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刺!繼續突襲!你們遇到什麼困難我不管,但是一個小時之內你們必須撕開切斷法蘭中央集群和左翼之間的聯繫!」「繼續前進!不用去管法蘭人的右翼!你們的任務就是繼續前進!最好能打到他們的後營去!」「不要怕打亂建制!我們這邊亂了,法蘭人那邊更亂!我來給你當收容隊長!繼續打!」「缺少物資?我們現在要人有人,要物資有物資!報告方位!我立刻去給你空降!」「前鋒突擊集團已經喪失了戰鬥力?第二波突擊集團擔任前鋒繼續前進!法蘭皇帝就在我們眼前,抓住他,那就是戰爭的勝利!」……
聲嘶力竭的俾斯麥對著連通著各個部隊的通訊器已經嘶吼了小半個晚上外帶一個清晨沒有閉眼,早已經口乾舌燥疲憊不堪,但是他的精神卻是越來越亢奮,仗打到了這個份上,數十萬部隊混戰在了一起,第一線的戰士只能夠憑著各自的衣甲旗幟來判斷敵我了,俾斯麥好歹還在手上保住了幾個戰鬥集團的主要建制,一支精銳的預備隊還沒有派上戰場,而法蘭那邊,僅僅在幾個小時的夜戰和野戰之後,就已經全線崩潰,開始了大潰退了。(小說~網看小說)
大潰退,就連俾斯麥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局面。晚上的六點到八點,是法蘭軍隊各支部隊輪流開晚飯的時間,也是一天之中法蘭軍隊難得的混亂時間,因為法蘭軍隊和意志聯邦的軍隊一樣各支部隊輪流吃飯以防止出現突發狀況,但是他們卻沒有專門規劃的野戰食堂!所有的士兵,都是在各自的帳篷裡面吃飯的!所以,這就讓一批偽裝成法蘭軍隊巡邏隊斥候的條頓騎士,輕而易舉的混到了法蘭軍隊大營的深處,甚至無限靠近了他們的輜重營!畢竟在法蘭人的眼裡面,面對幾十萬法蘭最精銳的部隊,再加上後續源源不斷的軍隊,意志聯邦就是有一戰之力,也只能是防守。誰會想得到,腓特烈率領的條頓騎士敢死隊,已經大膽的從他們這些法蘭軍隊的結合部穿插而過,直奔法蘭首都凡爾賽而去?誰又想得到,意志聯邦軍隊的斥候,已經坐在了他們的身邊,一口地道的法蘭語正在抱怨著差勁的伙食?同黑麵包,酸菜湯和煙燻肉比起來,條頓騎士現做的的飯團,白麵包,熱騰騰的蔬菜湯,烤的滋滋響的各類烤肉,那才是軍隊裡面的野戰伙食,最起碼擁有足夠的營養補充消耗。
十幾年前的那一戰,法蘭和意志聯邦淺嘗即止,意志聯邦給了法蘭當頭一棒,洗刷了很多年來的屈辱,法蘭呢,則是徹底丟光了面子,甚至沒能打出幾個清醒的傢伙來,現在的這批軍隊和十幾年前的那一批軍隊一樣,都是沒有真正打過仗的菜鳥新兵,找死來了。
凌晨兩點,從中午開始就吃飽喝足開始休息的條頓騎士團的各支部隊開始集合,早就準備好的伙食第一時間送到了他們手上,他們的鎧甲被擦拭一新,戰劍被重新打磨,就連他們的戰馬,也被餵食了添加了輕微興奮劑的飼料,準備出發。腓特烈突發奇想的去奔襲法蘭首都凡爾賽,俾斯麥自然不會落後,所有最精銳的騎兵部隊都已經集結起來,將會沿著法蘭軍隊的各個軍營之間的結合部展開突襲。誰說面對優勢兵力的進攻,作為防守的一方就不能展開逆襲?沒有和敵人正式接觸就不算是進入戰鬥狀態,俾斯麥都為現在法蘭軍隊的軍事素質感到可悲,軍隊,戰士,應該永遠時刻準備著,命令一下,就能以最佳狀態進行戰鬥。
