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不對了。所以,我理解你藏頭露尾不敢見人的行徑,拜託你千萬不要出來,我還要回去吃晚飯呢。」握住自己的魔杖,環視一遍四周,傑洛士微笑著對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坑道說道。
「好嘴利的小子。」一陣低沉沙啞的怪笑聲響起,「你也不用回去了,就留下來和我的這些寶貝們作伴吧。你的同伴,還真是俊美精壯呢,喈喈喈喈喈……」詭異的笑聲迴盪在陰暗的地下坑道裡面,飄忽難尋。
「可惜,我們對醜陋的事物根本沒有興趣。」傑洛士迅速退到了阿爾薩斯和奎斯特的身後,「小心疫病孢子。」三個人迅速的掏出了防毒面具戴好,至於那些更有效的生化防護服,卻是實在沒有時間穿戴了,也經不起那些亡靈生物的攻擊。
一陣?的聲音傳來。白色的骨頭架子,萎縮腐爛的行屍,還有在四周坑道的牆壁上爬來爬去的食屍鬼,向著傑洛士仨人湧來,顯然,他們的對手還是一個精通亡靈法術的傢伙。
奎斯特一聲大吼,自己的身上已經泛起了一層血紅色的光芒,他揮舞起自己沉重的戰刀,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激盪而起的勁風鬥氣將所有靠近自己身體的亡靈生物全部絞成了粉末。「稍微一刺激就激動過頭的傢伙。」阿爾薩斯在心裡腹誹幾句,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了奎斯特的側後方,手中的寶劍不停的揮出一道道鬥氣光芒,將僥倖不死的亡靈生物徹底解決,那些從二人的頭頂上方撲下來,妄圖偷襲撿便宜的食屍鬼,也被阿爾薩斯凍成了冰雕,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傑洛士微笑著揮舞自己的魔杖,一塊用錫紙包裹著的精煉油脂被他扔到了亡靈生物堆裡面,一瓶玻璃瓶裝著的混合燃脂膠更是直接砸碎了一個骷髏的腦袋,「油膩術!」幾個蹣跚行走的行屍腳下打滑,摔倒在了地上,還絆倒了周圍其他的幾個亡靈生物,那些順利通過油膩術影響範圍的亡靈生物,腳下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不少油脂。「火牆術!」一道燃燒的火牆出現在奎斯特,阿爾薩斯和那些亡靈生物的中間,傑洛士事先撒出去的油脂和燃脂膠更是良好的助燃劑,讓火勢更加的猛烈,不少脆弱的亡靈生物直接被燒成了灰燼,即使那些毫無生理感覺的行屍和骷髏通過了火牆,也變成了一個火人,頓時減少了阿爾薩斯和奎斯特的壓力。
「好機靈的小子。」那個低沉沙啞的怪笑聲又響了起來。這不是機靈,而是創新和經驗。其實傑洛士以前也想不明白,油脂是可以用來施展油膩術的施法材料,燃脂膠丟出去之後可以自動發火燃燒,兩樣東西更是絕佳的助燃材料,為什麼之前幾千年的時間,無數的法師都沒有想到將這幾樣東西和法術混合起來施展,以達到最佳的組合和效果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傑洛士還記得當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老師翻起來的白眼。
「過獎了。」如法炮製,傑洛士又丟出去幾塊油脂和幾瓶燃脂膠,配合著油膩術和火牆術,將面前的坑道四周全部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火圈,等著那些一擁而上,完全沒有自我判斷能力的亡靈生物表演鑽火圈的把戲,可惜,它們全部失敗了,自己變成了一堆一堆的灰燼。
對付這些亡靈生物,對於傑洛士,阿爾薩斯,奎斯特這樣的強者完全不費吹灰之力,要不是保留實力,傑洛士和阿爾薩斯甚至可以反過來直接控制這些亡靈生物,去對付尋找那個隱藏起來的對手。
「偵測術!」向著周圍連續釋放了數個偵測法術,可是對手總是搶先一步,在傑洛士就要做好魔法標記和魔法定位的時候快速移動自己位置,脫離傑洛士的法術範圍。
「你們不是凡爾賽的那幾個大貴族的子弟,他們可沒有你們這麼強的實力,戰吼還有冰霜鬥氣,不是那些大貴族家族出來的少爺可以修煉的,他們之中更沒有這樣的魔法力量。你們是誰?誰僱傭你們來的?」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傑洛士冷笑,不管對方實力如何,究竟是什麼來歷和目的,但是這幾句話就漏了底。對手瞭解凡爾賽的各大貴族家族,至少是那些聲名在外的優秀子弟,瞭解他們大致的實力,而且認出了奎斯特的戰吼和阿爾薩斯的冰霜鬥氣--的確,這兩種力量修煉時的艱苦不是那些大少爺忍受的了的,所以,對手判斷,自己三個人應該是被僱傭而來的傭兵冒險者。
