「我知道,不必多說了,我們要相信老蔡,等他調查清楚了,會返款給周氏珠寶的。到時候我們再接保也不遲!老蔡,你請吧!」陳遠波把陳建仁和小林浩二他們的話截住,不讓他們說下去。
「多謝陳老哥對我的信任!」蔡志濤向陳遠波一拱手,舉步欲行。
小林浩二雙臂一展,喝道:「慢著,蔡師傅,你不作個清楚交代,休想離開這裡!」
蔡志濤斷然說:「我早巳說過了,我沒有接保周氏珠寶的委託,也絕不會接保。我已說得十分清楚,信與不信,只好由你了。我言盡於此,告辭了。小煜,我們走!」
「站住!」方大異上前一步,擋在蔡志濤面前。
陳遠波急聲叫道:「方董不可!」
方大異冷冷一瞥,道:「陳董,我們的見解不同,我不阻止你,你也別阻止我!」
蔡志濤眼神一冷,也不多話的雙拳虛空揮出。
「彭彭」的兩聲氣爆之後,小林浩二和方大異連退三步,胸口處的衣服完全碎裂,露出內裡毫無吸引力可言的「事業線」。
無視蒼白著臉檢查著自己是否受傷的方大異和小林浩二,蔡志濤帶著劉煜揚長而去,在場再無一人敢於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