凌晨四點,已經得到了法蘭軍隊出入口令的斥候,悄無聲息的摸掉了法蘭軍隊的幾支巡邏隊,幹掉了他們的斥候,佔領了法蘭軍隊前鋒營的營地大門,並且很認真的開始了站崗和巡邏。在地下,就近開始土木作業的工兵在那些『哨兵』和『巡邏隊』的掩護下,開始拆除那些可能會阻攔條頓騎士團重裝騎士衝鋒的障礙物。至於那些已經潛進了法蘭軍營裡面的意志聯邦軍隊的斥候,則是慢悠悠地起身,開始按照法蘭軍隊給自己這些斥候下達的命令在營地裡面進行『內部巡邏』,順勢靠近了一些物資存放點,倉庫,指揮部之類的地方。感謝法蘭的軍隊編制,斥候之類的偵察兵屬於單獨兵種,單獨編製單獨訓練,不在各個戰鬥部隊的編制裡面,互相不熟悉,都是生面孔,直到戰前才進行搭配。雖然法蘭因此擁有一批精銳的斥候偵察兵,但是現在,在幾十萬部隊參與的大戰裡面,這就是致命的漏洞。
凌晨五點,精神抖擻的俾斯麥得到了前方斥候和偵察隊傳回來的報告,衝鋒道路清除通暢!咬了咬牙,獰笑著狠狠的下達了開始戰鬥的命令。
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凌晨三點到四點的時候,是睡眠最舒服,頭腦最不清楚的時候,這個時間也是最佳的軍隊夜襲的時間。但是這一次法蘭皇帝帶領舉國之精銳御駕親征,軍部大將來了無數,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俾斯麥將進攻時間拖後到了凌晨五點,接近法蘭軍隊六點起床的時間,這個時候,那些值過了夜班的暗哨,已經陸續醒來的士兵,也應該迷迷糊糊的在軍營裡面製造一些混亂吧?
若不是計劃臨時改變,就連俾斯麥自己也是打算依靠堅固的工事和強大的火力好好『招呼』一下法蘭軍隊,再進行後續計劃的,更何況那些法蘭軍隊前幾天的確偵查確定意志聯邦的軍隊一直在全力加固陣地打算堅守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做意志聯邦軍隊全面進攻的防禦準備!只是前鋒的營地建立在了意志聯邦軍隊火炮射程之外。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十幾年前那一仗,意志聯邦的炮兵留了手,將法蘭軍隊放進了自己最近射程之內才打的,現在法蘭軍隊先鋒的營地,依舊處於意志聯邦炮兵的攻擊範圍之內,而且,他們換了新裝備,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破壞力更強。那些炮兵更是向那些衝鋒的條頓騎士拍著胸脯保證吹噓,讓他們放心衝鋒,被他們甩在身後的法蘭軍隊先鋒,我們炮兵包圓了!
去!不屑的條頓騎士們壞笑著披上了戰甲,牽著各自的戰馬進入了集結位置,他們現在不是奔襲,不可能一人雙馬或者一人三馬,所以必須給戰馬多留點力氣發動衝鋒進行戰鬥。看著遠處黑沉沉但是看得出大致輪廓的法蘭軍營,無數條頓騎士默默地摸了摸自己胸前條頓騎士的徽章,多少年了,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帶著這個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徽章,再上戰場了!法蘭人?內心驕傲的條頓騎士們已經開始慢慢的俯視那些已經開始腐朽破敗的法蘭騎士了,他們並不是好戰,但是沒上過戰場的騎士,還算是一名真正的騎士嗎?
