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遍地,殺意瀰漫——
御靈宗長老和八級火豹轟然落在高台之上,頓時塵煙四起,一片迷濛。
嘩。
任梁面色鐵青,怒火如潮,雙目欲要噴火,飛劍一閃,整個人頓時飛上半空,便要攻上高台。
只是人剛飛到半空,他便立即恢復清醒,一下停在半空。
他深知隱心實力,現在貿然上去,沒有一絲勝算。
但若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門中長老和靈獸白白死去,他實在心有不甘。
地上鮮血瀰漫,任梁看一眼便覺心痛如錐。
金丹後期長老,八級妖獸,這兩者合力圍攻,全力爆發劍技和秘技,竟然沒有對隱心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被隱心輕描淡寫,全部斬殺。
任梁怒火如熾,但卻只能強行忍下。
隱心肆無忌憚,自有其底氣和實力。
他現在上去,只會自取其辱,甚至也會被隱心一劍劈殺。
隱心實力深不可測,誰也不知,他現在展現出實力,是否就是最強實力。
沒有十足把握,他根本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劍光一閃,任梁倏然轉身,對身後五位長老道:「馬才長老死得不明不白,我御靈宗絕不能善罷甘休,你們都要記住,他是為門派而死,今日,哪怕血流成河,我們也要拿下這第二座峰頭!」
五位金丹期長老,齊刷刷站在半空,默然不語。
掌門所言,固然屬實,馬才長老之死,也實屬冤枉。
但隱心實力擺在那裡,根本不是金丹期修者所能抗衡。
他們五人,只有兩人是金丹後期,其餘三人都只是金丹中期,五人實力,和馬才相比,都不佔什麼優勢,現在若聽從掌門之言,上去也定然是一死。
五位長老互視一眼,已是做下決定。
修為最高的戚達長老,上前一步道:「掌門所說,我們五人自然贊同,毫不猶豫支持,但隱心實力實在太強,若我們就這樣貿然上去,純粹和找死無異,門派利益確實重要,但我們性命,同樣重要!」
戚達心虛望一眼任梁,繼續道:「掌門想要奪下這座峰頭,無非是為以後考慮,想要門派能繼續像現在這樣發展,這種想法,恕我直言,固然沒錯,但也走入偏門,終究不是正途,一個門派,核心實力才是最為重要,隱心現在只有一人,但實力足夠強大,一人就可以抗衡我們整個門派,這便是明證!」
戚達又望一眼任梁,苦口婆心道:「以我們現在實力,在這樣試劍大會規則下,單挑誰也不是隱心對手,在試劍大會中,我們根本不可能戰勝隱心,與其如此,不如暫時放棄這座排行第二峰頭,轉攻第三座,以後若真想奪回第二座峰頭,再另行圖謀不遲!」
戚達話音剛落,旁邊另一位金丹後期長老段興,忙點頭附和道:「戚達師兄所言極是,即便我們不顧一切,擊敗隱心,拿下這座排行第二峰頭,損失也是極大,金丹期修者,培養極為不易,與其這樣白白死去,以後也不一定就能培養出金丹期弟子,不如現在就放棄這座排行第二峰頭!」
兩位長老齊齊進言,其餘三位長老雖未說話,但也皆是點頭贊同。
任梁面色怒意漸漸斂去,恢復平靜,整個人頓時冷靜下來。
兩位長老所言,不無道理。
御靈宗之前擁有這座排行第二峰頭,數十年中,也沒有培養出一位金丹期弟子,倒是靈寂期弟子,培養出數百位,一直當做門派秘密實力,極少派他們外出。
只是現在試劍大會,並非比拚門派全部實力,而是比拚最頂尖實力。
任梁一想到此處,心中鬱結更甚。
御靈宗頂尖實力,和其他門派相比,毫不遜色,甚至可以說是遙遙領先。
門中擁有金丹期修者戰力者,高達十五位。
其他任何一個門派,都無法媲美。
但就是這樣實力,卻敗在隱心一人手中,實在憋屈。
尤其是,他還有底牌並未動用,若就這樣放棄,他實在心有不甘,門中金丹後期長老馬才和八級妖獸火豹,也全都白死,在這數萬人圍觀的試劍大會上,御靈宗慘敗,門派顏面也是蕩然無存。
「兩位長老洞若觀火。」任梁微微點頭,滿臉疲憊:「這第二座峰頭,我們放棄!」
語畢,任梁看也未看高台上隱心,轉身飛向第三座高台。
他身後五位金丹期長老,皆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輕鬆莫名。
五人互視一眼,眸中都閃過一抹喜悅,沒有任何猶豫,五人忙跟在任梁身後,飛往第三座高台,戚達轉身吩咐門中兩位靈寂期弟子幾句,兩位弟子忙齊齊點頭,隨後顫顫巍巍飛向第二座高台。
飛到高台上,兩人後心冷汗早已不知流出多少,衣衫都幾乎濕透。
