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還是早餐,依舊是沉悶的早餐。(小說~網看小說)安德烈侯爵一言不發的坐在主位上,傑洛士苦惱的想著應該準備些什麼禮物,安吉露娜時不時高深莫測的掃一眼夏洛克頭上的紗布,西耶那男爵夫人著滿是心疼的看著兒子頭上的紗布,偶爾偷偷的,用一種很不滿,很敵意的目光打量一下傑洛士,夏洛克則是小心翼翼的喝著自己的牛奶,暗地裡面觀察著安德烈侯爵的表情。可惜,以夏洛克的能耐,還不足以從安德烈侯爵一貫嚴肅的臉上,看出什麼。
「夏洛克。」安德烈侯爵淡淡的開口說話,被叫到名字的夏洛克一個激靈,飛快的站了起來。「是,尊敬的父親。」夏洛克很忐忑,小聲不安的回答。
「從今天開始,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教導官。詳細的教導你的禮儀舉止,並且從今以後,你所有的私人事務,全部由他幫你安排。」安德烈侯爵不容置疑的給夏洛克安排了一個監視者和管教者,就像他不容置疑的消除了傑洛士在德拉圖爾莊園可以動用的人員一樣。還沒有正式成年,就外出醉酒,還和那些交際花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要是傳揚了出去,德拉圖爾家族的名聲何在!看來夏洛克,還必須好好的管教一下才行。身為德拉圖爾家族的成員,不是什麼宴會都會去出席的,也不是什麼場合,都可以去的。尤其是,和……掛鉤的地方。
「是,我明白了,尊敬的父親。」夏洛克心驚膽戰的頂住了安德烈侯爵身上的無形威勢,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在剛來凡爾賽的時候,一副乖巧懂事,熟悉凡爾賽貴族情況的夏洛克,讓安德烈侯爵打消了給他安排侍從官的想法。可是,在進入皇家軍事學院的關鍵時刻,夏洛克就在外面鬧出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事件,偏偏違背德拉圖爾家族一貫的形象。安德烈侯爵不可能裝作一無所知,更不可能偏袒夏洛克——發現這件事的,偏偏是傑洛士,安德烈侯爵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厚此薄彼,畢竟,傑洛士才是名正言順的嫡系長子啊。
「記住,你現在是德拉圖爾家族的成員。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須保證家族的名譽,不會因為你而受到玷污。」安德烈侯爵平淡的話語,卻讓夏洛克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該死的雜種!夏洛克絕對不敢向安德烈侯爵表示不滿,心存懷恨,但是對於傑洛士,他可就沒這麼客氣了。要不是這個雜種突然出現,自己怎麼可能被安德烈侯爵訓斥!該死的雜種!總有一天,我要你跪倒在我的面前,哀求我可憐你!雜種!
表面上恭敬受教,乖乖坐下的夏洛克,心裡面卻是暴虐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污言穢語對準了沒事人一樣的傑洛士。他卻是忘了,如果傑洛士是雜種的話,那麼生傑洛士出來的安德烈侯爵又是什麼?現在,熱絡稱呼安德烈侯爵為父親的夏洛克自己,又是什麼東西?
「尊敬的侯爵,夏洛克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冰水潑自己的弟弟,讓夏洛克都受了傷,傑洛士少爺也顯得過分了一點吧?」西耶那男爵夫人鼓起勇氣,心疼的撫mo著夏洛克頭上的紗布,勇敢的說道。她是不想和傑洛士三兄妹搞僵關係,但是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了,受了委屈,她這個做母親的,接受不了。
「自己喝醉酒,站不穩從馬車上摔了下來,就不要怪別人。」安德烈侯爵不置可否,安吉露娜卻是優雅的笑了。「區區冰水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前,哥哥叫我起床,一樣用的是冰水。」說到這裡,安吉露娜似笑非笑,很是懷念的看了一眼滿臉溫柔笑容的哥哥傑洛士,對著夏洛克冷笑道:「被潑冰水就受不了,那麼軍事學院的保密課,你要怎麼熬過那些嚴刑拷打?受不了,就乾脆不要去了。省的中途跑回來,丟盡德拉圖爾家族的臉面。」
夏洛克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不是喝醉酒的後遺症,昨天晚上他醉的並不厲害,傑洛士冰水一澆,當場就醒了,只是在回來的路上,氣的一陣陣頭暈。好死不死的,下馬車的時候,一腳踏空了,磕破了腦袋。當然,夏洛克有充足的理由和接口,將這件事推dao傑洛士的身上。現在安吉露娜又在安德烈侯爵的面前提起了這件事,夏洛克狠狠的暗罵一句,賤人!