對於傑洛士而言,對手不知道,不瞭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是假象。至少說明對手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上到地面去,或者是幕後主使者,或者是對手的部下在調查凡爾賽貴族子弟的時候,沒有調查自己,亦或是乾脆忽視了,無論哪種情況,傑洛士都很高興,至少,不引人矚目,自己的計劃,才能更加安全隱秘的執行下去。
燃燒了很長時間的火焰散去,奎斯特和阿爾薩斯面無表情的護衛在一臉微笑的傑洛士身前,而他們的對手,也在三人的眼前現出了身形。
衣衫襤褸的破布片,掛在佝僂的身體上,甚至遮擋不住萎縮下垂的**,無數破爛的膿包,噁心的污漬遍佈包括面部在內的每一處身體,一些小小的飛蟲和蛆蟲,在身上爬上爬下,追食著流出的膿水,雖然帶上了防毒面具,但是傑洛士三人還是可以想像得到那種散發出來的,**作嘔的臭味,幾小撮稀稀鬆松的枯黃頭髮上,綁著幾個畸形的,未出生的嬰兒頭骨,白多黑少的死魚眼,正緊盯著傑洛士三人,嘴唇和鼻子,明顯是被利刃割爛破壞了,焦黃發黑的幾顆尖牙,滴著涎水,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身上叮叮光光的掛著不少枯骨和腐爛的肉塊,不比骷髏的手臂多處幾絲肌肉的雙手,正抓著一根用病死屍體身上發黑的骨頭連接起來的法杖,上面,還飄散著幾點深綠色的磷火。
「見亡靈的!我要是女人,卻長成這個樣子,早早一把火把自己燒了,省的留在世上丟人現眼。」奎斯特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阿爾薩斯讚許的露出了一個惡毒的笑容。
癌法師,所有瘟疫的母親,劇毒與疾病女神塔羅娜最忠實的信徒和追隨者。曾經被無數醫生和病患信仰的女神,在自身遭到不知名者的暗算,被自己掌握的疫病力量腐蝕之後,年輕貌美的身軀變成了又老又醜,全身散發著惡臭的醜陋形象,本來負責散發瘟疫的神職更是變本加厲,經常洩憤性質的在凡間製造無數的瘟疫蔓延,那些可以造成區域生物滅絕的劇毒物質,也經常隨意的散播出去,那些信仰追隨女神的法師,也變成了癌法師,他們拖著感染著劇毒和瘟疫,**發臭的身體,披著破爛的衣衫和繃帶,穿梭在陰暗的小巷和骯髒的下水道裡面,互不相識,卻和那些可以傳播病毒的蒼蠅、老鼠、飛蟲為伍,秘密的研製可以造成瘟疫蔓延的毒藥和病毒,將自己遭受的不幸傳染給更多的群體。
「你找死!」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最恨的事情之一,一定是被人當面叫做醜女。現在不止是醜女,更像是一具腐爛的垃圾一樣的癌法師一聲尖叫,一道灰濛濛的臭氣從她的嘴裡面噴了出來,直接向著奎斯特的面部飛去。
「噁心!」奎斯特從嘴角擠出一句話,沉重的混沌之刃高高舉起,刀身上面冒出一股火焰,劇烈的燃燒,一記快速凶狠的下劈,劈散了向著自己面部而來的毒氣,被刀身上面的火焰一燒,那些毒氣竟然發出了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
「嘻嘻嘻嘻,這麼精壯的男人,一定很美味啊!」癌法師看著奎斯特裸露在外的,古銅色的堅實臂膀,發出一陣足以將小孩子嚇得停止哭泣的笑容,從自己的腰上摘下一個死人的手掌,念動咒語,一個巨大的白骨手掌向著奎斯特抓來。
「當我傻啊。」奎斯特冷笑一聲,閃身讓開,早有準備的阿爾薩斯一劍揮出,寒屬性的冰霜鬥氣將巨大的白骨手掌整個冰凍在了裡面,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癌法師最厲害的不是法術,而是身上的疫病和毒藥,會爆炸的『白骨之手』,散發出來的病毒,一時之間是不可能用火焰燒得淨的吧。」用長劍遙遙指向那個癌法師的頭,阿爾薩斯冷笑道。
自己的職業被一口叫破,癌法師的臉上一變,自所有瘟疫的母親,劇毒與疾病女神塔羅娜在那場大戰裡面重傷失蹤之後,癌法師這個本就人數稀少的職業更是瀕臨滅絕,只有那些古老的典籍裡面,才會有相關的記載,難道這三個小子,是有人專門僱傭來對付自己的?
不可能啊!?自己千辛萬苦,漫遊大陸才從各式典籍和傳說裡面查到,自己侍奉的神明很有可能留下了力量,就在這凡爾賽的地下坑道裡面,所以,自己才會和人合作,地下坑道裡面所有得到的物品歸自己,只需要自己在對方的手下詐敗,讓對方獲得聲望和榮譽而已,知情者不超過三個人,這三個人不可能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