隱心威勢,已是深深烙印在兩人心中,金丹後期長老,都被隱心一劍劈死,他們現在貿然上來,只要隱心稍有不悅,無需出劍,僅憑神識攻擊,便能瞬息之間將他們無聲無息滅殺。
兩位弟子渾身顫慄不止,搖搖晃晃,已是立足不穩。
砰。
一聲巨響後,兩位弟子齊刷刷跪在高台上,塵煙四起。
「晚輩……奉……戚達長老……之命,前來……替馬才長老……收屍,還望……隱心……前輩……成全。」兩人磕頭行禮後,左面一位弟子聲音打顫,磕磕絆絆道。
隱心神色淡然,面上波瀾不驚,輕輕點頭。
兩人如蒙大赦,再度磕頭行禮後,忙奔到馬才和火豹屍身之前,一人帶走一具,落荒飛下台去。
隱心神色平靜,轉頭望著第三座高台,面無表情。
剛剛他毫不留情出手,斬殺御靈宗一位金丹後期長老,一隻八級妖獸,看來已是將御靈宗徹底鎮住。
危機即將來臨,隕落一位金丹期修者,對整個天霄界來說,都是莫大損失。
但若不這樣做,他下一步謀劃將會困難重重,甚至,幾乎無法成功。
這場試劍大會,他要用雷霆手段,盡可能多的拿下十大峰頭,至少,要拿下三座。
這第二座,必須拿到。
現在御靈宗都默默離開,已是完成最初構想。
剛剛他輕描淡寫斬殺金丹後期修者,對其他門派,同樣是一種震懾。
這種震懾,對他接下來行動,無疑要有利許多,也免去不少不必要麻煩。
這正是他目的所在。
一位金丹期修者,能換來這些,已是足夠。
尤其是御靈宗這樣大派,不雷霆萬鈞,不殺伐果斷,根本無法令其退讓。
隱心神色淡然,轉頭望向寒冰仙子方向,嘴唇微動,傳音過去。
站在第五座高台下寒冰仙子,聞言沒有任何猶豫,劍光一閃,已是飛往二號高台。
「你在此震懾便可。」隱心平靜道:「我要再去攻佔一座高台!」
寒冰仙子面上寒意剎那融化,輕輕點頭。
隱心微微點頭,倏然轉身,向排行第六高台飛去。
第三座高台上,時未寒和任梁已是針鋒相對。
千羽劍門現今只有四位金丹期修者,御靈宗足足擁有六位。
實力對比,極其懸殊。
時未寒飄在高台之上,一陣沉默。
片刻後,時未寒抬頭望著任梁:「任掌門,不若我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任梁面不改色道:「是何交易,不妨說來聽聽!」
「我現在自動放棄這座高台,但後面不論我佔據哪一座高台,你御靈宗都不可前來攻打,如何。」時未寒淡淡道:「若你不同意,我千羽劍門定誓死與你血拼,即便你能勝利,也只是慘勝,屆時,那為數不少的中等門派聯合起來,輪番攻打這座高台,任你御靈宗再如何強大,也是難以守住!」
「既然時掌門如此說,我還有何不同意。」任梁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笑容,道:「這次試劍大會,我御靈宗目標並不大,現在唯一目的,便是全力守住這座高台,至於其他高台,便由其他門派去爭,我御靈宗都不會再插手!」
時未寒微笑點頭,轉身就走,飛向排行第七高台。
第六座高台上天劍門掌門賀承,見隱心飛來,面色猛然一變。
他沒有任何猶豫,劍光一閃,身形已是從原地消失,飛下高台。
下面圍觀眾金丹期修者,皆是齊齊搖頭。
隱心實在太強大,無人匹敵。
天劍門掌門如此做,也實屬迫不得已,也極為明智。
賀承一言未發,直接飛出高台,直奔排行第八高台。
其他門派掌門,心中皆是一陣歎息。
往常,這幾大門派之後,還能留下一兩座高台讓他們這些中等門派分一杯羹。
如今隱心剛一復出,便在試劍大會上如日中天,遮天蔽日,光芒蓋世,其他人在他面前,完全不是對手,唯有退讓,甚至,現在排行第二高台上,只有寒冰仙子一人,但卻無人敢上前攻打。
試劍大會,他們幾乎完全被忽視。
排行第五高台上,萬劍宗掌門蔡恆和駱言相對而立。
蔡恆望一眼靜靜立在第六座高台隱心,猛然一咬牙,決定死守。
萬劍宗現在剩下四位金丹期修者,隱心一方只剩下駱言和焚凝一人,萬劍宗優勢極其明顯,若這樣,他還主動放棄,便只能去攻打排行第九峰頭。
排行第九峰頭,靈脈遠不如這排行第五高台,不論如何,他都要守住。
這時,隱心聲音忽然飄來,對駱言道:「全力出手,拿下這座高台!」
二對四。
駱言神色一驚,但旋即壓下,鄭重點頭。
隱心面色淡然,轉頭對站在台下林暮道:「等下,你也要出手,務必擊敗一位金丹期修者。」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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