「露娜說得對。」安德烈侯爵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熬不過去軍事學院最艱難的保密課,你就不要去了。德拉圖爾家族已經損失過一次聲譽,我不想再來第二次。」
第二次?夏洛克敏銳的把握住了關鍵的地方,第二次!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兩姐妹都沒有進入皇家軍事學院,那麼第一次一定就是傑洛士!夏洛克不屑的恥笑,懦弱沒用的逃兵!廢物!想也知道,那些拷問,不可能真的傷害到這些家世顯赫的貴族子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連這都受不了,還真是沒有用的廢物!
「要不是有人暗地裡面使壞,想藉機殺了哥哥,他也不可能因傷退學。」說到這裡,安吉露娜略顯不滿的對著安德烈侯爵說道。當年要不是安德烈侯爵決定停止追查,就憑有人敢在暗地裡面謀殺德拉圖爾家族唯一的嫡系男丁,整個凡爾賽,都會被翻過天來!
「好了,忘了這件事吧。」在夏洛克和西耶那夫人猜疑的目光中,傑洛士微笑著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輕聲的安慰她。過去的有些事,實在是不適合正大光明的提出來啊……
「昨天,你去CRILLON酒店,有什麼事。」安德烈侯爵平淡的,問出了夏洛克一直很想知道的事情。這個找借口的沒用廢物,去那裡做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連德拉圖爾家族的護衛都沒有帶?還帶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包裹回來!
「沒有事。打算去米蘭一趟。時裝周快開始了。」傑洛士要做什麼事,安德烈侯爵心知肚明。他可以限制傑洛士,不容許他參與德拉圖爾家族的事物,但是他沒有借口阻止,傑洛士去和自己的親生母親見面,況且,對方現在的身份,還比他要來的尊貴。這些事,傑洛士也知道,所以他不鹹不淡的附加了一句時裝周,算是給安德烈侯爵面子,也不想讓夏洛克和西耶那夫人母子知道自己的事情。這次時裝周,自己的賬戶上,又要小小的增加幾個數字了。
「哼!玩物喪志!」安德烈侯爵不滿的冷哼一聲,起身走出了餐廳,要不是必須防止傑洛士暗地裡面做什麼動作,安德烈侯爵最希望眼不見為淨。傑洛士在他眼前的存在,等於時時刻刻提醒他,他不想面對的過去。
「有什麼好東西,記得買給我,還有麗娜的那一份,別忘了哦。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安吉露娜笑著起身,趕去工作。這一天遲早要來,她並不存在什麼離別哀愁。十年音信全無的時間都等了,現在大活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以安吉露娜現在的實力,也不怕傑洛士再消失十年。大不了,本小姐自己出去,把這個世界翻過來找他!
安德烈侯爵,傑洛士還有安吉露娜三個人條理清晰,但是含義莫名其妙的說話,讓西耶那男爵夫人一頭霧水。但是安德烈侯爵那一句玩物喪志的冷哼訓斥,卻讓夏洛克心裡面一陣興高采烈,沒用的廢物!活該被訓斥!你自找的!雜種!