裹著馬蹄,咬著口枚的條頓騎士和他們的戰馬,靠著夜視儀和昏暗的光線,小心翼翼無聲無息的進入距離法蘭軍營最近的出擊地點。他們是騎士,雖然打陣地戰一樣是條頓騎士的強項,但是他們更願意在馬背上,去踐踏蹂躪摧毀消滅任何一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敵人。
凌晨五點零二分,看著那從自己軍營裡面升起來的三發紅色信號彈,第一突擊集團的指揮官咬碎了嘴裡面的口枚,全身的鬥氣在自己的嗓子裡面爆發出一個單詞:「突襲!」
法蘭軍營的門口,所有的暗哨和巡邏隊已經被清除,換上了意志聯邦自己的士兵,所有用來防護陣地阻止騎兵衝鋒的陷阱和障礙物也已經被清理出很大一部分,為發動衝鋒的條頓騎士打開了好幾條通暢的前進路線。全副武裝的重裝騎士衝進完全沒有防備的敵軍陣營,所造成的後果,每一個將領和士兵,都心知肚明。
法蘭軍隊各個部隊每天早晨的起床時間是六點到七點之間,現在這個時間,絕大多數的人都還在進行最後的休息,只有起來換班的巡邏隊和正在準備換班的哨兵才發現了意志聯邦軍營裡面升起的三發紅色信號彈。那群鄉巴佬正在發起進攻!愣了一下之後已經開始響起了緊急集合警報的法蘭軍營,卻沒有像往常操練演習的那樣瞬間進入緊急狀況。潛伏在法蘭軍營裡面的意志聯邦軍隊的斥候,花了一夜的時間,暗殺了無數正在帳篷裡面睡得香甜的法蘭軍隊基層指揮官,那些哨兵和巡邏隊更是死了不少,超高分貝的警報器也被他們破壞掉了,現在聽到了警報聲而開始準備的法蘭軍隊,還不到十分之一。
這就夠了。一分為三的條頓騎士團分別衝向了法蘭軍隊的前營和左右兩翼軍隊和中央大營的結合部,他們第一突擊集團的的任務,就是碾碎鑿穿法蘭軍隊的前鋒營,切斷左右兩翼和中央大營的聯繫,直接中央斬首。沒了那批有經驗有見識的指揮官,法蘭軍隊還怎麼打接下來的戰爭?要是能夠抓住法蘭皇帝,整個法蘭,就完全是屬於意志聯邦的了……
那些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的法蘭軍隊士兵,看不到那三顆代表進攻的三發紅色信號彈,也聽不到自己軍營裡面微弱的警報聲,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到,自己身下越來越強烈的震動感。地震?不可能吧,那就是,敵人大規模的騎兵衝鋒!
被直接嚇醒了的法蘭軍隊士兵顧不上穿戴衣服盔甲,只能抓住自己的武器衝出了帳篷,一個個暈頭轉向的看著呼嘯而來的條頓騎士和他們手上鋒利沉重的武器。被嚇傻了的,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反應的看著自己被砍死,被踩死,死在那些條頓騎士的手上和馬蹄下;警醒一點的,轉身就跑,或者借助營地裡面的一些障礙物藏身,躲避條頓騎士的攻擊,他們是攻擊集團,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製造最大的混亂,殺死敵人反而是不怎麼重要的,只要躲過這一劫,趁著後面大量敵人湧上來的時間差,這些聰明一些的法蘭士兵有的是時間安全逃跑;至於最精銳的那一批法蘭軍隊,則是一個個呼喊著戰友,開始集結人數和陣型,依靠手上的武器和軍營裡面的障礙物阻攔條頓騎士,和騎兵賽跑,那不是找死嗎?要是能支撐到後面軍營裡面的軍隊趕過來,這些條頓騎士也發揮不出太大的破壞力了……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看著已經混亂起來的法蘭軍營,早已經到了年紀退休養老,但是這一次死活都要趕過來的符騰堡公爵狂笑著指揮著自己的部隊,在炮兵陣地的後面豎起了一個個巨大的鋼鐵『煙囪』。原本這些大傢伙,是打算拿來襲擊神聖教廷本部,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的,但是被符騰堡公爵豁出去自己那張老臉,死磨硬泡的從大本營領了五十枚出來,打算突然襲擊直接讓法蘭軍隊炸營的,現在,正好用上。雖然老公爵更希望那些魔法師們直接來一個禁咒將法蘭軍隊徹底消滅這樣子更乾淨,但是捨不得自己那些高級魔法師消耗的傑洛士寧願他們使用這些造價昂貴的武器,那幾個禁咒,可是拿來對付神聖教廷本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