心火難消啊……,傑洛士優雅的走出了餐廳,懶得去搭理眼睛裡面的怨毒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夏洛克母子。就這種心胸狹窄的性格,暗地裡面得罪了人,被人家背後下黑手暗算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搞不好,更會拖累整個德拉圖爾家族的啊……
不過,除了安吉露娜和安吉麗娜姐妹倆,德拉圖爾家族的死活,關自己什麼事?傑洛士滿臉的微笑。就因為我在這裡,叫做傑洛士·德拉圖爾·路易·波拿巴?才怪!傑洛士真正的名字,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闆,這就要走?」房間裡面,已經收拾好一切行禮的伊麗莎白輕聲問道。對於他們來說,隨時都要準備出發,收拾行禮,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況且來到凡爾賽之後,傑洛士並沒有增加購買什麼物品。再說,就算有再多的東西,一個空間魔法箱,也足夠了。
「現在就走。先去魔法師塔。」換上一身旅行斗篷,傑洛士微笑著說道。「奧羅拉已經說動了維拉爾侯爵,加入了一支魔法師塔派出去遊歷的魔法師隊伍。由數名大魔法師帶隊,還有大批護衛跟隨,維拉爾侯爵也就放心的讓奧羅拉獨自出來了。她將會在半路上離開,奎斯特將會去接應她,肖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奧羅拉到達**師之塔了。」
「去魔法師之塔,是要用魔法傳送陣直接去米蘭嗎?」伊麗莎白好奇的問道。
「不用那麼急。我給你放假,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帶著斯嘉麗,慢慢走路過去。」傑洛士笑著接過了伊麗莎白手上的一個旅行箱。「時裝周快開始了,你也可以先過去等我。安德烈侯爵是不會給我派遣德拉圖爾家族的護衛的。正好,咱們更輕鬆一些。」
「人家只想跟著老闆嘛。」伊麗莎白在傑洛士的唇上親吻了一下,撅著嘴,想了半天,還是說道:「算了,我先回家裡面,然後在米蘭等您吧。時裝周的時候,您要陪我去購物哦。」
「沒問題。」傑洛士笑著說道。反正現在安德烈侯爵已經去軍部上班了,傑洛士又根本沒有和夏洛克母子說再見的雅興,只是在莊園的門口,和雙目含淚的老管家雷蒙德擁抱了一下,說了聲再見,就登上了穆罕默德駕駛的馬車,輕快的向著凡爾賽郊外的魔法師之塔駛去。
可是在前往魔法師之塔的道路上,一輛馬車,正在靜靜的等候著傑洛士。
「還真是一聲不吭就走了啊。」馬車的車窗裡面,露出了一張譏諷的笑臉。安吉露娜冷笑連連,毫不客氣的瞪著滿臉苦笑的傑洛士:「這一走,不會又是十年,杳無音信吧?」
「不會不會。但是沒事,我也懶得回來。」隔著車窗,傑洛士看著自己妹妹嗔怒的臉龐,很老實的實話實說。自己的事情那麼多,哪還有那個閒工夫,回來看安德烈侯爵的臉色。
「哼!記得寫信,還有,如果忘了給我和麗娜帶禮物,我可不會放過你。」即使微微薄怒的凡爾賽玫瑰,依然嬌艷動人,很高傲的說完這句話,安吉露娜的馬車開始向凡爾賽學院駛去。她堵在路口,彷彿就是為了威脅傑洛士,給自己帶禮物一樣。
「我當然不會忘記。」傑洛士笑著說道。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唇上一觸,然後穿過兩輛馬車的窗戶,輕輕的點在了安吉露娜的額頭上,溫柔的說道:「我走了,再見。」
「再見!」安吉露娜氣呼呼的關上窗子。什麼嘛,這一句話,你十年前就該說了!
你不喜歡德拉圖爾家族,我也想能夠出去,自由的闖蕩一番啊。蜷縮在座位上,摸摸自己胸口的項鏈,安吉露娜咬著自己的手指甲,姿態全無。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流著鼻涕,抱著布娃娃跟在你的身後叫哥哥的小女孩了,你這一次再敢騙我,我可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安吉露娜感應著傑洛士的馬車駛向相反的方向,揉揉自己的眼角,輕輕的撫mo一下自己的額頭,滿臉溫柔的笑容。
戰車表現真的很好,不枉我一夜沒睡看比賽,先睡覺,今天最後一場,絕對不容錯過